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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238章
226.ティティーの旅立ちの日

「嗚A啊啊啊、a啊啊AAAA、啊AAAA啊啊AAAAAAAAAAA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AAAA啊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啊AAAAAAAAAAAAA啊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暗暗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AAAAAAAAAAAAAA啊啊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啊啊AAAAAAAAAAAAAAAAAAAAA啊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啊啊AAAAAAAAAAAAAAAAAAAA啊啊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____________________!!!!!!!!!!!!!」

羅德聲嘶力竭的悲鳴為這段無比漫長的故事拉上了帷幕。

方才於我和羅德眼中上演的,是由仿若天国般幸福的十一年、將那份幸福葬送的令人窒息的一百年、以及充斥詛咒和瘋狂的一千年三個部分構成的物語。

「──哈啊!!」

一直被屏住的呼吸終於得以解放。
總算是把那一切都看完了。但因為過於勉強的魔法運用,導致呼吸中摻雜著一股濃濃的血味。

方才的魔法的確很亂來──但絶對不是沒有成果的,拜此所賜我終於明白了。

我終於知道了面前這名少女的起點,是那片吹拂著清風的草原。
羅德和我一起回想起了在那棟小屋裡的點點滴滴。

「a啊AA、a啊啊A啊、啊A啊A啊啊啊啊⋯⋯──!」

慘叫著的羅德逐漸與我拉開了距離。接著,釋放出魔法《Distance Mute》的我的左臂也從羅德的胸口抽離。
曾幾何時間,構建於周圍的『■道落土(Lord・Of・Lord)』已經被解除。
風之道途和牆壁也都已消散,世界重歸一無所有的虛無之空。

羅德挪動恢復了自由的身體,一步又一步地、向後退卻。
一邊後退,她一邊環顧四周,審視自己周圍的世界。

「──不、不對!孤所期望的啊啊啊啊啊啊!孤真正渴求的根本、根・本・不・是『這・里』啊啊啊啊啊──────!!」

她拚命地搖著頭,並如此喊道。

伴隨著她的嘶喊,世界的景象也開始扭曲。
就好比脈動的心臟一般,羅德的『階層』震顫起來。因為這股顫動,不存一物的空間產生了一道道裂痕,並逐漸剝落。

無論上下、不管近遠,存在於此的一切虛無紛紛潰崩。
這個現象與方才發生的結界崩壊別無二致。已經崩潰的世界再一次踏上了毀滅的路途。

然而我知道,這一次世界並非是因為物理上的力量被破壊的,而是源於魔法術理的法則產生的崩壊。
始祖在千年前為『這裡』制定了遵從羅德的期望轉變姿態的規則。
世界只是在服從這個法則罷了,作為當事人的我對此再清楚不過。

隨著羅德的世界趨於毀壊──『另一側』開始逐漸顯現。
那是通過一道次元之門與『佩艾希亞』相連的場所。
也就是六十六層的表側,那個中央搭築有巨型螺旋階梯的草原。

因為表裏之間的界線遭到了破壊,現在,兩個世界開始合二為一。

「因為迷宮的裏側已經殘破不堪,所以就和作為表側的六十六層縫合在一切了⋯⋯?不,搞不好這是──」

說到底這所謂表裏的構想可能就是錯誤的。
本來這個世界就是要重合在一起的,兩者合二為一才是真正為了羅德而存在的階層──可是結果這個階層並沒有徹底竣工,還存在這種可能性。

以虛無之色塗抹世界的裝潢不斷剝落──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我和羅德就已經站在『另一側』的草原上了。在遠處可以看到風龍艾爾芬里斯和螺旋階梯,這樣看來,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六十六層的邊緣。
因為穹頂的剝落還沒有結束,所以現在的世界處於一種草原和宇宙混雜在一起的奇妙景觀當中。

不過跟剛才比起來還是好了不少。
畢竟已經不是一無所有的狀況了。既有遼闊的草原舖展在腳下,又有通往上層的階梯。
通往地上的門戶已開。

對現在的羅德而言,有這些就足夠了。
我解除了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和魔法《Distance Mute》,握緊手中的劍沖她喊道。

