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未見之二人

雖然克洛伊小姐為我們準備的馬車規格不大，但品級之高絶對是一目了然。
美輪美奐的內部裝潢自不必說，就連充當動力的馬匹也是冠絶全軍的。
甚至就連車輪都非常講究，這樣看來為了打造出這輛馬車一定搭上了不俗的人力物力。
至少在這趟旅行中是不用擔心它會壊掉了吧。

在柯爾庫與斯諾匯合的我們目前正驅車向西行駛。
當下的目的地是被冠以『西迷宮』這個名字的我和帕林庫洛的戰場的遺址。
根據從拉絲緹婭拉和斯諾口中得到的信息來看，瑪利亞和莉帕似乎正待在那裡，將這兩人帶上之後，我們就可以改向北方進發了。

我在駕駛座上握著繮繩，沿著平整的公路不斷前行。
雖然在一年前還要駕馬飛奔，但現在只需要乘著馬車悠然自得地前進就行。
不僅地理環境已經爛熟於胸，同時也有《Dimension》幫忙避開危險的軍隊，所以已經整整一天都平安無事了。如果繼續保持下去的話，我們很容易就能抵達目的地。

不過姑且還是有一個問題。
既不是因為軍隊，也不是因為盜賊──而是公路附近的怪物。

《Dimension》感知到了龐大的體積和魔力，我無奈之下只好換了條路繼續前進。
總之就是這樣，在本土有不少的大型怪物。雖然不會頻繁遭遇，但因為《Dimension》的拓展範圍很廣所以總給我一種泛濫的錯覺。

「話說、大型怪物真是多了不少啊⋯⋯變成這樣的話貿易活動還能正常進行嗎⋯⋯？」

這是我一個純粹的疑問。
坐在馬車裡的斯諾聽到後給出了問題的答案。

「從那場『大災厄』之後，世界各地就一直是這個模樣了呢。不過，交通流量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因為盜賊的數量也相對減少了啊。在公路上行進的危險前後並沒有太多變化」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大型怪物的增生嗎⋯⋯是因為帕林庫洛的『世界奉還陣』的暴走所致嗎⋯⋯？」
「也可能單純是因為大地的崩壊改變了怪物的生存環境哦⋯⋯？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據說被蘊藏在世界底部的魔力發生泄漏的關係就是了⋯⋯」

當我們針對『世界奉還陣』的影響展開推測的時候，緹緹出聲說道。

「人家投是魔力的原因一票～。從經驗上看，這種問題基本都是因為魔力的緣故。千年前，因為魔力的原因在各地就發生了形形色色的異常事件」

活的很久，見過很多世面的緹緹的人生經驗當然是非常貴重的。
以她的話為基礎，我將手抵在下巴上進一步思考起來。

在我千年前的記憶中，有將『魔力』稱為『毒』的片段。由此觀之，被我看作既然是異世界那麼就理當存在的『魔力』可能並不是這個世界生而有之的東西。
因為『魔力』的原因扭曲了人的姿態，因為『魔力』的原因導致了大型怪物泛濫成災、因為依靠『魔力』驅使的魔法的原因讓『代價』這種離經叛道的東西大行於世。

說來，我記得作為使徒的西斯對『魔力』知之甚深。那麼等之後見到她時，我就試試能不能從她口中打探出什麼好了。

利用旅行的閑暇，我在心裡整理著感到在意的事項。
不過認真做事的就只有我而已。

在馬車後面休息的那兩個人雖然偶爾會回答我的問題，但基本上就是在享受生活罷了。她們兩個全都擺著一副開心自在的模樣聊啊、玩啊、吃啊、睡啊什麼的。

概括來說就是斯諾特別親近緹緹，而緹緹也特別疼愛斯諾，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關係便親如姐妹。

