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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養迷你龍傲天》第25章
第25章

 陸千庭臉色漲紅,表情有些茫然,有些震驚,有些羞窘。他似乎不知道以前溫柔文靜的陸千山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幅樣子,說話如此刻薄。

 “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陸千庭磕磕巴巴道。

 陸千山嗤的笑出聲,“我以前確實不是這樣的,但是人總會變。我之所以變成這樣還不是被你們逼的?”

 “你這是什麼話?”陸千庭有些惱怒, “什麼叫被我們逼的?誰逼你了?”

 陸千山知道,對付這種人千萬不能留餘地,只要留了余地他們就會蹬鼻子上臉,煩得很。“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休回來嗎?”他問。

 陸千庭搖搖頭。他確實不知道,因為陸千山被休回來的時候,他還在書院呢。

 陸千山的聲音很輕,但是吐字清晰。他慢吞吞道:“別人娶我,是以為能沾上秀才公的便宜呢。否則谁愿意花二十兩銀子娶一個帶不去什麼嫁妝,還要被秀才公家裡的人打秋風的小哥兒呢?娶了我一年,這一年你們家里人次次去人家家裡,這個也要那個也要,拿走了東西只留下我跪著給人磕頭,求他們不要計較。時間長了,人家也就發現我們家只不過就是你們家的下人,不但沾不上便宜還要倒貼,於是一怒之下就把我休了。這事兒我沒去找你們麻煩是因為我真的懶得看見你們家的人了,你們呢,最好也別來找我麻煩。”

 陸千庭瞠目結舌,“不,不會的,你一定是誤會什麼了。”

 陸千山哼了聲,道:“誤會什麼了?誤會其實你們能更不要臉?”

 “你!!”陸千庭哪裡被人這麼說過,他從生下來就被家里人寵著捧著,後來年紀輕輕就讀了秀才,更是整個村子裡仰望的存在。“不知所謂!”他說完,努力喘了幾口,冷下臉來又道:“我來找你是想要租你家後院那個院子的,我知道你這房子要租金,我就住到過了正月,你們要多少錢?”

 陸千山詫異的看著他,“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我不想看見你們家的人!”

 “二兩銀子夠不夠?”陸千庭陰沉著臉道:“陸千山,我之所以對你好聲好氣的說話,是因為咱們倆之前的情誼,你別……”

 “誰給你有情誼?你要不要臉?我算知道了,你拿東西上門別人看到還以為你是來求原諒了,原來你是來挑釁的?如今看我被休回來了,就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你也算是個讀書人!”陸千山的聲音越來越大,把住在附近的鄰居都引了出來,趴在院牆邊探頭探腦的看。

 “陸秀才,我話已經說到這裡了,麻煩你們家里人千萬別再來糾纏了好嗎?我們也不打算沾你們家便宜,更不想被你們家次次打秋風,求你饒了我們家吧!”陸千山說完還噗通跪下來了,吭哧吭哧的磕了兩個頭,“陸秀才,你們家能不能別來糾纏了?非要把我家里人逼死才樂意嗎?”

 陸千庭哪裡見過這樣的,嚇得連忙倒退了兩步。

 曾紅梅帶著陸千帆從屋裡衝出來,手裡還拽著一隻掃把,“姓陸的,你以為你考上秀才我們就怕了你們家了嗎?你們真是欺負人沒夠了!”說完,掄著掃把就迎了上去。

 “你們簡直是潑婦,潑婦!!”陸千庭為了躲掃把,腳下踩了冰,吧唧就摔在地上,“我不過是想來你家租那小院子罷了,你們這是做什麼?”