「羅德!不,緹緹!!」

喊出她的名字。
作為這個世界主人的少女、她的名字是『緹緹』

不是『羅德』而是『緹緹』

被我叫到名字的少女緹緹緩緩地抬頭看了過來。

「啊、啊Aa啊、aAA⋯⋯!渦、波啊啊啊啊啊──!!」

少女也一樣喊出了我的名字。
她的鼻子已經變得通紅,眼角盈滿淚水,嘴張得好像要裂開一樣,在這種狀態下她整個人就好比一頭剛出生的小鹿,顫顫巍巍地向我接近過來。

「來啊,我人現在就在『這裡』!我和你約好了不是麼!!」
「渦波哦哦哦哦哦──!!」

緹緹蹬了草地一腳,向我衝來。
接著,她以和小孩子胡鬧無異的動作高舉手中的銃劍,就像要確認我的存在那般砸了下來。
對此我迎著自上而下的銃劍狠狠地砸了回去。

攻擊被我擋開,緹緹的身體也順勢後仰。
不管即使如此她仍然憑借著那不講道理的身體能力止住了栽倒的勢頭,又一次胡亂地揮下銃劍。

她的攻擊裡已經沒有任何的技術。當然也沒有風魔法的應用。
只是小孩子在胡鬧而已。

我自然不可能輸給這樣的她。
要化解銃劍的攻擊並借機砍傷緹緹可以說輕而易舉。
但是我沒有這樣做,而是選擇與她的銃劍正面交鋒。

這都為了證明面前的少女很弱小的緣故──。

一陣交鋒之後,我的『新月琉璃』將緹緹的『風之銃劍』──給斬斷了。

「──!!孤、孤的劍被──!?」

被斬斷的銃劍化作風就此消散。
抓住時機我當即發表勝利的宣言。

「──沒錯,是我贏了!!我不是一直都說了麼!你很弱啊!」

聽到我的話,緹緹顫抖著後退。
看著銃劍消散之後的右手,搖搖擺擺地後退著的她在平坦的草地上被自己絆倒,就那樣跌坐在地。

「渦波贏了⋯⋯?孤輸掉了⋯⋯?作為王的孤居然輸了⋯⋯?」

不願承認自己的敗北,緹緹立馬打算起身,但用於支撐起身的手卻脫力滑向了前方,讓她又一次摔倒。這次她的臉跟地面來了個零距離接觸,摔了個灰頭土臉。
但即使如此,緹緹還是想要站起來──然而,沒等起身,她整個人的動作突然僵住。

那雙翠色的眼眸,正看著面前的地面。
在地上的,是從緹緹的眼眶中滴落的淚珠。
察覺到自己哭泣的事實,緹緹僵了在原地。
那正可謂是弱小的象徵進入了自己的視野──就此奏響了情感奔潰的序曲。

「啊、啊啊a、a啊⋯⋯啊啊、孤、孤──人家⋯⋯」

接著,她顫抖起來。
因為哽咽的緣故,我不能聽清她的聲音。
緹緹已經到極限了。不,其實在與我的戰鬥開始之前,在很早很早之前她就已經超過極限了。
那是在她在『這裡』生活一千年之前,在與諾斯菲同歸於盡之前,甚至是成為支配之王喪失自我之前的時候──

──在・那・一・天,在她的心臟被搗碎的那一刻,她就到極限了。

所以她已經無法繼續戰鬥下去了。更不可能站起來了。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已經殘破不堪,在這之後,理所當然的,她就只能痛哭而已──

「我、我、我⋯⋯我嗚aAA啊、嗚嗚、嗚、啊啊啊啊A啊啊啊──!!」

從死後裱糊至今的一切終於全部崩潰。
拋下自己立場和名字,緹緹像一個孩子般不顧什麼顏面地哭了起來。

這就是那個從來不曾在人前展露淚顏的少女第一次在別人的面前放聲哭泣的瞬間。
與此同時,纏繞在緹緹身上的凶惡魔力也一併霧散。為戰鬥而生的凶惡之風化作了一道拂過草原的清風,溶入了世界之中。

在『這裡』,『支配之王』已經不復存在。
在這時,少女被世界強奪而去的弱小得以復歸。
看到『這裡』只剩下一個少女緹緹,我也放下了手中的劍。

戰鬥終於結束了。
以我的勝利、羅德(Lord)的失敗──宣告結束。

「a啊A啊啊啊啊──!是啊,人家輸掉也沒什麼不好⋯⋯!不,就是輸掉才好!本來自己在心底裏就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脆弱的孩子!因為、因為人家一直都渴望回家啊⋯⋯!是啊,人家就只是、一直一直想要回家而已啊啊AAAA──!!」

