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我什麼都不會做

神聖萊漢德皇國。

『遠古時代，諸神並立，互爭霸權。在有著火山和暴風這些天災及眾多魔物蔓延的這片魔之大地上，有兩位神明降臨了。

手握漆黑之劍的男神・賴爾使神力讓天災化為靜寂，手握白銀之劍的女神・霍爾蒂亞用神力讓魔物變為雕像停止行動。（K：男神・ライル，女神・ハルディア）

賜予大陸和平安定的二位神明，最終誕下了一位神子，並把神劍託付給他。

那位神子就是神聖萊漢德皇國的先祖，後世所稱的亞瑟・萊亞。』（K：アルトゥール・ライア）

皇國傳承的神話大致上就是這樣，不過全都是謊話。

真相是厭倦與其他神戰鬥的二位神明逃離了別的神，天天過著嘻嘻哈哈打情罵俏的日子。

但是女神最後被獸神睡了，導致男神憤怒發狂殺掉了二位神，暴走的男神又讓某位人妻懷了孕並殺了她的丈夫，總之就是這種錯綜復雜的故事啦。

嘛啊不過那人妻的孩子倒還真是皇國的先祖。

所以他繼承了男神的因數，之後的每一代皇帝也都有著神因數。

所謂託付給神子的劍，倒也的確是帶有男神和女神因數的神具，分別是可以阻害屬性因數運動而擁有鎮壓魔術等效果的別名「音食」的漆黑神劍・賴爾，和與我之前用過的『一越三秋』正相反能使周圍時間變慢的別名“時絕”的白銀神劍・霍爾迪亞。（K：伊莉雅用過的“ライドフォール”，4-3裡的時間加速魔法……）

持有這兩把神劍的皇帝是國民們的心中的偶像，但也成為了普人主義盛行的重要原因。

這是把托爾斯泰先生送往支部前一天的事。

我正值班負責接待，就看到窗戶外面卡戎先生在跑。

卡戎先生就這麼跑進支部向著櫃檯走來，露出和平時一樣的笑臉。

「伊莉雅醬，弗蘭克在吧？」

「是的。他在執務室。」

「謝了。」

雖然卡戎先生還是和平時一樣顯得不著調，但在他笑容下卻隱藏著焦躁。

感覺到這份異樣的以巴德先生為首的職員們，無言目送著卡戎先生走上階梯。

卡戎先生跑來後過了幾分鐘。

他下來告訴我，弗蘭克先生叫我過去他房間一趟。

雖然不是去執務室或接待室而是去他的房間給人感覺很違和，但總之我還是讓愛麗絲先幫忙接客，走向目的地。

「失禮了。」

「伊莉雅，這麼著急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就要去埃克托先生那邊一趟。你也一起來吧。」

「……遵命。」

看他這麼著急，我就稍後再打聽吧。

我幫他披好外套，稍稍冷靜下來的弗蘭克先生開始簡要說明。

「萊漢德，向周邊國家發出了宣戰佈告。」

「宣戰佈告，是嗎？」

他太著急了把領帶（一樣的東西）都弄皺了，我邊幫他整理好邊詢問確認，弗蘭克先生表示肯定。

「貌似最初是向傭兵公會的會長要求交出實行肅清的會員，但公會當然拒絕了……於是皇帝就公開宣稱皇子被公會的獸人會員殺害，誘導國民們的激憤。」

「哈啊……」

上次開【探知】讀遍全世界時，就發現皇國正準備攻打附近的國家了，這次的事件恐怕是順水推舟……如果托爾斯泰先生行動的目的就是與普人主義有關的話，或許這還真是所獲頗豐呢。

