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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269章
255.艾徳的戰闘方式

──定・當・證・明。

決鬥的號角已經吹響。
在庭院之中迎面相向的兩名決鬥者同時投入戰備狀態。

一時之間,鄙人一面對疾馳而來的敵人嚴陣以待,一面於心中向唯一的夙願起誓。

要在此取勝,以證明鄙人是無愧於己的『宰相』

將這僅有的誓言藏於胸中,自・己──宰相艾德厲聲高喊。

「起而擊之!卡薩布蘭卡──!!」(注:從這之後會大量出現的植物名我一律用音譯)

咆哮出口的並非魔法,而是鄙人作為魔人所擁有的力量。
在這密布千百種野生植物,儼然化為一道魔境之森的庭院中──被鄙人念到名字的植物抽出了那堪比巨蟒的枝幹。

就算是始祖也無以用魔力抵消這些攻擊。

表面長有苔蘚,顏色為綠棕二色交織的複數植物迅速成長、延伸、而後躁動開來。
在這一連串的過程中,鄙人並沒有用魔法進行操縱。僅僅只是身為樹人的自己發出呼喚,而名為卡薩布蘭卡的植物予以了回應而已。

採用這種方式戰鬥的好處,就是可以讓思維談不上敏捷的鄙人能夠同時驅動數十棵樹木為自己而戰。

樹木從四面八方向始祖渦波襲去。
而如同逐日的始祖渦波利用小規模的次元魔術──恐怕是《Dimension》掌握了所有攻擊的動向,並全部用劍予以化解。

只在一息之間,襲向始祖渦波的樹木便被斬成細屑。
見狀,鄙人以全力後退與之拉開距離。

以這樹人的特性呼喚樹木攻擊最大的強處,就是無需像使用魔法一樣投入大量的精力。故而可以在驅使大量樹木攻擊敵人的同時,讓自己專心於防御之中。

況且決鬥的場所還是由自己一手栽培而出的庭院,那麼可以驅使的樹木便是無窮無盡。
這次不再以數十──而以數百的量向敵人發動猛攻。

「庭院裡的諸位,拜託了!請繼續攻擊,將始祖渦波封殺於此!!」
「別小看了我的劍術啊!伸長吧!──魔法『次元斬裂劍』!」

面對樹木排山倒海的攻勢,始祖渦波以次元屬性的魔力將劍鋒延展開來。只見淡紫色的刀光閃過,在頃刻間──周圍的數百樁樹木統統化作了劍下亡魂。

無論方向、無論距離,全都不在話下,斬擊就仿彿是在宣示自己可以觸及天涯海角一般肆意橫行。

這就跟曾經的諾文大人如出一轍。
儘管嘆怨他這不講道理的才能,但鄙人還是冷靜地切換到下一條對策。

「該出場了!德・麗菲特!請守護大家!!」

話音一落,蜂擁而上的特製樹木便以那雄壯的樹幹擋在了敵人閃動的劍鋒之前。

與此同時,便聽到咚的一聲,傳來了刃・物・撞・在樹樁上的聲音。
這近乎於一把小斧頭砍在參天巨樹的樹樁上的時候響起的聲音,是告知伐木人自己在以卵擊石的聲音。

「什麼!?」

始祖渦波大感驚訝,並按下了幾欲將整座城堡橫掃的劍鋒。
接著,那淡紫色的刀身逐漸消散。

「劍刃居然斬不斷──!?豈止如此,甚至還被吸收了!?」

看樣子,他意識到撞・在・樹樁上的劍鋒的魔力遭到了吸收,於是自行解除了『魔力物質化』。真不愧是窮極次元魔術之極意的始祖──他的眼力果然驚人。

「德・麗菲特是被喚作『吸魔聖木』的植物!而這些是由作為『木之理的盜竊者』的鄙人精心改良過的品種!再加上『光之理的盜竊者』刻上的術式!就算是始祖也是無法用次元屬性的魔力將之斬斷的!來吧,就這樣去將始祖吞噬!『吸魔聖木』!!」

鄙人為了將這『無法被斬斷』的手牌烙印到始祖渦波的腦中而縱聲咆哮──隨後便以『吸魔聖木』為中心展開戰鬥。

『吸魔聖木』飲下始祖那芳醇的魔力後,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活力,它們蠢動著宛如飢腸轆轆的鬣狗一般向始祖撲去。
既不是食虫植物也不是食人植物,這個專為捕殺魔法使而生的食魔植物才是鄙人為了戰勝始祖渦波而傾盡心血培育的自信作──然而,始祖就像是在嘲笑那份努力根本不值一提一樣,在短短數秒之內便將之破解。