 “什麼租院子,你們就是想要來佔便宜!我告訴你陸秀才,你別給臉不要臉,惹急了我,老娘就去你書院裡問問,你這樣的人憑什麼讀書,憑什麼考秀才!”曾紅梅才不管這個呢,她對村西陸家怨氣大得很,帶上陸千帆也只是為了撐腰,但是看她手中掃把刷的嗚嗚帶風,怕是十個陸千庭也不是她的對手。

 陸千山抱住曾紅梅的腿,大聲道:“嫂子,算了吧。他畢竟是秀才不好惹,就算是別人知道他們家總是算計咱們,可是咱們都是平頭百姓,有什麼用呢?當初我被休回來還不就是因為這個?算了,惹不起咱躲得起。陸秀才,求求你們了,你們就不能發發善心,別來我們家了嗎?村里姓陸的這麼多,你去找他們啊!”

 陸千庭拎著點心盒子,狼狽的跑掉了。

 他氣喘吁籲的回到家,臉色陰沉的難看。老四家王氏午睡起來出門去倒熱水,一推門看見他,哎喲一聲,“秀才公這是去哪裡了?還買了點心?來,四嬸幫你拿進去啊?”

 陸千庭猛地推開她,“讓開!”說完鐵青著臉進了主屋。

 王氏撇撇嘴小聲道:“當我稀罕你那點心呢。”說完拎著空壺跟著進了主屋。現在一天都在燒火的也就主屋兩個灶了,其他人家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會燒個劈柴煮一鍋熱水洗臉洗手加熱炕。不過主屋人多,她也就去到個熱水喝,然後琢磨著下午去誰家蹭熱炕頭。

 他進了屋,趙氏和孫氏正在堂屋後面灶台那裡忙乎,一個發麵一個削土豆皮。以前小王氏在的時候也會順手幫她們倆干點兒活,不過小王氏現在回娘家了,陸廣發吃了午飯就借了車去接,現在還沒回來。所以這院子里里里外外女人幹的活兒,基本上都是趙氏和孫氏在做。

 於氏也睡了一覺起來,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她歪在炕上正在跟金枝兒討論花樣子,玉葉兒坐在最裡面,手裡擺弄著她那幾個首飾,對著鏡子來來回回的照。小張氏坐在炕沿上,手裡正在縫製小衣服,是給於氏未出生的孩子準備的。

 幾個女人絮絮叨叨的嘮家常,厚棉門簾子刷的被掀開,陸千庭黑著臉走了進來,把手裡的點心匣子丟在炕桌上。

 於氏嚇了一跳,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衣服怎麼還髒了?在哪裡摔了嗎?”說著下了炕,拿笤帚要給陸千庭掃身上的土。

 陸千庭這才察覺自己身上的疼,屁股疼腰疼胳膊也疼。他擼起袖子,發現手肘的地方已經摔破皮了,正往外滲血。

 於氏驚呼,“你這是摔哪裡了?怎麼還破了?”

 小張氏也忙不迭丟下手裡的東西來看,倆女人咋咋呼呼的去找傷藥,還要找給陸千庭換的乾淨外衣。

 陸千庭換了外衣,也擦了藥,憤憤的坐在椅子上,怒聲道:“那一家人真是不可理喻,氣死我了!”

 小張氏問道:“怎麼了?”她不知道陸千庭是去了陸廣明家,還以為他去走了誰家的親戚。

 陸千庭張了張嘴,想起陸千山說的話,恨得咬牙,“娘,我問你,那陸千山究竟怎麼被休回來的?”

 小張氏一愣,道:“說是因為不能生。”

 “就嫁過去一年?因為不能生被休回來?”陸千庭聲音都高了不少,“誰家會這樣娶媳婦兒?一年不能生都休回來?”

 “哎喲你這麼大聲音做什麼?”小張氏連忙去捂他嘴,“小點兒聲,你奶奶不想听見他家的事兒。”

 陸千庭雖然真的生氣,但是聲音也小了下來,“不想听就能當做聽不到了?那陸千山跟我說他嫁過去,咱家人次次過去討要東西,人家家裡不樂意了就把他休回來了,可是這樣?”

 小張氏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陸千庭看她那樣子,就明白了不少,更加悲憤了,“我在縣城努力讀書,想要咱家光宗耀祖。可是呢?如今別人卻說咱家人不仁義,到處沾人便宜!這要傳出去,我還讀什麼書?不如回來種地好了!”