畢竟、

『能夠使用作為神明遺物的神具的就只有普人，這就是普人最接近神明、是最優秀的存在的證據。

所以普人才是應該統治全世界的存在。』

這種話就是普人至上主義者的主張嘛。

嘛啊，想要傷害他人的傢伙，多少都會編類似的藉口吧。

雖然我早猜到他們會有什麼動作，可沒想到居然是自作自受遭了罪的皇子成為了戰爭的起因啊。

……這種完全不考慮會給周圍人添麻煩就悶頭亂跑的國民性是什麼鬼。

「以前克勞德不也抓到過普人主義的搬運工嗎？　搞不好他們會一窩蜂暴亂的啊。」

「說的也是……」

不過他們要是想做些什麼肯定會事先進行聯絡……用【探知】調查看看吧。

不過我還是沒有能排除噁心蟲子的自信啊……

我正躊躇著遊移視線時，注意到房門被打開了。

從稍稍打開的門口，能看到有只偷偷往屋裡看的藍眼睛。

注意到我的視線，弗蘭克先生也看向門那邊，被我們二人盯著，那眼睛又藏回門後去了。

「「　……　」」

我和弗蘭克先生無聲地交換了一下意見。

他離遠一步，我走向門口。

打開門，就看到了個嚇得一縮的小孩子。

細密閃光的金色長髮，如蒼穹般通透的湛藍眼瞳。還有那像雪一樣白的肌膚，每一處都太過完美給人人偶般的印象，但忽閃忽閃的長長睫毛和染上紅潮的臉頰卻又揮去了那份無機質感。

看起來像是１～２的小孩子全裸著獨自一人在這裡明明很異常……但我倒是心裡有數。

「……小白。」

「！」

叫祂名字的瞬間，祂害怕的表情一下就變了。

祂嘭地綻開滿臉笑容，向我抱來。

祂緊緊抓著我的衣服不願放手，應該是不安造成的影響吧，恐怕是被自己的轉化嚇了一跳。

自己都嚇了一跳而反應不過來，就更怕我注意不到，也害怕我不接受祂現在的樣子。

所以很不安呀。

「總算能轉化了呢。恭喜你呀，小白。」

「zhuanhua……？」

「龍神之子，也能從龍的姿態變為人型嘛。一點都不奇怪喲。」

我屈膝蹲下讓視線持平，看著小白撫摸祂的頭。

喉嚨部分還留有一片柔軟的白鱗，耳朵也有些尖尖的。（K：不知大家還記不記得，這書裡龍化為人型時喉嚨會留一片逆鱗……）

畢竟我的【神眼】一直都顯示著祂是龍神之子嘛。

「不奇怪嗎……？」

「唔嗯。」

「不會……討厭小白……？」

「不會喲。」

我擁抱著快哭出來的小白，祂更用力地回抱我。

「媽媽……！」

你給我等等。

『能接到你的聯絡可真讓人開心喲。』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問啥你就答啥。」

我跟龍神吉恩取得了聯絡。

雖說跟祂說話很煩，但我有事不得不跟祂打聽。

「告訴我龍神是怎麼產下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分身的。」

『啊啊……是說小白啊。差不多該長角了吧？』

「別說長不長角了，祂都已經轉化了啊。」

通過耳環，我聽到了吉恩的歎息聲。

果然這成長速度太快了嗎。

『原來如此……祂長得很像你是吧？』

真希望你這機靈勁也能發揮在其他地方上啊。

『我們龍神要產下後代，首先是在胎內構築核心。這些你都知道吧？』

「知道。」

胎兒的核心，主要是由龍因數構成的。

那段時期，母體吉恩的龍因數就會減少，而惡魔就是趁祂弱化時發動了襲擊。

『正好那時候我負傷了，是由你來幫忙回復的。不……或許那都已經可以算是蘇生了吧。』

「……是那個時候啊。」

考慮到治療時我會對胎兒造成的影響，那就應該是我的血……在龍因數上又加入了神因數。

所以吉恩的胎內才產生了兩個核心。……這麼說，莫非小白的能力值提升這麼快，是因為有我的因數……？

『太好了呢。小白可是真真正正的，我和你的孩子呀。』

因為祂說了噁心人的話我就掛斷了，返回小白呆著的辦公室。（K：綜上所述，因為胎兒在龍神體內構成，所以我覺得應該把龍神當媽媽，伊莉雅當爸爸……偉大的伊莉雅！她身為純粹的女性，竟然讓扶她懷孕生子了！自己還依然是處！←這一條是三位一體的伯納德/邪神/使徒證明的。）

