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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281章
266.Living Dead

弗茨亞茨這個国家的領土被細分為了一個個的區域,區域的數字則是劃分生活在該區域的市民階級的標準。
數字較大的區域中生活著低階級的平民,數字較小的區域中生活著高階級的貴族。區域總數近百,個位數區域是只有大貴族才能居住的地方。
赫勒比勒夏因家的地位極高,位列聯合国四大貴族之席。故而宅邸佔用的土地即使在個位數區域也屬特別。
我一回到這個富麗堂皇的宅邸,最先做的便是去向家主問好。
雖然不是太情願,但這既是一種禮節也是我的一份義務。我逮到家裡的一名侍女,命她去將我回來了這件事通知家主,接著便在玄關口掩藏氣息靜靜地等待了起來。可能的話,我希望在不被多餘的人看到的情況下履行這份義務。
等了一小會兒之後,一名兄長現身了。
他以像是見到溝鼠一樣的表情看著我。

「⋯⋯萊納嗎?」

來者是與海因兄長大人一樣有一頭艷麗金髮的赫勒比勒夏因家次男──盧卡・赫勒比勒夏因。
因為在各種各樣的事情上都要被拿去跟完美的海因兄長大人相比較而令性格有些不好相處的這位兄長,目前算是這棟宅邸的代主人。
盧卡兄長有些厭惡地砸了下舌,接著以他的方式迎接我道。

「到聯合国來了嗎?真虧你還能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拋頭露臉啊。」
「是的。因為騎士的工作,我現在滯留在聯合国。」
「我沒興趣問你的工作內容是什麼,反正又是些髒活兒吧?你就記著別給本家添麻煩就成。」

他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死了,也不要給本家添麻煩,要自己一個人死在犄角旮旯。
事實上他是在暗中告誡我不要做出與海因兄長一樣的行為。由衷地愛著赫勒比勒夏因家的這位次男,心裡恐怕是十分擔心我以後會不會做出與長男相同的行徑吧。
並且他的疑念可謂是一語成讖,故而我只有垂下頭恭敬地說。

「這是當然。我發誓一定不會辜負被赫勒比勒夏因家收養的這份恩情。」
「誰知道呢⋯⋯」

盧卡兄長一臉無語地看著故作謙恭的我。或許是明白說什麼都沒用吧,他很快就嘆了口氣接著義務性地表示了歡迎。

「⋯⋯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自便吧。」
「非常感謝。」

就這樣,義務性的問候結束了。
我一邊感到放心地嘆了口氣,一邊目送著盧卡兄長離去。
能夠相安無事地結束真是太好了。幸好出迎的人是盧卡兄長這樣優秀的騎士。如果換成三男以下的那幫因嫉妒而失常的兄弟們,事情肯定會麻煩許多。

──還是說,會像現在正通過玄關對面的走廊的義父一樣,一言不發地直接離去呢。

見到義父的身影,我立馬向著走廊的方向俯首致意。而面對我這個一年未見的季子,義父僅僅只是瞄了一眼罷了。
就算我遭受著兄弟們的厭惡,最後就那樣喪命的話,義父他也只會有這點反應而已吧。我很清楚自己義理上的雙親直到我死掉為止都會一直對我漠不關心。

「呼⋯⋯真有種回到家的實感啊⋯⋯」

赫勒比勒夏因家還是老樣子,這讓我感到了安心。接著,我向畢恭畢敬地候在玄關一隅的侍女搭話道。

「多謝了。這樣我的招呼就算打完了。接下來我會在宅邸的庭院裡打發時間,你回去工作吧。」

我對幫忙喚來兄長的侍女道謝,接著便打算移步到宅邸外面的庭院。這是出於盡可能不要招來麻煩事的顧慮。

「哪裡、萊納大人。只是⋯⋯」
「⋯⋯怎麼了嗎?」

侍女的反應有點蹊蹺。
是有什麼讓她感到難辦的事嗎。
這麼想來,從剛才開始我就感覺到一股奇妙的視線。本以為只是侍女們見我這個不遭人待見的人物回來了而投來的好奇的視線⋯⋯然而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如今的我還是能辨別得了區區侍女的視線的。

──這是⋯⋯來自某個更高級别的人物的監視?

