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ディベート
海莉阻擋在前進的路上。
但是,她面色發青,保持不住身體的平穩。一眼就看得出身體的狀況不好。
儘管如此,海莉的身體膨脹著戰意並凝視著我。
腰間別著雙劍,從戒指開始佩戴著許多魔法道具。穿著材質上等的衣服和以不妨礙身體行動為優先的防具。
與那天的遭遇戰不同,可以看出是萬全的狀態。
海莉在馬上對著我說。
「我在等著你⋯⋯⋯不會讓你繼續前進了,少年。」
宣言了禁止通行的話語。
從這個樣子來看,海莉是認真的。但是,這也是她溫柔的方式我是理解的。
海莉保持著戰意,說出了擔心我的話。
「現在,去那三人的所在地的話,無法預測到底會發生什麼,至少,請在艾德老師離開了後再去。」
我不接受那個建議,搖了搖頭。
「────那是不可能的。能早一秒絶不晚一秒。雖說找帕林庫洛有事,最主要的目的是使徒西斯。不在那傢伙逃走前行動,就救不了伙伴。」
一秒也不能浪費。
比如說,時間經過的越久,緹亞的人格會被使徒侵蝕的可能性就越大。
「就算如此也不能去。少年你不該混入進去。去的話────可能就回不來了⋯⋯⋯」
「我不關心那樣的事。總之,我必須要幫助緹亞才行。拜託了快讓開,海莉。我已經不想再從緹亞手裡奪走什麼了,所以⋯⋯────」
話從口出,我發覺了。對自己強迫概念的原型。
那是對緹亞的罪惡感。
曾經,在迷宮裡邀請緹亞,奪走了她的夢想與手腕。
這次,就好像連剩下的一切我都會把它奪走。
所以,這樣讓我十分焦急。
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強烈的想法。
不想重複,───好幾次都是。
「看起來,餘裕已經沒有了呢⋯⋯⋯已經壊掉了呢⋯⋯⋯」
看著顫抖的我,海莉以悲傷的聲音說道。
那雙眼睛宛如明鏡一般倒映著我。
她與我一樣有著次元魔術的觀察能力,那雙看透了全部的雙眼,被我捕捉到了。
就好像把握了所有的事情,海莉對我告誡。
「艾德老師魔法的原因,被使徒的記憶所吞沒⋯⋯⋯那已經不是被稱為緹亞的少女,而是名為西斯的使徒吧。即使如此也要說去幫助她嗎?」
「⋯⋯那樣的事情,還不清楚!緹亞就在那裡!能做的事情不都做一遍,我是不會放棄的!」
我連思考都沒有大聲的回答道。
對著那個毫無思考的回答,海莉的臉龐扭曲了。
「少年,請冷靜的聽我的話。去的話,毫無疑問你會像使徒大人一樣迷失自我。已經了解了吧?你也受到了一樣的魔法,產生了和緹亞這名少女一樣的症狀⋯⋯⋯一樣的。少年的身體也在被侵害著────不,應該已經受到了相當的侵蝕。」
那句話把我的狀態正確的表達了出來。
所以,我無法做出速答。
那個異常感是從勞拉維亞出來後立馬感到的。
跨越了與諾文的戰鬥,得到了新的力量。
可是,那個力量壓迫著我讓我微微的感覺到了。技能『並列思考』『感應』『???』『次元魔術』所有的力量都無法處理,相反總是一味地勒住自己的脖子。
感覺就好像是揮舞著不相應的力量。就好像,這不是我的力量,而是更加厲害的某人那裡借來的一樣。
改變確信的是,隨著級别提高技能就會增加。
越是強烈,難以言喻的不安感就越龐大。不是『經驗值』這種好聽的東西,而是『壊的東西』在體內積存。
然後,夢就開始了。
不記得的記憶。
一瞬間,我感到了這個記憶的似曾相識。
那是接下諾文的『亡靈一閃』的時候。當時,我並沒有嫻熟的技量去接下那一招。但是,身上本來沒有的記憶與經驗把那招防了下來。現在,我明白了那個意思。
