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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338章
321.暗殺の失格

確鑿無疑的是,那白色的太陽是存粹為殺戮而釋放的魔法『形式』

這個魔法的目標雖然不是我,但我光是在附近就快要被烤死了。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手段能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中化解它的威脅。

這凶惡、致命的一擊直奔拉古涅而去。

老實說,這個魔法的速度不是很快,與方才的『炎之矢』相比顯得太過緩慢。它的速度也就只和女性輕輕擲出的小石子差不多,大概連小孩子都能避開。

但是周圍枯涸的血池讓人明白,單單避開那個球體是毫無意義的。這不是貫穿一點的魔法,而是將空間燃燒殆盡的魔法。

最關鍵的是,如果釋放者是擅長魔法控制的魔法使的話,對其進行遠程操控並不在話下。
因此,拉古涅站定不動,沒有選擇回避,而是冷靜地選擇了防御。

「──共鳴魔法『Field』。請釋放出你們各自擅長的防御魔法吧。」

跟方才水晶的防御一樣,拉古涅再次展現了她本應無法使用的屬性魔法。

同時,拉古涅腰間的水晶之劍閃耀著光輝,溢出了濃郁的魔力。
不僅如此,她胸前的兩個項鏈也產生了同樣的反應。這使我確信,她能夠引出『理的盜竊者』們的力量。

拉古涅所佩之劍無疑就是『阿雷亞斯家的宝劍諾文』,戴著的項鏈無疑就是暗、風、木的『理的盜竊者』的魔石,不過因為她那赤紅的形象和懷中的死屍太過引人注目,我竟遲遲沒有注意到。

──她用四人的魔石調出了他們的魔法。

不過,她調用力量的方法與我和基督持有之時不同。
我們在使用的時候,需要先將自身的魔力通入魔石,再借用『理的盜竊者』的魔法術式才能發動出魔法。
眼前的拉古涅則明顯沒有使用自己的魔力,而是魔石將自身生成的魔力勻給了她。這種使用方法與同她對峙的瑪利亞有些相似。

我隱約明白了我們間的使用方法為何會有所不同。
我和基督沒有,而拉古涅和瑪利亞卻擁有的特質──大概就是所謂的『親和』了。
緹婭拉小姐曾對我說過,『親和』是調用魔石中的力量時最為重要的要素。

也就是說,拉古涅現在能夠同・時與四名『理的盜竊者』達成『親和』。即便是對『親和』知之不祥的我也能感受到這當中的異常。『惡感』告訴了我,她所行之事究竟有多麼駭人。

並且,因為『惡感』的存在,我終於得以領悟曾彼・時感受到的那股寒意的個中意義。

所謂的彼・時,指的是一年前聯合国『舞闘大會』的決賽落幕之際,我從遍體鱗傷的基督手中奪走『阿雷亞斯家的宝劍諾文』,隨即便被拉古涅奪去時的事。

那時,初次拿到『阿雷亞斯家的宝劍諾文』的拉古涅在觀眾席上看著它呆然出神。

看到她的樣子,我產生了一股寒意。
我當時一陣心慌,覺得絶對不能繼續讓她持有那把劍。

當時我為何會那樣想呢?
恐怕是因為拉古涅打算用某種異常的手段達成『親和』吧。因此,基督和我當時才面色蒼白,本能地想要立刻將其奪回。
所幸,多虧了艾爾米拉德・希達爾克在片刻之間趁虛而入,終於沒有釀成大禍。若非如此,實際上在『舞闘大會』結束之後,就算會與得到『地之理的盜竊者』力量的拉古涅發生戰鬥也不足為奇。

拜當下糟糕透頂的狀況與新得到的技能『惡感』所賜,我弄清了曾經感受到的惡寒的原因。這時,四色的魔法以拉古涅的身體為基點擴散開來。

正如她自己所懇求的那樣,四人各自擅長的屬性魔法被釋放了出來。
雖然釋放出的全都只是張開魔力膜的基礎魔法,但其來源卻是強到犯規的『理的盜竊者』,並且那些屬性也完全沒有發生排斥,而是並存、共鳴、重合在了一起。
學院的教科書中第一頁就會介紹到的最為基礎的魔法『Field』,在拉古涅手中卻化為了截然不同的高位防御魔法。