「啊，媽……伊莉雅！」

剛打開門，小白就看到我而啪嗒啪嗒地跑過來了。

還好祂叫不慣媽媽，又叫回了伊莉雅這名字。要是我對祂說「我不是你母親」什麼的恐怕會傷到祂呢。

我抱起小白撫摸祂的頭，向德茜蕾小姐她們低下頭。

「麻煩大家照顧小白了，真是十分感謝。」

「哪裡哪裡。小白是個好孩子呢，我們都不用費心。」

德茜蕾小姐摸摸祂的頭，小白害羞地笑起來。

順帶一提，雖想過生成城裡小孩穿的那種衣服，但現階段也搞不清小白更像女孩子還是更像男孩子，總之還是弄了套簡便的。

「伊莉雅小時候也是給人這種感覺？」

「誒？　唔嗯，嘛啊森精的大傢伙全都是這樣啦……」

正好回來的莉婭提出疑問，我只好含糊過去。不對，我好像說錯話了？

畢竟，小白不是森精嘛。

但要是好好回答的話恐怕會暴露祂龍神之子的真實身份……

「但是小白不是龍嗎？　為啥這麼像伊莉雅啊。」

我明明特意說是像森精了，但辛西婭卻沒當回事。

沒辦法了。看我編個天衣無縫的瞎話。

「魔力較高的高位生物，可以轉化為人的樣子。」

「嘿誒～！小白有那麼多魔力呀！好厲害～」

「誒嘿嘿……」

雖然祂應該沒太聽懂啦，不過被辛西婭一誇小白就高興地害羞起來。

一想到龍神吉恩也有過這種時期還真是讓我感慨萬千……話說，祂對自家人一直都那麼寵溺，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吧。

