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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111章
109.西エリア第四試合

競技場對角線方向的前方,斯諾正以可怕的眼神瞪著我。

──渦波是我的東西。

⋯⋯之類的,一定是在這麼想著的吧。斯諾。

「──那麼,從西面登場的!乃是公會『史詩探索者』隊伍!以內行人都認識的那位傳說中的少女,斯諾・沃克為領隊,是一支非常萬能安定的隊伍!這位智龍的末裔,將在本場『舞闘大會』中取勝獲捷至何處呢!?」

終於,這場『舞闘大會』也進入正題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戰鬥。

我在原地輕跳,確認自己的身體狀況。
扭動脖頸,嘩啦嘩啦地回轉胳膊舒緩身體筋骨。

我──,拉絲緹婭拉・弗茨亞茨的身體狀況也不能說是完全。

讓渦波單方面地削弱他自身的體力,我則一直在休養。但是即使這樣,自己一度跌入谷底的狀況也沒能完全恢復。

聖誕祭那天魔力喪失到了極限,一邊治療負傷的緹亞一邊逃亡。甩掉弗茨亞茨和瓦爾德兩国派出的追兵,潛伏於南方国家古爾亞德。竭盡全力地阻止想要緊追帕林庫洛的緹亞,把握渦波的動向。為了在『舞闘大會』中順利推進,從古爾亞德前往迷宮修行。然後,避免被任何一個勢力發現,勉勉強強地參加『舞闘大會』──。

到『舞闘大會』為止,基本上都是沒有休息地連續行動。
那份代價至今仍然殘留於體內。

心中也有不安。因為聖誕祭的儀式,束縛著我的大量魔法都被解除了。
那也意味著我喪失了大量的加護和補正。比方說,如今的我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無視恐懼心進行戰鬥了。

也就是說,我不再能以聖人緹婭拉的容器的身份,而是只能憑借拉絲緹婭拉個人的力量進行戰鬥。

我冷靜地計量著自己的力量,看向自己的對戰對手。

隊伍『史詩探索者』的代表有3人。
身為會長輔佐的斯諾・沃克,身邊伴以歴戰的戰士和魔法使。

使用技能『擬神之眼』測量她們的實力時,也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在這個距離下都能捕捉到她們的聲音,自己的高規格也實在讓人吃驚。

斯諾正在說服自己的同伴們。

「波魯扎克桑和緹莉桑請退下」
「等,等一等,斯諾。我們也要跟你一起戰鬥」
「不行的。不如說,你們辦不到的」

斯諾冷酷地拒絶了魔法使所表示的參戰的意願,。
看到這幅模樣戰士用嚴肅的表情問道。

「格連的妹妹⋯⋯,你是認真的嗎⋯⋯?」
「誒誒,唯有這個──,唯有這場比賽我要認真一把。我打算久違地使用限定的『龍化』」

斯諾也用嚴肅的表情回答。
果然,是認真地打算將我們擊潰啊。

『龍化』──。

血統濃郁的龍人,都持有能夠獸化的能力。我家塞拉醬的『狼化』就是一類。身為獸人的一種的龍人斯諾也能做到那一點。

她是在聯合国所確認的,這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化身為『龍』的人類。

「斯諾!不行啊,只有那個不行!因為,如果繼續使用那個的話,你可是會變不回人形的啊!?」

聽到了『龍化』一詞的魔法使神色大變地力勸斯諾。

「我不會變化到回不了人形的地步所以沒關係的。但是,危險是肯定的。──只是今天我有做到那個份上的覺悟。並且似乎只有今天能做出這等覺悟。所以,拜託了」

斯諾用乾癟的笑容想讓魔法使安下心。看到她那像是死相一般的笑容,魔法使絶句了。
作為代替戰士接著說道。

「⋯⋯也就是說,對面那位小姐,跟那個時候的龍一樣強嗎?」

戰士看向我。
我適當地笑了笑跟他打招呼。然後戰士看到我這樣露出了苦笑。

「何止,龍怎能與之相提並論。如果說我是『龍之化身』的話,她就是『神之化身』了呢」
「⋯⋯哈啊,那樣的話確實我們是派不上用場的啊。⋯⋯我明白了。我就跟緹莉一起在後邊觀戰。但是,不要太亂來了哦?如果你變不回來的話,可就一切都完了」
「我會注意的」

