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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234章
222.第五十の試練『天獄』

『流星』的直擊──被我躲過了。

對於可以操縱空間距離的我來說,僅僅是躲開並非難事。
只要利用魔法『Default』的效果,我完全可以與『流星』拉開很遠的距離。但是我事先知道就算躲過去也沒有意義。因為雖然流星本身只有一個人那麼大,但它的攻擊範圍卻是整個世界。

當流星墜落之後,首先引發的便是一陣遍及世界的衝擊波。

這股衝擊波甚至造成了讓身為次元魔術使的我都相形見絀的空間扭曲。如果毫無防備地觸及這些扭曲的空間,那麼區區肉身頃刻間就會被撕成碎片。

「──『Dimension・曲戰演算』!!」

但也多虧了我是次元魔術使,才能夠有驚無險地化解這些空間扭曲的攻擊。應付這種自己已經司空見慣的東西總比面對完全陌生的攻擊要好上百倍。就算是連擦傷都能要命的致命攻擊,只要有所了解就總有對應之法。

使用《Dimension》把握空間扭曲的動向,接著再用『Dimension・曲戰演算』相應地使本應擊中我的偏離原有的軌道。
可惜如海嘯一般緊隨而來的暴風就不是『Dimension・曲戰演算』應付得了的了。
我的身體就像被台風吞沒的鴻毛一般在暴風中上下踴動難以自處。
前後左右之類的方向感在頃刻間消弭殆盡,暴風的濁流成為支配我身體的唯一主宰。

稍遲一會兒,我就聽到了一陣令人不快的奇異怪誕的聲音。
那是連瘋狂詛咒世界也還嫌不夠的與慟哭相似的『轟鳴』,在蹂躪著我的雙耳。
比起此時我肉體上的疼痛,反而是這陣轟鳴讓我備受折磨。

「咕、嗚Uu、唔啊啊──!!」

在狂風的凌虐之下──與風的劇烈摩擦導致皮膚灼爛、鼓膜被肆意摧殘、連眼皮都不敢睜開、可以說各種感覺機能全都淪於癲狂。
就連時間感也不例外,也不知究竟是過了一個小時還是一瞬間,我的身體總算從狂風的支配中解脫出來,恢復了自由。

在一股漂浮感中,我首先按照習慣先展開《Dimension》,從而確認了自己還活著的事實。

接著以《Dimension》的視角俯瞰我現在的姿態。
好不容易能留作對雷納爾多的念想的外套已經被狂風無情地撕成了碎片。當然全身也遍佈無數割傷,渾身是血都不夠形容我現在這淒慘的程度,在別人看來估計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流星』並沒有直接擊中我。空間的扭曲也被我全部避開了。對狂風我也盡量做到了將受害程度抑制在最小。然而、卻還是──變成了這副模樣。

「狀態」

名字:相川渦波 HP 32/353 MP 134/1165-200 職業:探索者

看到HP削減了九成,我不禁揚起了嘴角。

「咕、唔u⋯⋯⋯哈、哈哈⋯⋯」

因為就算變成這幅德行,可我也還能動。
雖然滿身瘡痍,但是還能動得了。
我睜開雙眼,站到附近尚存的一塊還可堪一用的瓦礫上。因為眼前滿是血糊,無奈之下我只能以《Dimension》代目。
接著,我重新攥緊手中因沾滿鮮血而變滑的劍,在瓦礫上作了一番深呼吸。儘管稍有不慎便可能就此而死⋯⋯不過如此一來我總算是挺住了。

──這樣就跟預定中一樣了。

重新審視被『流星』撕裂的世界,我確認了一切都在按照預定進行。
既然已經讓羅德發揮出此等力量,那接下來就只剩最後一口氣了。
只要再撐一口氣就能給這一切做個了斷。

在這之後,只要羅德看到我還能繼續戰鬥,那麼她必定氣急敗壊,接著便會使出更加強大的魔法以確保可以將我擊敗。

──我要做的就是抓住她蓄力開大的破綻,用《Distance Mute》把『那個』打進她體內。

我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十分卑鄙的挑釁。但是這確實是『相川渦波』能夠戰勝『風之理的盜竊者』的唯一的方法。

