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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233章
221.四騎士

你說我向世界祈乞──?
胡扯!我萊納・赫勒比勒夏因──!

「──我從來不曾向這個世界祈乞過、一次都沒有!!」

就在我如此痛斥之時,一道強風自我體內席捲而出。

「──!?」

見到長棍的前端被這道風抵回,諾斯菲首次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沒錯,就・憑・我確實無法同你一較高下!但是就算這樣也不能成為我敗給你的理由!!」

而且我也不可能因為贏不了就向什麼狗屁世界祈求。

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善解人意?
我老早就明白這碼事了,用不著你跟我說。

所以我真正依靠的──是兄長大人和基督!還有諾文和羅德!再加上姐姐大人和學院裡的朋友們!
我現在之所以能在這裡戰鬥,全都仰仗這些願意助我這個垃圾渣滓一臂之力的『人』們!!

從我體內產生的強風引發的騷亂達到了最高潮,甚至要將上方的諾斯菲吹飛。自然地,她打算利用光魔法進行應對。但當諾斯菲打算操縱我的『血』發動同樣的魔法時──她竟然陷入了混亂之中。

「這、這道風不是魔法──!?不、不對、豈止如此──!!」

風以我的肩膀為支點開始收束,最終獲得了形體。
風構成的形狀為『手臂』

那是一條讓我感到莫名熟悉的風之臂。

「手臂!?」

風之臂為了抓住目瞪口呆的諾斯菲而採取了行動。懾於這詭異的手臂,諾斯菲縱身一跳拉開了與我之間的距離。

拜風之臂所賜,我得以從諾斯菲的束縛下解脫。
接著,當著警戒著我的諾斯菲的面,我一邊緩緩起身一邊重新握緊雙劍。

不知不覺間,世界已經化作了暗與翠的磷光交錯彌漫的幻想之空。在崩壊的世界中,僅剩下漂浮的瓦礫,這幅景象就好似星羅棋布的宇宙。
因為一種跟從空中墜落時相仿的漂浮感影響,我好不容易才在腳下的瓦礫上站穩。

要是不慎失足,恐怕就要一頭掉進無底深淵了吧。
但是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感覺不到恐懼。
儘管世界已然崩壊,但卻有風吹過。

這從我耳邊拂過的柔和之風,其奏響的音色宛如一道人聲。

(──沒錯,這樣就好。萊納)

明明是跟人聲相去甚遠的風聲,但不知為何,在我聽來它是如此的清晰易辨。
流入我耳中的,是道無比懷念的聲音。

(能夠幫助少年的,絶非世界這種不知所謂的東西,而是『人』的羈絆。好了,接下來就讓我們共同前進吧。繼承我之意志的騎士──萊納・赫勒比勒夏因!你就與我們一起、擊敗光之守護者吧!!)

接著席捲於我身邊的風紛紛向我體內聚攏。
就好像我的身體正是風所應當歸還之處那般,我的魔力十分自然地得到了風的補助。

「這個魔力是──海莉小姐?還是說是兄長大人?不、是更不同的──⋯⋯女性?」

儘管聲色令我懷念,但這股魔力給人的感觸卻有些陌生。
因為魔力本身混雜著複數的屬性和特性,所以無法推定它究竟屬於什麼人。
不過我很清楚,這股魔力屬於誰並不重要。

「算了,不管怎樣我們要做的事情都不會變⋯⋯⋯沒錯,我們要做的事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我說的對吧,大家!?」

我向自己所依賴的這不特定的多數魔力源呼喚道。
緊接著、

(──、────!!)