當超越界限的時候,那個『假面男子』的記憶就會流入我的體內。
從傾向上來看,越是超越人類的界限級别與狀態流入就越是強烈。
然後,每當做一次夢,新的記憶就會掩埋我。把我的記憶,感情,身體完全掩蓋。
結果,我將變得不再是我,海莉這樣擔心著我。
是的,那麼的擔心著我⋯⋯⋯
但是。
「────我明白那樣的事。」
多餘的說教這樣搖著頭。
然後,直直的盯著海莉。
「即使那樣我也沒有關係。」
總之,結果而言────現在的渦波或是以前的渦波,不論哪邊都沒有關係。
不如說,即使現在的我壊掉了,有後路這點讓我感到了安心。
從『記憶』來看,以前的『渦波』也有著拯救『陽滝』的信念。
人品與現在的我也沒有改變只要知道這幾點我就安心了。
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會產生變化。
『⋯⋯⋯啊!?不,不能就去哦。少年的看到的東西還是太淺。』
對著那個回答海莉十分的動搖。
然後,嘴上訴說著那個恐怖。
「請想像一下,這兩份記憶可是混雜在一起哦?」
「我了解,現在的我就是這樣的。」
「程度方面不一樣。現在少年還不深,接下來的階段完全不同。一個身體住著兩個人的感覺,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今後來會更加痛苦吧,可是這樣,不試一次是不知道的。」
「所以說,試著這麼做的我無法忍受才這麼說的!」
對著無思慮就這樣回答的我,海莉的聲音慢慢地激動了起來。
在那裡那個冷靜的海莉已經消失了。
接著,今後,將到訪於我的苦痛告知了我。
「無法忍受!不安的不安的不安的無法忍受!比死還要痛苦哦?!」
失去了那與海因先生相似的優雅。
雖然身體上沒有傷痕,但是滿身創傷的少女在那裡。
從那必死的中我醒悟了。
那是接下來即將到訪於我的痛苦,也是海莉現在所擁有著的痛苦。
「────腦海中的記憶騷亂混在一起,但是卻有沒有完全混合在一起,相互排斥著,就要痛苦的無法忍受了!」
嘴張開到極限,唾液隨著呼喊飛濺著。
我了解到海莉所保持的鍍金被剝落了。她那冷靜的姿態是一張張的假面,我也了解了真正的海莉沒有這樣的餘裕。
我對著轉變的海莉的話語一言不發的聽著。
「記憶所胡亂混雜就是這樣的事情!腦海中自己到底有幾個人,連那之中有自己也不會相信!身體明明就在這裡,自己是誰,在哪裡,什麼都不知道。明明一個身體不應該存在兩個人!連一個呼吸都痛苦!不安定的心,即使現在也有支離破碎的可能!這個東拼西湊身體也,現在也漸漸地崩壊一樣很害怕!一切都是多麼多麼脆弱,在不安的時候被壓潰一樣!!」
喉嚨的肌肉浮現出來,現在血管也好像要斷裂一般。
我看到了這個不禁想到「啊,這個孩子也是這樣啊。」
「能好好地活著嗎,能好好地死去嗎也不明白!因為很痛苦想快點解脫,『她(我)』這樣對『我』說著!『我』也是,希望『她(我)』早點解脫!所以『我』也、一直尋找著死亡的地方!」
已經失去了對話的這種形式。
盡是第一人稱,誰對誰說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我卻明白。──因為我也是一樣的情況。
現在海莉裡面有著其他人格的記憶混在裡面。可以明白這之中的『我』和『她(我)』是不同的誰。
雖然只是一部分,但是那個苦悶的感情也傳達了過來。
然後,能夠感覺到海莉不希望他人感受到這樣的痛苦這般的溫柔。海莉為了說服我,暴露出了自己的全部。
鼓起勇氣,被人看到滑稽的地方也不厭惡,僅僅只是想傳達自己的想法。
「所以就那樣自暴自棄嗎,海莉。」
