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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了劇本,除了我[穿書]》第86章
第86章

  旭王的手指停在那裡, 沉默片刻, 頓時怒極將書桌上方才未能揮落的硯台砸了出去, 轉身衝著那跪著的下屬斥道:「滾出去!」

  在他起身的同時,失去壓制的晏無咎也從善如流跳下來,站在另一邊,薄霜凜然的眉宇, 毫無表情, 無動於衷。冷眼看著一旁的旭王發怒。

  儘管有方纔那番驚險變故, 晏無咎週身上下仍舊一絲不苟,連墨發都沒有絲毫凌亂。

  他筆直站在那裡,如同一柄未曾出鞘的華美的刀,鋒芒不露,卻不可攀折。

  旭王藉著這番發火緩和了之前的情緒,慢慢收斂了神情, 恢復之前的尊貴溫和。

  他沒有入座, 依舊站在那裡, 神情略顯莫測,慢條斯理, 意有所指對晏無咎說:「說說看, 陪陵裡有什麼秘密,能重要過無咎?」

  晏無咎面無表情,學著顧月息一臉冷情冷性,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無咎之前一直不明白,白漆吳為什麼要殺白曉風。直到我發現他和六扇門有聯繫, 他眼看事情敗露,便告訴我,之前王爺派出去的盜令之人是他殺的。因為盜令之人聽到了一個可怕的秘密,不敢回來見王爺。白漆吳從那個人口中聽到秘密,就立刻殺了他滅口。生怕這個秘密外傳。」

  晏無咎輕輕嗤笑一聲,淡淡地說:「怪不得白漆吳這般有恃無恐,沒想到他也是王爺的人。看來王爺不止不信無咎,也不信白家。可為何偏偏就信了他?白漆吳說,這個秘密他誰都沒有告訴,王爺也好,六扇門也罷。他要親自面呈御前。他說,只要無咎肯跟他合作,替他一起隱瞞王爺,到時候功勞與我平分。」

  旭王揚唇笑了一下,眼神微瞇:「是什麼樣的功勞?本王倒想聽聽看。」

  晏無咎抬眼:「王爺可知,為何密令秘鑰丟失,木家公輸家兩族老族長接連自殺身亡?畏罪自殺不假,只是保管鑰匙不利,至於害怕成這樣嗎?」

  旭王負手而立,手指微敲:「說下去。」

  「因為他們害怕,覺得陪陵鬧鬼了。」

  旭王笑了,揚眉輕蔑:「封莊之人見多了鬼魅,一個廢太子至於這麼害怕?」

  「廢太子固然可怕。但有一種鬼,卻是人人都怕的。」晏無咎淡淡說道,「比如,一具即將分娩卻冤死的女鬼。再比如,這個女鬼是廢太子的女人,誕下的死嬰是當朝陛下的親孫。而他們當年主辦廢太子葬禮,目睹了女人飲下毒酒一屍兩命。七年後,密令、秘鑰不翼而飛。前腳鬼魅橫生索命,後腳聖旨重啟陪陵。往前往後,都是死路。人老了,怎麼不怕?」

  從聽到晏無咎說,廢太子的女人一屍兩命,旭王的臉色都瞬間變了。

  他臉色暗沉,凝而不散,複雜又像是屏息。

  片刻,旭王忽然低聲笑起來,笑聲荒誕而愉悅,乃至於有些諷刺狂喜。

  「哈哈哈哈哈……」旭王笑著,一掌擊在書桌上,面上笑容極深,眼睛亮如火炬,眉宇神情卻陰冷譏諷,「好好好,真是好極的秘密,原來當年還有這一出。」

  晏無咎微微斂首,平靜如常說道:「白漆吳和盜令之人都不敢將此事告訴王爺,後者是怕被王爺滅口,前者卻是想在陛下面前揭露此事,趁著陛下對廢太子有感情,想將皇孫胎死腹中之事推到王爺和當時看管皇陵的白家身上。」

  他頓了頓,緩緩放慢語速:「白漆吳說,畢竟王爺一直力主勸陛下莫要重啟陪陵,又命人盜走密令、密令,如果說是不想陪陵裡的秘密洩露出來,被人發現,那就太合乎常理了,並且人證物證俱全。陛下若是知道了,王爺百口莫辯。正值王爺失寵於御前,而陛下偏愛雲妃的小皇子之際,縱使只有三分證據,陛下也會坐實。就像當初的廢太子慕容昭被厭棄一樣。」

  「他倒是敢想!」旭王臉上顯出沉沉怒意,這怒意卻不是對著白漆吳去的,而是皇帝。

  區區一個白漆吳,就算背叛他,也不過無足掛齒的小人一個,但誠如晏無咎所說,若是此事當真叫白漆吳成功,老皇帝的確會藉機發作他。就像當年,老皇帝把慕容昭那個廢人直接踩到泥裡一樣。

  老皇帝就是這樣一個人,一輩子猜忌多疑,剛愎自用,好大喜功,除了他自己從不顧別人。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

  想到這裡,旭王神情一緩,望向晏無咎,眉目雖有陰翳,語氣溫和:「無咎受委屈了。都怪本王識人不清,險些錯怪了無咎。本王也是愛之深責之切。死多少個白漆吳都無所謂,但若是無咎棄本王而去,本王便六神無主了。無咎,怪我嗎?」

