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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要辜負我》第31章
☆、31. 狀元郎和他的糟糠妻31

 容瑾聽完,想了想:「如果要走,我們收拾收拾,現在就走。

  戴承霖一怔:「你不是還有帳目沒有查完嗎?」

  「這裡的帳確實有點問題,但也不急,我心裡已經大致有數了。」容瑾已經轉身,開始收拾東西,「那位程姑娘一直找不到你,早晚會懷疑到這輛馬車上。趁她現在還沒找過來,我們立刻就走。」

  戴承霖也不再推辭,感激道:「師妹這個恩情我記下了。」

  容瑾動作停頓了一下,自然道:「你我師兄妹,不說這些。」

  車隊陸陸續續地從院子的後門出去。容瑾的馬車被護在中間。

  走到大門,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夫低聲道:「姑娘,是三老爺。」

  門口站著一個人,看著像是匆匆趕來的,面上有些汗。他圓圓的臉上掛滿笑:「侄女,你怎麼如此匆忙啟程,都不去跟三叔說一聲?」

  馬車小窗掀開,夜色中露出容瑾雪白的側臉:「三叔,我今日收到了我夫君的信。他前兩日著了涼,竟發起熱來,我急著趕去看他。故此匆忙啟程,是侄女失禮了。」

  沒想到還是被你給堵住了。

  容三叔故作驚訝:「是嗎?那確實是挺叫人憂心的。可侄女這樣匆匆走了,豈不是叫人說叔叔招待不周?反正侄女婿也在臨城,不如把他接到這邊來。咱要大夫有大夫,要藥有藥,不比待在個破書院裡強嗎?」

  容瑾推辭:「不必麻煩了。我直接趕過去快一些。」

  容三叔的笑意落下來:「侄女這樣走,是對三叔有什麼意見吧?」

  容瑾其實沒想在這裡跟容三叔撕破臉,但事已至此:「我給三叔個面子。在我回到容家之前,三叔將賬上的空子補上,我就只當沒見過這回事。」

  容三叔轉著手上的佛珠:「我怎麼聽不懂侄女這話呢?」

  容瑾放下簾子:「三叔好自為之吧。我們走。」

  車隊離開,容三叔身後跟著的管家低聲道:「三爺,你看這?」

  容三叔冷笑:「補上?怎麼補?那麼大的空子你能補上?」

  「可要是等他回去,當家知道了,只怕難辦。」

  容三叔的眉眼在夜色中看起來陰測測的:「他不是說回到容家之前嗎?叫他回不去不就成了?」

  ……

  戴承霖躲在馬車隔間中。他實在是怕了那位程姑娘,一路提心吊膽。

  好不容易順順利利出了城門,馬車走出了老遠,戴承霖剛剛把一顆心給放下來,就聽到了馬蹄聲。

  他一下子臉色就變了。

  容瑾也有點生氣,示意馬車停下來:「師兄,你在隔間中待著,不必出來。」

  少女騎著馬從後面追上來,想要攔住容瑾的馬車,卻被馬車邊的護衛給擋在外面。

  容瑾掀開車簾,站在馬車外,和少女對視:「之前程姑娘要搜,我也讓搜了。程姑娘如此飛揚跋扈,不覺得有點欺人太甚嗎?」

  程纓:「你告訴我,他在不在裡面?」

  容瑾問她:「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他不願意見你,就有權利不見你。」

  程纓厲聲道:「只怕你說了不算。」

  容瑾還沒說話,一直跟著他的護衛首領便出聲道:「程姑娘虎門出身,想來見慣了殺伐。我們容家雖然只是商戶,卻也知道主辱僕死的道理。若是程姑娘執意要攔,我們也不得不冒犯了。」

  兩方僵持不下。戴承霖掀開了車簾,從馬車上下來。他神色疲倦地越過容瑾,走到程纓馬前:「程姑娘,你要見我,我就跟你說清楚。」

  戴承霖張望了一下,指著前面寬闊不遮擋視線的路邊:「我們去那邊說,行不行?」

少女見了戴承霖,神情終於慢慢放軟,下了馬,跟在他身後。

  戴承霖轉過身,看著這個糾纏了自己足足半個月的少女:「程姑娘,我的確對你並無愛慕之心。你這樣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困擾。你身份高貴,若是你真非要搶我回去成親,我反抗不了,唯有一死明志了。」

