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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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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撲哧一笑跳到地面上,朝我這邊接近過來。

「你認識她嗎?」

諾文注意到拉絲緹婭拉・弗茨亞茨實力不凡、表情嚴峻起來。

「姑且,算是認識⋯⋯、讓我來跟她說吧⋯⋯」

我向前邁出了一步、同時構築起『Dimension・決戰演算』

然而,少女卻清爽、而又親切地對我說道。

「你又跟守護者相處得這麼融洽了?真是老樣子呢,基督你啊」

看上去她沒有戰意。
但是我不能解除警戒。怎麼說也是對『史詩探索者』採取了敵對行動的對手。她會做什麼都不清楚。

我為了不按照對手的拍子走、發出了質問。

「你今天就一個人來嗎⋯⋯?」
「情緒不安定的緹亞正在跟塞拉一起分開行動中。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哦」

面對我單方面的質問、拉絲緹婭拉・弗茨亞茨爽快地回答。

我沒有大意、繼續提問。
問的是我一直都想打聽的事情。

「⋯⋯那麼、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唔─嗯、目的是嗎。說的是呢、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奪回我們的同伴」
「同伴、呢」

我無法相信她這番話。
根據之前的交流,她們的目的應該是我和瑪利亞。但是,我和瑪利亞都不認識她們兩人。不可能是同伴關係。

「為了這個目的,我也打算來報名『舞闘大會』。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人來幫我個忙啦」

拉絲緹婭拉・弗茨亞茨朝我們招招手,便轉過身進入了建築物裡面。
如果如她所說的話,就是打算在裡面進行報名了吧。

我鄒起眉頭回答她。

「喂。為什麼、我要幫你這傢伙的忙啊──」
「──不是你這傢伙、而是拉絲緹婭拉。你能看見不是嗎?好好地,叫我的名字哦。那樣的話我也會稱呼你為渦波的」

然而,我的話卻被拉絲緹婭拉沉靜的聲音蓋過了。
雖然沉靜,但卻蘊含著問答無用的強勢。看樣子,被我稱呼為「你這傢伙」是她無法忍受的事情。(PS:敢這麼叫老婆,打死你丫的0

「⋯⋯拉絲緹婭拉。我沒有幫助你的理由」

我認為稱呼她名字沒有什麼問題、因此一邊叫她的名字一邊陳述自己的意見。

「嗯、這樣好嗎?就不怕我在這裡暴動嗎?」
「被拒絶了就要搬出威脅嗎⋯⋯?」
「我覺得這對渦波來說是相當管用的威脅哦」

拉絲緹婭拉果斷地說。
確實,我不想在這裡跟拉絲緹婭拉發生衝突。在這樣的鬧市中心交戰的話、毫無疑問會給街道造成損害的。
我面前這名少女就是有讓我如此確信的強大。

身為為勞拉維亞服務的人、我必須要避免在市街引發混亂。

「哈啊、我知道了⋯⋯⋯幫你就是了⋯⋯」

我跟著拉絲緹婭拉、走進了建築物。
看到我這麼做的拉絲緹婭拉嬉皮笑臉地、擺出了「就跟我想的一樣」的表情。還有,不知道為什麼我身後的諾文也露出了感到有意思的表情。應該是看到我方才滑稽的模樣感到有趣了吧。

難得的機會、我又朝先前接待的姐姐那邊走去。如果是她的話,應該能再親切地教授各種各樣的事情吧。

途中我跟拉絲緹婭拉彼此不停地用眼神互相牽制著。
跟我們收到了一樣的紙張的拉絲緹婭拉、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填寫著紙上的必要事項。

然而結果了報名表的接待的姐姐,看到內容後嚇得臉都發青了。

「拉、拉絲緹婭拉・弗茨亞茨⋯⋯?」
「嗯、正是拉絲緹婭拉・弗茨亞茨。趕快登錄上去吧」

仔細一看,發現接待的姐姐手都在顫抖著。

「那個、雖然這麼問有點奇怪⋯⋯、請問您是她本人嗎⋯⋯?」
「當然。我這個人根本不會報上其它的假名的吧。跟哪裡的某人可不一樣」

拉絲緹婭拉看向我。「哪裡的某人」似乎是在說我。

「喂、你在說誰啊。我先說好、相川渦波可不是假名哦?」

我可不想被人投以這種目光。打我出生起,就從來沒有寶上過假名。

「說的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才是問題所在啊⋯⋯」

聽到我的話拉絲緹婭拉以呆滯的表情嘆氣。
還是老樣子,是個滿口奇怪話的傢伙。

接待的姐姐明白了那是她本名的事實之後,繼續說道。

「沒、沒問題嗎⋯⋯?以弗茨亞茨本国發出的第一級逮捕命令的名字報名參加什麼的⋯⋯」
「感謝關心。但是、早先我就打探到這個大會是不問參賽者的出身和經歷的了。應該沒有問題的」
「雖然是那麼回事,但是說是您這個的級别實在是有點高還是說事情實在是太特殊才好呢⋯⋯」