暗、地、風、木的魔力,黑、白、翠、綠的顏色逐漸重疊、融合、混雜、變厚,最後合而為一,呈現出含有許多雜質的奇妙的黑色。
那是一種就好比用上千年的時間將描繪了豐饒大地的繪畫反覆塗抹,因塗抹的時間過長,以至於分辨不出究竟使用了怎樣的顏料的黑。仔細看去便可以發現,黑色之中閃爍著自然與水晶的光輝。

像是要覆蓋整個地下空洞那般,不可思議的黑膜不斷擴張,並與瑪利亞放出的白色太陽相接觸。
刹那間,世界強烈閃爍。
黑與白的魔力粒子四處飛散,兩個魔法彼此抗爭。

混合了多種顏色的黑與純化為一色的白勢均力敵。
這兩個針鋒相對的魔法互相傾軋,使得整個地下空洞劇烈搖晃,像樂器一樣發出了奇怪的高音。

若是認真觀察,這一幕很像是為燒死拉古涅而筆直前進的白色太陽在被與其接觸的黑膜拽・向地面。

黑膜不斷向下牽引,白日不斷向前行進。
獨特的火花和清響相結合,構成了一幅幻想般的驚人景象。
此時,拉古涅分析狀況似地嘟囔道:

「⋯⋯強、強行混合的話魔力就會趨近於黑色了啊。並且,該怎麼說呢,還很沉重⋯⋯!我原本是打算防御的,為何卻釋放出了這麼一個奇怪的魔法⋯⋯!」

本是為防御、彈開而釋放的魔法,不知何時卻變成了使・他・者・下・沉的魔法,這讓施術者本人也吃了一驚。與其對峙的瑪利亞也驚訝地喃喃道:

「這種力量的來源和我一樣⋯⋯!?即便如此,還是我們的磨合時間更⋯⋯!!」

她和我一樣驚異於拉古涅與『理的盜竊者』的魔石進行了『親和』的事實。不過她很快便重新凝練殺意,以己方的牽絆更勝一籌為由給自己鼓勁。

「就算你更加熟練,我這邊也有四塊魔石啊~⋯⋯!!想要角力正合我意!我應戰!!」

她們都選擇了不耍花招的魔法交鋒,將濃郁的魔力再次注入了各自的魔法。
最後,像是要競爭誰才是世界上與『理的盜竊者』最為『親和』的人,二人咆哮道:

「給我燃燒殆盡A啊啊A啊啊啊啊啊──!!」
「a啊啊啊AAAaAAA──!!」

白色太陽進一步膨脹,體積增大到了不止是人,甚至連後方的『世界樹』都能吞噬的地步。

黑色的膜進一步加厚,變為必須用「障壁」來描述的堅實厚重的魔法。

毫無疑問,兩方都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魔法。
這絶無僅有的強大、純粹、充滿殺意的競爭令我不覺間看得入迷。
身為騎士,我自然會對強大抱有一定的憧憬,而當下眼前之所見足以稱得上登峰造極。

腳下的血池在完全蒸發後變成了暗紅色,地下空洞內部被染成了黑白兩色,魔力餘波的粒子在周圍的牆壁上刻畫出了無數穿透的星屑般的花紋。

不過我很快就明白了,這種均衡難以保持下去。
作為餘波一部分的熱風逐漸突破了我的風之防御。
再這樣下去,僅僅是在觀戰的我就要比使用魔法來交鋒的拉古涅和瑪利亞先完蛋了。

這時,我注意到拉古涅後方的法芙納生成了流動的血之壁來防御。不愧為『理的盜竊者』之一,他看上去仍然綽有余裕。

自己絶對不能早早就撐不住了,我可不想妨礙同伴的戰鬥。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飛散的魔力粒子蠶食破壊著我的風魔法,呼嘯的熱風像是要融化我全身的肌膚。

