第6章

　　在被黑暗和冰冷侵蝕了那麼久之後，見到光明，見到一張真誠的笑盈盈臉，應舜琛沒辦法什麼感覺都沒有，在重新和外界交流之後，他也毫不避諱這一刻的感覺。那一刻，綻放笑容的白柘光芒萬丈，仿若天使降臨一般，讓他感到了救贖和感動，那一刻他發自真心的覺得世界如此美麗，充滿了真善美，是打從心底產生了信仰的感情。白柘，我的天使，我的寶貝，他喜歡這麼稱呼，對白柘，在外人面前。他的天使，他的救贖，他的珍寶，這個世界對他唯一的意義。

　　至於這番動容平息之後，一段時間的利用算計陰暗心思，那不提也罷，更沒必要讓他的寶貝知道。

　　「這是怎麼回事？」能言善辯的應舜琛，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一貫敏銳的大腦完全停擺，是有那種不對勁和茫然在腦海飄蕩，讓他淡定從容不了，更無法套話，只能問出毫無技巧美感的問出這般直接粗暴的問題。

　　「是這樣的。」白柘很配合的為應舜琛解惑「琛哥現在手腕上戴著的是我專門為你研發的設備，只要你大腦皮層還有波動，就可以順利激活，將你的腦部信號接入這個虛擬空間，與外部交流......」

　　接下來的專業詞彙，贏舜琛也沒心思聽了，白柘的這些話，信息量已經很多了，應舜琛需要慢慢消化一下。

　　目前的情況是，他現在還是植物人狀態，但是白柘用了點高科技手段，讓他能夠與外界恢復交流。

　　應舜琛冷靜了下來，開始觀察情況，白柘那邊的環境明顯不是什麼大型實驗室，很簡陋簡單，能給作出激活腦波設備，還有虛擬空間的實驗室根本不會如此。畢業於頂級大學，是所謂天才的應舜琛，對科技前沿的狀態是很清楚的，就他所掌握的情況，有著類似課題的實驗室，根本沒有成果。從白柘的話中，很確切的表示是他研發的，為他應舜琛研發的，從他成為植物人到現在才多久。

　　應舜琛的眼神有些訝異的看著白柘，沒想到這個心思純淨的孩子能有這樣的才能，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是白家有意隱瞞？可有這樣的技術水平，白家的發展怎麼也不至於現在的程度？應舜琛心底有疑問，不過現在重要不是這個。

　　「那麼我能恢復嗎？」是的，這個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和外界交流是不夠的，既然有希望，應舜琛不打算放過，最不濟的情況就是現在這般了，比起那種什麼都做不到的感覺，這樣也算不錯。沒想到他應舜琛，也有這麼自我安慰的一天。

　　「這個啊，」滔滔不絕的話唄應舜琛打斷，不過應舜琛的這個問題，白柘抓抓頭。應舜琛的手掌下意識握緊，他竟然覺得緊張，只聽白柘說，「可以是可以了。」應舜琛一下子又放鬆，「只是琛哥你的情況很不一般。」白柘的眼睛亮閃閃的，湧動著好奇和興奮。應舜琛手腕上的儀器，檢測了應舜琛一番，實時數據傳來，沒想到應舜琛的情況會那麼特殊。

　　應舜琛挑眉，怎麼個不一般。白柘彷彿看到了應舜琛的疑問，低頭，手指在平板上敲了一下，五指張開，一拉，憑空彷彿多出了一道光屏，一副人體二維線條，花花綠綠的色斑在人體內部，還有不少的線條圍著，降落標著各種數值。

　　因為身體的緣故，應舜琛讀的醫學系，看這種圖該不難，可惜，白柘的一些標記數值，並不在應舜琛知道的範圍內，加上實在太多，看的人眼睛都痛，應舜琛覺等白柘的解釋就好了。

　　「人類對外界的感知，是通過五感將信息傳輸到大腦的，」白柘在人體的五感器官器官上指了指，有些指向人體的小箭頭分佈，「但你除了五感之外，還有一種在接受外部的信號傳輸給大腦。」白柘現在指向的箭頭長度，比那些小箭頭起碼長了七八倍，「琛哥，你能夠感知人類的情緒吧？」

　　厲害了，小孩。應舜琛沒想到，白柘竟然就知道了他的大秘密，只憑這一個腕錶式儀器的檢測。應舜琛又一次感覺到，在科學領域裡，白柘的強大。

　　「你不怕嗎？」感知情緒，意味著一個人在他面前毫無隱藏，這種更私密程度的赤、裸，人類本能的會畏懼，誰都想讓人覺得自己好，那些陰暗藏在心底就是，只要不施行，依然是世人眼中的好人，人不因思想獲罪，那是一個人最大也最不最不想敞開的秘密。可他的能力，就像是實際的罪證一樣，無所遁行。