戰士拉著魔法使的手,移動到了競技場的角落。
魔法使臨走留下最後一句話。

「⋯⋯斯諾,這是你所選擇的道路所以我沒法說什麼。但是,你不要忘了。『史詩探索者』的大家都是你的同伴啊」
「⋯⋯非常感謝。⋯⋯大家肯守護這樣的我」

斯諾露出吃驚的表情,回味著那句話。
但是,接著她露出了悲傷的笑容。

「──但是,只靠『史詩探索者』的大家是不夠的。因為大家肯定會很簡單地就死掉了啊」

那是含有訣別意義的回答。
斯諾不信任『史詩探索者』的任何人。正因為其自身的強大才如此。

「也是呢⋯⋯⋯你保重啊,斯諾⋯⋯」

魔法使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吧。她也露出了悲傷的笑容為斯諾送行。

「──我出發了,緹莉桑。──鮮血魔法『Fly Sophia』」

斯諾詠唱著魔法,朝競技場中央邁步。

『龍化』開始了。

她的手背自然地綻裂,血液零落。滴落的血液立刻蒸發,變成了血霧。
赤紅的血霧化成了龍的形態,包裹住她的身體。

雖然因為她身著的衣服較厚而分不太清,但是能看到她的背後有什麼膨脹起來了。
一定是背後長出了龍之羽翼吧。

斯諾眼中的瞳孔大開,變成了與人類不相仿的眼珠。
那是強欲之龍的眼睛。

一般人與其眼目相對便會動彈不得的視線,筆直地射向了我。

「⋯⋯唔─嗯,斯諾是認真的。塞拉醬,絶對不要離開我身後哦」
「我明白了,大小姐」

我對站在身後的塞拉醬下達了指示。
塞拉醬沒有詢問我理由就點頭表示了解。

但是,旁邊的緹亞卻覺得不可思議。

「我說,拉絲緹婭拉。那傢伙,有那麼強嗎?」
「算是吧。大陸最強之名可不是鬧著玩的啊。豈止算是很強,是貨真架實的『最強』啊」
「最強?『最強』不是她的哥哥格連・沃克嗎?」
「那可不對哦。格連不過是沾了妹妹的光從一邊把『最強』的稱號得到手了而已。斯諾・沃克才是,真正的『最強』。是聯合国組成以來首屈一指的天才啊」
「嘿誒,是這樣啊⋯⋯」
「啊,啊嘞?你的反應不怎麼大呢。我覺得我還是說了相當讓人吃驚的話來著」
「還是挺吃驚的啦。但是,我要做的事情不會變。對手是『最強』的話就將『最強』給超越便是。不如說,連這都做不到的話是無法站在基督身邊的啊」
「是這樣啊。呵呵,真可靠啊,緹亞你⋯⋯」

緹亞雖然有魯莽的一面,但是在這種時候就顯得很可靠。發生了些什麼也不會膽怯。恐怕,就算看到了斯諾的龍之力之後她也一樣不會膽怯吧。

我放下心走到競技場的中心。
過程中塞拉醬就變化為了狼形態。沒有讓她奇襲的必要。她的任務是成為緹亞的移動手段。

在比賽開始前就讓緹亞乘上去,盡可能減少風險。

接著,我抵達了競技場的中央,跟斯諾面對面。

「呀,斯諾」
「容我僭越,今天要戰勝於你,拉絲緹婭拉大人」

斯諾恭敬地行了一禮。
她的身後席捲著相當恐怖的魔力。簡直像是要將觸碰到的一切全部碾碎一般。還是老樣子,──心思沉重。

話是這麼說,但那也不是該由我們說出來的事情呢⋯⋯⋯

「唔─嗯,我之前就在想了。能不能不用敬語跟我說話了呢?咱們都是互相宣泄心裡話的關係了捏」
「可能是那樣⋯⋯,但是我沒有跟你變得親密的理由⋯⋯」
「我可是很喜歡斯諾的哦?哎呀,不是開玩笑是真的」
「我⋯⋯,我討厭你⋯⋯」

雖然我最喜歡斯諾這樣不安定又悲劇的人了,但是這份心情似乎沒能傳達到呢。簡單地就被甩了。

「我能問一問你為什麼討厭我嗎⋯⋯?」
「那,那是因為──⋯⋯,我不想說這個⋯⋯⋯對如今來說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反應不壊。

看上去不像是討厭我的性格和為人處世的方式。肯定是什麼別的理由了吧。恐怕是很無聊的理由,但是對斯諾來說則是無法退讓的。就是那玩應在礙事。

「──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渦波』的問題。我就是為了那個,今天才會站在這裡」

斯諾用認真地表情切入正題。

「我知道了。這場比賽,要賭上的是──」
「──『渦波』」
「──『渦波』,雖然對我們來說則是『基督』呢」

我們將之前就決定的事情再次說出口加以確認。

「我絶對不會把『渦波』交給你們的⋯⋯!他是我的東西!是我的!」
「嗯,那樣就行。這場戰鬥,就把他賭上吧」

得到了我的承諾後斯諾的表情扭曲了。伴隨著那份激情,瞪著我們。
看來,這幾天惹她討厭的事情奏效了。斯諾的腦袋現在一定熱得不得了吧。

我一邊笑著,一邊不敢大意地測量她目前的狀態。
如果她喪失了冷靜的話,這場比賽的展開也就會輕鬆些了。

斯諾和我懷揣著各種的想法互相對視的時候,主持人從一邊插嘴。

「那,那個,『渦波』是指人名嗎⋯⋯?」

還是老樣子,主持人跟我說話的是有些戰戰兢兢的。明明我說過了不用在意我的立場了,但是看來沒有用呢。

「是的哦?」

我輕佻地回答。而一旁的斯諾則撇開了目光。

「那是指在北區的相川渦波選手嗎⋯⋯?」
「當然嘍」
「也就是說,兩位是在爭奪同一名男性的意思嗎⋯⋯?」
「包括後面的緹亞在內是3個人吧。但是事實上,在『舞闘大會』以『渦波』為目標的人遠遠不止3個人哦,有意思吧」

聽到我的話主持人的表情發了光。

「哇~⋯⋯,這個作為主持人不能不讓觀眾知道啊⋯⋯」
「沒關係喲。畢竟是工作嘛。我也覺得你宣揚出去會很有意思」

看到渦波因為被各種各樣的女孩子包圍起來而困擾的樣子,我不知道怎麼的會特別開心。雖然多虧了渦波的福讓我一度尋回了自我,但是自己這種惡趣味的地方看來還沒有改過來呢。

「──超級不得了!在這一次的比賽中,要賭上的竟然是雙方意中的男性!可能的話,真希望那位先生也能來此競技場一觀,但是遺憾的是對方也在比賽當中!那名男性的名字竟然是相川渦波!既是公會『史詩探索者』的會長,又是作為『屠龍』之人而飽負盛名的英雄大人!」

