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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283章
268.聖人式特訓

「姆姆。看來時間還有剩呢。」

結成共犯的關係之後,我們就即將舉行的『儀式』商定了相應的計劃。
因為計劃很快就決定好了,所以時間上還有些餘裕。我首先打算問清楚緹婭拉小姐剩下的時間具體還有多久。

「緹婭拉小姐,你還剩下多少時間能活動?」
「到消滅為止差不多還有幾個小時吧?中間睡個覺休息一下的話,應該能多續一會兒。」

緹婭拉小姐若無其事地表明自己剩下的壽命不到一天。
然而,即使時日無多,她的表情仍是一副無關痛癢。

「所以說呢!我決定陪你稍微訓練一下哦!」

緹婭拉小姐擺了個莫名其妙的Pose,帶著十分開朗的笑容道出了她相較於自己更優先他人的決意。

她的反應令我十分疑惑。
就算真的沒有任何『留戀』,可都到最後了,總應該有些想做的事才對吧。至少如果換做我的話⋯⋯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我至少是想見姐姐大人和基督一眼同他們說說話的。

或許直到儀式結束為止才能理解緹婭拉小姐的想法吧,想到這裡,我注視起擺出奇妙姿勢的她的身體。
她的身體實在是過於纖細小巧、魔力也很貧乏。一言以蔽之,我不覺得憑借這樣的身體能夠承受的了戰鬥的折騰。

「你說訓練⋯⋯難道你要用這具身體做我的對手嗎?」

我聽說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級别挺低的來著。
就算體內宿有緹婭拉小姐的『血』,但在屬性上就差了太多了。

「嗯⋯⋯我說萊納。你難道是以狀態的數值來判斷的?太落伍了哦!」
「落伍⋯⋯?」

緹婭拉小姐看破了我在以級别和狀態為標準評判實力的想法,她笑著表示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狀態什麼的,那可是師父在最開始的最開始設計出來的規則哦。在搭載了最新規則的我看來,這根本就是落後於時代的東西。現在的時代已經屬於『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了。」
『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

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詞。
記得是拉絲緹婭拉和拉古涅她們兩個人談過這東西,不過她們也沒詳細說明過這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如此這般的,我的思考再次被緹婭拉小姐看破,她在我發問前便開口解釋道。

「所謂的『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呢,總的來說就是像『精神力』呀『運氣』呀、還有『直覺』呀這些曖昧的東西。還有『愛的力量』應該也算吧?如果這些東西的數值比較高的話,就算狀態有差距也能打個翻身仗哦。你沒有過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嗎?明明對手的屬性明顯比自己要低,可是卻輸給了對方,你有過這種經歷吧?就是那個了那個。」

就算在實力上有優勢,鹿死誰手也未為可知──我本以為這是兵家常事,可緹婭拉小姐卻說其中的原因也可以予以數值化。

「並且呢,『理的盜竊者』們的『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全都低得不可理喻喲。他們正所謂是人生的敗北早已經被注定了的貨真價實的弱者。」
「你說『理的盜竊者』是弱者⋯⋯?」

對直接與他們戰鬥過的我來說,這話才是真正的不可理喻。我從來不覺得那幫堪稱強大之代名詞的怪物是弱者。

「而我的『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就特別高哦。所以無所謂狀態的數值如何,我都很強哦。超級強的哦~。」

緹婭拉小姐在那裡自鳴得意地沖著空氣乾揮拳頭,並且還說自己比『理的盜竊者』們還強。

我覺得她的主張不可盡信。
應該又是將我的疑念看破了吧,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她同我拉開距離,並赤手空拳地擺好架勢衝我招了招手。

「行了,放馬過來吧。我陪你切磋切磋。」
「⋯⋯那就讓我確認一下你剛才的話是否屬實吧。」

鍛鍊本就正中我所好,練習比試更是求之不得。
我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場簡易的決鬥。