「想要我的魔力是嗎!?雖然不是砍不了,不過實在太麻煩了!!既然如此──!!」

明明有不可盡數的『吸魔聖木』在向他逼近,但始祖卻將自己的魔力抑制到了極限。
不光是魔力之刃,就連基礎魔法《Dimension》也被他解除了。
接著,他・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的攻擊用手中的劍一一破除。

「──哈、哈啊!?開玩笑呢吧!」

見到如此可怕的景象,鄙人不禁驚訝失聲。
這樣一來不就完全是『地之理的盜竊者』諾文的再臨了嗎。在此之上就連原本是諾文大人之軟肋的魔法也臻於極致。也就是說,現在的始祖是精通魔法的『史上最強的劍士』

若僅以『吸魔聖木』去攻擊這強到不講道理的『理的盜竊者』,那不消多久就會因為無謂的損失而耗盡儲備。
鄙人中止了攻擊,令樹木回到自己身邊,專心於防守。

這樣一來鄙人和始祖都轉入了守勢,靜寂重新歸於佩艾希亞城的大庭院。
決鬥摻入片刻的間隙,於是始祖渦波睜開了眼睛,帶著一副剛做完準備運動的表情雲淡風輕地講道。

「⋯⋯『木之理的盜竊者』嗎,正如這個名字所示,你是像這樣操縱各種各樣的植物來戰鬥的啊。」

滿滿一派從容自得的風範。
在始祖看來,剛才的交鋒不過是第一回合的試手而已。
可事實上,『吸魔聖木』已是鄙人從千年前開始秘藏至今的壓箱底的手牌,但卻被他輕鬆瓦解了。

為了掩飾心中的動搖,鄙人也擺出從容的表情。為了不至敗北,現在需要盡可能地裝出好戲才要上演的姿態。

「呵呵。非也,始祖渦波。居然說操縱樹木是嗎⋯⋯鄙人的本事可沒有那麼了不起哦?其實鄙人所做的要比那單純的多。」

活在現代世界的人姑且不論,區區一個活在千年前的凡人,鄙人是沒有那種傳說中的魔法使的手腕的。

實際上,像其它木屬性的魔法使那樣,通過魔法強制植物活動是非相當程度的才能而不可的。
說來慚愧,鄙人絲毫不具備那方面的才能。

「鄙人的魔力特化了對身邊人與物的輔助。但一言以蔽之,鄙人也只有這點兒能力了。鄙人既沒有被喚為魔王的『支配之王』那樣完美的魔力制御能力,也沒有被稱作始祖的你那樣優異的魔法開發能力。鄙人就和緹達大人一樣,魔力之質難以駕馭,而魔力的量也就跟仗劍為生的諾文大人差不多。豈止是魔法使,所有人都認為鄙人作為一個戰士是不夠格的。」

鄙人將自己的力量和盤托出。
反正以始祖渦波的實力,他很快就能看破,所以用不著藏著掖著。
況且唯有這個事實鄙人希望始祖渦波能夠明白。
鄙人想要將自己決定趕赴決鬥的其中一個理由告訴他。

「鄙人能做到的只有『促進成長』『回復』『強化他人』『強化自我』,唯有這四種罷了。沒有任何的攻擊手段。正可謂非為戰鬥而生,而是為了扶持他人而生的存在。鄙人所能做的只有幫助大家活用自己的特長,幫助大家生存下去而已!反過來說,唯有這份能力鄙人不會遜色於任何人!在這個地方,鄙人就是最強的!──『Growth・Branch Wood』!!」

鄙人以整座庭院為目標發動全體強化魔法。
當然,隨著魔力的運用,『吸魔聖木』也開始吸取鄙人的魔力。對此鄙人不做任何抵觸──甚至從腳邊伸出樹人的枝幹,滲入大地,令植物汲取鄙人的魔力。

然後再發出懇願。
請求在場的植物作為友人助鄙人一臂之力,討伐敵人始祖渦波。

這便是鄙人唯一能用的戰鬥方法。
聽到鄙人的請求後,樹木們在迅速成長之餘發出相互傾軋之聲以示歡呼。
所有的植物在獲得鄙人的魔力後全部許約願意作為朋友助鄙人迎擊始祖。