當我根據侍女的反應而進行著推測的時候,從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萊納!!」

這是一道充滿活力的女性的聲音。
等到用肉眼確認了聲音主人的樣貌時,我不由地呻吟了一聲。

「噫──」

赫勒比勒夏因家的七女芙蘭琉萊・赫勒比勒夏因沿著與盧卡兄長離去的截然相反的方向跑了過來。
我沖侍女瞄了一眼,結果她十分抱歉地俯下了身子。想必是沒有遵守我的「務必要對芙蘭姐姐大人保密」的命令吧。
為了找到盧卡兄長而在走廊裡梭巡的侍女被姐姐大人搭茬,然後被強行逼問出了目的的光景立馬就浮現在了我腦中。

「好久不見了,姐姐大人。」

自覺麻煩上身的我同她問候道。
姐姐大人聽了笑著回應。

「是啊,真是好久不見了。你個子長高了沒?面相倒是變了一些呢。」
「基本沒什麼變化啦。」

雖然過去了一年,但我的外表還是老樣子。
姐姐大人用與盧卡兄長截然不同的態度歡迎道。

「你一直不露臉,讓我覺得你有些變了呢。雖然是成了本土那邊的騎士,但怎麼說也應該回家看看吧?你畢竟也是赫勒比勒夏因家的一員啊⋯⋯」

這個人真是看不懂家裡的風向⋯⋯
不,是看得懂卻不以為意嗎⋯⋯

赫勒比勒夏因家最優秀的女兒是這個樣子,我家當主想必是頭疼不已吧。
姐姐那隨性的性格令我露出苦笑,我同她致謝道。

「非常感謝。有姐姐大人這番話就夠了。」
「姆姆,你這說的也太客氣了吧。」

或許是覺得我的態度有些見外,姐姐大人的表情有些不滿──不過她沒有過分追究只是上前一步向**近過來。

「所以呢,你這陣子都在做什麼?」

接著她毫不客氣地直逼核心問題。這個人還是老樣子直球連發。

「⋯⋯因為是機密任務我什麼都不能說。恐怕今後也會一直與姐姐大人在不同的地方行動吧。說來慚愧,看來我是沒辦法一直做守護姐姐大人的盾了。」

我找了個恰如其分的理由搖了搖頭,告訴她自己不能像在學院那時候一樣守護她了。
以前的我曾有做海因兄長大人和芙蘭姐姐大人的替死鬼的想法。不過如今的我已經不會再那樣想了。那樣不過只是自我滿足罷了。我現在由衷地這樣想。
這一年過去,我已經變了。
不,還是說是因為與緹緹之間的交流,讓我改變了對姐姐這一存在的看法嗎?
總而言之,經過與守護者和主君基督之間的戰鬥,我確實有了相當的成長。
可芙蘭姐姐大人聽到我的話卻搖了搖頭。

「沒有的事⋯⋯萊納一直都是守護我的盾啊。」

但看她的表情我就能明白,她並不是什麼都不想地就否定了我的意見。

「而我則是為了掃除你的敵人而存在的劍。如果你有什麼麻煩的話,儘管跟我說吧。就算是賭上這條命,我也一定要成為弟弟的助力。」

她拍著胸脯向我露出了一年前不會有的笑容。
芙蘭姐姐也跟我一樣有了改變。
人在十幾歳這個年齡段,每一年的份量都不輕。稍微把目光轉移一陣子,等回過神來就會發現對方簡直已經脫胎換骨了。可是,看著這個成長了的姐姐,我的反應則是──

「姐、姐姐大人⋯⋯你⋯⋯」

你是不是傻?
我差點把這話說出口。
說實話,總覺得她比以前還傻了。
哪個世界有為了守護盾牌而把自己的身體當成盾牌用的騎士啊。

「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當然奇怪了。就算是賭上這條命⋯⋯什麼的,勉強自己去保護些什麼然後賠了夫人又折兵可是傻子才幹的事兒哦?那種事很不好,只要適度幫下忙就可以了。我們都不是不知分寸的小孩子了啊⋯⋯」
「姆姆。確、確實是這樣呢⋯⋯相信彼此,適度地進行幫助才是最好的、總長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來著⋯⋯劍也好盾也好,使用過度的話只會弄壊而已──說起來,我還被總長批評過要好好對待劍與盾呢。」

