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327章
把難對付的守護者與『魔人』交由同伴們負責後,我和拉絲緹婭拉沿著弗茨亞茨城的階梯一路往上。
不管弗茨亞茨城多高,以我們的身體能力全力奔跑的話,用不了多久就能登頂。

當然,路上少不了攔截的騎士,不過他們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大部分騎士我都是直接無視的,偶爾幾個在擦身而過之際打暈了。

如此這般一路高歌猛進,結果突然間就再也沒有礙事的騎士現身了。
這也就是說,我們抵達了四十一層。到了王族的居住區之後,即便事態緊急,負責警備的騎士也必須有許可才能入內。

而這是我們早已獲悉的情報。
我和拉絲緹婭拉調整了一下呼吸,緩緩地登至四十五層,這裡就是我們此行的終點。再往上就是執弗茨亞茨国牛耳的要員與『元老院』的所在之處──那裡的世界與我們無關。

與我們有關係的,只有待在四十五層的諾斯菲而已。
我們穿過岔路,前往四十五層最大的房間。途徑的走廊讓我有幾分眼熟。儘管不可能完全一樣,但我還是聯想到了在『過去視』中看到的千年前的弗茨亞茨城。

不僅如此,走廊盡頭的那扇門風格也與千年前的那扇極其相近。雖然路上也有其它的房間,但我絶不可能找錯。我和拉絲緹婭拉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那道厚重的門扉走了進去。

房間的裝潢也是那麼相似。
地上舖著堪比藝術館的紋飾精美的地毯。天花板上懸著魔石打造的奢華吊燈。牆壁上則有長及十米的繪畫。說實話,房間修飾得這樣窮工極態足以讓人感到反胃。
儘管沒有了那張擺在房間中央的桌子,但椅子並沒有缺席。

房間裡一共準備了兩張椅子,其中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名栗髮的少女。
看到我們進入房間,諾斯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來了兩個人啊。」

拉絲緹婭拉的出現令諾斯菲略感意外,接著她看向了身旁的兩張椅子。諾斯菲並不反感拉絲緹婭拉的到來,只是因為沒有準備足夠的椅子而感到為難⋯⋯她的神情流露出了這樣一種困擾。
諾斯菲微微一笑,歡迎道:

「渦波大人,您登門的方式未免太粗暴了吧。想要和我聊聊的話,明明只要跟大門口的格連招呼一聲,他就會為你帶路的⋯⋯」
「因為諾斯菲想讓我和法芙納打上一場來著,所以我就稍微安排了一下。畢竟那實在太花時間了啊,還是等之後再說吧。」
「呵呵,是這樣啊⋯⋯那可真是遺憾⋯⋯」

領會到自己的安排落空,諾斯菲從懷中取出一本書,嘩啦嘩啦地翻了起來,她的魔力也隨之加強。

「也就是說,渦波大人是選擇了從我手中搶走這本『經書』對嗎。您選擇與我這個『光之理的盜竊者』戰鬥──」
「不對。我不是為了和你戰鬥而來的。」

要治療拉古涅的傷,這本『經書』確實必不可少。
但它並非我最首要的目標。
我立刻做起了自己該做的事。

「諾斯菲⋯⋯雖然遲了⋯⋯雖然已經太遲了,但我今天其實是為了向你謝罪而來的。一千年前,我對你做了不能做的事、說了不能說的話。我甚至曾想將那份罪責拋在腦後。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些事跟你道歉的。」

既不是劍也不是魔法,我要訴諸的恰恰是言語。

此言一出,諾斯菲臉上的笑容不再。到這一步,她第一次露出了反感的表情。
或許對諾斯菲來說,這是她最不期望的發展。

「⋯⋯您想起和我的記憶了呢。」
「是啊,我都看到了。⋯⋯真的很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諾斯菲沒有錯。」

我越是道歉,諾斯菲的表情就越是黯淡。
即使如此,我還是沒有停下。

「拜託了,諾斯菲。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怎麼懲罰我也無所謂。⋯⋯可是像這樣彼此為敵就算了吧。把艾爾和塞拉他們卷進來也不好。不要在這種地方,換一個更安靜的場所,我們兩個人一起好好『交流』一下吧。因為──」