根據會話的發展我明白了拉絲緹婭拉・弗茨亞茨是名特殊的罪犯。明明是罪人但是接待的姐姐卻稱呼她為「您」、很可能原來是貴族的大小姐。(PS:不不不,她是公主)

「不管有什麼原委在『舞闘大會』當日的勞拉維亞內什麼法律都不適用的、安啦安啦。況且,會變得很有趣不是嘛?如果我參加的話」
「那、那是自然、確實會炒熱氣氛不假⋯⋯⋯但是在『舞闘大會』結束、離開『勞拉維亞』的瞬間、我覺得可能就會被全部的警備人員給圍堵起來的。即使那樣也要參加嗎?」
「啊啊、到了那個時候渦波會做些什麼的的所以也不用擔心」

突然把話題拋向了我。

看樣子,她似乎想著我為了幫助拉絲緹婭拉本人而會採取跟聯合国全體警備員為敵的行動。
怎麼可能。
不管怎麼說這種妄想都太不可思議了吧。

「喂。為什麼,我要幫你做些什麼啊。根本沒那個可能吧?」
「不不、我覺得會的哦?畢竟我們這邊是把一切都賭在了這一點上呢」
「那麼,我賭我不會採取行動」
「哦~、上鈎了呢~、渦波。那麼、賭輸的一方就要聽從另一方的任何要求哦」
「我不可能賭輸的所以沒問題。不如說,我肯定會很開心地幫助警備員先生們一起抓你們呢。不會錯的」

我輕鬆加愉快地跟拉絲緹婭拉訂下了賭約。
聽到我這番話的拉絲緹婭拉開心地笑了。

稍微感覺到她跟我想像中不一樣了。
一開始覺得是什麼危險人物、但是好好交流過的話發現不是那麼回事。不如說,正相反。

具體來說的話──、我跟拉絲緹婭拉很合得來。
很奇妙的我們的節奏很默契。

只要跟這名少女說話,我的胸口就會鼓動起來。會自然而愉快的不停吐露台詞、對話非常有趣。
簡直就像──。

「我明白了⋯⋯⋯確實『舞闘大會』無法拒絶您的參加。你的報名得到認可了。預選的話就使用為罪人準備的會場好了」

帶著為難表情的接待員姐姐放棄一般說著。

「嗯、沒問題。謝啦」

拉絲緹婭拉對接待員姐姐道謝後、報名就完成了。

我們並排離開了建築物。
接著,我詢問起這麼做的理由。

「那麼、為什麼、拉絲緹婭拉你要參加大會呢?」
「畢竟,要跟渦波二人獨處的機會只有這個呢、沒有辦法啊」
「也就是說、你──」
「嗯,要跟渦波在沒有妨礙的情況下進行對決哦。然後、將你手上那個奇怪的腕輪給摧毀掉」

拉絲緹婭拉帶著開朗的笑容指向我的腕輪。
但是,她說的事情卻相當危險。

「要把腕輪⋯⋯?」
「看上去那個東西是關鍵來著。而且斯諾先前也用眼神交流告訴過我了捏」

看來,這是從斯諾那裡獲得的情報。
接著,我回想起斯諾的話。

沒錯、第一次相遇的那天夜裡。那些話。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失去了過去的記憶、而導致這一點的就是我的腕輪。你是想這麼說對嗎」
「就是那麼回事」

我長長地呼了口氣、冷靜地開始分析情報。

──曖昧不清的過去、持續不斷的頭痛。缺乏整合性的記憶、想不起來的經驗。
──帕林庫洛的態度、斯諾的話語。迪亞波羅・西斯和拉絲緹婭拉的存在。

將這些合到一起,能得出一個假設。

「──啊啊、是有那種可能也說不定」
「啊嘞、比我想像中理解起來快不少嘛」

倒也不是相信面前這名少女。而是綜合許多人的話的結果。
一個不得不考慮的可能性。
不得不考慮。我明白的。

雖然明白──。

「但是可能性終究是可能性⋯⋯⋯不可能是事實的、絶對⋯⋯」

不知為何,我卻不想去考慮。
我絲毫不想要取下腕輪。

就像被詛咒了一樣、我沒有辦法認真地去思考那方面的事情。

我無法認同這一切都是謊言⋯⋯⋯

不對,是我不想去認同?
是我自己不想要承認這個世界是虛構出來的嗎?