樹人的力量和『木之理的盜竊者』的力量匯合於一處,令庭院各處的樹木全都為捕獲始祖渦波而殺出。

「──數量又變多了!?可惡,感覺這次裡面還混有食人植物啊!」

看到裡面摻雜著具有食肉性的壺狀和貝狀植物,始祖渦波咂聲埋怨。

「呵呵,還不只有食人植物而已哦!在這座城內的植物種類多如繁星!鄙人的手牌還多的是呢!!」
「看你還有閑心解說,真是從容啊!艾德!」
「那是自然,畢竟鄙人有戰勝你的自信!此處乃是鄙人的領域!是只為了戰勝你而生的世界!故而絶無敗北之理!!」

儘管逞了些口舌之快,不過只是在裝腔作勢罷了。

真正從容的人是對方。
面對鄙人使勁渾身解數的總攻,他還能在迎擊前與鄙人交談,正說明了他還有留有相當的餘力。
雖然是推測,不過他應該是在戒備諾斯菲大人的偷襲,所以不便拿出全力吧。

明明鄙人佔據了在他有所戒備的情況下攻擊這一有利地位,但戰況也不過如此。
在浩如煙海的植物的亂舞之中,始祖渦波僅憑一把劍從容迎擊,縱然有不可盡數的植物在發動攻擊,卻始終傷不到他分毫,不僅如此,他還漸漸習・慣・了植物的突擊,並逐漸拉近了與鄙人之間的距離。

⋯⋯這就習慣了?

啊啊,豈有此理。
簡直是豈有此理。

見到他這過於強悍的力量,鄙人不禁心生動搖。
確實就如剛才所說,鄙人手牌的種類多如繁星。但那說到底都是植物的種類,植物終究只是植物。大部分都是以大地、光、水為養分而生的普通植物,不是可以對始祖生效的利器。像『吸魔聖木』這樣以其它物質、其它種族為食糧的特殊品種畢竟還是少數。

現在始祖渦波是因為警戒諾斯菲大人而沒有試圖強行決出勝負。一旦他不做顧忌向這邊直接殺來,結果必定是鄙人一邊倒地敗在他的劍下。
若當真堂堂正正地與之對決──則勝算為零。

戰鬥不過持續了數十秒,鄙人便痛感敵我差距之懸殊。而距對手得出相同結論的時限,恐怕是轉瞬即至。

「咕、別無他法了⋯⋯!!」

鄙人呻吟一聲,抽出滲入地下的根幹,開始後撤。

「站住、艾德!你想逃嗎!?」
「決鬥的場地可不只有這座庭院!這整個佩艾希亞城都是為了擊殺『次元之理的盜竊者』而打造的『武器庫』!既然生息於佩艾希亞国的所有植物都在鄙人麾下,那麼整個佩艾希亞国都是決鬥場!!這便是此舉的理由!!」

見始祖渦波認為鄙人想要逃跑而出聲阻攔,自己便回答是他多慮了。

接著,鄙人以庭院中所有的植物為掩護拖住始祖渦波的腳步,並借這個機會成功從西側的入口轉移到了如隧道一般的回廊當中。
埋伏在這座回廊裡的是──

「──獵物就在那裡!『噬石常春藤』!」

這裡是如天鵝絨吊簾一般垂掛著無數藤蔓──『噬石常春藤』的空間。

這些藤蔓為了糾纏住跟在鄙人後面殺進回廊的始祖渦波而行動了起來。

不用說,始祖渦波為了迎擊而揮出手中的劍。
但他很快便察覺到了詭異之處。

『噬石常春藤』的目標不是始祖渦波本人,而是他身上的礦物。
手中的寶劍,穿戴在身的飾品和護手──這座回廊不允許任何人攜帶武器通過。

「什麼。目標不是我、而是武器──!?」
「『噬石常春藤』!歷史悠久而高貴的一族啊!以『木之理的盜竊者』之名在此請願!將那曾經的劍聖奪下!!」(注:這裡劍聖指寶劍諾文)

這整座回廊都是『噬石常春藤』的巢穴。
作為一名拳闘士的鄙人固然可以安心通過,但作為劍士的始祖渦波可就沒那麼輕鬆了。

「就是現在!撤去立足點!」

趁始祖渦波被以礦物為目標的植物打了個措手不及之際,鄙人呼喚在回廊中充當地面作用的植物,令它們發動陷阱。
這樣一個無法回避的大面積空洞就成了。

喪失了立足點的始祖渦波就這樣墜落,當然,就在他不遠處之外的鄙人也一樣。然而與鄙人不同的是,在他墜落之際還有大量『噬石常春藤』從側面的牆壁上一擁而起,向他手中的寶劍趨之若鶩。