再不使出最終手段,我恐怕連滯留於此的資格都沒有了。
痛感於此,我決心發動能讓自己留在這個舞台上的魔法。

──然而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在此之前,那件事發生了。

「咦,怎麼回事?」
「什──!?」

拉古涅突然聲音走調,瑪利亞也發出了驚疑之聲。
隨後,魔法的交鋒迎來了結局。

───

一切發生在刹那之間。
我本以為白色太陽的魔力要強於黑色障壁,可是在下個瞬間力量的關係就『反轉』了。

白色太陽的熱度急劇減退──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踪。
並非是黑色障壁將其侵食、吞噬了,而是白色太陽自己衰弱、消失的,就好像魔法構築中止了一樣。

這種結果似乎超出兩人的預期,她們都表現得十分困惑。
拉古涅分析著現象,自言自語道:

「剛、剛才的是、先前那個『星之理』的力量⋯⋯?難道說它的發動對象不僅限於人,還包括了魔法嗎?並且它擅自就⋯⋯」
「嘁,是『魔法相殺(Counter Magic)』嗎⋯⋯!感覺似乎是解除系的能力⋯⋯不對!即便如此,這次我用多個魔法全方位攻擊的──話⋯⋯──」

拉古涅仍維持著聳立的黑色障壁。
與其相對,瑪利亞則準備追擊,當她凝練起魔力,正要向前踏出一步之時──她突然倒向了前方。

她就那麼趴倒在地,一動也不動。

「誒?」

她對面的拉古涅目瞪口呆,在遠處旁觀戰局我和法芙納的感受也與她相同。

擁有萬人難敵的魔力和生命力的瑪利亞突然力竭倒地。
感覺搞不好連国家都能燒盡的熱源一瞬之間便冷卻歸零。

我雖然因地下空洞內的熱風消散而獲得了喘息的機會,但兩人間的戰鬥卻──

「雖然只是推測⋯⋯難道說這種能力由火焰傳到了本體⋯⋯致使她死亡了嗎?」

正如拉古涅所說,瑪利亞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看到她倒地的身影,我感到毛骨悚然。我剛想跑過去確認她的狀態,瑪利亞的衣服下擺中就爬出一位少女,叫喊道:

「瑪、瑪利亞大姐姐!?你怎麼了,大姐姐!?」

黑色從瑪利亞的衣服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莉帕扶起她的身體,確認了她的呼吸。從莉帕的表情來看,瑪利亞並沒有死亡,但也不會馬上醒來。

莉帕站在倒地的瑪利亞前面,凝聚暗之魔力生成了巨鐮。

「這樣的話,就由我來⋯⋯!!」

她顯露出戰意,對拉古涅怒目而視。但她面前的敵人卻不為所動,再次自言自語道:

「這次的對象似乎是昏過去了啊⋯⋯這種力量⋯⋯就像在幫倒忙啊。不像在使用力量,而是像在被力量牽著鼻子走⋯⋯──」

在此期間,她解除了逾規的基礎魔法『Field』

塗染地下空洞內部的魔法全部都解除了,留下的只有荒蕪的大地和『世界樹』。從拉古涅的樣子來看,她似乎認為以莉帕和我為對手沒必要釋放那麼誇張的魔法。

對。
這純粹是因為她覺得我們不是她的對手吧。
莉帕對此應該也抱有同樣的看法。她表情扭曲,像是自尊心受挫了一樣,為了復仇而鼓起戰意。

我竭力勸阻道:

「死神,住手!那個魔女由正面全力攻擊都輕描淡寫地敗給了她!別人就更不可能是對手了!!」

那不是一場普通的敗北,而是敗在了拉古涅對新獲的力量的測試之下。

「或許是那樣⋯⋯但我必須去確認大哥哥的情況⋯⋯」

莉帕停下了腳步,不甘地對身後的我回答道。

「想確認也是辦不到的!拉古涅現在有四塊魔石,而且全都能被她調動起來!更何況她身後還有個法芙納啊!!」

原本只對付法芙納的話就必須借助瑪利亞的力量了,更何況現在摸不清底細的拉古涅也成為了敵人,只靠我和莉帕已經毫無勝算了。

疑似基督的屍體就在眼前,同伴中最強大的瑪利亞也已折戟──我的思考卻冷靜到了令自己都感到驚訝的程度。

我並非預料到了這種狀況並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我對這種狀況不是沒有現實感。

單純是因為我已經是第二次遇到這種狀況了。

我以前體驗過一次類似的狀況,那就是說我崇拜、心醉於他也不為過的兄長海因・赫勒比勒夏因死去時的經歷。

因此,我知道人該敗的時候就是會敗,該死的時候就是會死。
即便相信某人是絶對無敵的,現實卻會截然相反。十分沒有道理的,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重要之人就會殞命。人生中就是會有即便無能為力,沒有時間悲傷,卻也必須接受事實的時候。