「恩⋯⋯⋯」
「⋯⋯不,說起來稱呼為海莉好嗎?這裡的海莉,是不是海莉呢?」
就像現在的不把現在的西斯稱呼為緹亞一樣,現在把它稱呼為海莉是否正確我這樣確認著。
「混雜在一起的我們,我希望請就這樣請稱呼我為『海莉』。以我的場合,從材料源的騎士海因那裡,也互相謙讓著身體⋯⋯⋯⋯」
相反緹亞的場合,雙方應該互相搶奪著身體。那個搶奪的結果是緹亞輸了。所以現在使徒西斯任意妄為著。
接著即使在這種狀態緹亞在最後也擔心著我。
海莉在心靈快要崩潰前也這樣擔心著我。
「海莉正擔心著我這件事我很清楚。但是,別擔心。一定,我會跨越過去的。」
所以我會程強給你看。說了不要擔心自己的話。
但是那份逞強海莉不認同。
「才不是沒有關係。這樣前進的話一定無法回來。以那個帕林庫洛為對手,少年一定會崩潰的。那樣子的真實,還殘留著。」
「真實⋯⋯?」
海莉沒有看輕帕林庫洛。
然後,以微妙的表情海莉開了口。
「所以,在去之前請聽下我的話。雖然是我的推測。這個推測,應該已經得到確信了。」
那張嘴的一個一個動作都變慢了。
「恐怕,現在在這裡的少年不識『相川渦波』本人。和『聖人緹婭拉』的容器大小姐一樣,『使徒西斯』的容器緹亞一樣,────少年是,始祖的」
『相川渦波』為了『再誕』而準備的『魔石人類』吧。所以,少年是絶對沒辦法跨越的。」
那是顛覆所有根基的推測。
「我是,⋯⋯⋯,『魔石人類』⋯⋯⋯?不是千年前的『始祖渦波』本人⋯⋯⋯?」
我是千年前的『始祖渦波』,因為記憶丟失。所以每當級别上升的同時,就會想起那時的記憶。
直到剛才我都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現實的殘酷由海莉告訴了我。
意思是,我拚命想見到的『相川陽滝』,是與我什麼關係也沒有的陌生人。
「對。不是千年前的『始祖渦波』,而是『始祖渦波』所準備的『魔石人類』。其中的理由現在開始說明。」
那個推測至此的經過,開始波茨波茨的講述出來。
「為了製造名為少年的『器』混入了許多的人類吧,所以,使用少年的血填補我的不足時各種各樣的東西被打亂了。性別是最明顯的。如果,少年的身體是『始祖渦波』本身的話,性別為女性的我就很奇怪。」
展示著自己是女性的象徵的胸,海莉說明著。
「『魔石人類』的話,即使是級别1的時候,在級别1有著各式各樣的技能的事就能說明。級别的初期化是『魔石人類』的典型特徵。而且,那個異樣的高『素質』應該是以自己的壽命交換的。」
順便,我的壽命不長被告知了。
但是,但確實只是『順便』的話語。不是什麼值得吃驚的事。
我對著更加重要的東西加以確認。
「那麼,這個記憶到底是什麼⋯⋯?」
夢裡見到的千年前的記憶。以及,原來的世界的記憶。
那確實是我所歷經的十六年份的記憶。
「事先準備好的記憶的可能性很高。為了不讓『相川渦波』感到不可思議而『調整』了吧。千年的始祖的話,實現應該是不難的。」
淡然的說著我是個冒牌貨的話語。
聽到那個冷酷的話語,就像感覺到了心臟麻痺一般。
比起壽命的事,這件事情更讓我感到震驚。
「你不是『相川渦波』。只是持有這個名字的『少年』而已。也許是和大小姐一樣─────不,比那更年幼,僅數周前在迷宮誕生的『魔石人類』」
動搖不斷加深。
我就像要抵抗一般提出反論。
「但,但是,和其他的『魔石人類』相比,我完全不一樣⋯⋯」
「當然,不是單單的『魔石人類』。這世上的唯一一人,千年前的傳說所創造的『魔石人類』和現代的『魔石人類』不同是理所當然的。」
「真,真的我是『魔石人類』嗎?而不是『始祖渦波』⋯⋯⋯?」