始祖渦波以劍刺入牆壁,試圖防止繼續墜落。
但他很快就明白在這樣毫無防備的狀態下會讓劍被奪走,於是他立馬收劍打算在空中揮舞。

然而,在這種墜落的情況下他那得意的『劍術』並不能大放異彩──於是始祖渦波將劍伸進空無一物的空間──隨後那把美麗的寶劍便消失得無影無踪。

「與其被奪去,那不如不用──!」

恐怕是利用次元魔術將劍轉移到其它空間避難了吧。
很正確的判斷。
如果『地之理的盜竊者』的魔石易手,那麼鄙人便可以以之為魔力源發動更大規模的陷阱,但始祖渦波還是規避了那樣的事態。

接著,始祖渦波又脫下自己身上的所有金屬物件,並將之擲向遠處。
用這種方式處理『噬石常春藤』簡直就和教科書一般完美。

『噬石常春藤』是唯礦物是瞻的植物。在吞下始祖渦波丟出的裝備之後,『噬石常春藤』便無法探知身上全無礦物的始祖渦波的所在,只能停在原處一動不動。

到這時,鄙人和始祖渦波終於在下一層的大廳著陸了。
儘管這裡的天花板上也棲息著大量『噬石常春藤』,但此刻的它們也只能像吊簾一樣作壁上觀。既然作為它們餌食的礦物已經不復存在,自然就沒有它們出場的機會了吧。

移動到新的舞台之後,赤手空拳的始祖渦波說道。

「想不到還有專門捕食礦物的植物啊⋯⋯然後呢,將我所有的裝備都剝奪,又封住了我的魔力和武器,你是想和我用拳頭互毆嗎?那樣我也願意奉陪。」
「⋯⋯鄙人認為自己唯一能與你互角的領域就是『拳術』。但即使如此,鄙人還是覺得戰勝不了渦波大人。所以容鄙人做些準備。」

雙方臉上仍然掛著從容的神情。
擺出還留有後手的樣子,並極力想要看破對手的手牌。

始祖渦波不僅將鄙人的發言聽在耳中,還以銳利的目光打量著鄙人,就連表情的變化也不願放過。
感覺不僅是自己的表情和肌肉的動作,就連體溫和血液的流動,甚至於汗液的量都要被他一一掌握,何等可怕。

「艾德,都到這一步了,準備應該差不多了吧?還能再有什──⋯⋯!?」

話還沒說完,始祖渦波突然捂嘴屈身。
見狀,鄙人壊笑一聲道。

「呵呵,看來總算是起效了啊。」

敵人固然恐怖如斯,但即使如此自己還是要擺出笑顏。
絶不可後退一步。
為了取勝而做的準備已然齊全,要拿出自信與之一戰──!

「看這症狀,是『金刺毒花』啊。既如此,那就多增加一些『金刺毒花』,至於其餘的花種就可以減少一些了。」

鄙人通過地面傳導魔力與綻放於房間角落的鮮花相溝通。接著,色彩濃艷的紅花和藍花便以仿彿時間逆流的模樣蛻回待放的花蕾,最後剩下的只有黃色的花種而已。

方才還有各種鮮花爭奇斗艷,但轉眼間便染成了清一色的黃色。
與此同時,效果多種多樣的花粉也轉而向唯一一種效果強化。
為了讓侵擾始祖渦波的症狀繼續惡化而生的空間就此誕生。

「艾德⋯⋯你難道⋯⋯」
「正是,從剛才開始你就在各處見過不少鮮花了吧?那些可不僅僅是拿來裝點門面的哦?前幾日鄙人就說過要準備對始祖的迎擊了不是麼?──那全部都是毒花。而且無一例外,全是以擁有大陸最強毒性為傲的特製的毒花。」

鄙人同瞪著這邊的始祖渦波道明了個中經緯。
如果使用單純的毒箭或者高濃度的特殊毒氣進行攻擊的話,那麼始祖渦波肯定能在反手之間予以化解。但是,唯有發源於這棲息在自然之中的鮮花的來自意識外的攻擊,是始祖渦波所不能抵御的。──這是在千年前,由始祖渦波自己透露的一個弱點。