這是必須要最先告訴她的。
換言之,接下來的話才是一切的主旨。

「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是我的家人啊⋯⋯」

我注視著諾斯菲的雙眼如此斷言。
接著,為了不再讓諾斯菲感到孤獨,我意圖走近她身邊。
然而趕在我邁步之前,諾斯菲回絶道:

「『交流』、還有『女兒』是嗎⋯⋯真溫柔啊,渦波大人。您真是太溫柔了⋯⋯不過──很抱歉,渦波大人,我不相信您這些話。」

諾斯菲現在是笑著的。
可是她回答的內容卻和臉上的表情背道而馳。
諾斯菲用開朗的笑容將我方才陳述的一系列衷情批判了一番。

「您這未免太趕巧了吧。⋯⋯真的嗎?您真的發自心底地認為我是您的『女兒』?可我覺得您這番話沒有什麼份量啊。恕我冒昧,我覺得您的話實在是太沒有、太沒有份量了。」
「⋯⋯⋯⋯!」

她表示相川渦波這個人不值得信任。
這說的我無言以對。

「您這番溫柔的話在我聽來只覺得是一道陷阱⋯⋯豈止是出於對我的同情,我甚至覺得這是您為了奪回『經書』而採取的策略⋯⋯我只覺得這是徒具形式的謝罪。我已經受夠徒具形式的東西了。也受夠了做一個天天點頭滿口答應的好孩子。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壊孩子了。所以呢,渦波大人──」

諾斯菲繼續說道。
不知是不是因為魔法的『代價』,她回答得十分『坦率』。她現在就和我一樣,都在吐露自己的真心話。

「我不要您謝什麼罪。比起這種真偽難辨的東西,我更想要從您這裡得到明確的敵意。只要有那份敵意在,我的『留戀』就能實現。我要的是被您討厭、只要您一直討厭我──我就能獲得幸福。只要這樣,我就終於能得到作為一個人的幸福了。」

諾斯菲向我傾訴說,被我討厭才是她的幸福之所在。

「被我討厭、就這樣真的能讓你滿意嗎⋯⋯?」
「是的。呵、呵呵──當然能滿意了。畢竟我越是被您討厭,這具身體的『留戀』就越是淡薄啊!那・一・天,在渦波大人第一次為我而露出困擾的表情的那一天!我切實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在感到渦波大人是因我而困擾的時候,我感動得不得了!我確實在您心裡爭得了尺寸之地!事到如今,那時的感覺已經是我現在僅剩的活著的感觸了!!」

「那一天」,說的應該是我在迷宮六十六層的寢室裡拒絶諾斯菲的事吧。在那個瞬間,諾斯菲自誕生以來第一次得到我的關注,繼而感到了安心。
因為我一錯再錯,竟令諾斯菲從那種事中感受到了幸福。

「諾斯菲⋯⋯從我的討厭中獲得幸福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所謂的幸福應該是更暖心的東西⋯⋯況且你現在的笑容真的是由衷的嗎?我不這麼覺得。我至今為止也和你一樣喜歡強顏歡笑。總是揣摩對方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與人相處⋯⋯!我已經不想再這麼做了!也不希望別人這麼做!」
「嘿誒~!渦波大人不喜歡這樣⋯⋯?那麼、我就更無所謂了!即便這種奇怪的關係繼續下去,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因為這樣可以使我獲得幸福!呵呵呵。」

諾斯菲貌似愉快地笑了起來。
她想要借此證明,被我討厭正是自己的幸福。

可是不對。
這和我之前看到的──心靈仍然純粹時的她的笑容完全是兩個東西。

「諾斯菲!那都是因為你在一千年前『代替』我背負了內心的創傷⋯⋯!是因為我的錯,你才會這麼想的⋯⋯那不是普通的幸福!」
「普通?您說普通的幸福⋯⋯?呵、呵呵、哈哈哈──我才不知道!我又怎麼知道什麼是普通的幸福!!」
「諾斯菲、這也是我的錯。都怪我一直無視──」
「已・經・夠・了!!我不想聽這些話!呵、呵呵──沒錯,我不想聽您謝什麼罪!我絶對不會聽的!呵呵呵、哈哈、因・為──!!」