我正這麼想著，突然發現支部的大家都來回比較著我和小白、

「伊莉雅也更直率一點不好嘛？」

德茜蕾小姐你在說啥呀。

哪輪到從愛麗絲那羞得逃走的你來說我啊。

貌似是搞不懂大家在說什麼，小白疑惑地歪歪頭。

「伊莉雅、雖然有時會哭、但也一直在笑喲？」

「「「　誒……！？　」」」

「喂、小白……」

把「直率」理解成『笑容』的小白的這句無心之言（？），讓大家都定住了。

我沒能立馬否定，導致小白的話可信度更高了、

「伊莉雅，發生什麼了！？」

「是被弗蘭克先生做了什麼嗎？」

「什麼時候都可以找我商量喲～」

「要不要換班？」

「我給你揉揉肩……」

於是就被大家這麼擔心了。

話說，克勞德先生你把弗蘭克先生當什麼人了啊。

不過大家都這麼認真……老實說我挺高興的，費了不少力才忍住表情不變。

「沒事的。沒事啦，要是發生了什麼我會跟大家說的。什麼時候都沒有啦。」

我說服著大家的時候，引發事件的元兇小白不知為何偷偷笑起來，好像還挺開心的。（K：咦？這貨故意的？）

宣戰佈告什麼的管它去死啦。

多虧了小白才在和藹的氣氛下度過了一天。

第二天，托爾斯泰先生的傷勢穩定了，可以移送到支部來。

收拾好他要搬入的單間等人送他來時，門被敲響了。

「請進。」

「失禮了。」

比預定時間早了點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使徒先生。

「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鬥技場醫療班的各位正在慎重搬運他，沒什麼問題。」

那你來幹啥？　我沒開口等他繼續說，使徒先生雖然還是一副舒心的笑臉，但眼神卻變得銳利起來。

「這次爭亂，您準備做些什麼呢。」

「我什麼都不會做。」（K：標題）

聽到我馬上做出回答，使徒先生的笑容消失了。

雖然這麼說但他也不是生氣或不高興啦，說是嚇了一跳應該比較正確。

使徒先生很快回過神來，繼續問道。

「我可以聽聽這是為什麼嗎。」

雖然把自己的想法對別人說明其實挺麻煩的……嘛啊算啦。

「我早就決定要儘量避免參與人類同族之間的爭鬥了。」

這是僅次於「已經再也不想犯殺戒了」的重要的自律。

不過倒是除了破壞社會規則的爭鬥之外啦……要是有人在支部打架我就攆他們出去，或是有人來支部找工作什麼的。

「……您的意思是肯定爭鬥嗎？」

「這和肯定或否定有點不一樣啦……我認為，人和人之間的爭鬥，是為了構築更良好的環境而產生的行為。要是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插手可就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了啊。」

「您的意思是弱者理應被淩虐……是嗎？」

這樣發問的同時，使徒先生也不斷地在用視線及語氣試探我。

雖然不知道使徒先生有什麼期待啦……但我終究只是我自己而已，所能給出的答案也只有一個。

「就我所知的歷史，絕沒有誰會是永遠的弱者。也絕沒有誰會是永遠的勝者。……無論是以什麼形式，我都不想做出扭曲歷史的行為。」

「扭曲歷史，是嗎。」

是不理解未來這一概念嗎，搞不懂他為什麼著重於這一點，使徒先生重復了一遍。

我點點頭繼續說道。

「要是我介入的話很簡單就能終止戰爭。但那只是以暴力強迫罷了，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萬一失去我這一抑止力，恐怕就會因失去抑止的反動造成更為惡化的事態。」

外掛能力的影響太強，甚至能改變原本應該發生的未來。……已經改變過了。

我充其量只是這世界原本不應該存在的——外來物而已。

「……所以對這件事我個人準備什麼都不做。」

聽到我的放棄宣言，使徒先生像是在想什麼事而手托腮移開視線。

不過沒過多久，使徒先生就又露出了一如往常的微笑。

「我理解女神大人的想法了。」（K：使徒先生對伊莉雅的稱呼是不是有點奇怪？……好像也不奇怪！）

「感謝您的理解。」

明明我們都在笑，為啥這沉重的空氣卻一點都沒有改善啊。

先不管那些了，正好這是個好機會，我就問問使徒先生吧。

「可能我的問題是多此一舉了，皇國這件事與邪神無關吧？」

「沒有關係。就我所知，並沒有邪神參與這次事件。」

使徒先生表情不變地表示肯定，向我透露情報。

那就再問一個。

「那麼，近年來皇國的討伐委託數量異常的少是世界樹的影響嗎？」

「是。」

總算肯定了啊你這傢伙。

沒有魔物的話，除了天災也就沒什麼會影響各種產業，兵力得到溫存也能提高綜合國力。

結果這還不是你故意的嘛……

「我知道了。非常感謝。」

我笑著表示感謝，使徒先生也表面上接受了而低下頭。

「百忙之中多有打擾真是萬分抱歉。我這就回教會去。」

「也不算什麼啦。我跟您聊了這麼多無聊的事才是失禮呢。」

我們說著客套話，使徒先生轉向門口。

握住門把，卻沒有開門的使徒先生、

「就我個人的看法」

突然回頭。

「那所謂『從今以後的歷史』，難道不也是包含您的行動在內的事物嗎。」

「……」

「以此為前提的話，即使你有所行動，也算不上是扭曲了歷史。……我・們・是這麼想的。」（K：我早說這貨是三位一體吧！不過這裡他代表的究竟是伯納德/邪神/使徒，還是使徒+世界樹，就不得而知了……）

說完想說的話，使徒先生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說是你個人的看法，可這不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個人」嘛。