主持人進行高調地狀況說明。
我將之無視,繼續跟斯諾談話。

「無法繼續戰鬥,或者昏厥的一方就算輸。啊,再有就是死掉的話也算輸如何?」
「誒誒,那就拜託這樣了⋯⋯⋯如果可能的話希望你們能在這場戰鬥中變成屍體⋯⋯」
「然後,輸掉的一方在有關『渦波』的事情上就不能干涉對方」
「這樣就足夠了」

斯諾從身後取出大劍。她一臉輕鬆地就用單手舉起了跟人身一樣規格的巨大鐵塊。
作為對應我也拔出了自己的劍。雖然這把也算是名劍,但是跟以前使用的萊文教的聖遺物『天劍諾亞』相比還是有所不足。

要是跟斯諾的劍撞上了的話,可能會單方面地被撞碎吧。

「──啥,誒!?這不是殺個你死我活的規則嗎⋯⋯⋯就不能換個別的規則嗎⋯⋯?」

看到了渾身殺氣互相瞪視的我們,主持人露出了困擾的表情。

「不行。就用這個規則上。不然的話,斯諾是無法接受的啊」
「但是,要說你們兩位都是很高貴的人物如果死掉的話會很難辦的呢⋯⋯⋯還是說,如果變成主持了讓萊文教的現人神身亡的比賽的話,我的人生就不妙了什麼的呢⋯⋯」
「你臉太黑了捏。真遺憾」

我滿面春風地勸主持人聽天由命吧。

只有這個規則是絶對不能改變的。
這是我慎重又慎重,對斯諾則煽動又煽動,才實現的對我有利的規則。事到如今把這個規則給改了的話就沒有攻略斯諾的法門了。

今天,我要在這裡讓斯諾負上一天無法恢復的重傷。如果可能,精神方面也想要給她個重大打擊。

「在兩位這麼可怕的殺氣面前,不過是一介主持人的我不管說什麼都沒用呢⋯⋯⋯沒辦法了,那麼公會『史詩探索者』隊伍對拉絲緹婭拉・弗茨亞茨隊伍。『一之月聯合国綜合騎士團舞會』西區第四回合比賽,現在開始!!」

斯諾在聽到宣言之際微微低頭,雙眼閃出紅光。

她的背後一對蒼翼撕裂衣服伸展開來。絡合在一起的斯諾的魔力呈螺旋形膨脹開來。淺紫色的魔力呈波狀浸透到競技場的全體。

與之相對,我伴隨著開始的宣言而側開身子。
要確保射擊路線。

身後的緹亞和斯諾目光相合,接著──。

「──『炎之矢』!!」

一道閃光奔來。
蘊藏著巨大熱量的光線,以肉眼跟不上的速度在競技場上畫出軌跡。

而對那不可回避的光速魔法──。

「──哈啊啊啊啊!!」

斯諾卻正確地用眼將之捕捉,並用手背將其擋開了。

射中斯諾手背的光線,碎裂成十餘道光線散開。其中數道光線將要射入觀眾席時,撞到了『魔力線』上的結界。

結界遭到了世界最高級别魔法的直擊而產生了龜裂。負責觀戰群眾安全的工作人員十分慌張地開始了修復作業。
慌張也是當然的。畢竟,這比起在戰爭中使用的結界,是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和金錢的。就算集結數名魔法使,也無法打出一點傷痕的東西。──本來的話。

而這只是被擋開的流彈而已,就對之造成了傷痕才更讓人感到恐怖。
正好體現了緹亞是有多麼超乎規格。

並且這也意味著,將這擋開的斯諾也──,絶非泛泛。

她的手腕因為『龍化』,而變成了不是人的形態的某物。
那是比天空還要藍的,蒼色龍腕。

斯諾憑借堅硬的皮膚和濃厚的魔力,將緹亞的魔法擋開了。手臂表面有些灼傷,但也僅此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斯諾咆哮著。
這不是普通的咆哮。是纏繞了龍之魔力的振動。就算說這是無屬性的振動魔法也不為過。一般人聽到這等咆哮就會失去意識昏厥了吧。

確認了敵人的硬度,我變更了指示。

「緹亞!下次攻擊的時候,把出力控制到不會把那個結界打出裂縫的地步!」
「我,我知道了!但是,那樣的話攻擊力就算不上是必殺了啊!?」
「沒關係!總之,先用連射掩護我!!」

緹亞在打出最開始的一發『炎之矢』之後,就大幅度地退到了後方。最為脆弱的緹亞從開始到結束為止一直保持遠距離攻擊。

向後方下達了指示之後,我揮劍斬向斯諾。

斯諾用單手握著大劍,用同地面相水平的角度橫向架好。
接著,她背後美麗的蒼翼振動。

競技場所有的風都遭到支配,變質成名為『龍之風』的異物。就像擁有了生命一樣,風蠢動著,襲向我的身體。

我一邊避開龍之風一邊疾走,為了斬裂斯諾的身體而發起近距離廝殺。
僅僅是一記縱劈。但是,經過我的力量和速度加持下揮出的這一劍分量遠不僅如此。就算是熟練的軍人也架不住我這一擊。

然而,斯諾卻很輕易地擋下了。對手也一樣不是一般的人類。

我立刻後跳。就算要在近距離對決,也要避免跟斯諾角力。恐怕我的臂力已經站在了世界頂級的領域了吧。但是經過『龍化』的斯諾毫無疑問是世界首位。看著就知道角力必輸。

斯諾為了縮短被拉開的距離,一躍而起。
斯諾本人的速度並不快。但是,憑借補助的『龍之翼』,還有『龍之風』,將她加速到可以與大砲匹敵的地步。(PS:話說你們這世界有大砲咩?)