「──『Dimension・多重展開』」

用滲著血味的口舌,念出魔法的名字。
必須把握住這能讓我慢慢尋物的最後機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使出全力讓自己的魔力浸透在被羅德的飛踢攪得一團糟的世界中──然後總算找到了苦苦追尋的目標。

在稍遠處,有好幾張『繪畫』漂浮在空中。

那些『繪畫』只有小孩子塗鴉的水準──但卻被用最豪華的畫框裝飾了起來。那上面畫著的是『草原和人字形屋頂的房子』、『一對獸人老夫婦』、『孤兒院』、『城堡的庭院』

就算連世界都被蹂躪成這般模樣,但唯有那些繪畫仍舊毫髮無損。

這是當然的啊。
因為『這裡』是始祖創造的以實現羅德的願望為規則的空間。
而這五十層的世界又是羅德其人之寫照,是經羅德之手誕生的只為了羅德而存在的羅德所期望的階層。
所以在這裡,只有這些畫絶對不會被破壊。無論什麼人都破壊不掉。

我遵・循・羅・德・的・期・望,伸手抓住那些畫並施以魔法。

「──《Distance Mute》」

然後就像我第一次對桌子做過的一樣,將魔石從這些『繪畫』中抽取出來。
儘管蘊藏在魔石中的魔力很微弱⋯⋯但卻散發著陣陣令人溫暖的翠色光芒。

一邊將魔石挪到先前被羅德的魔法震斷的左手掌中,我一邊想著。
這《Distance Mute》的真正力量,並不是收割敵人的生命。它是為了能像現在這樣,將寄存於重要之物當中的寶貴記憶留存於世而被創造出來的魔法。

接下來只要把這個魔石扣進羅德心中就夠了。
當我做好了最後一擊的準備時,遠處傳來了羅德的聲音。

「得手了嗎⋯⋯?不、不對、難道說、渦波死了?不過孤是打算下手輕點的來著啊⋯⋯」

在空中扇動翅膀飛來飛去的羅德一臉不安地尋找著我的身影。
應該是看到被自己的飛踢踹了個稀巴爛的世界之後讓她多少冷靜了一點吧。

明明是在這樣的狀況下,但看到她這孩子氣的舉動還是令我忍俊不禁。但是我立馬止住了笑意,擺出嚴厲的神態沖她叱責道。

「既然那麼想了那你倒是做啊、你這個笨蛋⋯⋯」

飛在空中的羅德隨即轉身,接著便發現了惡言的源頭所在。

「在那兒嗎、渦波⋯⋯!而且你還敢如此出言不遜⋯⋯!真是不知悔改⋯⋯!!」

羅德以喜怒參半的模樣嘟囔著。

「是啊,我就敢怎麼了。你還差得遠呢。畢竟從剛剛開始你的攻擊就一次都沒直接打中過。說實話就跟撓癢癢沒區別嘛?魔王什麼的也是,感覺其實沒有多了不起啊」
「你說什麼──!!」

為了將她趕入我設好的圈套中,我持續不停地煽動羅德。
就憑這個孩子脾氣耍過頭的丫頭不可能不被我的挑釁激怒。

「羅德,你是個沒什麼大不了的人。你的器量既不到可以冀求世界和平的級别,也不到能夠背負国民期待的水準。你其實是一個比你想象得還要脆弱渺小的膽小鬼⋯⋯這個事實,我現在就來證明給你看⋯⋯!」
「胡說、孤很強!比任何人都強!正因如此,孤才會成為常勝無敗的『支配之王』!!」
「就連那什麼『支配之王』,其實也只是你的逞強罷了⋯⋯⋯羅德,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逞強⋯⋯?你說這個?你說造就出這等局面的強大只是逞強!?」

羅德張開雙臂強調這個世界的現狀。
她在主張連世界都能撕裂的自己不可能是弱者。

「你只是出於撐場面才裝出自己很強的樣子在戰鬥而已」

因為我也一樣是在裝樣子所以很明白的。

「你這、你說孤的強大只是在撐場面⋯⋯?不・對。不對不對。孤很強!孤就是因為這份強大,才會待在那個地方!就因為孤很強、所以才不得不做!如果說孤只是一個弱者的話,那孤又怎會在那裡戰鬥呢⋯⋯?那樣就沒有道理了。那樣就說不通了。那種事、無法、認同──唔、嗚啊──、哈啊、哈啊、哈啊!」