諾斯菲繼續笑著。
她明艷的笑容與聖女的稱號十分相襯。

但利用次元魔術,我能夠明白潛藏在她笑容之下的動搖。
諾斯菲現在的感情非常複雜。在笑容的背後,她其實欲哭無淚。在笑容的背後,埋著她憤怒的殺意。在笑容的背後,是她的悲痛欲絶。所以,雖然在笑,卻已經──

「哈哈!因・為・渦・波・大・人・就・沒・有・聽・過!不管我多少次多少次、多少次呼喚!您都沒有聽我講過一句話!明明如此,事到如今卻要來『交流』!?哈哈、明明我曾經那麼想與您『交流』!?明明當初就是渦波大人您自己堅辭不受!?既然如此,我現在憑什麼非得和您『交流』不可呢!?我有什麼理由相信您所謂的『交流』呢!?我根本不可能相信!!我這話說的沒錯吧!?是了,一點兒都沒錯!因為我從來都是正確的!正確得令人討厭!正確正確正確!這詛咒一般的好孩子形象,我已經受夠了!所以這一次我一定要犯錯!就算犯錯、就算被人討厭,我也要實現願望!哪怕變成一個壊孩子,哪怕變成世界的敵人,哪怕變成渦波大人的敵人!我都要貫徹自己這份任性!我一定、要讓世界──實現我的『留戀』!!」

盡情宣泄了一番之後,諾斯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恐怕這些是她一直想說出口的話。
是她一直渴望訴諸於我的話。
她過於正當的理由讓我無從反駁。

於是,為了表達自己絶對不會被說服的決心,諾斯菲最後總結道:

「哈啊、哈啊、哈啊⋯⋯我不會為拉古涅治療的⋯⋯就請她繼續那樣失血而死吧。」
「諾斯菲、這跟拉古涅沒關係⋯⋯至少把她的傷⋯⋯」
「不、不行。她是我用以剝奪渦波大人選項的人質。我絶對不會為她治療。──魔法『Light Rod』」

主張一切原因在我的諾斯菲用光製造出了一根棍子。
諾斯菲不僅拒絶了交流,還進入了戰備狀態。而我卻沒有能阻止她的話。

「行了,那就讓戰鬥開始吧。如您所願,我會進行『交流』的。可惜我『交流』的對象不是渦波大人,而是坦率的『血』。」

話音一落,光芒進發。
跟諾斯菲在迷宮中使用的一樣,這光大概能竊取我的魔法。
但不同於以前的是,如今的我並不覺得這招有什麼威脅。我既從與諾斯菲打了個難解難分的萊納那裡聽到了對策,也早已準備好了個人的應對方式。

再加上有『未來視』,戰鬥準備萬無一失。
如果要打,獲勝的必定是我。

但獲勝仍然意味著硬幣落在了反面。
如果我打贏了諾斯菲,那麼她便再也得不到救贖了。
她的『留戀』也無法實現。

現在正是硬幣即將落在反面的關鍵時刻。

還早。
交流還要繼續下去。
我不能迎戰。劍與魔法都不能用。甚至連拳頭都不能握。絶對不能。
懷著這份決意,我靜待諾斯菲將魔法構築完畢。

「──『我・於・此・擎・旗』。」

諾斯菲用光製造出一面旗幟,在原地站定。
這不是『交流』的魔法,是另一種全然不同的魔法──一種我從未領教過的魔力的脈動。

她的『詠唱』十分厚重,與千年前相比也毫不遜色。
這讓我有種確信,諾斯菲現在盜取了世界的理,以此構築著某種犯規的魔法。
緊接著,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

光源不僅只有諾斯菲的身體,還有別處的光透過房間的窗戶從室外照了進來。

當然了,現在正值午夜。
外面沒有太陽,只有月亮和星星。它們的自然光都太過孱弱,根本不足以填滿整個房間。明明如此,從室外而來的光卻比大晴天還亮。

也就是說,現在照進房間的並不是自然光──

我利用《Dimension》探查這些光的來源。
用魔法一看,發現整座城邑熠熠生輝。不僅『魔石線』,建築和地面、弗茨亞茨国的一切都在發光,而其中最為強烈的光源則是人。