兄長留下的訓誡賦予了我些許從容。因為他的指導,即便我現在心如亂麻,也能做出這種情況下必要的反應。

「你也已經明白了吧!?」

這位名為莉帕的黑色少女擁有著與其年幼外表不相稱的聰穎頭腦,且在同伴中也是數一數二。正因如此,我也就長話短說了。

「嗚~──」

莉帕呻吟著向後退去,似乎得出了理性的結論。
如果那真的是基督的屍體,比起死者,應該優先守護活著的瑪利亞。如果那不是基督的屍體就只會是陷阱了,應該無視敵人,與真正的基督匯合。

「衝動行事只會白白送命!為了復仇而捨棄生命之類的愚蠢舉動還是算了吧!你只考慮將情況傳達給上方的龍人,盡可能聚集更多的人,重整態勢就好!我來爭取時間,你帶著那個昏倒的魔女快走!!」

我強硬地下達了指示。
我們根本不是那兩個人的對手。
至少要在己方的主場戰鬥──否則轉眼之間便會命喪九泉。

「我、我明白了!」

莉帕很快便點頭同意了。
想來她應該也曾失去摯愛之人,或許是學到了和我一樣的教訓,她迅速鑽入了瑪利亞的衣服當中,然後昏厥的瑪利亞像甦醒了似地動了起來。
很可能是莉帕通過移動那件充滿魔力的黑衣來強行操縱的。

隨後,莉帕更是使用了經常在迷宮中用來逃亡的魔法『Dark』,噴出了大量黑霧。
她散佈著黑暗,包裹著黑暗,帶著瑪利亞向牆壁移動。

───

最先對此做出反應的是法芙納。

「⋯⋯拉古涅,你要自問自答到什麼時候?讓她們逃走真的好嗎?」

他指著攀爬牆壁、向上逃走的那團黑暗,對旁邊的拉古涅說道。
拉古涅中斷了獨白,表情重歸冷酷。

「不,當然不行⋯⋯法芙納,我要作為主君對身為騎士的你下達最初的命令。追上並殺死她們。回收了『火之理的盜竊者』的魔石之後,殺淨眼前所見之人。竭盡全力讓這個世界上的人們化為血污。」

結束了同瑪利亞的戰鬥後,她的神色仿彿繼承了方才火焰中全部的殺意。
聽到那充滿殺意的命令,法芙納皺起眉頭。

「喂,你等一下⋯⋯你的命令不是『捕獲』而是『全力殺戮』嗎?現在的你應該明白那意味著什麼吧?」
「是的,我明白。我與諾斯菲小姐不同,打算肆意驅使你哦。不許你手下留情,殺了再殺,殺個不停吧。那一定是讓我始終位居第一,並向下個領域邁進的必要之事⋯⋯同時,它對你的救濟而言也是很重要的。」

不管騎士的面色多麼為難,她也斷不打算推翻前言。
法芙納聽完大感驚訝,但最後還是認命般地點了點頭。

「⋯⋯哈哈,對我也是、嗎。你還真是擅長這種事啊。⋯⋯我知道了。如果這個回答就是你的願望的話,那我就協助你吧。倒不如說,反正身體也會擅自動起來啊。──『Blood・Warez』。」

法芙納將地下空洞中殘留的除了『世界樹』上的以外的血液全部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和莉帕一樣,包裹著大量的鮮血,將疑似基督的屍體收入其中──開始了追踪。

那團血液迅速附上了牆壁,像在表達地下已經沒有能拴住它的鎖鏈一樣,開始向上追趕那團黑暗。

「──『Tauz Schuss・Wind』!!」

我向其背後全力釋放魔法,構築出巨大的風柱,一個接一個地投擲過去,但那團血液仿彿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全部躲過。
投出了超過十根風柱後,我放棄了對其的妨礙。