姐姐大人提到的總長⋯⋯應該是『天上的七騎士』的佩露修娜・庫艾伽吧?
總長,我由衷地感謝你。
多虧了你這一年的指導,我姐姐那率性而為的性格才能得到緩和,並且成為這樣一個能做些纖細思考的女性了啊。
因為在這個赫勒比勒夏因家裡就只有嬌慣芙蘭姐姐的無能的笨蛋,所以像你這樣能叱責她的存在是真的很貴重。講道理,我早都放棄了治好姐姐的笨蛋性格了。

「⋯⋯總覺得你在想些很失禮的事情誒。」
「我對姐姐大人想些失禮的事?怎麼可能呢。不如說我是絶對不會饒恕敢對我敬愛的姐姐大人失禮的傢伙的。」

面對姐姐那莫名敏銳的直覺,我連忙佯裝不知。
就是在這一瞬間,我感到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自己和她確實還是一對真正的姐弟。

「呵呵。你還挺能說的⋯⋯」

芙蘭姐姐大人聳了聳肩拿我沒轍地笑了一聲──接著她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差不多該切入正題了。是時候來將剛才提到的適度的幫助付諸實際了哦,萊納。」
「好的,嘛⋯⋯前提是我能幫得上忙的話⋯⋯」

這急轉直下的嚴肅氛圍嚇了我一跳,我一面含糊其辭一面等姐姐大人下一句話。

「我說你⋯⋯是不是知道渦波大人的事情?」
「⋯⋯不、不知道。」

然而,在聽到她下一句話的瞬間,我終於察覺到她不惜緊趕慢趕也要將我逮住的意圖,這次換我呆住了。

「看你這表情、你果然是知道對吧!!我早就猜到元老院對萊納下達的命令是跟大英雄渦波大人有關的了!!在加上最近這幾天來流傳於聯合国的渦波大人現身的傳聞,以及萊納恰逢其時的歸還!!這要是還推理不出來,那我妄為赫勒比勒夏因之女!!來吧,快給我招了!渦波大人現在到底在哪裡!!」

姐姐大人帶著確信向我逼近過來。

⋯⋯真是失態。

我明明都預想過這種情況了,卻沒能乾淨利落地回答說我不知道。
我暗自思忖起來。

首先是我的基本方針──那就是絶對不能讓姐姐大人跟基督相見。
原因在於,一旦讓他們遇到的話姐姐大人就會陷入不幸。
雖然我很尊敬主君基督的人格,但是在他的女性關係上,請容我做出差勁透頂的評價。
雖然我知道那不是出於他的本意,但隊伍的男女比例失調到那種地步是極其異常的。原本來說,正常的傾向是女性只和女性組隊,藉此避免麻煩事。就算是男女混合的隊伍,那也都是建立在學院學生彼此組成了確定的情侶關係的基礎之上的。只有一個男性卻有一堆女性的隊伍,正常來說根本不可能存在。
也就是說,跟全是對自己抱有好意的女孩子組成一個隊伍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跟我的熟人打聽過去,大家在提到『相川渦波・基督・歐亞・瓦爾德弗茨亞茨・馮・沃克』的時候,都覺得他是個哪天被女孩子從背後捅死也絶不為怪的英雄中的英雄,因他器量的宏大而肅然起敬。
雖然也能說是英雄好色,但一言以蔽之他就是個誆騙女孩子的超級人渣。
因此,要我把自己重要的姐姐介紹給那種差勁的男人,我絶對是敬謝不敏的。
進一步來說,我也不願意看到姐姐大人哪一天死於主君周圍的女人的暗殺。

⋯⋯嗯。決定了,果然還是不能讓他們見面。

所以是真的失態啊。
明明極力想避免這樣的事態,可我卻因為姐姐大人太可愛而大意了。
因而我只能避開她的目光繼續說謊。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少給我撒謊!!」

但卻被對方搶著否定了自己的說法,接著姐姐大人再次上前了一步。

「來吧,快帶我去見他!快快快!」

再這樣下去的話搞不好又會像以前一樣輸給姐姐特權的。
我逃也似地繼續說謊道。

「不是,所以說這是機密任務我不能透露啊⋯⋯拜託你體諒一下⋯⋯」
「就算是這樣我也想知道啊!我想見到他啊!這一年來終究沒有比得過渦波大人的人!果然我還是非渦波大人不可!!」

