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看著白柘苦悶的樣子,應舜琛笑著安慰,「等我恢復了,你就可以自由展示你的天賦,再也不用委屈自己。」白家是護不住白柘的,白柘這般的珍寶,加上應家也護不住。白柘是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家人,讓世人忌憚,但是那種可謂於世皆敵的情況,一點都不適合白柘,他不該思慮那些骯髒血腥的東西,他的世界一片安然最好。他以前不在乎,可是他現在必須為了白柘在乎。
以白柘的能力,如果有心投靠,大把的人願意接收,可以他怎麼能放心,怎麼能把白柘交給別人來保護,他們怎麼可能比自己更細心,照顧白柘的方方面面,讓白柘的一切妥妥帖帖。為此,他必須比任何人都強大,讓其他所有人畏懼恐怖的強大,讓他們無法從他的手上搶走白柘。在這兩年,對精神力的訓練中,他已經清楚自己擁有怎樣的能力,他足夠保護白柘,讓白柘可以擁有一份安然的空間。
「並不委屈。」白柘搖搖頭,他並不覺得他現在遭遇的是委屈,當初他想的天真,以為自己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父母,在琛哥的分析下,才明白,他如果那個時候暴露了,他的父母和他說不定就失去自由了,哪怕局面最好,他想要的安穩日子,也難說。被應舜琛一頓歪曲,白柘對應舜琛之外的人,保持著不信任,人心險惡,白柘懂,只是他不擅長懷疑別人,被應舜琛一說,憂心匆匆了一下,在最直接的選擇下,認準了贏舜琛才是最適合的人,其他人怎麼也無法讓白柘放心。琛哥可是非常強的。
「琛哥,我給你的習題做完了嗎?」白柘想起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為白柘的好心態讚嘆的時候,陡然聽到這一問,完美的微笑僵硬了一下,在白柘發現之前說,「還沒,這次的習題很難。」你說,精神力訓練就是了,要做什麼習題,可是白柘說得對,越是對世界瞭解,才會越強,經過了實踐的應舜琛夜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在更瞭解物質世界的奧妙之後,比起簡單操控更加省力,也更加靈活詭異。為此,他早上起來做習題,下午在虛擬空間實際演練。
就應舜琛這個愛動腦的,在這段時間,都覺得,單純的武力練習都比做習題強。沒辦法,白柘給出的習題,實在是對正常人的惡意,那是世界級別的惡意。和白柘相處選來,已經完全把自己定義在常人智商的前學霸,不斷感覺到來自世界的嘲諷。卻為了變強,不得不在這惡意嘲諷中,艱難前行。這一生,第一次的畏懼,給了蘊含世界奧義的知識。
「琛哥一定可以的。」白柘對應舜琛投以十分信賴的目光,琛哥從未讓他失望過的。
應舜琛只能面上溫和的面對白柘不染雜質的信賴目光,心裡卻在吐血,看來等會白柘去吃飯做作業的時候,他又要開始加把勁了,可是啊,沒找對路,有些事情怎麼努力也沒用,在知識上就是如此。
也因為這樣,白柘從來不對應舜琛在一道習題上花大量的時間,而對應舜琛有所失望的,太正常了,他有時也會陷入這種狀態。琛哥又不是自己,天賦異稟,有作弊器的,完全是靠自己,真的真的是好厲害,儘管一道題會花的時間比較多,可是答案從未錯過的。
兩人又絮叨了一下瑣碎,直到理為白柘接通了臥房的通信,白家的傭人準備好晚餐了。「晚上不要太晚,我會讓理監督你的。」白柘在上學時期,能夠做實驗的時間也就晚上這會,而科學家們的靈感一來,很容易沉迷忘記了時間,哪怕白柘有辦法保證自己的健康,應舜琛依然嚴格要求著白柘規律的作息時間。
「知道了。」白柘擺擺手,小跑著離開了房間,對應舜琛強硬絮叨的安排,白柘心裡暖暖的,哪怕有過幾次被強行打斷實驗,抗拒過應舜琛的被嚴厲訓斥道悲催經驗,白柘也從未抗拒過應舜琛的強勢做派。他的父母給了他滿滿的愛,可是因為長期不在身邊,他又是自覺的孩子,他的父母從未因為什麼訓斥過他。
白柘的心中沒有陰影,應舜琛卻敏銳的察覺到,白柘心中淡淡的遺憾,還有渴望,再乖巧的孩子也希望父母更在意自己一點,那片為此哭鬧,為此犯錯,也想如此,但正因為白柘太乖巧了,他的父母理所當然的,下意識的將白柘的位置往後退了一下。