支撐自己所擁有的身份的邏輯產生了動搖,讓羅德陷入了過呼吸的症狀。

「嗚──嗚嗚、唔啊!不、不強的話那孤就不是羅德(Lord)了!不、因為孤是羅德(Lord)所以才很強!不、不對、還是因為強所以才是羅德(Lord)⋯⋯!?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AAAA゛A゛──!!」

她看上去真是痛苦。
現在她就連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理不清了吧。
究竟是自己先有了一份願望而後去追逐,還是先有了那份願望而後塑造出了自己,如此重要的因果也已經被羅德遺忘了。

通過全力的戰鬥,羅德心中的情感終於披露在外。
而我也知道了那才是讓羅德崩壊的首要原因。

幸運的是,她現在這種感覺──

「你現在的感覺,我・也・明・白。⋯⋯現在的我並沒有千年前的記憶。因為這一點,可以說我現在處於失去了自己活過的證明的狀態。再進一步來說,就連我的身體都不是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因此『暗之理的盜竊者』便質問我,這樣的我憑什麼能夠做相川渦波這個人呢。他還說過我根本就連名字都沒有。說我是『魔石人類』。說我希望拯救妹妹的想法也是虛假的。而我也曾和現在的你一樣,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而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是什麼人。⋯⋯但最後我給出的回答是:我就是我。無論誰說什麼,我都能回答他,我是作為『相川渦波』存在於此的。並且這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有資格做出同樣的回答!你也一樣!」
「你說的不對!不是這樣的啊,渦波!說到底,來自周圍人的評價才是一切!真正決定了你是什麼人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周圍的環境!是你周圍人對你的看法!!不管孤自己想說什麼,只要周圍的人都認為孤是凌駕於一切之上的王,那孤就必須是王不可!!」
「⋯⋯也許吧,可能給予人價值的確實不是自己而是他人。只有願意相信你的他人存在,才能證明你是你自己。⋯⋯可是你再看看『這裡』現在的樣子如何!如今能夠給你證明的他人,除了我以為可就沒有了哦!現在相信你的人就只剩我一個了!而作為唯一能給你評價的人,我要告訴你,你根本就不強、也根本不配做什麼王!!」
「你、竟敢⋯⋯!!」

羅德聽完大怒。
然而這都是我的詭辯。

畢竟講道理,僅從個人經驗來說,我就知道逞強是可以轉變成真正的強大的。
雖然這還只是我的猜測,不過想必羅德在千年前就是勉強自己擺出王的樣子,而最後的結果就是她真的獲得了與王相符的強大。那時的她,一定不這樣做的話就無法保護自己重要的人吧。會讓秉性善良的羅德選擇撐場面裝樣子的理由,只可能是為了他人。

然而、事到如今──羅德想要守護的人並不在『這裡』。已經不在『這裡』了啊。
豈止是她想要守護的人,就連敵人也沒有的。但理智早已失常的她卻無法察覺到這一點。

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北方』和『南方』的概念了。
豈止国家,就連大地都已經化作虛無。
敵人也好、家人也好全都不存在。一個都沒有啊。
所以、你已經──沒有必要強逼自己擺出王的姿態了。

就算我的話都是詭辯,可唯有這個事實,必須盡早讓她意識到才行──!

「沒錯,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什麼王!一次都沒有!千年前肯定也是這樣!!在我眼中,你肯定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又弱又沒用的愛哭鬼!居然跟我說你這種傢伙是王什麼的,會信才怪了──!!」
「你、你說孤很弱⋯⋯?說堂堂『支配之王』是愛哭鬼⋯⋯!?」
「就是我說的、看我接下來就去揍哭你⋯⋯!你要是當著我的面痛哭了一場的話,可就沒什麼能狡辯的了吧!我這就來證明『支配之王(你)』只是一個弱者!!」