 “我的祖宗,你可別這麼說。”小張氏有些慌神兒,“你這是……去他們家了?哎喲,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啊?人家當初打上門來,打了你娘我,連咱家的窗戶都砸了,修窗戶花了不少銀錢呢。你這上門去,人家能樂意?”

 “那是我讓他們砸的嗎?”陸千庭的聲音又高了起來,“我和爹還有老叔在外面辛苦讀書,可是家裡總是有人拖後腿。如今把人惹急了,鬧出亂子來,反而讓我臉上也沒有光了!若是早知道會這樣丟臉,我還回來做什麼?”

 “哎喲我的乖孫兒,哪個讓你丟臉了?”陸張氏原本在東屋,跟自家幾個兒子拉家常,親親熱熱的。然後就听見大孫子氣憤的聲音,也跟著著急起來。她下了炕急匆匆的往西屋走,路過趙氏和孫氏還找茬罵了兩句,“就你們金貴?洗個土豆子還用熱水?你以為你們是千金小姐呢?”

 罵完了,她才撩開西屋的門簾子。

 陸大田和陸廣增他們也聽見罵聲了,於是一起去了西屋,想知道究竟是誰把自家的秀才公氣成這樣。

 看見陸張氏,陸千庭努力擠出個笑來,“奶奶,您過來做什麼?”

 陸張氏稀罕她這個大孫子,帶著一臉笑道:“這不是聽你生氣了嗎?咋的了?誰招惹你了跟奶奶說,奶奶幫你。”

 陸千庭抽了抽嘴角,道:“廣明叔家的陸千山招惹我了,奶奶,他說他之所以被休回來是因為咱家總去他婆家佔便宜打秋風,可是如此?”

 陸張氏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哭喊道:“那一家子不要臉的小賤人啊,欺負我老婆子不成,還欺負我大孫子!”她只是站那裡哭號,卻不動彈。若是平時佔了理,怕是早就一蹦三高的衝出去罵人了。

 陸大田臉上也有些不好看,對陸千庭道:“那家人胡攪蠻纏,前些日子來咱家吵鬧,已經說了井水不犯河水。以□□子你可別去他們家那邊,一群不講理的夯貨,別再傷著你。”

 陸千庭氣憤道:“早知道是這樣,打死我都沒臉往人家面前湊!那一家子寵妾滅妻已經是大罪,若是惹急了廣明叔家,人家去告,回頭再把咱們家牽扯出來,丟不起那個臉!人家跟咱又不是多正經的親戚,人家小哥兒嫁出去,咱家憑什麼過去佔便宜打秋風?奶奶你可是個爽快人,咱家出了這種事丟了我爹我叔跟我的臉,奶奶你難道還能忍?要我說,就應該把這給祖宗丟臉的親戚分出去才好,省的以後招惹禍端!”

 陸張氏聽了,臉色忽青忽白,連哭號都忘了。她哪裡敢提這一茬,畢竟每次都是她打頭陣跑去人家裡蹭東西的,原本覺得那一家子人都蔫吧,就算被休了也不會出啥事兒,大不了再找一家嫁出去唄。可誰知……

 別人都不說話,陸廣會反而笑了,“秀才公可別這麼說,咱從他們家拿回來的東西,沒少往縣城里送。你妹妹帶的花兒,送你媳婦兒那鐲子,四季的好果子,還有去年送你們一人一套的筆墨紙硯,可都是人家出的。現在做不成親戚了是挺遺憾的哈?那你也不能怪你奶啊,你奶還不是為了你。送去的時候也說了是從人家拿的,也沒見你們不要嘛。”

 陸千庭被噎了一下,結結巴巴道:“那時候不是還當親戚了嗎?”