「話說、你們兩個不嫌熱麼⋯⋯」

現在斯諾正讓緹緹給自己做膝枕。不光是嘴上聊得親昵，連肉體接觸也十分親密的她們兩個讓我光是看著就覺得熱得慌。

「完全不哦～。感覺很暖和超舒服的。真想讓渦波也給我做個看看呢」
「別吧，還是算了。這實在太羞恥了」

不過當事人似乎完全不覺得熱就是了。豈止如此，斯諾還兩眼發光地盯上了我的腿。這傢伙、趁著拉絲緹婭拉她們不在身邊可真是為所欲為啊。還是說就是因為知道機會只有現在所有才在全力把握呢。

「所以我才讓緹緹姐姐給我做膝枕的哦。因為我知道渦波是個害羞鬼呢」
「渦渦，人家不覺得有什麼哦。不如說簡直就是雙贏呀」

不不，講道理就是因為我看著都覺得熱，所有才會談起這個哦。
但看樣子受害者似乎只有我而已。

「斯諾姑且不說，緹緹你真是相當中意她啊。說實話，我還以為緹緹跟斯諾會不對付呢」

聽說那個斯諾十分出色地盡到了總司令的職責時，我不禁擔心緹緹會不會對她產生同類厭惡的情緒。不管是誰都不願意看到曾經遭受挫折的自己。以前斯諾就曾單方面地厭惡過諾文。

「⋯⋯這個嘛。人家真的很難把斯諾看作外人啊。她的內在跟人家很相似，而且外表又很像賽魯多拉。只要看著她就讓人感到非常懷念呢」

看來緹緹也清楚她和斯諾的相似。不僅如此，她還提到了一個有些稀奇的名字。

「賽魯多拉⋯⋯？我記得他在你的記憶裡登過幾次場來著。我說，我方便問問有關他的事情嗎？」
「既然是渦波的委託那當然沒問題啦」

雖然我自認過度發掘他人的過去不太好，但經歷過那場戰鬥之後的緹緹似乎已經釋懷。既然如此，那麼我就當做這是通過說服將五十層守護者擊破的報酬，盡情地去打聽好了。

「首先我想問的是，這個賽魯多拉是『理的盜竊者』嗎？如果是的話，那麼他就可能在七十層以下現身」
「是的。人家從他本人那裡聽說過他成為『理的盜竊者』的事。不過，他成為『理的盜竊者』已經是最後的事情了，所以關於他的那份力量人家就不了解了呢」

最後的事情⋯⋯？

既然這麼說，那麼這個叫賽魯多拉的人僅憑自己的力量就成為了那個時代的總司令？僅僅以自身的才能就獲得了與緹緹比肩的力量，這聽起來實在是太恐怖了。

「可能的話，希望你再說得詳細一些。另外還有其他在千年前的南北戰爭中登場的人、像是諾斯菲的三騎士還有使徒這些人也拜託了」
「在三騎士當中還沒有出現的就只剩法芙納了呢。⋯⋯說來慚愧，關於法芙納的事，人家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那傢伙一直到最後都在極力避免跟人家一對一啊。人家知道的就只有他是『血之理的盜竊者』這一點罷了。而使徒那邊的話，人家也只是跟迪普拉庫拉稍微聊過而已。不過，當時只有單方面的致歉和被致歉，所以也沒有正經地說過太多話」

看來千年前的『理的盜竊者』們雖然知道彼此的名字，但面對面的接觸似乎沒有那麼多。想來這可能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宿敵的相遇往往會以一方的死亡收場。

「不過賽魯多拉是下屬所以人家對他很了解哦。他跟斯諾一樣都是『龍』之『魔人』。明明僅憑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強了，但上天偏偏還賦予了他戰鬥的才華。總之就是強得不得了。人家記得他應該是成為了『無之理的盜竊者』來著」
「果然很強嗎⋯⋯不過這個都是約定俗成的了所以我已經習慣了，比起這個，你能跟我講講他的為人如何嗎？」

論及跟守護者之間的戰鬥，最為關鍵的就是對方的為人。
視對方的品性而定，戰鬥的難度會有巨大的變化。

「這個嘛，那傢伙因為性格很粗枝大葉，所以理解不了弱者的心情，總會把很嚴苛的話掛在嘴邊來的。不過，本性並不壊喲。他明白這是自己的缺點，所以會盡可能地對弱者施以援手」