她的一步步幅長地驚人。說其是飛翔也不為過。
斯諾貼近地面低空飛來攻向後退的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S:斯諾:弗斯,洛,達!)

伴隨著咆哮,斯諾用開玩笑一樣的速度凶暴地揮下大劍。
讓人想要堵住耳朵的大聲。我咬緊牙關撐住,避開大劍的攻擊。

響起雷鳴般的爆炸聲後,競技場的地面粉碎了。就像用勺子剜去果肉一樣,大劍掘翻了地面的土層。
土塊和砂礫像煙火一樣炸裂,沙塵飛舞。

我也不落後,抓住她這豪快的一擊的破綻揮劍。
但是,揮出的臂膀,不知為何速度遲緩。

『龍之風』阻擋了我揮劍的手,用相反的力壓迫著我的手腕。

在我的劍斬到斯諾之前,斯諾的回擊便來到眼前。
沒有辦法我只能停止攻擊避開大劍。

與此同時暴風席捲,奏響轟鳴。又有一塊土層被砸碎,在腳下鑿出大坑。
斯諾的劍簡直是比風暴還要恐怖的天災。

那姿態簡直就是能夠代表此世的最惡之象徵,唯『龍』無它。

(PS:感覺之前殺那條龍弱爆了啊。斯諾:區區捨棄了榮耀的雜種龍,對力量一無所知!)

用『龍之風』束縛住我的動作,斯諾凶暴地揮舞著劍。
在我不斷用劍錯開一記無法回避的攻擊的時候,察覺到了劍在逐漸損壊。這樣下去的話,劍就要斷了。

我立刻打出手牌。
既然斯諾要依靠純粹之力來戰鬥,那麼我──。

「──鮮血魔法『芬里爾・阿雷亞斯』!」

我就要依靠魔法。
我從手牌之中打出了跟依靠蠻力正相反的一張。

與魔法的宣言一同,我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脈搏也越發強勁,視野染紅。
跟斯諾『龍化』那時一樣,我的手背綻裂流出鮮血。血液又蒸發變成血霧將我的身體包裹起來。

如果說斯諾是『龍化』的話,我這個就應該叫『人化』了吧。

如果說斯諾是人與龍的混血,我就是人與魔石的混血。
這具用魔石練就的肉體,進一步接近了『人』。這就是我的鮮血魔法。

從血中寄宿著的數量過千的『人』的記憶中,我選擇了劍聖『芬里爾・阿雷亞斯』

本來預定要作為提供給聖人再臨的肉體,完全再現出了近代最強的劍士的實力。

我的瞳色從黃金變為灰蒙蒙的鈍色,金色的頭髮中也混入了栗色的髮絲。
從血中提取的記憶奔流,我自身未曾學過的劍術經驗迅速染及全身。

如今年齡已經接近60的劍聖芬里爾。他那世界最高峰的老練的劍術,如今降臨於世界最高峰的年前肉體上。
這才是,弗茨亞茨的斐勒盧托和元老院的雷琪預定之中『魔石人類』的真髓。
只為了成為與我不同的其他人而特別強化的魔法。其中的一端。

「斯諾!!」

我開始了反擊。
不是以方才使用的我流劍術,而是用澄澈洗練的劍技完美地接下斯諾的大劍,然後,用不容小覷的一閃襲向斯諾。

看到我的劇變斯諾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接著,她的表情扭曲了。
那是跟驚訝不同感情──,在互相廝殺之際,斯諾羨慕地看著我。

斯諾來回揮舞大劍,打算壓倒我的劍技。
但是,她的所有攻擊全都被我用技巧化解,錯開,擋開了。

終於我的劍即將成功地斬到將大劍揮空的斯諾身上時──。

斯諾吼道。

「──『Impulse・Howling』!!」

斯諾頭上生出龍鱗,世界扭曲了。

「啊,啊──────!!!!」

這已經不能稱為聲音了。完全是化作了凶器之振動的咆哮。
振動歪折了競技場內的景色,將包圍這裡的結界震得戰慄不已。
整艘船,整個『瓦爾法拉』,不對大海都在搖動。

我趕緊用手堵住耳朵。憑借我的身體並非忍耐不住。但是,身體反射性地採取了行動。

這時斯諾打算追擊,但火雨卻傾注下來。
判斷我狀況不妙的緹亞,從後方打來了援護射擊。

我抓住機會逃離,大幅度地後退拉開了距離。
像是飛虫的翅膀在耳邊不停振動一樣的耳鳴響個不停。身後的緹亞和塞拉醬也一樣,表情不適。

斯諾這一次沒有追擊過來。
她艷羨而又憎恨地瞪著拉開了距離的我。

「那股技量,明顯不是你的東西⋯⋯!」

因為我的劍技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讓她估摸出了劍技的正體了吧。鮮血魔法也是斯諾擅長的領域。

不詳的魔力變得更加凶惡,衝擊波像是抽動所有人深腹一樣激蕩。
那股波動在斯諾的面前凝縮,變成了球狀。斯諾的羽翼振動,用『龍之風』將凝縮成球形的魔力安定化。

「為什麼,你們這群人!──『Dragon・Ardor』!!」

龍之風的壓縮被解開,經過凝縮的振動波得到解放。
扭曲了整個空間的振動席捲著暴風朝我們沖過來。

但是,我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在原地安心地看著而已。
如果是在這個距離的魔法戰的話,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要說為什麼,因為堪稱魔法對轟最強的魔法使就在我身後啊。