劍鋒直指翱翔空中的王,極盡挑唆之能事。
輕蔑貶低、析辯詭辭,極盡愚弄之能事。
理所當然地,羅德被我無禮至極的發言激怒。

「渦波啊啊啊啊啊啊啊──!竟敢如此褻瀆於孤,死不足赦!膽敢小看孤這『支配之王(Lord)』的力量,你就在那個世界後悔去吧!!」

唉,你可真是個溫柔的人。
所謂『支配之王(Lord)』就是集民眾的憧憬於一身的存在。而我貶低『支配之王(Lord)』的行為,也就等於是在貶低整個北方的民眾。
所以羅德才會發自心底地感到憤怒。

在三番五次地使用過那個『詠唱』之後,羅德現在的意識絶對不會正常。搞不好她就連現在是『何時』,在跟誰做些什麼都不明不白。
但就算是處於這種狀態,羅德仍然在堅持守護著。

明明那麼想捨棄自己作為王的身份,甚至連心都為此崩壊,但她卻還在堅持守護著民眾憧憬的王這一立場──!

而這份矛盾帶來的結果,就是『這裡』了。
就因為她實在太過溫柔,所以才會掉進這奈落之底。

就這樣,在這奈落之底,羅德厲聲喊道。

「──『此身乃是於地獄路上疾走之魂』──!!」

她的這個『詠唱』還是我第一次聽到。
但不知為何,我就是能領悟到這才是她真正的『詠唱』

通過『詠唱』的作用,羅德的體內開始湧現出無盡的魔力。
這還不夠,她又驅使自己的風從周圍採集魔力。這恐怕就是羅德的最大出力,為她所能在一擊之間灌注的所有魔力,釋放出自己最強大的魔法而蓄力。

自然,聚集而成的風也絶非泛泛之物。
那是「自由之風」

那風自己也無法控制將吹向何方,不會被任何事物所干涉,但卻能干涉任何事物。

羅德的雙翼與「自由之風」混雜在一起變得巨大無比。
隨後,她那對巨大的雙翼緩緩地在我周圍收攏。

無論左右、無論上下,四面八方皆為翠色,我就這樣被關進了風之囚籠。
然而,明明被如此大量的風所禁錮,但不可思議的是,並沒有風觸及我的身體。與映入眼中的光景不同,這風之囚籠內十分平靜。

唯有羅德的聲音在這無風領域中傳響。

「──『世界(你)既墮孤(我)至此』『則深淵之下,無論既經幾時,此恨不絶』──!!」

伴隨羅德的『詠唱』,周圍的風之壁逐漸向內收縮。
風之囚籠在向其它的形態轉變。就好比被絞車拉伸一樣,囚籠收縮成了圓柱形,最後,傾斜的圓柱化作了將我和羅德連接起來的風之隧道。

羅德停止了飛行,將雙腳踏在風之隧道上。
接著她將手臂輕輕一揮,一道強風便開始在隧道內流通。
經羅德揮手而產生的風在一瞬間便將羅德腳下的風推平,打造出一條平整的『道路』

她的魔法在打造出『道路』後仍然沒有結束。
風之隧道還在不斷被拉伸著,隧道的寬度越來越窄。其狹窄的程度幾乎令人因閉塞感而窒息。

緊接著又是一道風。
這次產生的是一道從羅德那邊吹向我這邊的強風。

全身沐浴在強風的推擠之下,我的身體也被押向後方。沒多久我便被風從腳下的瓦礫處吹離,不得不移動到羅德所站的『道路』上。
然而即使移動到這條路上,身體仍然在向後方栽倒。強風持續不停地將我推向後方,讓我根本沒法站穩。

這種感覺,就像重力牽引我的方向發生了改變一樣。
原本不安定的重力現在被固定在了一個方向,將我拉向身後。

這股強風──或者說偽重力,還在不斷強化。
就好比方才腳下還是陽關大道,突然間就變成了懸崖峭壁一般。
再也支撐不住,我的雙手也抵在了風之『道路』上。

不過,向前──不對,向上看去,可以發現羅德跟我的狀態差不多。儘管依靠雙翼的支持才讓她沒有墜落,不過這股風一樣在將她向下拉拽。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無法選擇攻擊對象的魔法──

──但我知道,這樣一來這個魔法的效果就構築完成了。

也許是因為我從她方才的『詠唱』中窺探到了她人生的一角吧。
就跟諾文釋放『亡靈一閃』的時候一樣。這個僅・僅是讓人在這條路上摔落的魔法,便是羅德的人生(魔法)本身。
那是與無法抉擇自己所行之路的『風之理的盜竊者』的特性正相反的力量。

──這堵死了所有退路,只能在這條『道路』上向下墜落的魔法,正是羅德的魔・法。

隨著魔法的逐步完成,羅德宣言道。

「──魔・法『■道落土(Lord・Of・Lord)』!!」

魔・法『■道落土』

跟『風之矢』和『Ex・Wind』不同。
跟司空尋常的屬性魔法不一樣,這才是賭上了她的人生的只屬於她一個人的魔・法──!