這個評價不禁令我有些安心。
現在想來，在千年前決定和緹緹共相舉事的時候，賽魯多拉一定也抱著救濟他人的想法吧。看來他是一個善良的龍人。

「不過，無論怎樣予人以援手，無論聽到多少感激的話語，人家也從未見過他發自心底的笑容就是了。在人家看來，這有可能和他的『留戀』相關啊⋯⋯」
「從、從來沒笑過？那賽魯多拉的『留戀』難道就是笑不出來嗎？」

緹緹和賽魯多拉是同一所孤兒院出身的。緹緹對曾是好友之人的『留戀』似乎有些頭緒。這對我來說實在是莫大的幫助，等和作為守護者的賽魯多拉相遇時很可能派上用場。

「嚴格來說的話應該不是。因為他有個毛病，或許治好那個毛病才是他的『留戀』吧」

⋯⋯『毛病』

總覺得有些詭異。
果然守護者都沒有那麼簡單。

「到頭來，人家因為成為了王而喪失了餘裕，始終沒能真正理解他的毛病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人家記得他本人的說法是『總會感到非常空閑和無聊』。對他來說普通的生活實在是閑得發慌因而極其無聊，無聊到了一種坐立不安的程度。結果就是讓他產生了想・要・逃・到・『異・世・界』。的・想・法。最後他豈止是否定了自己作為北方国民的身份，甚至否定了自己作為這個世界的居民的身份⋯⋯可能就是因為如此吧，他對身為『異邦人』的渦渦提供了積極的協助。你們兩個應該是訂下了等一切結束之後就一起去異世界的『契約』來著」
「想要到我的世界去？那他可真是個怪人啊」
「是啊，就是個怪人呢。賽魯多拉那傢伙雖然是總大將、雖然是魔人、但卻不是北方的人民。甚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無法與任何人交好──是一個與生俱來的孤獨的強者」

身為北方之王的緹緹在否定友人賽魯多拉作為北方之民時似乎是感到心有戚戚焉，她以低沉的目光將他喚作『與生俱來的孤獨的強者』

我有些明白了。
緹緹之前在地下和北方的臣民告別時，賽魯多拉之所以不在其中並非是因為單純的人數過多以至於令人看漏，或許是出於他對北方臣民的身份沒有認同感的緣故。

不光是身份來歷，我對他的為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總之最重要的就是賽魯多拉想要前往異世界這個目標。只要不對他的目的構成妨礙的話，他就會成為我的協力者。這點必須要記好。

因為就方才聽到的而言，賽魯多拉此人的強度足以與緹緹和諾文匹敵。

「不用擺出那麼可怕的表情來。人家也說過了不是麼，他不是壊人。不如說，他其實是個老好人啊。只是為了還人家的人情，他甚至一路干到了我軍總大將的地位，明明就對那個位子沒什麼興趣呢。而且感覺他和千年前的渦波關係也不錯（PS：這裡原文也是渦波）。哈哈，想來頗有些懷念啊。人家記得他是唯一一個用魔法將渦渦的世界的兵器再現出來的呢。嘛，只要他的『留戀』沒有變，應該就不會成為你的敵人的。放心吧放心吧」
「說的是啊。現在我對迷宮的詳情也了解不少了。只要好好談談，應該就能避免戰鬥了吧」

不過，像這樣不停地強調不會有問題的話總覺得會事與願違，好恐怖。用我的世界的話來說，這就像是在立FLAG一樣。

⋯⋯以防萬一，我還是做好會與賽魯多拉戰鬥的假設吧。

站在以往經驗的基礎上，我在心裡打起了預防針，這時，躺在緹緹腿上的斯諾出聲說道。

「聽起來，賽魯多拉先生雖然跟我一樣是龍人，但內在倒是完全相反呢。我現在超喜歡空閑的哦，會對閑暇感到無聊什麼的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如果能和渦波一起過上悠閑自在的生活真是再好不過了」
「等把大家都救回來再說吧⋯⋯」
「我明白的。接下來要去幫助大家，所以要做的事情很多呢。⋯⋯不過，渦波原來所在的世界嗎～。總覺得我也有點想去看看呢」