　　「害怕什麼？」白柘一臉不解，他們說到什麼值得害怕的東西了嗎？

　　應舜琛仔細看，大概這就是白柘說的，對世界的另一種感知方式，離開了身體的現在，他依然能給感覺到白柘的情緒，不解疑惑，沒有半點陰暗。這世上還有如此純白之人，真是不可思議。

　　「沒什麼，你繼續。」

　　「這種感知，可以稱為精神力。」白柘眼睛閃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強的精神力，好吧，除了應舜琛他也沒見過別的，可數據不會有錯，這絕對是最強的精神力了，比起這種精神力能帶來的威力，情緒感知簡直不值一提。

　　「精神力，這不是非科學的神秘學嗎？」應舜琛皺眉，怎麼好好的科學轉到玄學了。

　　「對現有科技體系，精神力是有些非科學，可並非如此。現有科學體系和精神力，都是對世界的解析認識，就像是一道題的兩種解法，最終殊途同歸，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案。大部分人用五感感知世界，對物質世界的探索和改變，需要儀器，而擁有精神力，可以憑藉自身對物質世界進行探索和改造。琛哥，你擁有超能力。」白柘直言，看著應舜琛的眼睛越發亮閃閃了。

　　應舜琛沒有從白柘身上感覺到惡意，可是那種想要研究他的目光，還是讓應舜琛腦補了不少瘋狂科學家的畫面，感覺到了一種寒意。「你也有這種精神力？」應舜琛覺得讓白柘關注一下自己，不怪應舜琛有這種懷疑，白柘擁有的技術水平太強大了，這個年齡，不是天才可以解釋的，就目前顯露的一點，就是超世界水平的驚世駭俗。

　　白柘搖頭：「我沒有，琛哥的精神力強度舉世罕見，是天賦異稟的非人程度，我就是普通人。」

　　應舜琛覺得好笑，看看白柘露出來的黑科技，這樣都好意思說自己是普通人，也不掩掩自己話落之後的心虛。不會精神力是真的，但是普通人，白柘顯然也明白自己不是，一定藏了什麼秘密。對這個秘密的認知，是不同於普通人，卻依然屬於人類的認知，沒有高居人上的傲慢，普普通通乾乾淨淨，可愛的小秘密，讓他很有興趣去窺視，沒關係，來日方長。

　　「你不會，又怎麼幫我？」應舜琛起了打趣的惡趣味。

　　「我不會，不代表我不懂。」白柘很自信的說道，實用上他是不行，可科學家也有不少理論派，他可是理論派的決定高手，他腦子裡的理論多的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他白柘擁有的就這麼一個，他沒理由不自信的。「我的知識層面，雖然不能解釋琛哥為什麼擁有異於常人的精神力，」就和自己莫名其妙的能力一樣，這些都還是未解釋的，但是當他能夠全部消化自己腦中的知識，然後再進一步，他一定可以找到解釋的，「可我知道該怎麼用，怎麼發展。」

　　「那我成為植物人的原因，你知道嗎？」看著信心十足的白柘，應舜琛有種安心的感覺，把惡趣味放在一邊，關心正事吧，他十分冷靜的問道。

　　「知道。」白柘點頭，然後把手指到人體二維線條圖的頭部，那些向外釋放的小箭頭「一般人的五感將信息傳輸大腦後，大腦會反饋信息，對外界做出反應，受困於肉體，這些釋放的信號只能作用於自身。擁有另外感系統的你，依然特殊如此，接受的太多，但是釋放的能力太狹小了。」再指指長長，來自四面八方的接收箭頭線，看看，多直觀的對比。

　　「簡單的說，就是作為精神力的載體，也就是琛哥你的身體不能承受這強大的精神力，形成了不吻合的局面。這份精神力太強了，傳輸給大腦的信號太多，大腦為了自我保護，將大部分信息進行了屏蔽，光是適應就已經很困難，也就做不到釋放，要不是如此，琛哥你早就能夠成為能夠讓精神力改變物質世界的超能力者了。」白柘又是遺憾又是讚嘆的說道，小情緒放一邊，回到主題，「琛哥你身體不好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還是回到主題

　　應舜琛沒說話，好，他總算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身體不好了，從小吃著身體不好的苦頭，應舜琛在這一刻對那什麼精神力，真沒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