陪伴著我最心愛的妹妹的,這個舒適的世界──。

圍繞著我體內的魔力、變成了泥濘一般粘稠的血液,將我的一切給束縛住。我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像心臟被捆住了一樣我的心情變得很糟。

「是嗎⋯⋯」

看到了加以否定的我、拉絲緹婭拉悲傷地點點頭。

「雖然很抱歉、但是我不能取下這個腕輪。這是比什麼都要重要的東西、所以⋯⋯」

我的身體擅自,這樣咕噥道。

啊啊、沒錯。

『這個』是。

『這個世界』是。

『陪伴在妹妹身邊這個事實』是、比什麼都要重要的。

所以,『這個』絶對不能讓步。

──就是、這樣。

「比什麼都要重要、呢。那麼,就沒辦法了。說到底,我對此也有心理準備了⋯⋯」

拉絲緹婭拉露出了有些悲傷的表情。
然而,下一個瞬間馬上轉換為開朗的表情,靠近了一步。

我為了守護我的世界而擺好架勢。
最為對應,拉絲緹婭拉溫柔地說道。

「放心吧。現在,我什麼都沒打算對你做。隨便下手的話、如果裡面寫上了自殺的術式的話我可就困擾了。要取下腕輪的時候,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準備⋯⋯?」
「就是說緹亞要在完全的狀態啦。再就是,誰都不能插手的狀況呢」
「那個狀況,『舞闘大會』能夠實現嗎?」
「因為在『舞闘大會』期間五国會陷入彼此牽制的膠著狀態呢。比賽中,就算勞拉維亞想著要保住渦波也沒有辦法採取行動。一旦採取行動動搖了『舞闘大會』的立場的話、就會暴露給其他四国以致命的間隙」

確實,在傳聞中『舞闘大會』其中各国的角力關係非常複雜。
一個三角、──不對,五角關係的狀態下,無論哪個国家都不能隨意行動。

「所以我們就要在那裡堂堂正正地,堵上各自的思念戰鬥嗎⋯⋯」
「嗯。在那裡以腕輪為賭注吧。很簡單的規則不是嗎?」

確實相當正派的手段。

也就相當於一種換了形式的決鬥了。
拉絲緹婭拉為了摧毀我的腕輪,堵上了自己的安全。據說在『舞闘大會』中堵上什麼東西是常有的事情。強行宣稱「我為了相川渦波手上的腕輪帶著被逮捕的覺悟參加本次比賽」的話,說不定能一口氣扭轉會場內的氛圍。

有條有理,腦筋也靈活。

這改變了我對拉絲緹婭拉・弗茨亞茨的印象。
本來以為是個蠻橫不講理的人物。

──只是、有一個問題是我看不過去的。

「只是、那不是在你比我更強的前提下才行得通嗎?」

那就是『拉絲緹婭拉・弗茨亞茨』自認為能戰勝『相川渦波』這件事。

「嗯、我覺得應該能行的哦?跟擅長援護的渦波不一樣、我是專長於直接戰鬥那類的。更重要的是,對人戰鬥的經驗差得很多。咱這邊,可是有被灌輸了英雄一人份量的戰鬥理論在哦」
「那還真是相當樂觀的預想啊。覺得我擅長援護,就不擅長直接戰鬥可是你的妄想。真要是打起來,我沒有絲毫落敗的可能」

不知為何,我不想輸給面前的少女。
我發自心底地想要比拉絲緹婭拉這名少女更強。

感覺這就像是想要在喜歡的人面前拽酷一樣的孩子氣的想法。

我想不明白原因,但還是帶著敵意瞪向了拉絲緹婭拉。
拉絲緹婭拉也一副不服輸的樣子回瞪我。

我們互相瞪視著,現場沉寂了下來。

正當話題中斷的時候、插進了另一端聲音。是諾文。

「──哈哈、雖然超乎意料但是變成了對我來說也很有意思的展開呢。你們兩位都有著相當的自信真是不錯。非常的好。啊啊、事情要變得很有趣了。果然,彼此比試劍技的大會就是要這樣才行」