真是驚人,原來姐姐大人這一年裡都沒跟任何人交往。
別看這樣,她再怎麼說也是赫勒比勒夏因家的才女。為數不少的貴族都心系於她,義父大人為了給她找到最好的對象應該也是相當費力才對。
在那當中恐怕少不了四大貴族、甚至是與王族同列的公爵家的親緣吧。
而姐姐大人似乎是給那些全都踹掉並一直保持著單身。這可不簡單。

「姐、姐姐大人。難道說,你把所有的親緣都毀了⋯⋯?作為騎士姑且不論,作為貴族那樣做實在是⋯⋯」
「在身為一個貴族之前,我更是一名少女!!」

聽到她這蠢得爆炸的回答,我只能苦笑。
可惡真是麻煩死了⋯⋯

跟緹緹是另一種風格的難對付。
但是現在的我應該是可以帶著笑容渡過這道難關的。
如果是作為學院學生那時候的我,恐怕已經被姐姐特權壓倒而吐出主君的所在了。但是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時候的自己了。我已經成長了。

「既然姐姐大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沒辦法了⋯⋯確實如姐姐大人所料,這一年來我一直擔任著『相川渦波・基督・歐亞・瓦爾德弗茨亞茨・馮・沃克』大人的近衛。並且就在最近,我順利地完成了將他帶到聯合国的任務。可是,我的任務至此為止。那位大人之後的行踪就不在我的掌握之內了。因為在將他帶回來之後,我就在當天轉任為大聖堂的騎士了⋯⋯」

簡直是巧舌如簧啊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為最近總是跟性格糟糕的人接觸,連我也變得不地道起來了。
簡單來說,就是跟帕林庫洛和諾斯菲那種欺詐師學壊了。

「⋯⋯你、你真的不知道嗎?」
「是的。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地點⋯⋯是在古爾亞德的港口。在那之後就⋯⋯」
「港口⋯⋯姆姆姆⋯⋯」

講到古爾亞德,那可是聯繫整個聯合国與本土所有国家的港口。
只要這麼說,那基督的去向這種事兒接下來根本就無從談起。

「好了⋯⋯我能說的話也就這麼多了。看到姐姐大人別來無恙,我也放心了。我差不多該告辭了。」

我裝出工作很忙的樣子,打算逃離赫勒比勒夏因家。
可能的話,我希望姐姐大人能在與我和基督扯不上關係的地方,得到她應得的幸福。
在我準備離開之前,姐姐大人最後一次叫住我問道。

「萊納,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對緹亞──使徒西斯大人的事情有什麼了解麼?」
「西斯大人⋯⋯?我只知道她被『北方同盟』拉攏過去了而已⋯⋯」

因為我沒有料到這個名字會從姐姐大人的口中聽到,所以回答起來也未作掩飾。
我記得她曾經也是基督的同伴來著,可是姐姐大人跟她還有什麼交集嗎⋯⋯?

「好吧⋯⋯你也不清楚的話那就算了。我只是有些在意而已。」

雖然看她的樣子不像只是有點在意,但姐姐大人終究沒有繼續問些什麼。
只要她跟主君的隊伍搭不上線就是最好的。所以我也就繼續保持了沉默。
於是乎,我們姐弟倆互相道別。

「那麼萊納,你要保重。」
「嗯,姐姐大人也一樣,請你多保重。」

就這樣,我連玄關口都沒跨過就離開了赫勒比勒夏因家。
我快步遠離自家的宅邸,潛入人潮如織的弗茨亞茨的街道,輕聲慨嘆。

「終於逃出來了⋯⋯」

那個家令我坐立難安。
如果蒙受姐姐大人的好意而在那裡逗留太久的話,一定會給她添很多麻煩。跟我這樣一個遭人厭惡的貨色待在一起,對姐姐大人的人生而言純是負資產罷了。

──那個家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雖然我到現在也不知道當主大人當初是為什麼要收養我,但總之今後就讓我自力更生吧。
以我個人而言,有很多能向赫勒比勒夏因家報恩的方法。
我就這麼一邊走一邊重新審視自己在赫勒比勒夏因家的立場,可是──