  程纓手裡的馬鞭掉到了地上,她完全沒想到戴承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你,你說什麼?」

  戴承霖重複了一遍:「程姑娘,你的行為讓我很痛苦。」

  程纓彷彿被打懵了,她怔怔道:「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沒法子跟你說啊。」戴承霖很無奈,「你身邊帶著兵,手裡拿著鞭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你又不聽。我有什麼辦法?若不是這次我師妹帶著人在那邊守著,你也許仍然不會聽我說。」

  程纓的眼睛睜得很大,她喃喃道:「你寧願死,都不想娶我?你心裡真的半點都沒有我?」

  戴承霖之前婉言相拒過很多次,都沒用。所以他這次把話說得很直白:「程姑娘,我若是心中有你,還用得著逃得這麼狼狽嗎?」

  「你喜歡他那樣的。」程纓指著容瑾的方向,「是不是?」

  「和他無關。這只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戴承霖耐心道,「我與程姑娘相差至少也有十歲,一把年紀,不過是個舉人。姑娘出身頂級將門,年輕貌美,武藝高強,想嫁什麼樣的英雄豪傑不行,何必非要逼我呢?」

  少女仰著臉看他,眼中有水光一閃一閃:「我就喜歡你啊。可是我就是喜歡你。」

  「但我不喜歡你。」戴承霖的面色平靜又堅決,「我不會娶你。」

  「我想娶一個出身平淡,懂詩詞書畫,下廚烹茶,溫婉賢淑的女孩子。程姑娘,你不是不好,只是不合適。」

  程纓死死地看著他:「你又沒跟我說過這些,怎麼知道我不願意改?」

  「我不需要有人為我改,我只想剛開始就找一個最合適的。」戴承霖平靜道,「如果程姑娘不想逼死我,就放我離開吧。」

  見程纓沒有反應,戴承霖轉身向回走。他走到一半,聽到身後少女拼命喊。

  「我改也不行嗎?!」

  「騙子!」

  「說話不算數!」

  「混蛋!」

  「明明是你先騙我!」

  少女的聲音到最後帶著一點哭腔。

  戴承霖遲疑著回頭,看見少女好像一把將什麼東西給扔了出去。

  「滾吧!我才不稀罕你!」

  戴承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沒管她,回到了容瑾的車隊裡。

  容瑾神色有點擔憂:「師兄?」

  戴承霖擺擺手:「我們走吧。」

  少女沒再說話,於是她帶來的人,就讓開了。容瑾的車隊慢慢啟程,走遠了。

  過了一會兒,有一個試探著喊道:「少將軍?」

  少女大步走回來,瞪他們:「還愣著幹什麼!快點燈!」

  少女眼底還帶著一點紅,神情卻著急:「我剛剛腦子一熱把我那塊兔子玉佩給扔了,快點燈給我找。不知道有沒有摔壞!那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以後還要留給我閨女的。」

  有人勸道:「少將軍,我看那小子也沒什麼好的,要不就算了吧。」

少女瞪眼:「他不好你好啊?」

  那人嘟囔道:「好好好,人家好,可人家不願意啊。」

  少女「哼」了一聲:「不就是詩詞書畫,下廚烹茶嗎?有什麼難的?只要我學,我也能學會的。」

  「少將軍,但是人家還說要溫婉賢淑……」

  「閉嘴!就你耳朵尖!誰讓你偷聽的!」少女叉腰,「難道我不溫婉賢淑嗎?!」

「等我學會了,再去見他!他肯定就喜歡我了!」

  解決了程纓這件事,戴承霖和容瑾終於能安下心來,說幾句話。

  容瑾突然想起來,他還沒問過戴承霖為什麼會在這兒:「師兄這是遊學到海鳳港嗎?」

  「差不多。我想著快到年節了,就打算來拜訪一下師祖,才路經海鳳港。師妹呢?特意來巡查家中的產業嗎?」

  容瑾笑道:「我和師兄一樣,打算去景仁書院。如琢如今在那裡借讀,我去接他,然後拜訪師祖。」

  「顧師弟也在那裡?」戴承霖遲疑了一下,「那我們是不是不太方便同行?」

  容瑾一愣,他突然意識到,顧如琢確實很忌諱戴承霖。可你說,大家明明在路上碰到了,又去同一個地方,總不能刻意分開走吧:「額,應該沒什麼吧?」

  戴承霖打趣道:「真的沒什麼嗎?那我就坐在師妹的馬車裡,一同過去好了。」

  容瑾的臉色頓時有些訕訕。

  戴承霖便笑了,他神色平靜又溫和:「師妹,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想跟你說,但是怕你尷尬,也怕顧師弟心裡不快,一直沒找到機會。」