便有種得到了答覆的感覺。
因為風已經化作魔力融入我的體內,所以現在我已經聽不到聲音了。
但我卻可以確確實實地感覺到他們在我體內頷首。

緊接著,就像是證明這點一般,基督贈給我的『次元戒指』突然破碎。
更進一步地,從戒指中溢出的魔力無關乎我的意志擅自構築起了魔法。

看到這一幕,諾斯菲揣測起來。

「這個魔法,不是『風』⋯⋯?難不成是、『連接』⋯⋯?」

就算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的。
因為這不是我的魔法。
但它卻是將助我一臂之力的魔法。對我來說,只要明白這點就足夠了。

「怎麼可能⋯⋯⋯你為何會、使用次元魔術⋯⋯?」

風之臂最終發動次元屬性的魔法。這讓諾斯菲感到異常震驚。
自我的肩膀處伸出的風之臂將一把劍從『什麼也沒有的空間』中拔出。
這一幕我很眼熟。就跟基督使用『所有物』的時候一模一樣。
而且它抽出的這把劍我也一樣眼熟。因為現在另一把同樣閃耀著銀白色光輝的劍就佩在我的腰際。

──如今,喪失了片翼的聖雙劍在此備齊。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另一把『片翼』原來是在海莉小姐手上嗎!不對、是在我體內嗎!!」

我見狀大笑,同時魔法的效果還在繼續。
此時已經有另一條新的風之臂在另一側的肩膀上生成。生成之後它立即將我腰間那把備用的劍拔出。
兩條風之臂各持一柄『赫勒比勒夏因之神聖雙劍・片翼』,這成對的雙劍終於得以發揮自己真正的力量。

「是啊,就應該如此!我們赫勒比勒夏因原本就是使用雙劍戰鬥的騎士!雙劍配雙劍才是我們的真本領!『赫勒比勒夏因之神聖雙劍』就交給你!!從諾文手中繼承而來的雙劍則由我來使用!!」

我將『阿雷亞斯家的宝劍諾文』和『Sylph・墮落使徒』──兩把魔劍架好。
接著,風之臂所持的兩把聖劍潛藏於兩把魔劍之下。想當然耳,風之臂也絲毫不差地同我的雙臂重合在一處。這副架勢乍一看去會以為我手中只有一組雙劍而已。

這都是為了不妨礙我手臂的正常使用吧。
我知道風之臂充其量只能作為我攻擊時的輔助。

沒錯,我能明白。
如今我與這對風之臂是意思相通的。
這份奇跡令我的內心雀躍不已。

然而另一邊,看到這份奇跡的諾斯菲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好・奇・怪。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難道說風魔法還能對次元魔術進行再現不成?不、剛才的對話莫非是使用了鮮血魔法?⋯⋯無論怎樣,這魔法構築是何等蠻不講理、何等溪壑無厭──!!」

看來這現象對諾斯菲來說實在難以接受,竟氣得她恨不能咬破嘴唇。
雖說我也一樣搞不懂其中原理,但卻能以與她截然相反的表情踏出一步。

「──我要上了,『光之理的盜竊者』。這便是我真正的共鳴魔法、『血與魂的共鳴』『將世界斬裂的生命之雙劍』!其名為──『赫勒比勒夏因・二重奏劍』!!」

遵從基督的教導,我將此時心中所想原原本本地吼出,隨即便蹬地而出。

「好奇怪⋯⋯!這種事、實在太奇怪了⋯⋯!」

戰鬥重新開始。
但諾斯菲仍然沒有從疑惑中緩過勁來,她一邊念叨一邊僅以光之長棍擺出迎擊的態勢。

我的雙劍從左右兩側向諾斯菲揮去。
但這一招被諾斯菲以洗練的動作用長棍的兩端擋下。

不過就算我的雙劍被擋下,此時還有另一對雙劍蓄勢待發。
一對嶄新的雙劍從我雙劍的形體之下輕盈地滑出。

「──確實奇怪、但是也不過如此而已!!」

然而諾斯菲看破了我的企圖,她在瞬間將我的雙劍彈開,並再次以長棍的兩端招架住殺至眼前的第三第四道凶刃。

果然不愧是守護者,尋常手段根本奈何不得,哪怕將手臂的數量倍增,也仍舊找不到突破口。

那接下來就試試這個──!