「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

在漫步于弗茨亞茨的街道時,我感到一股違和感。
雖然我程度稍輕地將風拓展開來前去調查,但還是摸不到頭緒。不,說到底我就搞不懂這種詭異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儘管這種未嘗相識的感覺令我感到了困惑,但我還是戰戰兢兢地推測起來。

「這是有人在看著我⋯⋯?」

雖然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想,但我卻只能這樣推測。
想到這裡,我自然開始移步前往人煙稀少的地方。
離開弗茨亞茨的個位數區域,離開充滿活力的場所,一直移動到即將離開聯合国的地方。
聯合国五国都沒有建起外牆,基本都只是拉了條『魔石線』便作罷。這裡沒有任何拒絶探索者前來的機制,隨時都是來者不拒的態度。
周圍的怪物會受到『魔石線』的阻礙,同時也會定期派遣探索者進行狩獵減少怪物的數量。
所以來到這個地方的話,就沒什麼遮蔽物了。
能看到的只有平原和『魔石線』還有為數不多的人。
我警惕著試圖確認敵人的位置。

──就在這時。

「──挺能幹的嘛。你果然很敏銳啊,萊納。」

有人向我搭話。
而且還是從背後傳來的聲音。

「──!?」

我大吃一驚並立刻縱身向前一躍,接著轉身。
隨後我看到在那裡的人物,驚訝更上了一層樓。

「你、你為什麼⋯⋯能動⋯⋯?」

比起問那個人物為什麼在那兒,我更在意的是那人為什麼能動的問題。
對方就是這麼一個讓我不得不這麼問的人物。
因為在那裡的是心臟理應已經停止跳動的少女。
身高比我稍微高了一些,色素淡薄的金髮在胸口切得整整齊齊,肌膚白得有些病態,身上只穿了一件絲質衣物。樣貌與拉絲緹婭拉相似都顯得工整美麗,但與那個堪稱美之具現化的少女比起來還是有所不及。她的眼角和嘴邊長著痣,臉上還零星地帶著雀斑。
毫無疑問,這是我一周前見到的那個被保管在大聖堂地下的『魔石人類』──是我親自確認過心臟已經停止跳動的少女。
可那名少女此時卻在我面前活力四射地跟鐘擺一樣將腦袋擺來擺去。

「嘿嘿嘿~。嚇到了吧?靠氣勢動起來的喲~。」

少女解答道。
但是光是這樣我是不可能解除警戒的。我以臨戰態勢將雙手抵在腰間的劍上問道。

「你是什・麼・人⋯⋯!?」

這是出自直覺的發問。
現在在我面前的這名少女,其內在是異乎尋常且深不可測的『某種存在』。她釋放的存在感絶對不是普通的『魔石人類』能比的。

「我是緹婭拉哦。在這個時代被尊崇為了聖人來著~。耶(^-^)V~。」
「『聖人緹婭拉』⋯⋯!」

少女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相信她的說辭。當然這也是我的直覺。因為在我發問之前心裡就已經有這個揣測了。從她身上流溢而出的魔力確實有這等光輝。

「實際上我跟西斯姐一樣,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蘇醒了。這次剛好借到了個不錯的身體,所以就過來找你了。嚇到了嗎?吶、嚇到了嗎?」

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卻稱名聖人的少女訕笑著向我接近了過來。

「等、等等、別靠近我⋯⋯⋯不是,我不是不信任你的意思。只是那啥,給我點兒思考的時間⋯⋯不、請給我一些時間。」

這可以說是讓計劃本末倒置的唐突的邂逅令我困惑不已。
如果少女的話確鑿無疑,那我現在可是跟弗茨亞茨的夙願迎面相向啊。所以當然得用敬語跟她交談不可了──不對不是這種問題。如果這是真的,那跟她說話本身就已經誠惶誠恐了。
就這樣,我與她──『萊納・赫勒比勒夏因』與『緹婭拉・弗茨亞茨』相遇了。而且我是比對『再誕』翹首以盼的弗茨亞茨的所有人更早、甚至比作為主君的拉絲緹婭拉和基督還有更早地,同她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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