 陸廣會冷笑道:“你剛才還說不是正經親戚呢,現在又當親戚了?我知道你們一家子讀書人看不上你四叔四嬸兒,畢竟四叔四嬸兒也沒啥本事,可是撈著啥好東西都是給你們送去了啊。每年下地也都是你四叔四嬸兒去幹活,你們一家子可是啥也沒幹。人家老五家的還知道繡個東西補貼家裡呢,嘖嘖……”

 小張氏一聽,臉也白了,不知道這話怎麼就繞到了她身上,“四叔這話怎麼說的?我在家裡忙裡忙外也沒少操心,怎麼被你一說我成了啥也不干的了呢?”

 陸廣會露出混不吝的笑,道:“大嫂也別著急,我這不是聽大侄子口口聲聲說要把打秋風的分出去,才不樂意了嗎?是,我跟我媳婦去打秋風了,那也是娘帶著去的,娘不帶著,我們敢去嗎?”

 陸張氏的嘴角抽了兩下,吧唧往地上一坐,拍著腿哭了起來,“是,是我這個老婆子牽連你們了,是老婆 的不對。我老了我不懂事啊,我一門心思給兒孫著想,拿到什麼好的都只想著給兒孫用,我還能活幾天呢?吃糠咽菜的……讓我死了吧,我死了你們就乾淨了,讓我死了吧!!”她說著就要往炕沿上撞,嚇得於氏連忙把腿收了上去,生怕被這老太太撞上。

 陸廣增急忙抱著陸張氏的腰,也跟著嚎,“娘啊,娘啊,你這是要做什麼?你孫子哪裡說的不對你就教訓他好了,你這是做什麼啊?爹,還不趕緊勸勸娘!”

 西屋頓時號成一團,外屋的趙氏跟孫氏聽著動靜臉色都白的難看,渾身直哆嗦。只要是陸張氏氣兒不順了,一準發作她們倆,如今她們倆的男人也都不在家,想找個人哭一哭都沒有,只能受著。

 這邊鬧得雞飛狗跳,村東陸家倒是安安靜靜的。

 周氏聽陸千山跟她說陸千庭要租那個小院子,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陸廣明。

 陸廣明想說不就是租個院子嗎?就住倆月,租就租吧。但是一抬眼瞅見周氏的眼神,頓時求生欲爆棚,把這句話用力咽進去了。

 周氏道:“他爹,你怎麼看這事兒?”

 我能怎麼看?陸廣明陪笑道:“自然不能租,咱也不差那二兩銀子。”

 周氏這才露了笑模樣,笑了兩下又紅了眼圈。她一把拽過陸千山摟在懷裡,哭道:“娘竟然不知道,我兒還受了這種委屈。我還以為那家就是嫌棄我兒是個小哥兒,嫁過去一年不能生養,咱也惹不起。原來是他們家鬧得,鬧的我兒名聲都敗了,娘心裡疼啊。早知道還有這一出,當初我就應該連那老婆子也打了。”

 周氏抱的緊,鍾玉麟縮在陸千山懷裡,差點兒被擠成餅,動也不敢動的縮著。實在忍不住了,才用力戳了戳陸千山的肚皮。

 陸千山這才笑著推開了周氏,道:“都過去的事兒了,如今兒子過得挺好,娘也不要哭了,總是哭也傷眼睛。”

 周氏道:“娘心裡難受,越想那幾年過的日子,這心裡就越難受。回過頭來看看,那幾年就跟讓豬糞糊了心似的,眼睛也瞎了,好像看不到自家孩子受苦。那個陸千庭……娘當初還怕他跟他家老叔晚上讀書累,想著給他們擀麵條還臥雞蛋晚上吃,好補補身子。現在看,那麵條雞蛋都吃到狗肚子去了!”

 陸千山道:“以後我們自己關門好好過日子就成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對了娘,我又想起幾個做吃食的方法,也許下次集咱還能賺點兒錢呢。想那些糟心的事兒不如賺錢自家花用,是吧,娘?”