應舜琛為白柘委屈,心底也有著對白家父母的不滿,卻因為他們是白柘愛的父母,又不得不低頭,他對那對夫婦沒有尊敬,不過表面的禮貌做的很到位,也別指望他投入什麼感情。這兩年,和白柘朝夕相處的是他,他取得了白柘百分之百的信任,白柘現在在考慮問題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意見。父母又如何,孩子們往往更願意聽來自同齡好友分享意見,加上他對白柘的嚴格,彌補了白柘心中一部分的缺憾,他對白柘的想法很有影響力,某種程度上,超越了白柘的父母,在感情上也在拉近差距,總有一天,在白柘心裡他會是最重要的人。
至於未來白家夫妻多對他感情之路的影響,哼,白柘這麼心軟的,只要他裝裝可憐,白柘就不會和他斷了關係,他父母最好強硬一些,憑他在白柘心裡的位置,白柘只會更傾向他這邊。那對夫妻現在這樣也好,只憑他們對白柘愛的程度,只要揭開這個話題,他們就會對白柘愧疚,在白柘和他無法斬斷的情況下,肯定無法對白柘的選擇太過決然。
至於其他,他也有辦法讓白家夫妻妥協,讓他和白柘在一起。至於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肯定不會好,可誰在乎,他們至多在白柘面前維持友好的假象。他不說,那對夫妻不至於這點都做不到,讓白柘發現,左右為難的,如果做不到,他會好好教他們的,誰也不能讓他的白柘難過。
現在,他的阿柘去吃飯,一會做作業實驗,這些都是彼此的自由時間了,雖然他很想時刻在一起,卻不可能,白柘的興趣,注定了他們有不少彼此的私人時間。這個時間,去做習題吧,他可不想讓白柘對自己失望。
白柘離開了地下實驗室,走出來院落,去了餐廳,只有自己一個人的餐桌,很是冷清,白家的傭人都是另行安排了伙食時間的。白柘已經習慣了,倒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沮喪覺得寂寞,腦袋裡翻轉著各種實驗理論,因為沒人,理所當然的跑著神,如果這一刻應舜琛在,絕對會糾正白柘的。
吃完了之後,白家院落這麼大,正好散散步
,其實白柘更想回實驗室,但是應舜琛強勢要求了,還有理的監視,好孩子白柘答應了,只能堅持了。半個小時後,回到房間,再把對他而言很苦惱的作業花了一個小時做完。至於要理幫忙,讓機械手臂模仿他的筆記,把這些作業寫完,白柘覺得不行,這是對老師的尊敬,也是對自己的負責。
困惱的作業寫完,白柘在桌子上趴了一下,然後起來收拾東西,至於明天開始的複習什麼,白柘表示完全沒必要。收拾好東西之後,立刻奔赴他喜愛的實驗室,在理叫他休息睡覺之前徹底沉迷。晚上十一點,依依不捨的離開實驗室,洗洗睡覺。早上六點半就起來了,誰讓高中有個早自習,到校的時間比較早,梳洗完,拿起書包,到餐廳吃了早飯,不緊不慢的走到車庫,踩著時間,順利趕到教室,開始一天重複的生活。
白柘在國內過著平靜的日常,卻不知道遙遠的海外,祖國海對面,此刻正在出差的父親突然暈倒了,被緊急送入醫院急救,而作為白夫人的方女士收到了秘書的消息後,立刻放棄這次的活動,定了最快的航班,趕赴丈夫所在的國家。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白柘父親那邊的急救早就結束,醫生在得到檢測結果之後,進行了緊急處理,保證白柘父親可以順利醒來,但是更多,要得到家屬來,才好繼續,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白柘的母親,方芷筠女士,是時尚圈的達人,這樣的人時刻保持著自己美麗的外表和風采,但是此刻的方女士卻無心打理自己,凌亂著髮型,卸掉了妝容,一身衣服滿著褶皺,眼眶泛紅,一夜未眠的痕跡在眼前呈現,卻沒有時間關注,匆匆趕到醫院。
她嚇到了,莫名其妙的怎麼就昏迷了,在飛機上又沒辦法及時瞭解情況。直到來到病房,看到已經甦醒,精神看起來不錯的白先生,不安的心才終於落了地。卻不想,醫生並沒有讓方女士放鬆多久,不讓方女士有恢復自己的時間,繼續保持著這份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