「──『風之矢』!『Divine Arrow』!」

在魔劍劍鋒殺抵敵人之前,先使出兩道基礎魔法進行攻擊。按理說這不過只是不值一提的牽制罷了。但此時起關鍵作用的並非我自己釋放的魔法。
而是繼我的魔法之後放出的另外兩道魔法。

一如我的期望,潛藏在我雙劍之內的雙劍釋放出了第三和第四道魔法。
這樣一來『風之矢』和『Divine Arrow』便各有兩個。

──在雙重擊出的魔法之上,再輔以雙重的魔法。

「魔、魔法也是四重!?這把戲耍得可真不賴!不過只要還是魔法的話⋯⋯、──什麼!?」

見到我使用魔法,諾斯菲便打算用旗幟的光芒操縱我的『血』進行『相殺』。然而我能提供的同樣的魔法只有『風之矢』和『Divine Arrow』各一個。『赫勒比勒夏因之神聖雙劍』釋放的第三和第四道魔法是無法被我用魔法予以『相殺』的。
諾斯菲見狀連忙用長棍將魔法生成的鏑矢擊落。

「沒用的、諾斯菲!我的力量可不是從『血』中溢出的!而是從比『血』更深的、這赫勒比勒夏因的魂中溢出的啊啊啊啊──!!」

既然不是我的魔法,自然就無法用我的『血』進行處理。
我將這理所當然的道理以簡明易懂的方式向諾斯菲說明。

「哈、哈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但諾斯菲卻擺出一副你在胡說些什麼的表情,接著她用體術避開了接踵而至的魔法。

到這一步,我總算以連綿不絶的猛烈攻勢將她逼入了守勢。
面對從上下左右四個方向揮來的兩對雙劍,諾斯菲的表情漸漸喪失了餘裕。

「咕、每把劍的劍法個性都太鮮明了!這就好像是同時以我的三名騎士為對手進行戰鬥一樣⋯⋯!難道說、這些劍的機能是──、既、既然如此──!!」

諾斯菲將旗幟的光集中到了其它的地方。這一次光感染的對象既不是我本人也不是我的『血』,而是我們手中的四把『劍』

不過這不成問題。
我很清楚,這四把劍每一把都有自己明確的意志。
雖然不清楚是誰,但它們全都有對諾斯菲的明確的敵對意向。所以我根本不在乎諾斯菲的光繼續揮劍。

「⋯⋯光、光對劍居然不起作用!?為何區區幾把劍竟然能抵抗我的魔法!?A啊、啊A啊啊!啊A啊、我真是受夠了!是阿雷亞斯、蘭斯、赫勒比勒夏因你們幾個對吧!你們這三個可恨的騎士!還是老樣子,我這個主人的話你們一丁點兒都聽不進去!!」

無法控制我的劍的諾斯菲居然少見的口吐惡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般模樣,因而不禁揚起了嘴角。

阿雷亞斯、蘭斯、赫勒比勒夏因嗎⋯⋯⋯

連我不認識的劍的主人的名字都告訴我了,這可真是多謝。
看來寄宿在這把Sylph・墮落使徒當中的引人發狂的意志便是那個『蘭斯』了嗎。這個信息就讓我在接下來使用這把劍的時候好好發揮吧。
沒錯、就發揮在將你殺掉的用途上──!!

「給我──去死吧啊啊啊啊──!!」

為了將敵人就此鏟除,我以幾乎令雙臂自斷的力道揮劍猛攻。
同時為了進行配合,我又聲嘶力竭地喊出魔法。

「『Sehr・Wind』o噢噢噢噢!」
「嗚!」

在劍與暴風的脅迫之下,諾斯菲的臉上滲出幾滴冷汗。
喪失了原本的絶對優勢,再加上正體不明的力量的猛攻,使得她的步調被打亂了。

如果想要將她逼入絶境的話,必須抓住現在這個時機。
現在的我不僅是增加了手臂的數量那麼簡單,連魔法的攻勢也上了一個台階。

在可用的手牌得到增加的此時,基督曾經給我的建議又回響在耳邊。
關鍵是要揪住對手的軟肋,必須要以脫離常識之外的行動,讓諾斯菲難以招架。
那麼考慮當下的狀況,我最好的策略便是使出無法被光魔法的『相殺』化解的招數。