「──『Divine・Wall』!!」

緹亞在我的面前展開了神聖的光之壁。
用可怕的魔力密度構成的光之壁,將碾碎地表襲來的振動魔法完全防御住了。

「又來了!」

斯諾憎惡地叫道,再次用嫉妒的眼神瞪著我。

隨著戰鬥的進行,我有些理解了她的這份感情。我認為斯諾是在嫉妒著借助多數人的力量在戰鬥著的我。

「斯諾,你在嫉妒我嗎⋯⋯?」

保持著距離,我詢問斯諾。

「⋯⋯你一直,一直都被別人守護著。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斯諾一邊說,一邊繼續構築振動魔法。
這一次是打算複數精製起方才的振動魔法。

但就算這樣也抵不過緹亞的魔法吧。斯諾雖然也是世界最高級的魔法使,但是相比緹亞還是差的太多。
因此,我抱持餘裕跟斯諾談起來。

「斯諾你至今為止不是在渦波的守護之下嗎⋯⋯?」
「重要的不是至今為止,而是從今開始啊⋯⋯⋯如果從今往後沒有他的守護那就是沒有意義的⋯⋯」
「這樣啊。從今往後,呢⋯⋯⋯但是,說到底斯諾你並沒有弱到非要人守護你的地步不是嗎?有這樣的力量在身的話,大體上的事情基本都能一個人解決啊,為什麼你卻要做到這種地步⋯⋯」

我話中帶有勸她放棄渦波的意思。
如果只用話語就能削弱氣勢的話,那麼就沒有冒険的必要了。

「如果我一個人什麼都做得到的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像我這樣的渣滓一個人生存於世上是有多麼艱辛,你這種人怎麼會明白。被各種各樣的人呵護著的你怎麼可能明白!」
「斯諾你一個人⋯⋯?」

在我的記憶中她孤身一人的情況不多。
她總是被沃克家的人或者公會裡的人守護著。

要說有的話,就是聽說斯諾逃離沃克家的事情的時候了。一,二年前,我從格連那裡聽說過這件事。

「是說斯諾你從沃克家逃走的事情嗎?」
「⋯⋯既然你知道的話,就放放水吧」

詳情我並不清楚。
但是,我感覺到這是關乎斯諾根幹處的事情,繼續談話。

「不不,讓我放水的話有點⋯⋯⋯畢竟詳情如何我也不知道啊⋯⋯」
「⋯⋯事情很單純。一開始就沒有能成功逃離的可能。在這世上,一個人的力量什麼都做不到。憑沃克家的實力放出的追兵連讓我休息的空暇都沒有。在金錢的支持下一連串的陰謀連續襲來。那種事根本無法忍受得了。不可能忍受。在大家紛紛犧牲的過程中,讓我一個人承受那種事什麼的⋯⋯!」

看來,在過去出逃的時候,她被用很悲慘的方式給帶回去了啊。
從隻言片語中我猜測出事情的全貌,繼續嘗試著說服斯諾。

「⋯⋯但是,我覺得斯諾如果能抵抗到最後的話還是有機會的哦。付出與回報不相抵的話,對方肯定也會放棄的。如果你到最後都不放棄一直抗爭下去的話,一定──」
「──在那所謂不放棄的過程中,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嗎!?敵人也好同伴也好,嘩啦嘩啦地死了一大片一大片啊?因為我很強所以死不了。雖然我死不了⋯⋯,但是跟我一起出逃的朋友,帶著善意來幫忙的人們,都輕易地死掉了。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你可明白⋯⋯!」
「那麼,斯諾你保護好大家的話──」
「──就因為我沒能守護任何人!就因為沒有任何人來守護我!我才會在這裡的啊!!」

斯諾在如此嘶喊的同時,解放了準備好的大量振動魔法球。
本來僅憑一發就能摧毀一間民宅的魔法,大量地奔走於這狹窄的競技場中。

我搞錯了說服的方法。
斯諾犯下了用言語無法表達的大失敗。用安逸的話語進行勸說看來起到了反效果。

「──『Divine・Arrow』,『Divine・Wall』!!」

緹亞用神聖魔法同斯諾的振動魔法進行魔法相殺。沒能抵消的漏網魔法,被她以塞拉為代步工具躲避開了。

競技場內本來平整的場地,如今已經瀕臨崩壊。地形變成了破碎的石山,飛揚的沙塵擋住了視線。

斯諾一頭扎進塵埃中發起衝鋒。
我立刻用劍迎擊。

劍與劍交錯,我們又緊貼對方。
斯諾像是要跟我臉貼臉一樣靠近過來。

斯諾那可愛的嘴張合著,卑屈地笑著。

「──所以拜託你了。算我求你了,給我吧。把『渦波』給我。能跟我永遠待在一起的只有『渦波』而已⋯⋯⋯『渦波』的話是不會死的⋯⋯,甚至還能幫助我。⋯⋯你的身後不是還有使徒大人,還有敬愛著你的市民們不是嘛。所以就把『渦波』讓給我啦⋯⋯⋯拜託你了⋯⋯⋯誒嘿嘿⋯⋯」

既不是諂笑也不是發自內心的笑容,斯諾擺出半吊子的笑容把臉湊了過來。
面對這舉動的不適感,讓我流出了冷汗。

「你,你在,說些什麼──」
「讓我們維持一下平衡啦。保持平衡,讓我和『渦波』兩個人在一起。你那邊則是跟使徒大人兩個人。正好平衡了不是嗎⋯⋯?拉絲緹婭拉大人和西斯大人兩個人都非常強大耀眼。大家都敬愛著你們。已經足夠了不是嗎?所以⋯⋯,讓『渦波』跟我──」