  「你婚前,我一時衝動,找你說了那些話。我知道師妹這些年心中一直對我有愧,但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真的。當時我年少,接觸過最多的女子就是你,難免會生出一些念頭來。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如今年歲漸長,閱歷也增多,我已經放開了,只當你是個關係親近的妹妹。」

  「我們可以照舊避嫌。但是我希望師妹心裡,不要再因為這件事覺得愧疚不安。」

  「師妹,顧師弟是磊落君子,待你也真心實意。你嫁了他,我沒有什麼不服氣。只為你高興。」

  ……

  顧如琢散課歸來,和幾個學子一起往回走。他低頭正在想今天的課業,突然聽到旁邊一個人出聲。

  「那姑娘是找誰?」

  顧如琢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一種強烈地預感。他猛地抬頭一看,竟當真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他揉了揉眼,還以為自己思念太過,看錯了呢。這時容瑾也正好抬頭看過來。兩人視線交錯。

  顧如琢臉上立刻顯出激動不可置信的神情,大步地朝著容瑾走過去。

  一個小少年納悶兒:「顧師兄幹嘛這麼激動?難道是找他的?」

  霍默道:「廢話,肯定是顧師兄的娘子!你什麼時候見顧師兄這麼喜形於色過?」

  少年嘆氣:「唉,真叫人羡慕。顧師兄長得好,學問好也就算了,連娘子都這麼好。叫別人怎麼活?」

  「你這話說反了。正因為顧師兄長得好,學問好,所以娘子才好啊。所以要好好讀書知道嗎?!」霍默拍了一下那少年的頭,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就是嫂子長得有點高啊。」

  顧如琢站在容瑾面前,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才喃喃道:「姑娘你來了?」

  容瑾見他這樣,臉也有些熱,強做鎮定:「我來陪你過年。」

  顧如琢不說話了,他只貪婪又急切地看著眼前這個人:三年時間,容瑾長高了許多,比他見過的絕大部分女子還要高挑,只比他矮半頭,卻並不顯得有壓迫感。他眉眼也長開了,褪去了幾分柔美,變得比之前更好看,更有鋒芒。

  他三年沒見過這個人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也忍不住會想,姑娘如今長成什麼樣子了?

  他想的每一幅模樣,都和容瑾現在的樣子不同。可此刻,他卻覺得:就該是這樣的,我喜歡的這個人,就該是現在的模樣。

  兩人又呆又傻地互相看了半天,才想起來進屋坐著。

  兩人閒聊,容瑾提起路上的事,為了怕顧如琢到時候知道又亂想,主動提到了戴承霖。

  顧如琢神色間好像一副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問道:「姑娘是跟戴師兄一起來的?」

  容瑾卻立刻感覺到一股涼意,他極其平靜道:「我和師兄只是在路上偶然碰到。」

  顧如琢語氣微酸:「路上都能碰到,確實有緣分。」

  容瑾:「……」

  容瑾終於冷下了臉:「去把你這幾天的功課拿來給我看看!」

  ……

  容瑾在翻完他的功課,顧如琢從箱子裡抱出來一床新被褥:「姑娘睡床,我打地鋪?」

  「如琢,我,」明明之前覺得是理直氣壯的事情,但現在容瑾卻覺得有點愧疚,「我已經答應了師祖,住到師祖府上去。」

  顧如琢有一瞬間的低落,不過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微笑道:「嗯,對。這裡確實太小了。」

  容瑾偏過頭,不太敢看顧如琢的眼睛:「如琢,等你考完了會試,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顧如琢將手中的被子放到床上,輕聲問:「不能現在說嗎?」

  「不能。」容瑾搖搖頭,「要等到你考完會試,才能告訴你。」

  顧如琢笑的有點勉強:「姑娘還記得我走之前,姑娘答應我的話嗎?」

  容瑾不知道顧如琢突然提起這個,他點點頭:「我記得。」

  我答應過你,三年時間,我絕不會喜歡上任何別的人。

  顧如琢的臉色好了很多:「嗯。那我等會試後,姑娘告訴我。」

  ……

  很快就過年了。

  魏無書早就發話了,讓顧如琢上他家去過年。如今容瑾來了,是人家正兒八經的徒孫女,自然更該上魏無書家過年。

  其實顧如琢也暗地觀察過,他並沒有發現,魏老夫婦待容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們熱情,慈愛,尤其是魏老夫人,見到容瑾就很開心,待他極親密。就像是每一對見到很喜歡的晚輩的慈愛長者一樣。

