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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要辜負我》第12章
☆、12. 狀元郎和他的糟糠妻12

  冬去春來夏匆匆,又是一年秋景時。

  容瑾這一年過得很是舒心。

  容八和容十一再沒來找過他的麻煩,就連容老太太,雖然還是不怎麼搭理他,但也再沒為難過他。

  顧如琢在展現出自己作為主角的驚人天賦後,也漸漸在白鹿書院站穩了腳跟。有才之士無論在哪裡都受敬重,更何況是在書院裡。如今,他是書院好幾位先生的得意門生。就連往日苛刻的戴珣安,也對他讚不絕口。

  讓容瑾唯一有點困惑的是,顧如琢都這麼厲害了,仍然每天晚上,都會去書房請教自己。

  到最後,容瑾看著他每天跑,都替他累,乾脆叫他晚上直接來自己的書房看書,方便顧如琢提問。

  兩人同在一室,偶爾探討解惑,各不相擾,倒也氣氛和諧。

  ……

  容瑾放下手中的帳本,揉了揉脖子,視線掠過旁邊空蕩蕩的桌案,皺了皺眉。

  他看向雙雲,問道:「如琢今日也沒來?」

  雙雲忙著給容瑾端茶:「是啊,顧少爺說,最近幾日都不過來看書了。」

  容瑾接過茶盞:「可有什麼緣故?」

  雙雲搖搖頭:「顧少爺沒說。」

  容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難道是突然厭學了?!這可不行!狀元還沒考上呢!怎麼能懈怠呢!

  於是容瑾站起身,面色嚴肅:「去看看。」

  ……

  小樓內,小蓮在前面引路,輕聲回答容瑾:「少爺這幾天每天從書院回來,就一直待在書房裡,我也不知曉少爺是在做什麼?」

  容瑾站在小樓書房門外,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房內有腳步聲漸漸走近。

  顧如琢打開房門,眼睛微微睜大:「姑娘怎麼來了?」

  容瑾不動聲色地向他身後掃了一眼,什麼也沒看見。他坦然道:「你這幾日夜間都沒去書房,我過來……」

  容瑾話未說完,就勃然色變,一把抓住顧如琢的手,將他的衣袖捋了上去。

  顧如琢突然被面前的心上人抓住手,立刻不自在地想要抽回,卻被容瑾牢牢按住了手腕。

  容瑾丟下這只手,又去掀另一隻手上的衣袖,他心中怒意更盛:「這是怎麼一回事?!」

  只見顧如琢原本白淨細長的一雙手上,竟滿是刀傷刻痕!有新有舊,有的瞧著是剛劃傷不久,有的卻已經隱隱結痂了,條條交錯,叫人觸目驚心!

  顧如琢沒說話,容瑾將冰冷的視線轉向了小蓮。

  小蓮怯生生地後退了一步,悄悄覷了顧如琢一眼。

  容瑾冷笑:「你看他做什麼?我不能問你話了嗎?」

  小蓮從沒見容瑾發過這麼大的火,一時也不敢看顧如琢了,低著頭帶著哭腔道:「少爺手上的傷有好幾天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小蓮不知道,那應該就不是在家裡。

  不是在家傷的,那就是在學校裡了!

  這一年的相處下來,容瑾早把顧如琢當成半個自家孩子看。自家孩子竟然遭到了校園欺淩,叫他怎麼能忍!

  容瑾氣得轉身就走:「馬上給我備車!我倒要去白鹿書院看看,哪個混蛋敢這麼欺負我的人?!」

  一著急連人設都崩了。

  眾人都愣住了。眼看著容瑾怒氣衝衝,就要走到拐角。

  還是顧如琢手疾眼快,沖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袖:「姑娘!」

  容瑾怒氣衝衝地回頭,卻在看到顧如琢表情的那一刻怔住了。

  顧如琢站在他身後,眼中似乎有萬千星光閃爍。任誰都能看出,他此刻心情極好,唇邊帶著遮也遮不住的笑意:「姑娘想錯了。沒有人欺負我。」

  容瑾質疑:「那你手上的傷是哪兒來的?」

  顧如琢轉身,手中還拉著容瑾的衣袖。他就這麼牽著容瑾的衣袖,將他拉進了自己的書房,並且轉身,將幾位婢女給關在了門外。

  容瑾不知為何,突然就生出些不自在來。

  明明容瑾的真實年齡比顧如琢大很多,而顧如琢本人沉默知禮,進退得宜,並不是一個壓迫性很強的人,但面對顧如琢時,容瑾仍然偶爾會有一種局促的感覺。

  容瑾心想:這大概是主角氣場太強的緣故?

  容瑾正胡思亂想,顧如琢已經走到了桌案邊,示意他看桌子上的東西。

  那桌上鋪著一張厚厚的棉布,上面放著幾把刻刀,散落著許多木屑。

  容瑾走過去,拿起刻刀看了看,果然看到有的刀鋒上沾著些血跡,心中有了猜測:「你最近在學雕刻?」

  顧如琢點頭:「嗯。」

  容瑾沒說什麼,卻慢慢蹙起了眉。

  經過後世的教育衝擊,他也知道孩子不應該只死讀書,應該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若是再有個高雅上檯面,自己也喜歡的特長,就更好了。

  同樣的理論也適用於大雍,白鹿書院在開設君子六藝課程的同時,也開設諸多小眾的課程。容瑾給顧如琢精心準備了名琴佳棋,良駒雕弓。

  沒想到顧如琢喜歡上了雕刻。

  算了,孩子的成長過程總不會完全按照家長的意願走的。容瑾這麼安慰自己:而且雕刻印章,也算是一樁雅事。

  但是,容瑾板起臉:一連幾個晚上都沉迷其中,耽誤學業不說,還把自己的手弄得傷痕累累,這就太過分了!