斯諾一邊在緹緹腿上蹭來蹭去一邊和賽魯多拉一樣對我的世界表現出了興趣。

「哦？雖然人家對那沒什麼興趣，不過斯諾倒是相反呢。既然這樣，那麼等一切結束之後你就去那裡旅行看看好了。有作為次元魔術使的渦渦在，將來肯定會有辦法的」
「感覺不錯呢。再說我也必須跟渦波的雙親打個招呼才行！」

我、我的雙親──？

不存在的，我現在只有陽滝一個親人。
沒錯。就是這樣，因為在很早很早之前，就變成這樣了──

「不、我沒有雙親，所以我想那應該是沒戲的」
「誒⋯⋯？啊、抱歉⋯⋯」

因為沒有隱藏的必要，所以我就把這個事實告訴了斯諾。

「斯諾跟我也差不多吧。不用在意」
「倒也是。我現在的義母、要說的話感覺更像是個喜歡嘮叨的姑姑呢，並沒有雙親的感覺。誒嘿嘿～，這麼說來我就跟渦波一樣了呢」
「話說在這種事上一樣什麼的，一般人並不會覺得開心吧⋯⋯」
「可是我就是覺得開心呀。⋯⋯話說回來，渦波意下如何呢？可以把我也帶去異世界嗎？就當是順手為之」
「好啊，當然沒關係。等我帶賽魯多拉過去的話就把斯諾也帶上」
「好棒！真讓人期待！！」

大喜過望的斯諾興奮地直接從緹緹的腿上跳了起來。

⋯⋯嗯─。

怎麼說呢，總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許下了一個非常悖道逆理的約定、就仿佛會遭到我的世界的所有生物的怨恨一樣⋯⋯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好像把斯諾帶到我的世界等於是攜帶一個非常不得了的危險物品入境那樣──

「哈哈。真是太好了呢，斯諾」
「謝謝你，姐姐！」

與面露苦笑的我不同，緹緹向斯諾獻上了真摯的祝福。作為回應，斯諾緊緊地抱住了宛如姐姐的緹緹以示感謝。

──就這樣，在一片平穩祥和的氛圍裡，我們繼續著這段馬車上的旅行。

只是不管怎麼走，《Dimension》老是會發現怪物的身影。又在前進路線上看到怪物的我不禁皺起了眉。這次看到的是巨型的西瓜虫一樣的傢伙。

「怎麼了嗎、渦渦？」
「沒什麼，只是前進方向上有大型怪物出現」
「感覺怪物真是多啊。要人家給它幹掉嗎⋯⋯還是說繞個路避開呢？」
「繞行就好。雖然我本來想直接趕往目的地，誰成想老是這樣」

雖然旅行非常平穩，但作為代價就是時間拖得很久。
不過現在比起時間還是安穩更好，正當我想詢問對這附近的地域知之甚詳的斯諾其它路線時──我突然注意到一個問題。

《Dimension》發現的巨型西瓜虫的行動帶有鮮明的目的性。

「──啊，不對、稍等一下。這個感覺、它好像是在追著什麼⋯⋯？在它的前進方向上有其他人⋯⋯？」

我拓展《Dimension》的範圍，結果發現了和我們一樣駕著馬車移動的團體。馬車一共有四輛，應該說是車隊更準確。
這只怪物就是在追趕這支車隊。

聽到我的話，斯諾擺出了勞苦人的表情。

「誒？可能是趕路趕得太急結果被怪物盯上的商人吧？最近怪物活動得特別頻繁，所以我還特地下發了向導書呢⋯⋯唉、果然，哪怕是簡化版也好，還是需要舖設『正道』那樣的東西才行嗎⋯⋯」