屈膝蹲坐在地的緹緹垂下了雙手。
接著,她低下頭,隨著大顆大顆的淚珠灑落到地面,她將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話說出口。

「啊a、好想和爺爺奶奶相見⋯⋯!好想去見艾德⋯⋯!想見村裡的大家⋯⋯!想見想見想見、好像見他們啊⋯⋯!嗚嗚、嗚U嗚嗚、嗚誒誒e、誒誒誒誒誒e──!嗚哇啊啊啊啊啊──!!」

緹緹放聲大哭。
哇哇直哭的她張大嘴狠狠地甩了甩頭髮,然後抬頭看向上方。
即使仰望天空,淚水仍然無法止住。從雙眼淌出的無數道淚水把她的整張面孔都染濕了。

看到她的這副模樣,我也終於得以安心。
太好了⋯⋯這樣就成功了⋯⋯

現在我毫無疑問是踏在通向最終勝利的道路之上的。

在我感到放心的時候,緹緹繼續說著。
她淤積千年的悲鳴還沒有結束,仍然在六十六層傳響。

「啊啊啊啊啊、a啊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大家要來逼迫人家呢!?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不在了呢!?為什麼、為什麼人家非得與爺爺和奶奶天人永隔不可呢!?」

緹緹抓起一把手邊的塵土,然後狠狠地將之拋向周圍的草原。
在這樣宣泄過心中的憤恨之後,她的音量逐漸轉小。
她嗚咽著一頓一頓地說道。

「⋯⋯不,人家明白的。因為人家還有弟弟在、所以不能就那麼被逼上絶路後、死掉。作為、姐姐、人家有、守護弟弟的使命。所以、才活下來了。哪怕再怎麼痛苦也還是活下來了⋯⋯!」

我靠近蹲下身哭泣的緹緹,輕輕撫摸她顫抖不已的後背。
如此一來,緹緹身體的顫抖開始趨於平穩。

「人家最珍視的,只是自己的家人而已。除此之外的怎樣都好。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理解這一點⋯⋯人家就只能、被一點一點地逼得走投無路⋯⋯結果⋯⋯──」
「是啊,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你說的沒錯⋯⋯」
「結果那時候只有渦渦你一個人能夠理解⋯⋯千年前,只有你看穿了不知不覺間連孤自己都已忘卻的心情⋯⋯」
「只有我嗎⋯⋯」
「是啊。畢竟⋯⋯哈哈,畢竟渦渦你是個妹控啊。所以你才會和人家產生一些共鳴吧⋯⋯」

語畢緹緹抬起頭,滿臉淚痕地苦笑了兩聲。
然而很快,她的笑顏便為悲愴所沁染。

「啊a、啊A啊啊、好想見一見自己的弟弟(艾德)⋯⋯好想見到自己的家人啊⋯⋯可是,作為『弟弟』的艾德,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他已經變成了『木之理的盜竊者』。不知不覺間,他的個頭已經超過了孤,成為了貨真價實的怪物,化作了『支配之王的忠臣』『佩艾希亞宰相』⋯⋯變成了那樣的他,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家人了。就像成為了『支配之王』的人家已經不再是緹緹這名少女一樣,成為了宰相的艾德也不再是緹緹的弟弟了⋯⋯」

儘管取回了記憶,也明白了自己的願望,可面對願望已經無法實現的事實,緹緹感到束手無策。

「繼續說吧,緹緹。哪怕這會讓你感到痛苦也好,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告訴我你想要的⋯⋯」
「人家想要的、嗎⋯⋯雖然那個時候沒能說出口,不過現在終於不同了。總算是想起來了啊。人家想要回去。回到那個有爺爺和奶奶、還有艾德在的⋯⋯那片草原⋯⋯!因為、那片草原才是──人家唯一的寶物!那片草原就是世界的一切了!縱使是墮入瘋狂之後,人家依舊兀兀窮年只為了能回到屬於那片草原的孩童時代,可是無論是『這裡』還是其它任何地方,終究無法代替它啊!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成為它的代替品啊A啊啊⋯⋯」

緹緹將堪稱守護者心臟部位的留戀告知於我。
想要回家──何等稚拙的留戀啊。

接著,當說出了自己的留戀之後,她開始吐露心中的悔恨。

「人家哪裡有心思做什麼王!更沒有守護国家這種了不起的志向!人家想要守護的就只有爺爺奶奶還有弟弟艾德罷了!僅此而已!僅此而已啊!再以外的東西都太沉重了!!世界和平又怎樣,跟人家沒有關係啊!国家的安危更是如此,它實在是重得不得了人家根本就承擔不起來的!!」