「──!!」

在魔法構築終於完成──的前一瞬,我邁步在『道路』上狂奔。

儘管這是我初次所見而且難以解析的大魔法,不過我卻能以直覺理解它的效果。
魔法『■道落土(Lord・Of・Lord)』與『亡靈一閃(Von・A・Wraith)』一樣,毫無疑問都是無法回避無法防御的即死魔法。
比方說羅德接下來沿著這條『道路』釋放出跟先前的『流星』一樣無法防御的一擊,那我也就可以歇菜了。

不過這個魔法的弱點也跟『亡靈一閃』一樣。
那就是準備動作耗時太久了。

而且不知為何──我就是能知道,這個魔法還不完善。這個魔法本來應該是以共鳴魔法的形式使用的──是與最重要的人一起共同使用的魔法,但現在卻缺失了那最重要的部分。

羅德將本應由兩人共同使用的魔法,以一人之力強行使用了出來。
所以在舖墊『道路』的魔法和『流星』墜落的魔法之間,橫亙著一道巨大的空隙。

「羅德O哦哦哦哦──!!」

機會唯有這一次。
現在,羅德消耗著自己有史以來最多的魔力,將自己的心最大限度地予以解放。
也暴露出了她最大的破綻。
這條『道路』毫無疑問就是我通向勝利的『道路』──!

──懷抱著這份信念,我奔馳著。

與此同時從上往下席捲而來的狂風勢頭仍然不減。
一旦我向上方猛衝的速度有絲毫減緩,那麼我必定會被風打進深淵。
所以我為了維持自己的速度而絞盡全力,向上再向上,不停地向上奔跑。

「──w、『Wind・Scythe』!!」

看到我突然在風之道上疾走,羅德連忙中斷了對『Ex・Wind』的構築,並代之以無數的風刃。

「不、不要上來!渦波、你走反了啊啊──!!」

就算你來阻止我我也不可能止步的。

「並沒有反!無論是我還是你,都必須要往上前進才行──!!」

為了印證這句話,我不斷向前向前向前、向上向上向上、奔馳無息。

不知不覺間,風之『道路』已經徹底化作了垂直的牆壁。
不過無所謂,只要它不能扯住我的腳就無妨。
不管這風是『道路』還是牆壁都沒關係,我要做的就是拚命跑、只要一路跑到底就行了。

然而超越極限的狂奔終於讓肌肉纖維再也無法承擔重負。
感覺我下肢的肌腱幾乎就快崩裂了。

再加上逆風而行的代價,我的皮膚也被風刮破。
不時還有肉被剜掉,血管也被撕得粉碎。
隨後又聽到右耳嘭的一聲,緊接著周圍的聲音就變得模糊不清了。
流經傷口的鮮血就像被什麼東西抽出去一樣,一片片血霧飛灑在翠色的世界中。

就算如此──,也不能停!

你必須跟我一起去上面,羅德。
就算我們兩個在這裡一起墜落,也什麼都得不到的。
我也好你也好,都必須要回去才行──!

「羅德!跟我一起回去!!一起回去,然後再看一遍千年前的你是怎樣的!去好好確認一下,在你身邊的人到底是誰!你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誰、才決定成為王的──!!」

隨後我將自己接下來的攻擊內容告知羅德。

「你在說什麼!渦波!」

羅德不明白我這些話的意思,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解。

就在不久前,我對羅德說過「因為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所以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麼⋯⋯⋯忘掉了與你之間的過去,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不過這話是不對的。
使用我的魔法是能夠知道我到底該對羅德說什麼的。
既然《次元決戰演算『先譚』》是超越次元觀測『未來』的魔法,那麼只要改變一下用法,就沒有不能反過來回顧『過去』的道理。

「復合咒術『詠唱』!──『既然未來得以與現在聯結』『則現在亦當與過去相連』──!」

與羅德一樣,我也要用『詠唱』敘述自己的人生。
這便是我教給萊納的,我流魔法構築的極致,守護者們抵達的『為了盜竊理而編織的魔・法』的真髓──!