我的魔法擊碎了牆壁,在落向地底的石之雨中,拉古涅同我親切地說道:

「雖然我這邊也是一樣,但你還真是輕易就放走了法芙納啊⋯⋯」

我的魔法打不中也是理所當然的。
在擊出魔法的期間,我的意識始終集中於拉古涅一身。從她的性格來看,我覺得自己一移開視線恐怕就會受到偷襲,但我的想法似乎被她看穿了。
拉古涅在出其不意這方面的能力無人能及,我在這方面肯定無法和她較量。

這個人果然很危險。
她的戰鬥方式本來就很難對付,現在又得到了等同於『理的盜竊者』們的魔力。

我必須將她攔在這裡。
這件事只有深知她的戰鬥方式和性格,能力上的相性也不錯的我才能辦到。若是放任她到達地上,恐怕任誰也阻擋不了她。

大概是猜透了我的想法,拉古涅笑著說道:

「哈哈哈~。看來你好像認為我才是最棘手的啊~。認為比起『血之理的盜竊者』,我更加危險。⋯⋯哎呀,當第一就是辛苦啊~!不能像以前一樣輕鬆了!一直被警戒著,都沒法偷襲了!哈哈哈哈。」

我完全無法通過她的表情揣摩她的想法。
有什麼事值得她開懷大笑的嗎?
她真的覺得辛苦嗎?
為什麼她要以那樣的身姿落到此處呢?
不久前還能從中感受到些許同僚間牽絆的她的內心,現在卻變得無從揣摩。

「你的判斷很正確,萊納⋯⋯不過作為代價,你會死在這裡。」

她的聲音毫不掩飾地散發著冰冷。就像在表示這才是她真正的語氣一樣,她那蹩腳的敬語也不復存在了。

我決定不再多想,直接戰鬥。
已經沒有什麼餘地讓我詢問和思考了,若是在拉古涅──應該說,若是在作為敵人的拉古涅面前露出一絲破綻,那我就死定了。

拉古涅的身體如蜃景般扭曲,漸漸透明,與背景同化,消失於其中。

我感覺到她發動了某種魔法。
如果是使用風來透明化的話,作為風之騎士的我肯定是能看穿的,憑借空氣的流動就能得知她位於何處。但我確信這種方法對她並不管用。

她使用的恐怕遠不止風魔法,同時也發動了其他的技能。說得更確切一些,她是借助『理的盜竊者』的力量透明化的。
與周圍同化,將自己的魔力歸零,甚至不干擾空氣的流動。她連自己存在於世這件事都掩蓋了,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無物』
『惡感』使我得知,她的消失(力量)就是達到了這種境界。

明明與拉古涅面對著面,我卻完全看丟了她。

與此同時,上空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

這由遙遠的地上傳來的衝擊甚至令地下的我都渾身一顫。
恐怕是剛才追上去的法芙納動真格地使用了魔法吧,爆炸聲傳來的下個瞬間,非比尋常的大量血雨傾注到了地下空洞當中。

我想抬頭確認到底發生了什麼,誰在與法芙納戰鬥,卻硬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惡感』告訴我,一旦轉移了注意力,我就會死。
只要露出一瞬的破綻、受了一點小傷,我就會如拉古涅所說的那樣死去。
自己技能的強烈警告令我在僅僅數秒之間便流出了一身冷汗。

我保持警惕,一動不動。
即便血液沿頭頂流下,將我的雙眼染紅,我也沒有閉上眼瞼。即便傾注而下的血液將地面和牆壁染紅,如生物般蠢蠢欲動,我還是注視著前方。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能焦躁,必須冷靜,只考慮將遲早會偷襲過來的拉古涅反殺的事情。

如果『惡感』的躁動登極,以殺死我為目的的敵人肯定就近在咫尺。
距離恐怕⋯⋯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接近。

因此,我──

獨自一人佇立於鴉雀無聲的地底中央,毫不掩藏自己的身影。

迷宮的戰鬥也好,怪物的狩獵也好,騎士的決鬥也好,大會的比試也好,路邊的爭吵也好,其開端都不會呈現以這樣的形式。但是就在這種不合常理的情況之下,萊納・赫勒比勒夏因與拉古涅・卡伊庫歐拉的廝殺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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