玩笑般的理論。
但是,斯諾是認真地提出了這個議案。

我漸漸理解了斯諾這個人。

「──『炎之矢』!!」

斯諾的側腹被一道閃光集中,整個人被擊飛了。

「從剛開始我就在聽了,你這個女人──!」

看來是緹亞放出的魔法。
之前我跟她囑咐過盡可能讓我跟斯諾對話來著,看來終於忍到極限了。對好戰的緹亞來說可能是挺勉強的要求吧。

「別開玩笑了,就憑那麼水的考慮生存著,自己也那麼水的你根本配不上基督!你想要得到基督的話,就變強到能配得上他為止!」
「⋯⋯咱家緹亞超級討厭你那種作法呢。唔~嗯,我也不喜歡呢」

我向被擊飛的斯諾傳達出了這邊的回答。
在塵埃之中,斯諾緩緩地站起身,赤色的龍之瞳露出凶光。

「我都這麼拜託你了,為什麼⋯⋯⋯為什麼⋯⋯?」

斯諾感到不可思議。
看來她不理解自己的提案為什麼被拒絶了。

接著,納悶了一陣子之後,她腳步不穩地接近過來。
口中吐出詛咒一般的台詞──。

「──那樣的話,就殺了你們。就算殺了你們我也要奪回『渦波』。把他,還給我!」

所有的掩飾都已脫落,敬語也不再。
斯諾是在順從自己的內心編織話語的吧。

這些話要比方才為止的那些卑屈的敬語能幾倍不止地響徹人心。

「這幾天來,我一直都在聽『渦波』的聲音。一直都能聽到你的聲音」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不打算和我交涉了。
伴隨著尖銳的殺氣,斯諾的魔力變質了。波狀的魔力產生了粘著性,像要將魔力所及之處全部抓緊一樣。

「我討厭想要把『渦波』變回『基督』的你。最討厭了」

『龍化』進一步拓展,她背後的羽翼膨脹。風力更加強勢,破碎不堪的地面震動著。
如今,斯諾下定決心要用真本事將我們殺死。

「就算你們在這裡死了,也是事故。是在『舞闘大會』中常有的事情⋯⋯⋯你們這些人在我的世界中是不需要的⋯⋯⋯今天,我要在這裡,把渦波的過去,全部斬斷⋯⋯!!全部!!」

這已經不是對話了。
只是斯諾單方面的布告。

斯諾散發出刺骨的殺意。從這副姿態中似乎已經看不出任何交涉的餘地了。

「拉絲緹婭拉!已經夠了!!」

身後的緹亞向我請求全力使用魔法的許可。恐怕『獸化』的塞拉醬也跟她同意見吧。

「再一會兒!再讓我試一下,緹亞,塞拉醬!」

但是,我拒絶了。
我認為斯諾沒有掩飾的如今才是好機會。

英雄譚──,可能是我讀的幻想故事太多了也說不定。但是,我還是想相信只有彼此真心之間的激烈交鋒,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在我這麼想著而回瞪斯諾的時候──,下一個瞬間斯諾就沖到我的面前揮下大劍。
將『龍之風』在身後爆發,她獲得了要命的加速度。

同時她移動產生的衝擊波也襲來。
像這種派生的攻擊用緹亞的魔法加以防御,但是以恐怖的速度揮來的大劍必須要我自己擋下。

劍與劍撞在一起。
就算用劍聖的技巧錯開大劍的力道,威力仍然無法全部抵消。在我的體勢崩壊之時,斯諾使出一記踢擊。踢擊貼著鼻子掃過,我冒出一身冷汗。
但是,明明勉強避開了攻擊腦袋卻搖晃起來。斯諾借踢擊的勢頭產生的衝擊波,化為了完全別種的攻擊。

襲擊接連不斷。
斯諾凶暴地下砍,橫掃,上挑。有時還使出了打擊和投技。

我千鈞一髮地避開這些攻擊,然後,用言語而不是劍發起反擊。

「──斯諾。就算取回了記憶,就算報上『基督』之名,渦波還是渦波啊!?斯諾你那麼聰明,也是明白這一點的吧!?即使那樣你還是無法接受『基督』的存在是為什麼!?」

我改變了說服的方法。

渦波因為希望斯諾能夠自立,所以採用了相應的說服方式,但是我知道那種方式她是絶對不會接受的。
這個孩子是徹頭徹尾的被保護者。

斯諾她必須被人驕慣才行。
嚴厲的話語什麼的,根本不會進到她的耳朵裡。

我一邊承受斯諾的攻擊,一邊繼續射出言彈。

「你會那樣不就是因為,你有如果渦波取回記憶的話,就不會選擇自己的自覺不是嗎!」

聽到了我的話,斯諾的表情僵住了。
就如我想的,她完全沒有聽取這些的意思。

「就算斯諾在這裡贏了,渦波過上了一直逃避過去的生活──,你真的覺得他會到最後也什麼都想不起來嗎!?你真的覺得什麼都不會發生嗎!?那不可能!總有一天,他的記憶絶對會恢復過來!!」
「──那種事情,我不想聽!只要他成為的東西的話!」

斯諾情緒激昂了起來。
計劃通。

說服的基本就是──

「──先讓人跌落谷底然後再把人拉上來。我主」

──他是這麼教我的。

因為越是讓人感到絶望,把人往上拉的救贖之手才越顯光輝神聖。雖然那傢伙的性格糟糕透頂,但正因為如此,這種惡性的教導才越有效果。

「斯諾打算做的,不過是表面功夫而已哦。你只是像個笨蛋一樣在守護著總有一天必將崩壊的幻想罷了!」
「但是,我只有在那份幻想中,才能幸福⋯⋯!才能幸福啊⋯⋯!所以我──!!」