決鬥場所是一片廣袤的草原。
形式為一對一的實戰決鬥。

說實話,我不覺得自己會輸。
首先我現在是聯合国級别最高的騎士,而對手的級别只有個位數。這種局勢你拿去問誰肯定都會壓我贏。

話雖如此,我確實從對面的緹婭拉小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同於魔力的壓力。
縱然實力一再劣化,但對方畢竟還是那個聖人大人。

我全神貫注地構築出風魔法。

「──『Wind・風疾走(SkyRunner)』。」

我發動在迷宮裡使用過的輔助移動的魔法,接著超出了字面的描述,我沒有奔跑而是一躍而起。

移動的目的地是緹婭拉小姐的正上方。
我在空中翻了個跟斗,以倒懸的姿勢跺了空氣一腳,而後從正上方拔劍揮出。這是緹緹在迷宮裡傳授給我的『風劍術』中的一招。

「太嫩了!」

然而,緹婭拉小姐對這異乎尋常的空中軌道卻是洞若觀火。我用劍背面揮出的一閃被她在毫釐之間避過──豈止如此,她還用手指夾住了揮空的劍身。

哪怕有絲毫閃失都會讓她的手指被劍斬斷,可她就是成功地鑄就了此等神技。她只在一瞬間用手指別了一下──僅僅如此,在那一瞬之間,握著劍的我的架勢就被她的兩根手指搞垮了。接著,從空中跌落的我的下巴結結實實地吃了她一拳。

「什麼──!!」

須臾之間,在空中戰鬥時至關重要的平衡感便棄我遠去。
因為級别的上升而磨礪得與怪物一樣剛強的我的意識,在一刹那間直接飛到了九霄雲外。

轉瞬即來的連續技接踵而至。
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弄清楚都發生了什麼。
曾幾何時間我便呈大字型躺倒在地,鼻尖上面則懸著緹婭拉小姐的拳頭。

如果這一拳當真砸落下來,那就算級别有別,我肯定也免不了受傷。而緹婭拉小姐手上如果拿著武器,那我更是有喪命的可能。

「⋯⋯⋯⋯!!」

我為之愕然。
我確實想過對方的實力或許會很強,但還是沒料到自己會在反手之間便鎩羽而歸。

騎在我身上的緹婭拉小姐看到我擺出投降的表情後笑得是眉飛色舞。

「──哈、哈哈哈哈!卑鄙!你剛才喊的那個是師父起的魔法名嗎!?給人逗笑之後再攻過來什麼的太卑鄙了吧!」

明明要做訓練,可她卻沒有進行技術上的指導,而是率先吐槽起了招式名。
雖然非常十分以及極其的不情願,但我還是坦白說這是我自己創造的魔法。

「不、剛才那個不是基督而是我自己起名創造出來的魔法⋯⋯可是,那都是因為基督跟我說名字越帥氣越方便喊效果就越強,所以我無可奈何才⋯⋯才像這樣⋯⋯加個注音什麼的,好像威力會提高來著。」

說來自是理所當然了,我絶對不是喜歡才這麼做的。
只是遵照主君的指示,為了增強力量才喊出技能名的而已。

「嗯─,那是你被騙了哦,萊納。」
「⋯⋯誒?我、我被騙了?」

這可是重磅消息。
啞然之後接著目瞪口呆,我不由地反問起來。

「雖然灌注心意確實是挺重要的,但名字就不打緊了哦?注音什麼的,那就純是師父的個人興趣罷了。師父可真是的,又在欺騙純真無邪的孩子了呢。唉⋯⋯」

好像僅僅只是基督的個人興趣誒。
雖然我一直都在懷疑招式名啥的絶對是他的興趣吧來著,到今天總算是實錘了。

知道這個真相之後,心頭的怒意頓時燒得滾沸──不,等等。先冷靜一下。
以主君基督的性格而言,我不覺得他是個會騙人的人。畢竟本人都一再強調討厭說謊了。

「⋯⋯不,我看那樣子,基督好像是真的這麼認為的。他應該沒有惡意的⋯⋯應該、大概吧。」

我是這樣相信的。請讓我相信下去吧。
不然的話,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我可能會沖他砍過去的。