  如果容瑾真的長得像他們的女兒,他們多喜歡容瑾幾分,也很正常。

  但是他心裡總是忍不住在意這件事。這天,他從園子中穿過,正好迎面碰到獨行的戴承霖。他本想像以前一樣點點頭就過去,但心頭一動,他突然停下來:「我能不能請教戴師兄一件事?」

  戴承霖很驚訝地看著顧如琢:「顧師弟直言。」

  「我之前曾聽人偶然提起,師祖有一個女兒。但如今卻完全不見這位師叔的痕跡,戴師兄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我知道。但這事不太好提。」戴承霖也想跟顧如琢修復關係,何況他對顧如琢的人品有信心,於是他輕聲解釋道,「師祖確實有一個極疼愛的女兒,嫁了師祖當年的得意弟子。是極好,極有氣度的一對夫婦。只是,後來出了事。」

  畢竟他們出事的那時候,戴承霖已經五歲了。他對這一對常常來他家做客的夫妻,有挺深刻的印象。

  「我那時候太小,不記得是什麼事。只是隱約知道,是一件很忌諱的事。並且在那之後,師祖與父親,都辭官了。」

  ……

  年節過了,戴承霖最先告辭,他還打算順路去拜訪一位父親的故友。魏老夫婦又留了容瑾和顧如琢一段時間,才不舍地送他們離開。

  坐在馬車上,容瑾怔怔地出神。

  魏老夫婦待他極好,他在魏府住的也很自在。但是剛剛他去內室跟魏老夫人告別,屋內只有他們兩人。他要走之前,魏老夫人突然問了他一句話。

  「你,你父親,他待你好不好?」

  這是個很奇怪的問題。從一個外人嘴裡問出來,不僅奇怪,更顯失禮。可魏老夫人的眼神卻極認真,似乎帶著一點渴盼又難以言喻的煎熬。

  於是,容瑾神色鄭重地回答了她:「好。我父親待我如珠如玉,愛若珍寶。」

  魏老夫人就笑了:「好孩子,去吧。」

  容瑾回想著這一幕,突然挫敗地捂住了臉。

  這可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而魏府內,魏無書正臉色鐵青:「誰讓你問孩子這個的?!」

  魏老夫人眼中全是淚:「我只是問問,我怕他過得不好。」

  「他過得很好。真的。」魏無書走過去,將老伴摟在懷裡,「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容懷松是孩子的親舅舅,當初就是他把孩子救出來的。怎麼會對他不好?想要他過得好,就一絲一毫也不要表露出來,讓他一輩子也不要牽扯到那件事裡面。」

  「哪裡過得好!我的外孫,像個女孩一樣長大,哪裡過得好啊!」

  「那也比死了強!」魏無書面容抽搐,「再說,不會一輩子的。最多再過幾年,就可以想辦法,叫孩子換回男兒身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很多寶寶困惑容瑾的身世,我直接在這裡給大家解釋一下算了。別嫌我占地,我下次會在作話裡給大家把字數補回來。

  容懷松是容瑾的親舅舅,魏無書是容瑾的養外祖父。容瑾媽媽從小丟了,被魏無書養大的。長大以後容家才偶然找到她。

  1、所以,魏無書和戴珣安都是當官的,但是沒能救下來人。容懷松只是個商人,卻救下了容瑾,因為別人都不知道他和容瑾母親的關係。

  2、這也是為什麼容老太太給自己的女兒起名叫「蕪」,野草的意思。因為希望她能夠好好地活著,像野草一樣頑強。

  3、所以,容老太太看了容瑾十幾年,愣是沒看出來他的身份。但是魏無書只看了一眼畫像,就認出來了。因為他親娘是在魏無書身邊長大的,容老太太只在找到女兒後,匆匆見過幾面而已。

  是我寫的太隱晦了,大家才沒有注意到。我沒能寫的明白,現在又解釋,很抱歉。我下次作話會把這次佔用的字數全部給補上,只多不少,不要拍我!靴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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