就像決堤的大壩一般,羅德將積攢至今的不滿一併發泄了出來。

「人家能做好的,充其量也就只有一個『庭師』罷了!也就『庭師』這種不起眼的工作最適合自己!『支配之王』『魔王』『狂王』什麼的,這些不可一世的稱號根本就和人家不相稱!!說什麼支配,頂多也就支配些小動物而已!可是,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那樣!?一個得意忘形的小孩子扮的家家酒,憑什麼就把所有人都騙倒了!?笨蛋!大家全都是大笨蛋啊啊啊──!!」

這是她向佩艾希亞全體国民的傾訴。
是對所有將自己捧上王座的人和事的否定。
同時也等同於對她自己人生的否定,可在緹緹那好似身體被千刀萬剮般痛苦難耐的表情上,也不失幾分清爽和解脫之色。

「人家、在那一天、從那一刻以來,就一直是個孩子!只是一個又弱又蠢的傻丫頭罷了!可是!為什麼人家會成為王,結果到了那種地步!!現在又淪落到這種地方啊啊啊啊啊──!!」

她在痛陳對自己成為王而感到的後悔。

「完全不知道啊!人家根本不知道一旦成為王的話就再也無法回頭了啊!人家絲毫沒有想到成為王之後就連家人都會變做外人!這種事從來都沒聽說過啊啊啊──!!」

她在痛斥成為王是有多麼得不償失。

「大家既然知道的話,為什麼不來阻止人家啊!?人家這麼笨不是只能順勢而為麼!?可為什麼就沒有人來事先警告人家呢!?為什麼啊、大家啊啊啊啊AAAA──!!」

她在痛恨所有讓開道路將她推上王位的人。

對她的嘶喊,我無言以對。
正因為我已經通過先前的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先譚』》看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所有我才無法隨便出言安慰她。

對那個瀕臨毀滅的国家來說,一個強大的王無論如何都是必須的。
而羅德在當時又比任何人都要強。
所以她注定要成為君臨佩艾希亞的王。

外強中乾的王的慟哭還在繼續──

「大家倒是來告訴人家,做一個王有多麼辛苦啊!這種事,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啊啊啊!!要是知道的話,那人家絶對不會做的啊啊啊啊!!」

然而不可能有人會事先告訴她這些。
因為在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期盼著救世主的出現。

「人家才不想要什麼臣下要什麼国民,只是想要一個溫暖的家庭而已!只是想要一片能夠和艾德一起安心生活的土地罷了!只要能再一次在那片草原上玩耍就足夠了!就只是想要如此、如此普通的生活而已!所以、所以最後才不得不從那裡逃走不是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這個使命不得不有人來完成。
如果沒有救世主出現,那麼『北方』的結局無疑唯有毀滅一途。而最後背負著這個使命揭竿而起的──就是現在在我面前這個像孩子般痛哭流涕的少女、羅德・緹緹了。
這就是英雄譚『支配之王』的全部內容。

「抱歉、抱歉抱歉抱歉!人家根本沒有大家想像中那麼出色!人家只是一個又幼稚又弱小又脆弱的小孩子!!只是一個逢場作戲的王罷了!大家心中的那個『支配之王』根本就不存在!!人家既不賢明也不強大,更沒有本事稱孤道寡啊啊啊啊啊!!」

將自己的一切傾吐而出的緹緹語調有些凌亂。
但這才是原本的她吧。
將自己至今為止削耗掉的一切重新取回的少女,本就應像這樣摻有瑕疵,更不當有什麼威壓和霸氣。

「人家繼承了傳說中的血脈!?是名正言順的王族末裔!?在支配魔力方面擁有無人能及的才能!?這壓倒性的『盜竊了理的力量』是希望之光!?所以理當統率魔人和南方永遠戰鬥下去不可!?胡說八道!那都是你們的臆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啊!──人家不願意啊!其實是想拒絶的啊!好不安好不安不安到難以忍受,全部全部都想否定拒絶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緹緹一邊喊一邊反覆捶擊地面。
通過這種方式宣泄心中憤恨的她,此時已是淚流如瀑。
用以宣示上百年積憤的淚水絲毫沒有停止的勢頭。幾乎給人一種她會就這樣永遠哭下去,永遠後悔下去的錯覺。
而我為了給這份綿延不絶的後悔畫上休止符而開口詢問。
我必須要讓她親口道出該如何從這份悔恨中超脫而出。