「──『Quartz Bullet』『Sehr・Wind』!」

一面利用諾文釋放出水晶魔法,另一面則調動我的『血』使出風魔法,但風魔法只是擺個樣子,目的在於掩護水晶魔法。
想必風之臂那邊一定能夠領會我的作戰策略。

「傳達到啊啊啊啊啊──!!」

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又有兩道魔法緊隨而出。
在水晶和風的彈丸之後,風之臂釋放出了次元的扭曲和神聖的鏑矢。

就這樣,四種屬性雙重發動的兩對魔法以各自的意志向諾斯菲襲去。
就算是諾斯菲也終於招架不住,光矢掠過了她的臉頰。
還差一點──!

「能行!大家、多謝了!」

我的攻擊終於生效了。
為此我高聲致謝。
緊接著,帶著勝利的確信,我繼續對諾斯菲窮追猛打。

從雙劍的影中滑出另一對雙劍。
在雙重釋放的魔法之後繼以另外的雙重魔法。
片刻不停地、將怒濤般的攻勢延續下去。
每一把劍都寄宿著不同的風格,每一個魔法都彼此獨立。

這就是我真正的長處。
用借來的力量奠定自己的優勢。

即是說我萊納・赫勒比勒夏因並非孤身一人的事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下一發一定能打中──!!」

我要維持目前的優勢繼續猛攻,諾斯菲休想再做出什麼反擊,看我就這樣將你壓倒!
腳蹬瓦礫、再利用風魔法、使自己在這脫離常規的宇宙中縱橫無盡地穿梭時,我笑了。

為何而笑?只因我發現自己對諾斯菲還有許多的優勢。
只要看一看這傢伙現在的表情就一目了然了。她現在正對我的猛攻感到措手不及。

果然如此。
毋庸置疑,在現在這種打得難解難分的殊死搏殺中,諾斯菲很弱。
想必她最擅長的,是不以擊斃敵人為目的的戰鬥吧。若論及將壓倒性的優勢轉化為徹底的完勝,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這一點依靠弗茨亞茨的傳承也可以推測的出來。根據弗茨亞茨流傳下來的歷史記載,在千年前的戰爭中,在南方的攻擊下,北方曾發生過數度的無血開城。而當時南軍的統帥全部都是作為『光之御旗』的諾斯菲。

她在無意識之中,更傾向於將對手制服而不是殺害,這才是她的戰鬥方式。畢竟連她拿來做武器的東西也是原本不具有殺傷性的『旗幟』。說實話,旗幟這種東西根本算不上什麼武器。

也就是說,諾斯菲這個人,比起廝殺她更傾向於捕獲。比起戰鬥她更傾向於進行對話。
這肯定就是『光之理的盜竊者』的特性了。而且不擅長應付這種遠遠談不上是光鮮亮麗的比試的──粗俗血腥的廝殺,也是『光之理的盜竊者』的特性──!

既然如此,那我就遠離諾斯菲的得意領域便是。

為了把對手從她的舞台上扯下來,哪怕是假裝也行。
就算是假裝的,只要能被我面前這個敵人看到,也一定能打亂她的步調。
不光是要取得戰鬥的優勢,還要把精神上的優勢也拿到手。
所以──、再笑、再笑、再給我笑得更激烈一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啊啊啊啊啊、諾斯菲!!──『Ex・Wind』哦哦!!」

不顧自己的損傷,讓風在腳邊炸裂。
接下來要以捨身攻擊為主,擺出一定要拉著敵人上路的模樣狂笑。
說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種戰鬥方式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沒錯。
正因為我早已習慣,所以才能演繹得如此自然。畢竟比起想這想那的戰鬥,還是這樣更符合我的本性,所以也是理所當然的。

感覺心情有種莫名的昂揚。
來吧、將我這條命燒得再旺盛一些。不要管什麼風險。
只要盯緊眼前這個不共戴天的敵人就夠了。
反正我這條命也不過只是廢物渣滓的命!
廢物渣滓廢物渣滓廢物渣滓、區區一個廢物渣滓罷了──!
把廢物渣滓的命拿來當柴燒簡直再合適不過了不是麼──!!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hahaha──!」