托爾斯泰先生被送來後過了兩天。

公會連合隆德維爾本部的本部長來呂內維爾了，他帶來的復數魔術師齊發回復魔術強制性地讓托爾斯泰先生回復過來。

雖然他們聽說過他回復很慢所以採用了以量取勝的策略，但回復速度還是明顯很緩慢，在場的所有人都吃驚地睜大眼睛。

回復到找回意識的程度，看托爾斯泰先生能動了他們就中斷了魔術。

「你醒啦。」

「這裡是……」

托爾斯泰先生的眼睛動了動，為了掌握了自己的現狀後而睜開眼。

一醒來就被強壯的戰士們包圍，誰都會搞不清狀況吧。

「……你們知不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

「我知道。……不，說是已經知道了比較好吧。」

「什……噫」

聽到本部長的話，托爾斯泰反射性地想要起身，卻因疼痛而表情扭曲了。

本部長卻是安心了似的輕歎一口氣。

在本部長他們看來，他這種沒法痊癒的特性反而正合適吧。

「托爾斯泰先生。……不，托裡斯・迪爾・萊亞大人。」（K：トリス・ディル・ライア。順帶一提，中間名那個詞在戰女神系列的固有名詞『二之回廊的終結』即“ディル=リフィーナ”中也有……）

「什……！？」

「您的父皇，說是有獸人接了傭兵公會的委託對您進行了不當的暴力行動並殺害了您，要求交出傭兵公會的會長和作為加害者的會員們。」

說是要交出，但誰都知道皇國是想要報復，所以公會當然就拒絕了。

「公會拒絕了這一要求的結果，是您的父皇……萊漢德皇國皇帝，向傭兵公會及擁護它的各組織發表了宣戰佈告。」

「怎麼可能！怎、怎麼會這樣！！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是當然的啊。您是被利用了。」

托爾斯泰先生睜大了眼睛捂住嘴，身體微微發抖。

被親生父親說成已經死掉，而且還只是當成戰爭的藉口，無論是誰都會陷入絕望吧。

大家都把他看做皇國為挑起戰爭而犧牲掉的受害者，只能以並非憐憫也不是嘲笑的復雜表情看著他。

「現在正處於交戰中的歐布懷特，向隆德維爾提出了引渡你的要求。」（K：オーブワイト→總覺得以前好像提到過可又想不起來……）

「……我直接去皇國。」

「如果您被殺掉了，戰爭就很難迅速解決了。」

聽到本部長這麼直接的話，托爾斯泰先生一下抬起了頭，又很快低了下去。

他放下了掩住嘴的手，臉色完全變青了。

他垂下的左手死死握住右手上的腕輪，拼命抑制手的顫抖。

以孩子被殺當做挑起戰爭的藉口的人，恐怕絕不可能說什麼「原來我孩子還活著呀，抱歉了不打了」吧。

恐怕對方會在送他走的路上前來襲擊吧。不如說絕對會來。

就算能平安回國，最好的情況也是被監禁起來，壞的情況則是被抹殺。

往深了說，除了皇國之外，歐布懷特的其他敵對國家恐怕也會這麼做，公會為了保護他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我們會盡全力護送您的，請您協助我們吧。」

說的還真好聽啊。

聽到這帶有不容分說態度的話，托爾斯泰先生完全無法回答了。

雖說這想法有些輕率，不過當年我被拋棄是應該也是這種感覺吧，真令人懷念呀。

「……明天我們會來接您。雖然不會給您上銬，但還是要派遣護衛，請您諒解。失禮了。」

本部長站起身行禮，弗蘭克先生和我、還有打著護衛名號的監視員及其他會員都隨後陸續離開了房間。

真沒辦法啊，我們出去的時候，托爾斯泰先生也依然完全沒看這邊一眼。

本部長回到宿屋，其他會員解散後，我向返回執務室的弗蘭克先生遞過一杯紅茶，開口說道。

「可以打擾一下嗎。」

「嗯，怎麼了？」

回問的弗蘭克先生看起來和平常一樣。

我這提案雖然挺簡單的啦，但畢竟多添麻煩還是很讓人積累壓力啊，所以我才這麼注意察言觀色。

「我想要得到一項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