「嗯。我也知道師父應該沒有惡意啦。不過,就是因為他沒有惡意所以才麻煩呢。哈哈,真是的,師父還是老樣子啊⋯⋯還跟我那時候一樣呢。」

緹婭拉小姐一面眺望遠方一面從我身上離開。

雖然對緬懷起過去的她感到抱歉,不過我還是立馬站起身詢問剛才那一戰的評價。對此時的我來說,比起過去的往事,還是訓練的重要性更高。

「可是、想不到我真的敗給了使用這具身體的你啊⋯⋯我本以為自己變得挺強了的呢。」
「萊納很強哦。把你放在千年前,我想也相當了得了。不過啊,我這人已經慣於應付飛在天上的傢伙了。說實話,收拾起來超輕鬆的!」

明明我是以相當的自信選擇從空中發動奇襲,但她卻表示我的選擇打從一開始就大錯特錯。
能夠在天空中飛行的魔法放眼聯合国會用的人也屈指可數。我本以為肯定能出其不意,可不成想卻正中她下懷。

「是這樣啊。我確實聽說過以前獸人的種類和數量都很多來著。是因為有一大堆像斯諾和緹緹那樣的獸人,所以你才慣於應付的嗎?」
「其實是因為在過去,慾望強烈的龍跟各種各樣的種族進行了交配,導致有翼種泛濫了來著。給它們全滅掉真是費了一番功夫哦。總而言之,我很擅長對付飛在空中的傢伙啦。」
「原來如此,所以是那份經驗增強了『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是嗎?」
「不是哦,經驗就是經驗,跟『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不一樣啦。」
「原來不一樣啊!」

那你剛剛說個什麼勁啊⋯⋯

我對好一番捉弄人的緹婭拉小姐怒目而視,催促她趕緊繼續。
緹婭拉小姐見狀嫣然一笑,接著終於切入了正題。

「那個呢~,在剛才的戰鬥中經驗的作用雖然很大,但是『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也有好好地發揮作用哦。因為我的『精神力』極其堅韌,所以在戰鬥中是絶對不會因恐懼而手腳發抖的,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躊躇。同時我的『直覺』也非常敏銳,就算我不看萊納的動作也能猜到你會攻擊哪裡。另外就是我的『運氣』也很好,所以莫名其妙地就是容易贏。」
「⋯⋯⋯⋯⋯⋯」

跟我扯淡呢這是。
這說明模棱兩可得遠超我的預想。
聽說無法精確地予以數值化,所以我也做好了沒辦法講得太明白的心理準備,可是曖昧到這種程度的話,那讓人根本無從相信。

「雖然你現在可能無法相信,但慢慢就會體會到的。畢竟萊納你的『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也很高嘛。所以我才說只有你能戰勝陽滝姐哦。」
「我的『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也很高嗎⋯⋯?可我完全沒有那個感覺啊⋯⋯」

至今為止,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受上天恩惠之人。
在學院上學的時候,我也不認為自己的直覺或者運氣有什麼過人的地方。
舉例而言,我的『素質』這一屬性跟基督他們比起來低到不堪入目,甚至就連兄長和姐姐也比不了。就算你事到如今再跟我說有才能什麼的,我也不可能那麼簡單就付諸同意。

「啊,直截了當地說,你的『素質』就是渣渣。『運氣』也很差,『直覺』也談不上出類拔萃。只是⋯⋯除了這些之外的東西,那就不一樣了。萊納・赫勒比勒夏因意志的堅強是非同尋常的。」

才能和運氣這些我想要的東西全都被否定了個遍,不過緹婭拉小姐唯獨挑中了一點大加讚賞。那就是意志的堅強──換句話說就是『精神力』

「那個~,這方面很強的話就能在戰鬥中不至於手腳發抖了嗎⋯⋯?」

還有就是她說的不會有任何躊躇。

總覺得這在戰鬥中實在是過於派不上用場,我不禁有些掃興。
區區恐懼和迷茫,這種東西換作任何人只要做好覺悟就能輕而易舉地予以克服吧。我實在不認為這是什麼特別有利的長處。