我現在可以說是把過去在勞拉維亞的大演剧船與基督搏命時一樣的情緒給再現了出來。
不僅如此,還把因實力的提高而杜絶的胡來動作也統統使了出來。這些全都是因為會對自己造成嚴重的損傷而被身邊的人嚴令封印的招數。

如此不擇手段只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讓我的劍傷到敵人。

不必說,作為一個騎士這樣的行為肯定是一種退步吧。但現在這份退步反而是擊敗敵人的上上之策。
這是肯定的,只要看看諾斯菲的表情就知道了。

像這樣對諾斯菲來說各種各樣的棘手要素全都湊到了一起,導致她露出了極其不快的表情。

「──還、還是老樣子,真是令人噁心!赫勒比勒夏因,你又如此亂來!!」

諾斯菲深陷防守的泥潭無法自拔。
就算她已經習慣看到這種捨生忘死的特攻,也改變不了她不擅長應付的事實。再加上與羅德的約定,讓她難以對我下狠手。現在諾斯菲已經完全中止了反擊。

想來我這還真是陰了點。
這確實不是一個騎士應該有的戰鬥方式。
不過可惜,只有這種廝殺才是我真正擅長的領域,所以也別無他法⋯⋯!

再怎麼說,哪怕是跟諾斯菲同歸於盡,我也值了⋯⋯!哈哈!
啊啊,這感覺真是令我懷念。而且簡直爽爆了。我這不管在誰看來都是惡癖的本性,居然在與諾斯菲這種強敵戰鬥時發揮出了這麼大的效果!真心爽得不行⋯⋯!!

爽得我不吐不快。

「去去去去去──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諾斯菲與我之間的激烈戰鬥還在不斷升溫。
而且、真的是一點點地,我開始將諾斯菲壓制住了。

我要比諾斯菲弱上許多,這點毫無疑問。
但有賴于各種各樣的人借給我的力量,才能讓我成功地以多樣的手段抓住諾斯菲的軟肋。
如今我雖然不必執著於以前那種自爆特化的攻擊,但也不意味著會嚴格遵守基督的教導去好好珍惜自己這條命。
自己的力量也好、屬性也好、特性也好、精神也好,把所有這一切──都根據具體情況予以適當的使用,這才是我真正的力量──!

終於──在這猛烈的攻擊下,我終於成功壓制了諾斯菲。

「咕嗚──!!」

諾斯菲接受了自己的不利,猛地向後一跳。

「哈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喘著帶有血味的呼吸,我向拉開了距離的諾斯菲笑道。
我以得意的神態和姿勢窺伺敵人接下來的行動,同時誇示我處於有利地位的事實。
諾斯菲則瞪了我一眼說道。

「⋯⋯真是。實在是難對付啊。還有你那眼神也是。果然不愧是赫勒比勒夏因的末裔。你這種不管怎麼制止都制止不了,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手的打算,至於主君的命令也是毫不在意地無視,嘴上說著這都是為了主君,實際上忤逆君命起來比誰都熟練──徹頭徹尾的狂戰士的眼神!」

看樣子我意外地與赫勒比勒夏因家的先祖有著相似的性格啊。明明我只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子,這種偶然可真是不可思議。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以至於我都笑出聲了。

「哼哼、呵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我的笑容,諾斯菲整張臉都扭曲了。看來是被她誤以為我對狂戰士這個評價非常滿意了。她就像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又一臉忌諱地後退了一步。

「要奉陪你這胡來的廝殺倒也不是不行,可我不擅長這種事也是事實⋯⋯⋯而且必須要提防被你所殺這種萬中唯一的可能性⋯⋯」

一邊拉開距離,諾斯菲一邊囁嚅著整理現狀。

哪怕可能性只有萬一也絶不能被我所殺⋯⋯嗎。
她這樣想也是理所當然的。雖然對我來說能與守護者同歸於盡都已經是莫大的戰果,但諾斯菲就不同了。對她來說,如果在這裡死掉,那自己就相當於是跟一個垃圾渣滓換掉了。如此不划算的結果肯定不會有人喜歡。