「──『只為等待,世界(你)將我憶起『想起』之時到來』──!!」

這就是我為了構築出能夠連世界的理也改寫的『真正的魔法』而進行的『詠唱』──!!

通過這份『詠唱』,我的身體中溢出大量次元屬性的魔力。
而我則將這全部的魔力,都聚集到左手上。
準確來說是灌入左手的魔石裡──!

「渦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察覺到我的魔法的危險性,羅德表情為之一變,她立馬抬槍用銃劍射出風彈。
你射我我一樣不會停。
就算風彈貫穿胴體,我也絶對不會停止對魔法的構築。

反正因為你的魔法『■道落土』,我根本就不可能躲避攻擊。

「羅德噢噢噢噢噢噢噢──!!」

將這條『道路』以外的東西全部消滅的人就是你,羅德。
就是你本人,希望我在這條『道路』上向前狂奔的──!

就這樣,即使羅德的風彈全部擊中了我的身體,我也沒有減速繼續狂奔──於是我得以逼近羅德身邊。
羅德為了阻止我的靠近而揮舞銃劍,但是太遲了。我抬起『新月琉璃』就是一劍將羅德的銃劍架開。

隨後驅使灌注了我全部魔力的之前被羅德震斷的左臂,一把抓向羅德的胸口──借助《Distance Mute》的力量直接刺入她的體內。
左手一插進羅德體內我立馬鬆開手置下魔石。
最後一擊了、我將羅德的心臟──將她的『魔石(魂)』攥住。

「聯結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魂與魂就此接合在一起,我與羅德之間構建起了一道『連接』

就像我過去跟莉帕以心傳心那樣,我強行讓羅德和我的心連接在了一起。

我把臉貼到羅德眼前,以直觸心靈的方式──向她喊道。

「羅德,跟我一起去看!去看你的過去!你肯定有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家人!給我好好回想起來!就是因為你還有珍視的家人存在,你的留戀才寄存在家人的身上,你就是依靠這份留戀一直活到今天的!那就跟我一起,去過去找到你最重要的寶物!這就是拯救你的真正的『道路』──!!」

我猛地握緊羅德的魔石(魂)

被我通過『連接』直接扣進心靈的吼叫打動,羅德動搖了。

「道、『道路』──!?孤重要的寶物──!?」

因為《Distance Mute》的正確運用,羅德甚至沒有注意到我刺入她胸口的左臂,反而開始品味我的台詞。

「啊啊,沒錯!而這就是我・的・魔・法!為了拯救守護者(你們)而存在的魔法──!!」

語畢,我發動了與諾文的『亡靈一閃(Von・A・Wraith)』和羅德的『■道落土(Lord・Of・Lord)』相匹敵的魔法。
也就是說,這也是無法回避無法防御的即Si魔法。(譯注:原文即シ,跟即死同音)

「──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Dimension・Gradient Recall)!!」

──魔法沁入了羅德的魂中。

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將羅德的意識從這個次元中解放了出來。不僅超越了空間,連時間也一同超越,帶著她前往不同的次元。
而作為魔法的使用者,並與她『連接』起來的我也一樣。

原本的五感逐漸喪失,嶄新的五感則在緩緩生成。
在這種世界好像被慢慢置換的感覺中,意識飄然模糊。

這就是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的力量。

──『過去視』

意識漸漸在黑暗中墜落,身體則被一股令人懷念的溫柔的風包裹起來。
這道風是羅德的過去的風。

如今,向著千年前。
我與羅德在往她的孩童時代回歸。

在這之後,我會將──

埋藏在羅德心底的東西。她在被逼上絶路時釋放的『魔・法』的真正由來。
羅德那漫長的人生。折磨得她連呼吸都感到痛苦的,不得不喊出的『詠唱』的真正意義。

──將這一切都映入我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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