「啊哈~。你現在的想法可是非常失禮的哦,萊納。看來你是那種因為心靈過於強大而無法理解他人的恐懼和迷茫的性質呢。你雖然知道人類有那種感情,但是你卻無法產生共鳴。果然啊,你跟陽滝姐還有勒伽西很相似。」
「等等。你剛才是把我和帕林庫洛那傢伙相提並論了?」

自覺這簡直是於我而言最大的侮辱,我怒氣沖沖地上前一步。

「不,我可沒有將你和他相提並論哦。因為嘛,帕林庫洛・勒伽西不僅在你唯一的長處、也就是『精神力』方面遠遠凌駕於你,而且他的『直覺』和『運氣』也都很好。而陽滝姐她則在一切層面上凌駕於帕林庫洛・勒伽西。雖然相似,但你們之間卻有雲泥之別。」

緹婭拉小姐斷言說我雖然與他們相似,但層次上卻絶不可同日而語。

說帕林庫洛那傢伙有超脫狀態之外的強大實力,這我倒是同意。
可是,居然說基督的妹妹遠遠凌駕於那個男人,這就讓人覺得雲裡霧裡了。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基督的妹妹的危險度可就不得了了。想當然耳,我心中的不安又一次被緹婭拉小姐洞破。

「你暫且抱有那種程度的認識就好。陽滝姐確實是極其危險的存在。說實話,就是全盛期的我恐怕也贏不過她。」
「居然能讓身為聖人的你說到這等地步嗎⋯⋯」

我剛才已經見識到了緹婭拉小姐實力的鳳毛麟角。如果她取回了原本的身體,想必能跟基督和緹緹匹敵。可就算是這樣,相川陽滝似乎仍是令她在戰鬥之前就自覺全無勝算的存在。

「不僅擁有那種駭人的力量,陽滝姐的性格更是糟糕透頂。她奉行的是將礙事者統統排除的信條,為人極其冷酷。我想萊納你們誰都沒法跟她相安無事吧。」
「是、是那種人嗎。所以你之前才會說我以後會和基督的妹妹戰鬥啊。」
「嗯,你會的。因為陽滝姐她毫無疑問會做出『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事』。我聽她本人親口說的,所以不會有錯。」

緹婭拉小姐意味深長地說著基督的妹妹的話題。
只是從先前開始,與妹妹小姐有關的事的描述就十分抽象。趁現在時間上還有餘裕,我打算再問清楚些。

「緹婭拉小姐。既然有時間的話,我想多聽你講一些過去的事情。說實話,我非常在意啊⋯⋯妹妹小姐到底是要做什麼呢⋯⋯?」
「⋯⋯嗯─。」

但緹婭拉小姐卻在這時候闔上了話匣子。
正因為她此前無論是什麼話題都回答得輕鬆寫意,所以這番深思熟慮才愈顯耐人尋味。就這樣,在仔細思考了一番後,她又莞爾一笑──隨後搖了搖頭。

「算了,不行不行。比起說這種到時候自會明白的事情,還是先陪你訓練要緊。等到面對陽滝姐的時候,你總得能派上用場才行嘛。」

她很顯然是想將話題搪塞過去。
如果知趣的話那麼這裡應該理解她的用意不再深究。可是這件事畢竟牽扯到基督的親人,我不能那麼容易就鬆口。

「就算你說到時候自會明白⋯⋯這我根本不可能接受吧。等妹妹小姐要越軌的時候,我沒准能阻止她呢。只要一點就好,拜託你簡明扼要地給我講一下吧。」
「就算你要我講重點我也很難辦呢。這件事如果不把我人生的全過程都給你講明白的話,那你也是沒法相信的。可是要講那個光用一天可不夠⋯⋯嗯─,果然還是不行、這事兒你還是死心吧!反正就算你知道了也是阻止不了的!不如說我都沒能阻止得了,所以萊納絶對是做不到的!現在最重要的問題,還是等陽滝姐蘇醒的時候你根本沒有足夠的能力與她戰鬥哦!」