「確實,那個可能性是最先考慮的。那樣的話無法解釋的地方就太多了。現在所擁有的症狀,單純的只是『容器』正在慢慢適應『始祖渦波』的『血』而已我是這麼想的。」
我還是不能理解。
擅自行動的『並列思考』也覺得那個主張有著漏洞。
我回憶起其他的『魔石人類』說出了那個差異。
「但是,沒有『素體』⋯⋯」
「沒有『素體』?」
「那個,魔石人類全員,有著技能『素體』,這難道不是『魔石人類』的證明嗎⋯⋯?但是我卻沒有那個⋯⋯!」
這樣子『魔石人類』的說法應該就瓦解了。
所以我不是在天涯海角的孤身一人。
確實有著需要幫助的妹妹,也確實有著回去的地方。
「────什,你在說什麼?在那裡不是寫著嗎⋯⋯,『素體』⋯⋯⋯在看不見的技能下面好好地有著『素體』技能⋯⋯」
────但是,那個希望被震驚的海莉所否定了。
一瞬,我不明白說的是什麼。
我和海莉擺出了同樣的表情。
「等,等等。在哪裡不是寫著『異邦人』嗎⋯⋯?」
詳細的看著自己的技能。
───相川渦波
先天技能:劍術4.89 凍結魔法2.58+1.10
後天技能:體術1.56 次元魔術5.25+0.10 感應3.56 並列思考1.48
編織物1.07 詐術1.34 魔法戰鬥0.73 鍛造0.69
??????
??????─────
一直帶來麻煩的技能『???』
而且在那之下安靜的技能『???』。這確實應該是『異邦人』
「到底在說什麼?少年確實持有『素體』技能。所以我在說『魔石人類』的話題」
「因,因為⋯⋯─────」
─────拉絲緹婭拉這麼說的。
話到了喉嚨無法出口。
確認的人不是我本人。搞錯的偏折的餘地是有的。
呼吸很淺很痛苦。
也就是說,有一方是在說謊?
但是眼前的海莉看不出在說謊。
那樣的話拉絲緹婭拉在說謊?為了不傷害我?
那樣的話就理解了。
相反眼前的海莉是那種為了傷害別人而說謊的人看不出來。
『魔石人類』的說法帶有真實的味道。
「少年誤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創造少年的人物────嘛,恐怕是『始祖渦波』────是個相當的使用者。為了不讓少年懷疑,巧妙地使用了『調整』吧」
等,『調整』
感覺記得。
技能『???』的效果,難道不是『調整』本身嗎。
好像不會死,壊不掉,但是向前進著。
總之像機械一樣變強,被要求著嗎?
「少年,『你不是『相川渦波』』。帕林庫洛會在戰鬥中將這個真實,以搗亂內心讓你知道吧。利用那個間隙,加速記憶的混入的打算吧。所以,來見你率先告訴了你。為了讓受到傷淺一點然後防止你踏入無法挽回的領域之前。」
為了考察這個複雜的話語,反射性的大腦開始運轉了。而且『並列思考』判斷這是在現實中可能出現的情況時,我的身體僵硬了。
如果在戰鬥中聽到了這句話毫無以為會產生很大的空隙。
所以,海莉先行過來通知了我。為了我。
「不和千年前的東西扯上關係,少年就還能回頭!沒有絶望,沒有被始祖渦波侵佔,少年就還有可能作為少年存在下去!所以!不要去!!」
張開了雙手,小小的身體看起來十分的巨大,擋住了去路。
臉色扭曲著。
看著這張臉,並不覺得像在說謊。
我不是『渦波』⋯⋯?我也⋯⋯沒有什麼妹妹⋯⋯?
好想我的技能中真的有『素體』
同時,由於情報不足而停歇的預測得到了前進的一步。
前進─────得到了某個答案。
那就是為了拯救他人的『妹妹』而被調整出來的。
面對那個答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