「接下來交給『金刺毒花』便足矣!大家可以去休息了!!」

專注於一種毒性,並繼續從腳底輸出魔力進行供給,讓花粉的量成倍增加。
沒有什麼過猶不及以至玩火自焚的,對身為樹人的鄙人來說,這毒絶不會生效,所以不用有任何顧慮只管加大劑量便是。

「到了這種劑量,就算是龍也能被藥倒──不過肯定還是不夠的吧!始祖身體的逾規實在是令人畏懼,非得花費些時間讓毒徹底浸透不可!」
「────!!」

始祖應該做出了越是交談吸收的花粉越多,那樣對自己越不利的判斷。在交談的過程中他就空手向這邊衝了過來。

──來了。終於等到這個時候了。

在他的衝鋒之前,鄙人以悠然之態準備迎擊。
先扎下腰,擺好架勢。

不管對手有多麼可怕,鄙人唯獨不能在這時退讓。
現在始祖渦波的劍與魔法都被封殺,還因為中毒導致身體狀況不良。再加上他帶著『木之理的盜竊者』在近身戰鬥中很弱的先入觀念,對戰鬥感到焦急而大意地衝了過來。

如若不能在此時決勝,那究竟要留待何時──!!

「可不要太小瞧人了!!」

面對赤手空拳地衝來的始祖渦波,鄙人將手臂像鞭子一般揮出。自下而上地打出的這一計反手拳鑽過對手的防御,精準地命中了敵人的下顎。

「咕──!」

在近身戰鬥中竟然被對手先下一城,始祖渦波大感驚訝,他呻吟了一聲後退開一步。但他很快便重整態勢又向這邊衝了過來。
見狀,鄙人一面抑制心中的激動一面繼續迎擊。

──打中了。

自己的拳頭打中他了。
自己的戰鬥方式對始祖渦波起效了。

接下來的這一招也是在過去從將軍那裡學來的招數。
跟剛才那一拳一樣,是為了在體格和力量上有劣勢的人準備的招數。這與其說是『拳術』,不如說是一種『護身術』。是以保證能搶得先機,先行削弱敵人的能力為重點的『亞流體術』

伴以一記獨特的佯攻,實則瞄準了對手的要害攻去──然而,始祖渦波就像是料到了鄙人會聲東擊西一樣防住了這一擊。
這明明才只是第二招,他居然就能如此輕易地擋下。

「唔──!!」

雖然為之愕然,但自己馬上調整好心態。
這是早就已經明白的。
乍一看下理應無法回避的招數──但就是能將之顛覆,正因為能做到這點,始祖渦波才是始祖渦波。
他只是在心中將『木之理的盜竊者』在近身戰鬥中很弱這一情報,更新為『木之理的盜竊者』在近身戰鬥中也一樣可以一戰罷了──僅此而已。

正因為已經有所預料,所以鄙人立馬切換行動。
打開事先藏在懷中的口袋,將裡面的東西向始祖渦波灑去後又出手進攻。

「煙幕嗎!不過就算是遮住我的視野也無濟於事──⋯⋯!?」

儘管始祖渦波沒有依賴視覺便避開了鄙人的攻擊,但他卻在煙幕之中感覺到異常之處,於是退了一步。

「這、這不是煙幕──難道說,是種子?」
「沒錯,鄙人的武器可不只有毒而已。將這些種子吸入肺中之後,它們便會在內部破壊你的臟器。呵呵。」

鄙人一邊吸入這些種子,一邊笑談陷阱的成功。
作為樹人,鄙人可以與種子共生,故而具備以這種近乎自爆的方式攻擊敵人的資本。

始祖渦波露出險峻的臉色,一邊拉開距離一邊開始構築魔法。少見的是,這次他使用的居然不是次元屬性的魔法。

「『Cure』!『Curefull』!『Remove』!」
「就憑那種拙劣的基礎魔法你覺得能治癒得了嗎!?這可是經過『木之理的盜竊者』所改良、培育,並賦予了魔力的『毒』啊!」

隨著這些回復魔法的發動,在大廳裡伺機而動的『吸魔聖木』對始祖渦波起了反應。
始祖渦波以陰郁的臉色避開『吸魔聖木』的攻擊,並斷了治癒狀態異常的念頭,抑制了魔力向體外的泄漏。