「⋯⋯而且戰鬥方式的相性也實在太差。我這種利用對手的力量的魔法,在遇到你這種從別處借力的類型的時候發揮不出效果。除此之外你還具有對精神污染的抗性」

不停自言自語的諾斯菲情緒逐漸趨於冷靜。看來自言自語是她安撫自己情緒的一種辦法。

「可是,要是使用了『光之理的盜竊者』的『詛咒』的話,那就無法證明我對渦波大人的思慕了。所以絶對不可以。但是使用光之『詠唱』也不行,那樣我好不容易才削減的良心又會恢復的。變成『半死體』就更不用說了。但是話是這麼說,我也不能在這裡打出密藏的手牌。⋯⋯啊啊,這實在是──」

諾斯菲猛地吸了一口氣,接著狠狠地吐出。
隨後她將自己手中的旗幟插進腳下的瓦礫,把自己當前最大的不滿傾吐出來喊道。

「啊啊真是的、太・奇・怪・了。這萬中唯一的勝機,怎麼就被你抓住了⋯⋯,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呀⋯⋯!!」

她將視線從敵人身上挪開,並開始環顧四周,打算找出導致這詭異現狀的原因。接著,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她最後將視線投向了固定於自己掌中的一股魔力。

「果然如此,這東西、隱隱約約能感覺到某種魔法的干涉⋯⋯⋯可是這屬性的顏色,並非是赫勒比勒夏因而是渦波大人?而且這魔法的對象不是人而是整個空間⋯⋯?到底是什麼時候,在哪裡使用的──不、這都不是問題,竟然連我都無法察覺,這究竟是怎樣的魔法⋯⋯?」

看來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基督給予了我某種援助。如此想來,估計就是他在戰鬥開始前進行的『詠唱』或者次元魔術《次元決戰演算『先譚』》了吧。很可能是被我主基督稱作強化魔法的那東西將戰況引導至此。

真是場全靠別人的幫助才能堅持下來的戰鬥啊,想到這裡,我不由地笑了笑。
不過我卻不覺得這是一種恥辱,反而認為它值得誇耀。

「你又擺出這種表情嗎⋯⋯⋯真是沒法理解。唉、果然我還是不適合戰鬥啊⋯⋯⋯你們這些戰鬥狂的思考方式,我是真的理解不了」

事到如今諾斯菲已經超出了厭惡與否的程度,只是一臉的無奈。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向身後一瞥。

看到她這番舉動──我感到情況不妙。
搞不好我剛才做過頭了。如果她剛才的舉動意在確保退路的話,那事情就麻煩了。

「誒、喂,我說⋯⋯⋯你該不會,以我這種貨色為對手還要逃吧⋯⋯?」

正常來說就算再傲慢我也不認為會發生這種事。
像諾斯菲這等人物,絶對不可能會畏懼我這種垃圾渣滓。

「哈啊。事到如今,請你不要再說什麼自己這種貨色了。⋯⋯我必須承認。萊納・赫勒比勒夏因很強。儘管質色或有不同,但就算將你評作法芙納・赫勒比勒夏因的復歸亦不為過。綜上所述,我要在這裡打出撤退這張牌。既然不是必勝的戰鬥,那我實在沒有興趣繼續與你糾纏」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居然得到了『光之理的盜竊者』的認同。
隨即就在諾斯菲語畢的同時,她蹬了瓦礫一腳打算從戰場脫身。

「站住!我豈能讓你逃走!」

我連忙追了上去。

「──『光』」

結果諾斯菲便將手中的旗幟一揮,放出一道眩目的光芒。
儘管只有干擾視野的作用,但卻是非常適合掩護逃跑的手段。

我的視界在一瞬間被光充斥,諾斯菲趁機進一步拉開了與我之間的距離。

在重力淪於癲狂的世界中,諾斯菲以靈敏的動作在瓦礫與瓦礫間穿梭。她的目的地不用想必然是羅德與基督的戰場。
如果放任她就這樣逃離的話,那好不容易才將她們二人分割開來的局面就全亂套了。