 “是是是,我兒現在靈透了,娘就放心了。”周氏擦了擦眼淚,嗤的笑出來,“可別跟你爹似的,成天悶頭傻幹,也不知道好歹。”

 陸廣明摸了摸頭,嘿嘿的笑了兩聲。

 陸千山把做大米發糕和麥芽糖的方子跟周氏說了,大米發糕在南方不新鮮,但是在北方可是個新鮮東西。那麥芽糖雖說鎮子上也有的賣,可是若是自家能做了,反而省下一筆過年買糖的錢,想一想倒是不錯。陸千山說完,周氏就從炕上起來,也不縫衣服了,直接去了糧倉找還沒脫殼的麥子跟那剩下的大米去了。

 陸廣明後面跟著,除了幫著幹活,順便還能哄哄媳婦兒。

 陸千帆悶頭站在一旁,突然抬手摸了摸陸千山的頭,“弟弟,以後再有這種事兒,別讓你嫂子拽著我,我是你哥,你受了委屈我能幫你打回去的。”

 陸千山笑著點點頭,道:“就是怕你打,哥你也要跟嫂子學著點兒,嫂子聰明著呢。今天這事兒若是你們都去了,反而不好。”

 曾紅梅對著陸千帆挑眉道:“我就說吧,你還怪我。”

 陸千帆嘿嘿的笑了兩聲,“我去幫娘幹活。”剛要走就被曾紅梅拽著了,“你傻不傻?沒看爹過去了嗎?算了算了,你去劈點兒柴吧。”

 曾紅梅轟走了自己男人,又哄著弟弟妹妹去看小牛,才對陸千山道:“二叔,我希望你以後一直一直都是這樣的,可千萬別變回去了。”

 陸千山看他,曾紅梅抿了抿唇,道:“我,我覺得……算了,我也沒覺得啥,反正你現在就挺好,真的挺好。”說完也撩簾子出去了。

 陸千山摸了摸下巴,覺得這大嫂子真的是個聰明人。她應該是覺出來自己不是原來的自己了,當初被傳鬼附身的時候,她看上去倒是比周氏還緊張……不過這也是好事兒,以後他真有了什麼想法,就找曾紅梅商量,反正以後這個家也是她來管了。

 吃過晚飯,陸千帆早早的過去把小院兒的炕燒熱了。陸千山回到院子,看見灶上還放著一碗燒熟的栗子,想著也是陸千帆趁著燒炕給弄的,心裡有些暖。

 這一家子都是好人,只不過太老實了。但是這樣也不是不好,最起碼聽話,以後慢慢教導就是。等自己走了,相比他們也不會再過以前的日子。

 鍾玉麟現在別看人小了,可是架勢卻不小。又要擦臉又要擦手又要吃飯喝茶,吃飽喝足還想洗澡。

 陸千山覺得要不是因為他身上有龍氣,而且看上去還是正宗龍崽子,怕是自己早就把這個作天作地的小玩意兒扔了。洗什麼澡?擦擦還不行嗎?抱怨歸抱怨,他還是端了一大碗熱水過來,放在炕桌上。

 沒辦法,這小玩意太小了,只能在碗裡洗澡。

 鍾玉麟披著手絹子,遮遮掩掩的擋著自己,還時不時道:“你別看啊,我好歹也是個男人,你一個小哥兒不能隨便看我洗澡。”

 陸千山都快氣笑了,“你可夠了吧?你現在估計還沒以前你自己的嘰嘰大呢,我看你又怎麼了?又不是沒看過,就米粒儿那麼大小,讓我看我都懶得看。”

 鍾玉麟氣壞了,“放肆!”

 陸千山挑眉看他,“你還洗不洗澡了?”然後又噗的笑出來,“我倒是忘了,你個頭太矮,爬不進去碗。”說著伸出手捏著鍾玉麟的小身子,小心的放進大碗裡。

 “好像個大餃子。”

 “放肆,你,你放肆!”鍾玉麟氣的像個複讀嘰。

 “我就放肆了,你咬我啊?”陸千山壞心眼的推了推他的大腦門。

 鍾玉麟連忙扒住碗邊兒,這一大碗水,也足夠淹死他了,他可不想以後自己的墓誌銘上寫此人是在碗裡洗澡被淹死的。

 丟不起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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