明明時值午夜,外面卻比正午還要明亮。它明亮到可以給人這樣一種信心:哪怕整個天空都被黑雲籠罩,只要有這份光芒,世界都不會有一處陰翳。

每一位国民都對諾斯菲的魔法起了反應。接著,弗茨亞茨国所有的光都被諾斯菲集於一身。

「作為『代替』,將国民的『魔之毒』集於我身──作為『代替』,將病痛與扭曲集於我身──作為『代替』,將不幸與悲傷集於我身──作為『代替』,將憎恨與戰意集於我身──作為『代替』,將所有的思念集於我身──!」

諾斯菲將国內的『魔之毒』轉化為了光。
而後,她將那些光都吸入了手中的旗幟。

通過魔法,諾斯菲直接獲得了原本應該打倒怪物才能入手的『經驗值』。也就是說,這是對国民的『經驗值』的掠奪。在這個時代無疑可以算作一種偷竊。

但我知道這個魔法的本質。
也知道諾斯菲誕生的理由。
所以我明白,這其實是一種治療。

諾斯菲是以自己為犧牲,治療這個国家──這個世界本身。而作為其『代價』,諾斯菲的力量不斷增強。她的級别超越了人與守護者的極限,升至了更高的境界。

四十五層的大廳被染成了純白。
沒有一絲陰影。
徹徹底底地被光支配。
刺眼的光芒讓我很難看清憑旗而立的諾斯菲的姿態。

『詠唱』完成了。

「──『我於此擎旗』
『縱然世界(你)光明遍佈』『旗手(我)卻已沒於暗影』──」

她編織出詠唱自己人生的詞句,堂堂正正地宣告了魔法的名字。

「──魔・法『生而為代替之光(LilyLife・North Field)』。」

光中之光。
這是將諾斯菲作為『代替』而生的特性發揮到極限的魔法。
而且這恐怕正是使徒西斯最初設想的運用諾斯菲的方法──經『光之理的盜竊者』之手,將侵蝕眾生的『魔之毒』聚於一處。

「這就是我真正的『魔・法』⋯⋯怎麼樣,渦波大人⋯⋯」

諾斯菲表示這是她獨一無二的魔法。
然而我卻不相信這就是她真正的『魔・法』

我現在就待在諾斯菲生成的光中。明明如此,可我卻沒有被強制徵收『魔之毒』。這也就是說,這個『魔法』的作用對象只有那些受到光的精神干涉或諾斯菲的『魅惑』的人。

跟我至今見過的那些『魔法』相比,這個『魔法』未免過於恪守常理。如果說的再簡單一點,那就是這個魔法沒有那麼不講道理。
沒有那種『魔法』特有的迫近於真髓的感覺。

但是行使『魔法』的諾斯菲卻表現得十分自信,獲得了一個国家的魔力的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我已經變強了⋯⋯跟那一天比起來,變強了很多⋯⋯現在沒有什麼是我不能追及的了⋯⋯所以──呵呵,如果您能誇誇我,我會很高興的⋯⋯」

接著,她又從懷中取出了新的武器。
那是兩條光燦燦的魔石吊墜。

「我還可以變得更強⋯⋯雖然現在只有弗茨亞茨一国,但只要時間足夠的話,獲取北方諸国的魔力也易如反掌⋯⋯我最擅長的就是用和平的光滲透感染。除此之外,我還可以仰仗這種特殊的魔石的幫助⋯⋯」

諾斯菲將自己白色的魔力沁入吊墜,那上面的是『暗之理的盜竊者』、『風之理的盜竊者』、『木之理的盜竊者』三人的魔石。幾秒之後,從中流出的便是顏色完全不同的魔力。

諾斯菲將光、暗、風、木四種屬性的魔力纏繞在身,誇示自己的力量:

「魔石與血同理,我一樣可以與之『交流』。之後只要『代替』支付魔力,啟動術式便不在話下⋯⋯──魔法『Tauz Schuss・Wind』!」

諾斯菲拔起旗幟,像助威一樣揮動,接著便產生了一道風的奔流。
風在大廳中聚集成一根巨大的木樁,並如離弦之箭一般向我射了過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