情況緊急,我立馬開始構築移動用的魔法──

──但就在此時,一顆『流星』於遠處墜落。

它以一道青色的線條將這個昏暗的世界撕裂。
隨即便是一陣幾乎將我的身體吹飛的衝擊。不僅僅是強風,還有因次元的扭曲而產生的波紋也一同在這個世界中蔓延開來。

「什麼──!?」
「咕──!!」

不僅是我,前方的諾斯菲一樣受到了這股衝擊的波及。
看來這個情況對諾斯菲來說也是預料之外的。
又有意外之喜助我一臂之力實在是漂亮極了,我抓住機會撲向體勢不穩的諾斯菲。

「你的對手是我!諾斯菲!!」
「你這個人真是討厭死了!請不要靠近我!!」

我的雙劍與諾斯菲的長棍再次撞擊在一起。
在諾斯菲已經不打算堂堂正正與我交戰的現在,我只能放棄將她擊敗轉而專心拖住她的腳步。自然我的戰鬥方式也從捨身攻擊轉變為了只為擋住去路而戰。

可這樣一來方才奠定的優勢就付之東流了。
諾斯菲在撤退戰中很顯然具備出色的手腕,我們的戰場在逐漸向基督那邊靠近。
但是我的幸運還沒有結束。

──繼『流星』之後,又產生了一道『龍卷風』

在基督他們所在的方向,誕生了一個很像巨型龍卷風的東西。
之所以不能斷言說是龍卷風,是因為那光景實在太過奇妙。
那東西散發著翠色的光輝,將一切存在於這個世界中的事物吸引過去並伴之以次元的扭曲。
沒錯。
那不是風,而是魔力在世界渦卷的結果,從而生成了這看似龍卷風的東西。

看到這一幕,諾斯菲臉色大變。

「難道說、羅德!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吧!?那東西還不完全、太危險了!!」

她吃驚到中斷了與我的戰鬥大喊的程度。
但說實話,看到那東西,我的意見其實與諾斯菲相同。

「這是、魔、魔法、嗎⋯⋯?」

危・險──無論任何人看到這東西都會這麼想,那東西就是如此異常。

毫無疑問,那玩意兒並非龍卷風。
要挑一個合適的詞去形容的話,那是風之繭?不對、是筒?

正因為我是風屬性的騎士才能意識到。
那東西早已超越風這種司空尋常的存在了。
風屬性的魔力太過濃密,甚至導致了物質化。那東西作為一種存在來說實在太過沉重,以至於世界都無法負擔。

──那簡直就像⋯⋯

對了,我想到類似的東西了。
那東西已經、那個像繭一樣的玩意兒就是一個跟星辰同規格的──『魔石』

「羅德!快住手、我這就趕去你身邊!!」

先於我回過神來的諾斯菲朝著翠星構成的『魔石』奔馳而出。
繼她之後我也反應過來。

雖然只是推測,但是現在基督和羅德應該就在那個巨大的『魔石』中戰鬥著──看到那個大魔法,可以肯定他們兩人現在都沒有多少餘裕。
在那樣的狀況下,如果讓帶有惡意的諾斯菲插手的話,那麼情況會更加危險。

況且將諾斯菲拖住是基督對我下達的命令。他說過羅德的問題由自己想辦法解決。
作為騎士,我相信主君的話。
那麼我應該做的就是──!!

「我主基督已經有命在先!!你休想過去!諾斯菲誒誒誒誒誒誒────!!!!」

我絶對不容許你逃到他們的身邊。

「啊啊、你這個人真是噁心死了!礙事礙事礙事!萊納啊啊啊啊啊啊啊────!!!!」

諾斯菲以厭惡至極的口氣回叫道。

──就這樣,我對『光之理的盜竊者』的挑戰接近了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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