看樣子我太弱了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拿我自己不成器做藉口的話,那我可真是無言以對了。
正如她所言,萊納・赫勒比勒夏因的力量不足,這點在與諾斯菲的戰鬥中我已經了然於胸。

於是乎,相較於戰鬥的理由,我決定先將手伸向戰鬥來臨時的保險。

「⋯⋯我明白了。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吧。我也想多獲得一些時間讓自己變強啊。就算發生了什麼問題,到時候我也只有不遺餘力地去阻止了。」
「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果然萊納你很懂嘛!跟哪裡的誰就是不一樣,你不會為了些有的沒的煩惱來煩惱去呀!對自己的內心誠實的品性可是遠比賢能重要的優點哦!」

雖然隱約感覺她是在說主君的壊話,不過因為我基本上贊同她的觀點,所以就權當這只是稱讚而坦率地接受好了。

脫線的話題也談完了,我們轉而重新開始了訓練。

「好的,那來繼續特訓吧。首先就讓萊納獲得能夠持續挑戰強大的對手的堅強的內心好了。然後再稍微教你點技能吧。」
「不,我倒是希望能以技能的傳授為中心來著⋯⋯」
「那種事你去找迷宮的守護者幫忙不就好了嘛。越是潛入迷宮就會變得越強,那裡就是有這麼個規則了。只要跟出現在自己面前的BOSS和守護者戰鬥的話,到時候自然就會變強的。比起那個,還是內心的強度更重要,這個是真的非常重要。」

在緹婭拉小姐口中,讓聯合国的人們賭上性命進行攻略的迷宮只不過是個恰如其分的狩獵場而已。不過如果事實真的有她說的那麼簡單,那我恐怕都不會跟基督相遇。

「不是誰都能變得像你這樣強的啊⋯⋯要不要我告訴你我跟迷宮的BOSS和守護者戰鬥差點死了幾次啊⋯⋯?」
「⋯⋯啊~,是這麼回事啊。原本實力就太弱了,所以就算在迷宮裡努力也難見天日呢。⋯⋯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啊。好吧,那首先就先讓你掌握最低限度的技能吧。」
「非常感謝。那就拜託你了。」

我這位新師父倒是沒有很固執,她很善解人意地答應了我的要求。
好了,那麼傳說中的聖人的特訓到底是怎樣的呢?我有些躍躍欲試地等待著她下一步的行動。

「好的,那麼首先是這個。──魔法『Light・Cuffs』。」

緹婭拉小姐令手發出白光,並在我雙手的手腕處施加了魔法。儘管是以光為形式的魔法,不過它卻有著切實的重量。簡單來說,那就是一對純白色的手銬。

「好的,那麼接下來是這個。把這個戴在頭上~。」

接著遞到我手上的是令人懷念的特訓道具──一條黑色的棉布。

「手銬和眼罩⋯⋯?又、又來了嗎⋯⋯」
「嗯?又?」
「艾德和諾文也給我做過類似的特訓來著。」
「嘿~,那兩個人給你⋯⋯?這麼說的話,那你應該已經掌握了『地之理的盜竊者』的技能『感應』的一枝半葉了吧。拜『木之理的盜竊者』所賜,魔法的基礎應該也掌握得差不多了⋯⋯」

在魔法的基礎這方面,主要還是艾德的姐姐緹緹的功勞。
基督他在各種方面上⋯⋯似乎也起到了幫助。不對,並沒有什麼幫助。到頭來他傳授我的所謂技巧不過就是瞎說的,只是讓我無端受辱罷了。

「你的風魔法雖然也有待提高,不過首先是還是來掌握技能吧。就算是學會一百種魔法,也不比掌握技能『感應』一個來得強。」
「技能『感應』⋯⋯?我也能掌握那個技能嗎⋯⋯?」
「不,我覺得你這輩子應該都夠嗆。那個技能以凡人之資再怎麼努力也是觸及不到的。」
「喂。」