  晏無咎站得筆直,姿態恰到好處的恭順,微微斂眉垂眸,面容的線條從額頭眉骨,到鼻樑唇線下顎,線條流暢,華美絢麗,彷彿世間最高明的畫師描摹而成。

  如霜華雪月,無端浸染血色綺念。

  似春水繁花,河流倒影劍戟銀甲。

  矛盾,卻引人。

  聞言,晏無咎微微抬起眼睫,昏黃燭火之下,華美眉目掩映下,眸光清澈靜斂。

  「王爺言重了,王爺待無咎的恩情,無咎莫有一日敢忘。必當百倍償還,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那張矜貴華美的面容這樣清澈,眉目如畫,清湛皎潔,彷彿瞬息萬變的流霞,每時每刻一眼看去,都像是自成一境,目不暇接,美不勝收,永不可得。

  旭王怔怔地看著,眼底慢慢融化。

  那琥珀茶色的眼眸像浮光暖融的潭水,靜靜地迎著旭王的目光,沒有絲毫避讓。

  看著便叫人錯覺,這個人這一刻完全屬於自己。

  「你會背叛本王嗎?有朝一日,會背棄本王,站在別人那邊嗎?」

  晏無咎微抿的唇輕啟,旭王卻立刻提高聲音打斷:「本王要你發誓!」

  就像無理取鬧的主人,惱怒撒嬌一樣的發怒。

  晏無咎迎著那雙陰鷙暗沉的眼眸,平靜決絕地說:「我發誓,不會背叛王爺,若違誓言,叫我萬劍穿心而死!」

  旭王的手撐在書桌上,神情沒有緩和,反而惱怒皺起,他側身對著晏無咎不看他,自覺失態,一時卻想不出說什麼緩和詞句。

  書房之內一片靜謐,只有燭火微微搖曳,輕輕燃燒的聲響。

  晏無咎聲音清潤平和:「王爺,封莊之事如今一團亂麻,白曉風身死,只剩五天了。陛下如今執意炸開陪陵,只怕到時候看見遺骸,知曉當年還有如此慘事,恐怕會遷怒王爺,王爺當早作打算。」

  旭王抿唇別開視線,如常淡然說道:「白曉風沒有告訴你嗎?本王要他們引爆陪陵機關,炸燬陪陵。」

  晏無咎微微意外:「啊,因為無咎奉王爺之命,一向與六扇門走得近,又被白漆吳誤導之下,對木族長和白族長生了懷疑。上次之事,不瞞王爺說,無咎對白族長有些遷怒。我們關係不和,他的事怎麼會告訴我?若非我們矛盾重重,也不會輕易被白漆吳鑽了空子離間。」

  旭王聲音溫和,語氣卻有些不自然,站在那裡看了眼晏無咎,很快又別開眼,按著桌面的手指無意識動了動:「這事怪不得你,本王也有失察。」

  他沉默了一下,想起晏無咎方才嘲弄的話,他確實信任白漆吳也比晏無咎多。

  補償一樣,耐心將此前他想利用封莊炸燬陪陵的事情說了一遍。

  晏無咎就像第一次聽見一樣,隱隱驚訝,很快鎮定下來:「原來如此。雖然白曉風重傷不知死活,但白漆吳一死,應該沒有人知道王爺的計劃。唯一的變數是六扇門,只要白漆吳沒有告訴顧月息,我們就可以如常按計劃進行。派個人過去掌控局面,一切還是照舊。」

  他略略蹙眉:「可若是白漆吳告訴了顧月息,恐怕前腳陪陵炸燬,後腳六扇門就會翻檢出屍骨,誣陷當年是王爺害死了廢太子遺孤。今日才處心積慮毀屍滅跡。白漆吳敢這般有恃無恐,無咎一直疑心他背後到底還有沒有人。若是崔家,王爺便危險了。」

  旭王頜首,神情深沉尊貴:「這也是本王憂慮之事。」

  他沉吟了片刻,指下敲定:「無咎,如今祭天在即,本王在京中隨駕左右,不得離開。便由你回去封莊之中,掌控局面。密令封莊之人拆掉陷阱,必要的話,殺掉所有知情之人。」

  他看著手中本來要銷毀的密令秘鑰,瞇了瞇眼:「本王會帶著密令秘鑰進宮,陪陵如期正常開啟。那位胎死腹中的皇侄,想必父皇還不知情。當年可是本王這位好父皇,金口玉言,親自下令服侍廢太子的所有人陪葬。不親眼看看自己下令毒殺的皇孫,父皇豈不是抱憾終身?」

  這可比老皇帝下令炸開陪陵,結果意外炸燬廢太子屍骨,要狠得多。

  旭王唇邊掛著神秘莫測的微笑,眸光複雜晦暗。

  親手殺死自己剛剛出世的孫兒,親眼見到那具屍骸,這樣的大禮,不知父皇滿不滿意?

  晏無咎微微憂慮:「這樣做,陛下會不會遷怒王爺?當年之事,與王爺無關吧。」

  旭王並不在意,但因為晏無咎的關心,神情和緩些許:「不會。本王可是一直替這位皇兄喊冤叫屈,正籌謀為他翻案呢。」

  否則,只是一具炸燬的遺骨,只是廢太子的魂飛魄散,怎麼足夠氣死那位薄情寡義的帝王?這樣的痛苦,還遠遠不夠。

  不夠償還他的母妃,也不夠償還他自己。

  旭王瞇了瞇眼,沉穩雍容的臉上,神情冷酷而偏執。

  「是,王爺。」晏無咎恭敬頷首,面容之上無喜無悲,從容淡然地自旭王面前退下。

  轉身之後,眉睫微斂,睫羽在眼眸投下薄薄狹長的陰翳。

  陰鬱陰鷙,華美狠厲。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某王爺逮到一隻啾啾貓,捧在手心威脅:快發誓,你是我的。

  除了背叛本身,什麼都能背叛·啾啾:用小魚乾發誓~

  轉眼,丟下咬了一口的小魚乾跟某大師跑了~

  ……

  背鍋陰謀家·白漆吳:我死了以後的戲份比活著重。白月光本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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