她以宛如日常習慣般的口氣考慮著国家建設的改良方案。平時總是夙興夜寐地工作的人即使從崗位上辭退也會三番五次地聯想以前的工作，斯諾的狀態便是如此。

我一面在心裡默默感慨一面用《Dimension》仔細觀察車隊成員的面貌。
說實話，這支車隊的成員都是什麼人我已經心中有數。
看過之後果然沒錯，我的預感是正確的。

「啊啊，果然是這樣──真沒辦法。我們去幫一把吧」
「怎麼了嗎，突然就改了主意」
「畢竟是認識的人被纏上了啊⋯⋯」
「嗯？啊啊，是這麼回事啊。那就趕快吧。這次誰來解決怪物？可能的話還是讓人家來吧。畢竟人家想當職業勇者的說」

緹緹馬上就明白了我話中未盡之意，並開始探討戰鬥的安排。
斯諾也乾淨利落地起身做起了準備活動。

「我幹什麼都行哦。只要能讓我在渦波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就可以」

把剛才的職業習慣也算在內，斯諾相比以前真的變了很多。
如果是以前的斯諾，在這種時候肯定是了無興致的。

「不用，戰鬥交給緹緹就夠了，斯諾和我一起專心救人便是。我們要做的是抵御緹緹攻擊的餘波」
「嗯，我明白了」

跟我特殊的魔法不同，緹緹的魔法都是直來直往的攻擊。
有我和斯諾在旁抵御餘波的話，緹緹也就可以放開手腳地去戰鬥了。

「既然決定好了，那麼第二次救援作戰就開始吧」

於是乎，我揮起鞭子，加快馬車行駛的速度向大型怪物接近過去。

◆◆◆

接下來的戰鬥可以說是Xiphias Spear一戰的復刻。
唯一的不同就是戰場所處的環境而已。

這次不是在海上，而是陸地──然而這唯一的差別卻給戰鬥的過程帶來了莫大的影響，勝負在頃刻間便被決出。

「──之前雖然沒好好握住，不過這次可不一樣了！接招吧、『絶沖風擊・改』！！」

緹緹在敵人的正上方將劍劈下。
僅僅如此就產生了廣域魔法的效果。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以巨型西瓜虫所在位置為中心，公路被砸成了一座環形山口的地貌。當然，敵人也被砍了個稀爛，非常利索地斷氣兒了。

「──『Dragon・Wave』！！」

而這一擊的餘波經由斯諾釋放的振動魔法而被抵消。
幾天前在聯合国服下大量魔石的我對這個魔法的構造十分了解。這是斯諾對無屬性的魔法進行了一些改造之後所完成的。這是利用龍的魔力將魔法名喊出時產生的音波的振動增幅，從而打造出一道振動壁的魔法。
雖然我幾乎掌握了所有的魔法，但說到仿效斯諾這一招，恐怕還是力有未逮吧。剛才的魔法是精通稀有的『古代魔法』的斯諾結合自己『龍人』的特性的產物。

見識過一年前沒能探得全貌的斯諾的力量後，我也架好劍準備應付可能飛來的石塊。然而斯諾的魔法效果實在堪稱完美，沒有任何碎屑飛濺到我們這邊。

因為斯諾頗為得意地看向我，所以我同她報以微笑。
然而緹緹則是愁眉苦臉。

「好、好像下手有點太狠了吧⋯⋯？唔姆、用劍進行的全力攻擊實在是拿捏不好力道啊⋯⋯」

雖然對風和銃劍的駕馭已經臻於極致，但緹緹仍然沒有習慣大劍的用法。
她抱起雙臂，看著自己親手締造的慘狀喃喃自語著。

我在使用《Dimension》探查過周圍的怪物的動向並確認了安全之後，轉過身跟優先保護的少女搭話道。

「你好啊，古奈爾醬。我們又見面了呢」

因為這場重逢頗有戲劇性，所以我的笑容不禁有些戲謔。

「又、又來！？為啥啊！？這種事兒、絶對不正常吧！！」

看到我的表情，昨天好不容易才從柯爾庫逃掉的少女古奈爾顧不得身份出言抱怨道。

「明明是咱先出發的說、而且還是快馬加鞭地在趕路誒！畜、畜生啊！！」

古奈爾醬的嘶喊宛如驚鴻遍及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