斯諾咬著牙,用更大的力氣揮劍。
我繼續承受著。

斯諾凶暴的劍中破綻不少。要反擊的話是做得到的。
但是,我仍然沒有攻擊。

「我不算很了解斯諾的事情。但是,就從我聽到的來看,我很明白你非常希望得到比自己強的某個人來保護自己。那樣的話──!」

接著,「要做就要做絶」

感覺這也是帕林庫洛教我的知識。

「──神聖魔法『Growth・Extended』!!」

我將所有的魔力轉化成神聖魔法。
光芒滿溢,強化魔法浸透了我的全身。

將對身體的反噬,還有負擔全部無視,我將身體能力提升到極限。

這種狀態持續不了多久。
但是現在重要的不是續航能力。

這裡不是迷宮,是比賽的會場。
在一瞬間賭上一切就好──。

「斯諾!!」
「──現人神,拉絲緹婭拉!!」

斯諾和我都沖對方大喊。

我用自己強化過的力量,推開斯諾的劍。如今角力的話是我更強。
接著,我用打擊還打擊以顏色,用投技將投技也壓倒。

利劍交錯,豪腕相撞。
彼此的血肉進裂,手骨也產生裂痕。

規格外同志之間的廝殺,就是互相削減彼此的生命而已。

斯諾對這種狀況感到不解。畢竟方才還在使用洗練的技巧迎戰,一下子我就用力技對抗過來她會困惑也是自然。

我抓住這個破綻,扔下手中的劍,握住斯諾的雙腕。接著,我使出全力用頭撞向斯諾的額頭。
斯諾突然遭到頭槌,身體沒有站穩。

我就這樣接了一記飛踢,連同她一起擊倒在地。
我將斯諾壓在身體下。

兩人的臉又要貼在了一起。
我在嘴幾乎要親上她的極近距離做出宣言。

「怎麼樣,我很強吧!?」
「──!?」

斯諾聽到我突然作出的宣言啞然了。

但是,她立刻就回過神,打算甩開我。
我一邊抑制她反抗的力氣,一邊看著斯諾,溫柔地說。

「吶,斯諾。我就不行嗎?」
「──誒」

斯諾的力氣一下氣變弱了一些。
幫大忙了。我的神聖魔法只能強化一時而已。如果她強硬地掙脫,我是把不住的。

我相信這就是最後一次說服,慎重地選擇台詞。
現在就是把掉下去的斯諾往上拉的時候了。

「──我會做斯諾的『英雄』來救你!」
「⋯⋯你,你來救我?身為現人神的你成為『英雄』?」

斯諾再度啞然。

「我跟沒用的渦波不一樣,是重度的英雄症候群患者啊。我想我一定比渦波更能成為斯諾的助力哦」
「肯,肯定是不行的啊。跟你這種根本不一樣。你作為現人神完成度太高了,根本無法看成是『英雄』。沒有任何人覺得你是『英雄』!」
「沒關係沒關係,最近現人神什麼的已經不做了啦。現在是作為拉絲緹婭拉這一單純的人以成為『英雄』為目標當中你放心吧。然後,英雄拉絲緹婭拉救出的第一個人就是斯諾。你看,這樣就全部解決了不是?」
「──誒,誒?等,一下,為什麼你要救我?」

斯諾的身體失去了力氣。
因為被人突然伸出了救助之手感到混亂了。

「因為我非常中意斯諾那悲痛的叫喊啊!『英雄』跟不幸的人最合得來!英雄跟悲劇女主角之間相性拔群!我覺得我和斯諾一定非常相配!」

我有自己的話傳到了斯諾那裡的實感。
果然,還是這種軟話能讓斯諾聽進去。

「可,可能是那樣⋯⋯⋯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對。有什麼,不對──」
「──讓我把你從沃克家拐走!斯諾所不想做的選擇,全部都有我代替你來做!追兵也都讓我來搞定!我跟你約定會保護斯諾的安全和自由!如果有妨礙斯諾的夢想的東西存在的話──,那些東西我就把它們全部摧毀掉!代價就是你成為我的東西就行!!」
「唔,唔⋯⋯」

斯諾紅著臉扭頭。
看來相當有效啊這段話。真不愧是,把曾經的我給救贖過來的台詞。(PS:裝逼始祖還在渦波)

就這樣把斯諾對渦波的依存移到我身上的話,很多問題應該就能解決了。

「不,不行。那種事不行。那不是『真正的英雄』。首先,我沒法信任你⋯⋯」

但是斯諾還是拒絶了。
看來雖然被我的話給撩了,但是感情卻不容許的樣子。

「我有救助斯諾的理由!既是為了在『舞闘大會』中取勝晉級,也是為了渦波和緹亞,還有我個人的趣味!」
「為什麼,為什麼呢⋯⋯?我,我更想被『渦波』救助。不想被拉絲緹婭拉大人,而是想被『渦波』⋯⋯⋯⋯⋯但,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會想要『渦波』──?」