察覺到這是認識人之間的對話後,覺得不要插嘴為好的諾文,隨著對話的進行變得很高興地表露出自己的心情。

看上去是對預料之外的強敵的登場感到興奮了。

接著,諾文一臉壊笑著,自信滿滿地斷言道。

「──然而,不好意思優勝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諾文宣言說不論是面對我還是拉絲緹婭拉他都不會落敗。

那就像是騎士作出的莊嚴的宣誓一般。
伴隨諾文的聲音,一股不明正體的壓迫感向我襲來。諾文的魔力量不多。也就是說,這股壓迫感不是魔力。而是別的某種東西。

被諾文釋放出的不知名的壓力壓迫著,我流出了冷汗。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現在可不歡迎守護者來礙我的事哦⋯⋯」

然而與我相對,拉絲緹婭拉呵呵一笑。
她纏繞著與諾文相匹敵的凶暴魔力。製造出單純明快,而又令人恐懼的壓迫感。
她那凶惡的魔力更是讓我汗流不止。

「⋯⋯⋯⋯」

接著,她們彼此瞪視著,寂靜造訪了現場。

⋯⋯⋯⋯⋯

在這陣寂靜中,諾文和拉絲緹婭拉的目光都啪啦啪啦地偷瞄著我。

誒?這是、我不得不說點什麼的意思嗎⋯⋯⋯

偷瞥著我的2個人、不管怎麼看都是對此表示很期待的樣子。

『Dimension・決戰演算』分析到雖然她們互相瞪視但同時也很在意我的反應。

如果要跟上這個節奏的話,我就要展開《次元之冬》,釋放出寒氣然後營造出一樣的壓迫感才對。

但是,總覺得被這麼期待了的話,就變得很難那麼做了。
因此我什麼反應也沒有,單純守候著這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

沉寂繼續著。
忍耐不下去的拉絲緹婭拉一邊滴落了汗水、一邊對我說。

「⋯⋯⋯⋯那、那啥、難道渦波你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不會,我倒是沒什麼特別的⋯⋯」
「啊~~、真不配合!對吧─?」

拉絲緹婭拉轉向諾文尋求同意。

「就是啊。難得這麼起勁結果都泡湯了」

諾文也點點頭,追隨拉絲緹婭拉數落我的不是。
就像是被辜負了一樣。

這兩個人、現在、應該是第一次見面才對。但是,卻異樣地合得來。
可能性格上有類似的地方吧。當然是在不好的意義上。

緊接著、緊張的氣氛一下氣就消散了、我們破涕為笑。

雖然我沒有解除最低限度的警戒心、但是漸漸的這份警戒意識越來越薄。

然後、適當地聊了兩句之後、拉絲緹婭拉留下「好了好了、我是個大忙人,差不多也沒有時間了。你們兩個、在『舞闘大會』之前別死翹翹了哦」的話之後就離開了。

她在屋頂上進行移動、跟之前一樣速度很快。
頃刻間就消失到了《Dimension》達不到的位置之後,我把最低限度的警戒也解除了。

身旁的諾文對於預料之外的強敵的現身感到了興奮。似乎對於會跟拉絲緹婭拉交戰這件事高興的不能自已了。

就這樣,我跟拉絲緹婭拉的第二次邂逅也平安無事地結束了。

◆◆◆

結束了大會報名的我們兩人回到了『史詩探索者』的本部。

因為在辦公室沒有看到斯諾她們的身影、因此使用《Dimension》尋找她們的位置。因為發現了她們都聚在了樓上瑪利亞的房間裡,因此我們就去了那裡。

「啊、歡迎回來、大哥哥」
「歡迎回來、哥哥」
「⋯⋯終於回來了」

一進去裡面的三個人就紛紛向我表示了迎接。
面前是一副異樣的光景。她們手中全都握著針線、轉動著毛線球編織著什麼東西。

我靠近斯諾,詢問狀況。

「這是在搞什麼⋯⋯?」
「⋯⋯想著要做點別的事情的時候,就決定要織東西了」

這麼說著,斯諾把手中的毛線展示給我看。

「為什麼、要編織⋯⋯?」
「⋯⋯因為這個是我除了戰鬥以外唯一馬馬虎虎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斯諾的身旁放著兩個已經編織完成的圍巾。順帶一提,瑪利亞和莉帕似乎終於織好了一個的樣子。