被她用一直夢寐以求的技能嘲弄,我不禁放出了幾分殺氣。
我是真的想揍她一拳了誒,差不多可以了吧。

「不要生氣嘛~。我也不是故意使壊才這麼說的,只是想告訴你我沒法保證能讓你掌握它而已。只有那個技能,是連我也不敢跟你打包票說肯定能拿下的。就帶著如果掌握了的話那就算賺到了的心情來特訓吧?」

看來單純只是因為諾文的技能難度太高,而不是她故意想釣起我的興趣再一棒子打死,於是我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我明白了。我也知道『感應』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掌握的技能。這個技能我會賭上整個人生細水長流地去掌握的。」
「好的,那主題就是增強『數值無法表現的數值』,與此同時再順帶挑戰一下掌握技能『感應』了呢。既然這樣的話,那讓我想想特訓的內容哦──」

緹婭拉小姐將手抵在下巴上思索起來。
不過她只是姆姆姆地呻吟了幾秒鐘便立馬找到了答案。這個人似乎也跟拉絲緹婭拉是同一個類型,都是不知煩惱為何物的人。

「決定了,接下來就要讓你反覆體驗瀕臨死境的感覺!我覺得這樣應該是見效最快的了。」
「我光是聽了就想打道回府誒⋯⋯」

真虧您能把瀕死這個詞兒說得這麼輕描淡寫。
就算是一貫進行些胡來的鍛鍊的我,聽到這種特訓也心有餘悸。

「就是要通過對瀕死的反覆體驗來鍛鍊內心和感性嘛。這是在千年前由大家實證過的特訓方法啦,放心吧。」

我沒有懷疑緹婭拉小姐的話的意思。正如她所說,對死境的跨越一定能讓人收獲頗豐吧。
可是,方法再怎麼經過實證,不想嘗試就是不想嘗試啊。
更何況以我的使命而言,也不能在實踐以外的訓練中暴屍荒野。

「我絶對不會讓你死掉的,放心吧。你當陪你訓練的是什麼人啊。」

見我興致缺缺,緹婭拉小姐強調起自己魔法始祖的身份。
恐怕緹婭拉小姐是這個世界上對回復魔法造詣最深的人吧。只是,她現在的身體並沒有多少魔力,不確定要素太多了。
我還是眉頭緊蹙沒有首肯。

「如果有危險的話,我會用掉這最後一點生命為你使用真・正・的『神聖魔法』的。我向你保證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死。請相信我,萊納。」

或許是見我始終不願同意而有些焦心了吧,她甚至說出了不惜犧牲自己最後的生命的話。
她把話說到這種地步,我也不得不給予回應了。

「不,我的意思是,就算不做到這種地步,應該也有其它的辦法吧──」
「請讓我這麼做吧。我覺得讓萊納變強才是我最後的使命。我不想敷衍了事以至後悔。」

緹婭拉小姐以毫無血色的面容放話說願意為我奉獻出自己僅剩的一切。
雖然從之前開始我就覺得她對我有種莫名的執著,但我還是想不到她居然願意做到這個份上。
我詢問她那份執著的理由。

「緹婭拉小姐,你為什麼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不就是因為我有很多希望你做的事麼?」
「這個我知道。如果基督和妹妹小姐將來要走上錯誤的軌道,我去和他們戰鬥就好了吧?就當做特訓的回禮,我向你保證我會的。不如說,如果發生了那種事,那我肯定會為了主君而行動,這是絶對的。」
「嗯,這個我放心。不過,事實上,我對你的期待還不僅止於此。」