斯諾的表情扭曲,顫抖著繼續否定。

用了帕林庫洛的把戲,又模仿了渦波的台詞,但是看來還是不夠的樣子。
在我和斯諾之間,沒有過去的我和渦波那樣的羈絆。因此差一步邁不過去。

再說什麼都沒用了吧。
雖然邁不過去,但是卻產生了肉眼可及的破綻。
得知了新的感情,斯諾困惑了。

抓住這個機會,這一次要把注意從戰鬥轉向另一面。
現在就是,把她沒有注意到也沒有人告訴她的事情暴露出來的時機。

「──這樣啊。果然,斯諾你是喜歡著渦波的呢」
「──誒?」

斯諾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看到她這個表情,我的疑惑也轉換成了確信。

考慮到斯諾的性格,我覺得她可能想著「不是因為喜歡才想結婚,而是因為會變輕鬆才想結婚」

看到她這個反應,我確定斯諾本人就是這麼想的。

但是,並非那樣。不該是那樣的。
執著心高到這個地步,不可能就是那種理由。

但是,斯諾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雖然方向性不同,但是斯諾跟我有些相似。正因如此,我才能讀取到斯諾的深層心理。

斯諾的心靈很幼小。
雖然身體長大了,有比任何人都要強。但是。心靈卻完全沒有發育。
大概從她陷入絶望的那一天起,心靈就一直沒有成長吧。

「我覺得那是因為你喜歡渦波哦。所以,你才無法接受我不是嗎?」
「不,不對⋯⋯⋯那不可能⋯⋯」
「那麼,你這份執著心是什麼?」
「因,因為,『渦波』他只是滿足了條件而已。不可能是因為喜歡。只是因為相處方便,能讓我變輕鬆,才想要把他變成我的東西而已。而且又很強,好利用──」

斯諾的意志中產生了扭曲。
在本來只是為了自己而戰鬥之處,被混進了雜質,信念產生了動搖。

在以自我為中心的她的世界中,其他人走了進去。而她則對此拚命地抗拒著。
雖然抗拒著──,但是那並不是你想拒絶就能拒絶的東西。

瑪利亞醬也是那樣。(PS:不得不提的是,文庫版中這句話改成了「瑪利亞醬和我都是這樣」)

「我只是覺得他好利用而已,其他的──。渦波他又強,又溫柔,跟我說著那樣就好的甜言蜜語,值得依靠,還滿是破綻,這樣相處得才方便──,誒,誒──?」
「人們似乎就是把這種感情稱之為喜歡哦。實際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斯諾的龍化開始鬆懈了。
因為她的思考從戰鬥轉向了別的地方才導致的。

「──我喜歡著渦波?」

斯諾搖著頭,如此嘀咕道。
明明是自己說出這句話,但是她自己卻不相信的樣子。

接著,她全身的力氣都喪失。變成了進入戰鬥之外的狀態。
當然地,我瞄準的就是這個時候。

「有破綻!」

我用膝擊狠K了斯諾的腹部。一個千斤墜打得斯諾內臟都痛的嗷嗷叫的時候,又繼續追擊。接著我從背後捆住因為劇痛身體陷入硬直的的斯諾。
因為倒地的緣故,這一回斯諾被我勒在上面。

我用手腕勒住斯諾的脖頸。就這樣,讓她昏厥退場。

「咕!唔!」

斯諾明白我的打算,使勁打算掙脫。
但是,我在她耳邊繼續囁嚅道。

「你好好想一想,斯諾。既然你喜歡渦波的話,就不要只考慮自己的事情,也多考慮考慮對方的想法,不然的話你會被對方從心底裏討厭的哦?──斯諾你還是稍微明白一下,心裡有喜歡的人存在的恐怖為好」
「喜,有喜歡的人存在的恐怖──?」

斯諾在初次體會到的感情面前,因驚訝而困惑著。
她至今為止為了自己不管被別人討厭與否都不會覺得有什麼。所以才難對付。但是,如今已經有了一個枷鎖。我告訴她那是被誰戴上的,當然的制約。

就像是對心靈幼小的斯諾,稍微傳授一些大人的感情一樣。
斯諾的意識動搖著,因為迷茫導致判斷變遲鈍了。

這期間我一刻不停地勒緊她的脖子。
斯諾的迷茫給了我足夠的攻擊時間。

「唔,唔⋯⋯──」

很快斯諾的意識就變模糊,身體完全失去了力氣。
看來是失去意識了。

我溫柔地抱起斯諾。

「喲~西,勝~利!雖然是個比較卑鄙的勝利就是了捏!」

因為是徹底採用精神攻擊的戰鬥,所以不算是令人雀躍的勝利。但是,考慮到之後的事情才不得不採用這種辦法。

就算因為鮮血魔法失去了魔力,處於骨頭和內臟都劇痛的狀態,因為輸了而自暴自棄的斯諾還是有會在夜裡襲擊過來的可能性。
但是,利用這種精神攻擊讓她產生迷茫的話,應該就能束縛住斯諾的行動了。

「呼。再就是守護者的比賽的問題了嗎。可能的話,希望對手能幹一點啊⋯⋯」

我一邊抱著斯諾,一邊走向在競技場的邊緣避難的主持人。
在遠處進行實況解說的來著,但是中途就沒再聽到了。因為激烈的無差別攻擊,讓她完全退避下去了吧。

趕緊把昏厥的斯諾展示給主持人看,確定下我的勝利吧。

在一塌糊塗的競技場內搬運著斯諾前進的時候──。

「────!!!!」

從很遠的南面傳來了奇妙的聲音。
是被興奮包裹起來的觀眾席的更南方。恐怕是守護者諾文・阿雷亞斯戰鬥著的南區競技場方向。

「⋯⋯這是歡呼聲,不對,是悲鳴?」

雖然很遠,但是聲音卻清楚地傳了過來。聲音就是大到這等地步。
正因為我的耳力異常得好才聽得到。

在諾文的比賽中,觀眾席上傳出了悲鳴。
對此感到不安,為了盡快結束比賽,我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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