看來,斯諾在把自己特長的編織技巧傳授給她們兩個。
恐怕是因為除此之外沒法讓讀完畫本的莉帕老實下來了吧。

「嘿~、斯諾你擅長織東西啊⋯⋯⋯挺意外的」
「⋯⋯以前、有稍微練習過」

斯諾有點不好意思地撇開視線。
但是,只要看一眼完成品,就知道這不是「稍微練習過」的程度。

我把斯諾織好的圍巾拿在手中觀看。是條紋樣式和方格樣式各一個的圍巾。水平高到可以拿到市場上賣了。

「⋯⋯我用不上圍巾、所以就送給你了。那些」
「誒、要給我嗎?」

斯諾撇開臉看著旁邊說道。
但是、不管斯諾怎麼背過臉、因為《Dimension》的緣故我都能把握到斯諾說話時候那羞澀的表情。

「⋯⋯因為我不會覺得冷嘛。多餘的」
「⋯⋯那我就承蒙好意收下了。謝啦」

我捲起方格樣式的圍巾、接著收進了『所有物』中。

「大、大哥哥。我的也給你」

看到這一點的莉帕也說道。
雖然不如斯諾,但是把她大體完成的圍巾丟給了我。

莉帕跟斯諾一樣不需要戴圍巾。她要穿在身上的,只有自己構成的魔力的衣服罷了。

「謝了」

收下了有些瑕疵的圍巾後,我輕輕道謝。

「哥、哥哥。請把我的也收下」

結果,瑪利亞也順著架勢要送我圍巾。

「誒、瑪利亞你就留給自己用吧。因為斯諾和莉帕都是因為自己用不上才給──」
「──不行。請收下」

打斷了我的理由、瑪利亞帶著笑容重複跟剛才一樣的話。

「──啊、遵命。非常感謝」

敗給了瑪利亞的笑容中散發出的超越了諾文和拉絲緹婭拉的壓力,我從瑪利亞手中接過了圍巾。

瑪利亞的眼睛看不見。至今眼部還纏著綳帶。(PS:文庫版中這句話為:瑪利亞眼眶中的只是義眼)

然而,這個圍巾卻絲毫沒有受到眼睛看不見的缺陷的影響。雖然知道瑪利亞的手上功夫很靈巧,但是真沒想到能做到這種程度。

諾文在身後以羨慕的眼光看著收下圍巾的我。
接著諾文一邊假咳,一邊靠近莉帕。

「莉帕、沒有給我的嗎?」
「誒?為什麼、不給諾文不行嗎?」

諾文微小的心願、在莉帕面前被一刀兩斷了。

「等等等等。比起渦波我們之間相處的時間要更長不是嘛?一般來說應該會有給我的那份啊」
「誒、因為啦、諾文跟我是敵人不是?」
「怎、怎麼會⋯⋯、太奇怪了⋯⋯」

諾文的眉頭緊皺、露出了超級不甘的表情。
簡直就像,生日那天卻沒有從心愛的妹妹那裡得到任何禮物的哥哥一樣。我相當理解他的心情(PS:你理解個頭,你妹妹愛你愛得都瘋狂了)

我對可憐的諾文說。

「總覺得很抱歉」
「我已經習慣了所以沒事的」
「居然習慣了嗎⋯⋯」

很快諾文就恢復了表情。看上去這種事情確實已經習慣了。
只是這樣的話更讓人覺得悲傷了。

了解了諾文至今為止的人生處境、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

「等之後我給諾文織一個圍巾送你吧。這種事我也很擅長的⋯⋯」
「非常感謝、渦波。果然,靠得住的只有朋友啊⋯⋯」

不知不覺間被他抬高為朋友了。
我跟諾文互相苦笑著,確認了彼此的友情。

一點點地,我了解了諾文這個人。
平時都是一個坦誠的大人、但是又有些孩子氣的性格。雖然對待莉帕很嚴厲,但是根本上則是他對她的關懷與溫柔。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值得信賴的、『人』。(PS:渦波看待事物的一個巨大成長,必須感謝帕林庫洛)

再把諾文當做守護者、──當做怪物來對待、已經是很難了吧。
我們彼此歡笑著的同時,我再一次確認到這一點。

但是,這也沒有什麼不妥。
就算跟諾文在『舞闘大會』中對決,那也不是彼此搏殺。

而是以人類伙伴的關係、協助實現諾文的心願、送他離去。
只要這樣、那麼我就沒有不得不把諾文視作怪物的必要。

因此、我沒有任何負擔地笑著。

沒有問題。

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才對⋯⋯⋯

卻不知為何,我怎麼也無法拭去內心深處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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