接著,他稍稍屏住呼吸──隨後毫不畏懼大量密布於空氣中的花粉和種子,只是全力向著鄙人衝了過來,並且還伸出了那發著光的手臂。

「既然這樣,那就速戰速決便是!──魔法《Distance Mute》!!」
「這個也早已備好對策了!」

鄙人專注於爭取時間以便等待毒性進一步擴散,同時用手甲別開始祖渦波那發著紫光的手。

這是取庭院中的神樹的一部分為材料,經掌握了『神鐵鍛冶』的學生之手鍛造而成,並刻有諾斯菲大人的抗次元屬性的術式的手甲。正可謂是專為打倒始祖渦波而生的『傳說級的武具』──結果它不負眾望地擋下了魔法《Distance Mute》的侵蝕。

始祖渦波雖然感到驚訝,但還是冷靜地解除了右手的《Distance Mute》。看樣子,若拿出全力,他雖然不是奈何不了手甲,但卻做出了在有『吸魔聖木』干擾的情況下繼續使用魔法風險太大的判斷。

他以選擇先行將對手擊暈的意圖揮拳攻擊。
鄙人也呼應著揮出一拳。
拳與拳的對決。

──來吧,到了互毆的時間了。

這樣一來,終於能在鄙人唯一可堪一戰的領域一決勝負了。
在這以互毆為形式的決鬥中,鄙人才能算得上技高一籌。

在一千年前,鄙人無法像其他人一樣熟練地運用刀劍。
僅僅因為隔了一個劍柄,就會分不清劍鋒到底指向了何處,儘管數度挑戰過『劍術』的學習,結果卻只是傷及了自己的手臂和大腿。雖然能夠把握自己的手臂的行動,但一旦摻雜了什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會變得一無是處。可謂不擅長運動的典型。
因為同樣的理由,長槍也好弓箭也好,鄙人什麼都用不了。

對此,北軍的老將沃爾斯建議鄙人以拳術戰鬥。
從給女孩子準備的『護身術』開始,到基本的『體術』,最後再結合自己成為『理的盜竊者』後獲得的臂力,便誕生了鄙人現在擁有的這個『亞流體術』

唯有在這個距離內的互毆,鄙人絶不會輸。
被人說了只有這一條路可走的自己,從那之後就致力於磨礪這唯一的技能。

從鄙人成為『木之理的盜竊者』之前開始便一直如此──!
從鄙人成為『木之理的盜竊者』之後也還是一直如此──!

全都是為了這場戰鬥!
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天,所以鄙人──!!

「絶對、不會輸啊啊啊啊──!!」

鄙人沒有觀察敵人的動作然後決定對應之法的才能。
只能在看到敵人出招之後,用通過日復一日的鍛鍊而烙印在身的招數推導出最合適的行動而已。

就這樣,在令人眼花繚亂的拳斗中──終於等到了使出鄙人最有把握的一招的機會。
從內側撥開始祖渦波揮出的兩拳,裝作使出踢擊的模樣,實則是借機上步,藉此潛入敵人的懷中,隨後擊出凝聚自己渾身力道的一掌。

腹部受到重擊的始祖渦波露出苦楚的表情。
儘管對手沒有後退,但表情明顯為之一變。
再一看能注意到他接下來的動作變遲鈍了。

──能行!

這一擊證明了自己至今為止的人生沒有白費。
這一擊讓自己深感不枉當初日復一夜地研習同一種招數。
在飽嘗人生意義的滋味的瞬間,自己亦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所做的準備全都成功地發揮了作用。
在千年前準備的佩艾希亞城成功地困住了敵人。
精心培育至今的植物封殺了他的劍技。
通過諾斯菲大人的協助成功地廢掉了他的魔法。
陷阱都發揮了應有的機能,削弱了敵人的能力。
再加上賭上自己的人生造就而出的『亞流體術』──!

有效果,能行──!

自己的力量對那個始祖渦波起效了!!

之後只要再使出最後的手牌便可以結束了。
繼續削弱始祖渦波,然後抓住他的手,連同自己一起發動佩艾希亞城的『對始祖用封印魔方陣』──那樣就贏了。就是宰相艾德的勝利。

「渦波噢噢噢噢噢──!!」

在勝利的面前,鄙人咆哮起來。
握拳、松拳、順從烙印在身體上的技術的引導不斷攻擊。

可是,在這如怒濤般的全力猛攻中,自己已經無暇注意敵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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