  容瑾輕輕將刻刀放回桌上,本想出言責備他,轉念一想:十六七歲的少年,好像應該以鼓勵理解為主,不能隨便罵。要不然很容易變成叛逆少年。

  容瑾已經恢復了平聲靜氣:「你這幾日雕了什麼?」

  顧如琢猶豫了一下:「再過幾日吧,姑娘,我還沒有刻完。」

  容瑾也不是真的想看,他隨意點了點頭:「既然你喜歡,我會給你請一位精通雕刻之術的師父來。」

  說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後不要晚上做這些精細活,會傷眼睛。」

  顧如琢一愣:「我還以為,姑娘會勸我少碰這些奇技淫巧。」

  容瑾平時對他的課業很是看重。顧如琢本以為,容瑾聽了他這些天晚上沒有讀書的原因,會出言斥責他。

  容瑾搖了搖頭,心頭掠過一絲柔軟:「若是你喜歡,沒什麼不行。」

  顧如琢滿打滿算,才只有十六歲。

  十六歲是什麼樣的年紀,放到現代社會,應該還在上初高中,還算是無憂無慮的小孩子。也許最大的煩惱就是考試成績,喜歡的女孩子,和家長的關係。

  可是,十六歲的顧如琢,雖然身形還略有些單薄,卻看著已經像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他自律又克制,縱然經歷過叫常人憤恨不平的遭遇,卻依然沉穩寬和,並沒有因此而憤鬱怨世。容瑾毫無緣由地將他帶離絕境,又對他有求必應,他卻從不諂媚,也未驕狂,一心用功讀書,從不主動向容瑾索取任何東西。

  容瑾有時候會覺得,這樣一個人,的確是配得上氣運之子的待遇的。

  容瑾確實很盼著他用功讀書,順利考上狀元,好叫任務早日走上正軌。但是容瑾心想,也不必對這樣一個孩子那麼苛刻,不過是個小愛好,有什麼不能滿足的?

  於是,他的聲音越發輕緩:「讀書也該勞逸結合。」

  「我以前說我喜歡讀書,姑娘就送我去了白鹿書院。我現在說我喜歡雕刻,姑娘便為我請師父來。」顧如琢抬眼看著容瑾,眼中閃著容瑾看不懂的火光:「不管我喜歡什麼,姑娘都會答應我嗎?」

  那怎麼行,小孩子是不能慣的!

  容瑾矜持地回答:「要看你喜歡的是什麼。」

  顧如琢卻猛地轉過身,第一次對他語氣不好:「既然姑娘不會有求必應,又何必對我這麼好?」

  容瑾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如琢硬邦邦地說:「夜深了,姑娘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容瑾走後,顧如琢看著桌上的刻刀苦笑:人家對你好,你反而因為人家不答應你無理的要求,就發脾氣,是什麼道理?

  姑娘一定是生氣了吧。

  可是,他是真心實意這麼覺得的。

  容瑾既然喜歡戴承霖,就不該再對他這麼好。

  容瑾對他越好,他心中的妄念便越盛。這一年來朝夕相處,他使用卑劣的手段,利用容瑾的天真純善,每天晚上都去書房和容瑾共同讀書。容瑾一心想著他的學業,從沒想過這會對自己的名聲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他越是和容瑾接觸,就越是愛他。愛他的才情心性,愛他的清冷容顏,也愛他偶爾的懵懂天真。

  心中的愛戀,如同熊熊烈火,叫他因為容瑾偶爾一個眼神,嘗到前所未有的甜蜜,也叫他日日夜夜痛苦煎熬。

  他知道,容瑾對他沒有絲毫的旖念。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有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孩子。他不知道容家是怎麼養出這樣的一個容瑾。

  容瑾心中好像根本沒有所謂的男女大防,完全是,一片赤誠,毫無理智地信任他,幫助他。

  但他配不上容瑾這樣的信任。

  當容瑾說出那句「既然你喜歡,沒什麼不可以」的時候,他真的冒出一個前所未有的,邪惡地叫人心驚的想法。

  這個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婢女們都在門外,只要他動作快一些,只要他撕破容瑾的衣裳,或是親一下容瑾的嘴……

  容瑾就再不能想著戴承霖,只能真真正正地嫁給他!

  這個念頭來勢洶洶,幾乎要徹底擊潰他的理智。

  於是他在把這個念頭付諸行動之前,趕走了容瑾。

  容瑾離開之後,他坐在桌案後,脊背挺直,眼神悲涼,心中滿是對自己的厭棄和憎惡。

  小蓮怯生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少爺,要不要包紮一下手上的傷口?」

  顧如琢沙啞著嗓子:「不必了。」

  就叫我這麼疼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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