「那麼你為什麼沒有去拒絶呢⋯⋯?一直以來⋯⋯」
「那、那是因為⋯⋯因為艾德那個笨蛋,在期待著啊⋯⋯他將自己的姐姐看作了無敵而崇高的存在並仰慕不已⋯⋯承受著弟弟的期待,否定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啊⋯⋯」

──因為弟弟在期待著,所以說不出口。

「不光只有艾德⋯⋯所有人都是這樣。用他們擅自產生的期待,脅迫一個小孩子⋯⋯」

──因為大家都注視著自己,所以無法拒絶。

「──不,其實不是這樣⋯⋯人家明白的。這只是藉口而已。說到底,根本原因就只是人家想在弟弟面前扮演一個帥氣的姐姐這份任性的想法而已。都是為了自己的虛榮心而虛張聲勢罷了。為了回應自己所無法回應的期待而去逞強,裝出一副成熟的模樣。要是自己能在那個時候告訴艾德『人家只是強撐著裝出『支配之王』的樣子而已』的話,只要能說出這句話、只要有這一句話就好了啊⋯⋯可是,就連這都沒能做到。結果甚至導致了佩艾希亞的破滅。不對,不僅僅只有佩艾希亞。北方全境所有国家的破滅全都是人家的責任⋯⋯即使自己的魂因為他們的詛咒而崩潰,人家也沒有資格去抱怨什麼。無論怎樣陰差陽錯,一度為王之人都必須承擔責任不可。沒錯,這是自己的責任啊。人家知道的。知道的啊⋯⋯」

可是緹緹並沒有一味地將過錯推卸出去。
少女沒有將目光從自己的責任中背離。
所以她才始終沒有離開『這裡』

「哈哈。只要一句話,只要說負擔太重人家幹不了⋯⋯明明只要這樣就好⋯⋯可是人家卻、人家卻⋯⋯沒能直面任何人,拚命地把流於表面的演技維繫到了最後一刻⋯⋯是啊,人家明白的。最大的問題就出在自己身上啊⋯⋯」

她的這份後悔,我也有所體會。
我也一樣,曾為自己沒能直面任何人而感到後悔。
果然,我和羅德一樣都是個小孩子。
不過我也知道彼此之間或多或少還是有所不同。依照年齡來說雖然不過一二之數,但我終究比這名少女要年長一些。所以應當由我向她伸出手。

「──不要放棄,羅德。只要『現在』去直面就好。還不遲」

如果說遭受一次兩次的失敗那一切就都結束了的話,恐怕我的人生早就已經迎來終結了。
可是,我還是走到了今天。
就算失敗也不可以放棄,哪怕從頭來過,也要堅持前進,多虧如此才有了現在的我。

然而羅德她既沒有接受我的話,也沒有牽起我的手。

「不、已經遲了。一切都太遲了。人家已經、失去了一切。大家、全都已經離開了人家身邊。不對,是人家自己拋棄了這一切逃走了⋯⋯所以事到如今,『這裡』已經一無所有⋯⋯人家就只能永遠枯守在『這裡』而已⋯⋯」

認為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的她──就這樣垂下頭繼續哭泣。
無法坐視她這副模樣,我的情緒不免激動起來。

「──還不遲!還不遲啊,羅德!現在來得及!我就是為了能讓你趕上才會在這裡的!!」

羅德說過「所有的守護者,都在等待著渦波」「渦波有實現這些怪物們的留戀的義務」

現在就是我履行這份義務的時候。

「再喊一次!用更大更大的聲音去喊!為了傳達給至今為止所有與你相遇的人!把你沒能說出口的話大聲地喊出來!把你沒能拒絶的所有期待全部否定掉!不要繼續在那裡懊悔『過去』──就『現在』,把這些告知你口中的大家啊啊啊啊!!」

我要再次構築出魔法《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

儘管從『表示』看來我的MP已經空空如也。

「狀態」

名字:相川渦波 HP 26/289 MP 0/1165 職業:探索者

超出極限的魔法讓我渾身上下哀嚎不絶
但這份痛楚我已經習慣了。從未知演變為已知的劇痛讓我在面對它時甚至產生了一絲餘裕。
體內的臟器產生大量裂傷、鮮血從喉嚨深處上湧。我能感覺到諸多重要之物與吐出的鮮血一同喪失。何止是最大HP的減少,就連魂本身都未能幸免於難。不光是我的肉體,體內的魔石也慘遭磨耗。