看來她還有別的事想讓我做。

我用目光催促緹婭拉小姐道明其它的目的。
對此,她以有些羞澀──但卻是今天最為真摯的眼神看向我給予了回答。

──那是決定了我的生涯的『預言』亦或是『詛咒』

「我最希望的⋯⋯還是能讓像你這樣的孩子,抵達『最深部』。」
「哈?『最深部』⋯⋯?」
「既不是盜取了理而變強的人、也不是作為使徒的迪普拉庫拉和西斯還有勒伽西、更不是被聖人選中的人們、亦不是身為異邦人的相川兄妹,而是希望與任何一條優異的血脈都沒有關係的──誕生於這個世界的普通的人類的、也沒有驚世駭俗的力量的你──」

將感到疑惑的我擱在一旁,緹婭拉小姐繼續說著。
從她口中道出的名字,全都是千年前傳說中的存在。可是,為這個大陸所尊崇的萊文教的聖人、卻將所有那些一併摒棄,反而期許著我的到達──

「──我希望你能以『異・世・界迷宮』的『最深部』為目標。然後,我希望你能拯救世界。」

這個話題實在是過於宏大了。
我既沒有實感,也無從產生共鳴。
當然,我不假思索地搖頭拒絶道。

「很抱歉,緹婭拉小姐。這我不能答應你。這願望跟我實在是太脫節了。說實話,我對迷宮攻略和世界和平都沒有興趣。那碼事兒還是拜託別人吧⋯⋯」

如果基督邀請我探索迷宮的話,我自然樂意奉陪。可是,到那時候會抵達『最深部』的也是基督而不是我。

我想要的,只有我力所能及的重要的那麼幾個人──只要將那幾個人保護好就夠了。我肯定會用盡我整個人生去完成這個心願,至死方休。我只有這點兒器量而已,這便是我給自己的評價。

明明如此,可卻突然要我拯救世界什麼的,這我聽了也只有困擾罷了。
這不是有沒有共鳴的問題,從現實的角度考慮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嗯。我就知道萊納會這麼說。你確實對迷宮沒有任何興趣呢。嘛,這個我不強求,你只要把這番話記在腦海的一隅便是。」

緹婭拉小姐很坦然地退了一步。
看上去她一開始就料到我會拒絶了。並且,她是在明知我會拒絶的基礎上,還堅持將這番話說給我聽的⋯⋯不知怎麼,我能感受到這一點。

「只是留個印象的話,那也行⋯⋯」
「好了,那這個話題也到此為止。總覺得談話拖得有點久了,趕緊開始特訓吧。不過要稍微換個地方才行。這裡離城區太近了,可能會被人看到的。」

這樣一來,她想說的就全說完了吧。緹婭拉小姐匆匆忙忙地行動了起來。看樣子她不打算再回答我什麼問題了。
我嘆了口氣附和道。

「要是你被人看到的話那確實不妙了啊⋯⋯要去更遠的地方嗎?」
「是呢。可能的話有點秘境的感覺的地方最好。能有怪物出沒的比較危險的地方是最理想的。」
「要以怪物為對手進行特訓嗎?那我正好知道有個好地方。那邊有一座可以採掘魔石的森林,再往北去有一座深谷──」
「呼嗯呼嗯。看樣子有個有意思的地方呢──」

緹婭拉小姐和我一同離開平原前往了開拓地的危險區域。

──就這樣,與聖人緹婭拉的對話告一段落,真正的特訓開始了。

這一天的特訓的內容十分單純。十分單純而且不講道理。
剛來到位於開拓地的怪物蔓延的山谷,我就遭到緹婭拉小姐的背刺──因為一種從未見過的魔法而導致魔力完全枯竭,還因為精神污染給腦袋折騰了個夠嗆,然後在戴著眼罩和手銬的情況下被推下了懸崖。

要是有個閃失就是連回復魔法都苟不回來的即死。在從懸崖上跌落的途中,如果我沒用手臂護住腦袋的話我就真的歇菜了。

等我掉到谷底給怪物群包圍起來的時候,我意識到瀕死體驗不是在開玩笑,是玩真的。

然而,這還只是拿來試手的最初的特訓。
自此之後,我每天都要被幹得快要掛掉一次,藉此磨礪魔法和技能──就在這樣嚴苛的鍛鍊中,我消磨著到儀式開始為止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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