但我不會停止對魔法的構築。

在此之前我已經使用過這一傾盡自己全力的魔法兩次了,並得以觀測『未來』和『過去』。但我知道,這兩者都不是它原本的力量。
我的魔・法的真正價值在於將『未來』和『過去』連接在一起。帶著這份確信,我忍著劇痛繼續構築魔法。

「渦渦⋯⋯你在做什麼⋯⋯?」

隨著次元魔術對整個草原的干涉不斷推進,無數淡薄的淚洸開始於空中飄灑。而淚洸的誕生之源正是空中的魔石。

接著,降注於草原上的點點淚洸逐漸膨脹開來。最終形成了人的輪廓。這個景象與怪物顯現在迷宮中的瞬間頗為相似。

這便是始祖渦波施加在迷宮中的術式,既是過去的聖人緹婭拉為了拯救世界而創造的『可以讓所有人幸福的魔法』,也是為了救贖所有『理的盜竊者』的──神聖的魔・法。

世界為光溢滿。
作為一名傑出的魔法使,緹緹當然能察覺到這每一束光中都切實地蘊含著靈魂。
她睜大了盈滿淚水的雙眼,抬頭注視著這副光景。

「大、大家⋯⋯?」

在一道道朦朧的光中,緹緹看到了臣民們的幻象。
當然我也一樣。只要仔細凝視就可以看得到。
在那無數光芒的深處,確實有過去的佩艾希亞人民的身影。

儘管緹緹一時看得出神,但她很快又搖了搖頭。

「──都、都是假的!大家的魂早就在五百多年以前損耗殆盡了!在這裡的都是只會遵照既定的任務行動的冒牌貨而已!」
「別小瞧我啊,羅德──!!我可是『次元之理的盜竊者』!再好好看看這些魂的光輝!如果說『魂』已經磨耗殆盡了的話,那只要把時間倒退回去就足夠了!就算這種做法與世界的理背道而馳又能如何,我才不管!我要絞盡全力與理相爭!這就是我的全力!全力中的全力啊啊啊啊啊──!!!!」

既然這樣還不足以換得緹緹的認可,那就再往前推進便是。
如果說在五百年前所有的魂就全部陷入沉眠無法喚回的話,那我就用魔法將比五百年還要早的『過去』同現在連接起來就夠了!

「──『既然未來得以與現在聯結』『則現在亦當與過去相連』。『只為等待,世界(你)憶起之時到來』噢噢噢──!!」

這次與剛才不同,不只有從繪畫中抽取出來的魔石,我要調動起這個空間內所有的魔石,重新進行詠唱。
一切都是為了將人們從『過去』牽引至此。最後──

「──《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

──在這個地方將他們想起收束(Drop)出來。

首先,在草原上,與碧綠的自然之色相宜的街道那淡薄的幻影被構建而出。並且巨大的佩艾希亞城也在更遠處浮現。
接著,雖然不免有些淡薄,但自天幕灑落而下的淚洸也紛紛呈現出佩艾希亞国民的姿態。

見到此情此景,緹緹不禁大感激動。

「啊a、a啊啊、a啊啊啊⋯⋯!!」

脫生於光的輪廓趨於固定,標志著無數国民的復還。
其中一名女性開口發聲。
儘管是由光所構成的口舌,但確實帶動了空氣的振動。

「──羅德陛下。不、應該叫你緹緹才好嗎?對不起了呢⋯⋯我們一直都沒能察覺你的心聲⋯⋯」

那名女性稱呼『支配之王(Lord)』為緹緹。
想必是因為化作魔石的她們也一樣透過先前的追憶之光得知了一切的前因後果吧。
即使沒有我們這樣精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們也一樣體會到了。

「真、真的是⋯⋯?」

緹緹的聲音顫抖著。
本應已經逝去的人竟然在這時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這讓她感到驚訝無比。

在這期間,光之雪仍然紛紛散散地從空中飄落。而所有這一切都在《次元決戰演算『前日譚』》的影響下取回了曾經的時間。
北方諸国的各個時間線上的各個場所全都重疊在這狹窄的六十六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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