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坐老公腿上,乖一點......!
正想著,自己口袋裡的手機也滴一聲,有短信進來,子衿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拿出手機,點開閱讀,只是一眼,她臉色就猛地一變,手也跟著抖了一下,手機啪一聲,掉在了地上。
…………
手機掉在地板上的聲音,讓子衿反應過來,她連忙蹲下身,手忙腳亂地去撿自己的手機,屏幕還亮著,那上面的一張照片,讓子衿忍不住伸手捂著自己的唇,她渾身都發冷,動作太大,又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水杯,結果水杯就啪一聲,直接摔在了地板上,玻璃碎了一地,還有大半杯的水灑了出來,幸虧也只是溫吞的水,卻還是飛濺到了子衿的褲腿上,她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
客廳裡的慕晨初聽到裡面的動靜,連忙衝了進來,“……子衿,怎麼了?”
子衿拿著手機的手還在顫抖,語氣亦是不穩,“……我、晨晨……我……”
她“我”了半天都我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慕晨初上前,看了一地的碎玻璃,伸手就將子衿拽著拖出了,一垂眸看到了子衿手中,緊緊地捏著手機,慕晨初擰著秀眉,將手機拿過來一看,臉色也跟著變了變,“……這東西……誰發給你的?”
她一邊問著,一邊按了一下手機屏幕,發件人是“喬世筠”。
慕晨初氣得臉都綠了,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老變.態。”她將手機丟在了茶几上,按著子衿的肩膀,看著她臉色泛白的樣子,她無比心疼,只能柔聲安撫,“……子衿,別擔心,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給顧總打個電話好不好?子衿……”
…………
子衿幾近吃力地嚥了嚥口水,情緒卻還是穩定不了。
是喬世筠給她發的一條短信,上面只有一張照片,是申東明的。子衿這幾天的心,一直都不太穩,她總是擔心自己的父母,尤其是在自己的母親並沒有死的這5年裡,一直都在b市那個活人墓承受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要怎麼樣去面對這一切,而現在,她還要承受著,父親可能也沒有瘋,卻是裝瘋賣傻了5年的真相,在這樣的雙重打擊下,她每一天過的,其實都很煎熬,她知道,父親被送到青山,那是喬世筠故意這麼做的,可是她總是覺得,人性本善,哪怕是去了監獄看了陶婉恬,確定了她進去和喬世筠有關,她還是不能想像出來,一個照顧了自己5年之久的老人,轉眼之間,就好像是成了一個惡魔一樣的存在。
…………
可是現在,卻又不得不信。
照片上的申東明,面色泛青,原本就枯瘦的身體,現在看來,更是不堪入目,他整個人蜷縮在*.上,有醫生正在給他注射什麼東西,那粗大的針孔,對準了他的靜脈,就這麼一針紮下去,只需要一眼,就注意讓人毛骨悚然。
子衿雙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唇,嚇得終於是忍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她其實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痛快地掉過眼淚了,因為害怕顧彥深會擔心自己,自己在他面前掉眼淚的時候,總是會給他太大的壓力,她心裡很清楚,他為了救自己的父親出來,一直都在努力,可是現在,當她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她就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折磨,她寧可所有的一切痛苦,都加注在自己的身上。
那是她的親生父母,卻是在承受這樣的痛楚。
慕晨初一看子衿哭了,更是心慌意亂,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七手八腳地拿紙巾給她,“……別哭了,我知道你很擔心……我也很擔心,我打電話給顧總,子衿……”
慕晨初皺著眉頭,一邊說著,剛準備拿出手機,子衿的手機又突然響起來,兩人都是一愣,慕晨初看著那手機屏幕上面跳著喬世筠三個字,原本就憋著一肚子的怒火,這會兒是蹭蹭冒上來,她剛伸手要去拿手機,子衿動作比她更快。
“……子衿。”
“我來接。”
子衿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臉,她沉澱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示意慕晨初不要出聲,然後接起了電話,“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的聲音還算是穩定,慕晨初見子衿接了電話,很是配合的放輕了呼吸,湊近去,安安靜靜地聽著。
喬世筠在電話那頭笑了一聲,那輕快的口吻,曾經是子衿最為熟悉的,而此刻,也變成了最陌生可怕的——
“子衿,怎麼這麼和我說話?問我想怎麼樣?我能怎麼樣呢?這個照片也不是我拍的,只是人送進去之後,那邊情況並不是很樂觀,青山那邊有我認識的醫生,所以發了這個照片給我,我不過就是做了一下傳遞員,給你看看你父親目前的情況。”
子衿緊緊地抿著唇,咬牙切齒地說:“是麼?難不成還要我感謝你?不用和我來這一套了,你就直接說了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是真的,不會再對這人,抱有任何一絲善意的念頭,他步步緊逼,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哪怕自己再不想接受他的真實為人,她也不得不去承認自己所面對的一切。
子衿覺得,自己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在自己的父母還沒有安全之前,她首先不能被擊倒。
“子衿,你以前可不是這麼和我說話的。”喬世筠淡然的聲音,聽上去更顯得虛偽。
“我以前也不知道你原來這麼心狠手辣,喬世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又把我們申家弄到今天這樣一步,你憑什麼認為,我還會對你笑臉相迎?我只怪我自己太笨,相信了你5年,到頭來,你卻在背後做盡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子衿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喬世筠似乎也像是免疫了一樣,不過就是輕笑了一聲,“傷天害理?呵,你還是太天真了,也是,你吃過什麼苦?5年前你的家庭巨變,還不是有我護著你?我護著你5年,到頭來你用了什麼來回報我?彥深把你保護的很好,不過子衿啊,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有時候看待問題,要多方面想一想,人生在世,想過的好,還是不好,也不過就是一念之間。”
“好人和壞人也就是一念之間。”
“壞人?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好人還是壞人,每個人做每一件事,那必定是有原因,有目的的,還有一句最通俗的話,我送給你——一個巴掌拍不響。”
子衿單手撐著自己的太陽穴,話說到了這裡,她反倒是平靜了下來,和喬世筠這樣唯利是圖的人討論什麼“自私”還是“不自私”的問題,有什麼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先是發照片給我,再是打電話給我,目的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那算了,我沒有興趣和你這樣的人討論什麼人生大道理,我覺得噁心!”
她剛要掛電話,喬世筠那頭又穩穩開口,“不,我不是和你討論大道理,我知道你們在想辦法把你爸弄出來,我想和你談一筆交易,你有沒有興趣?”
子衿心頭微微一顫,其實大概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什麼交易?”
“見個面再說,電話也講不清楚,我現在人在——”
“不好意思,我不會主動去見你。”
喬世筠的話還沒有說完,子衿就打斷了他,她十分乾脆地說:“我申子衿手上所擁有的5%的股份,已經不是我的了,現在掌握在我手中的只有一塊地皮,可是這塊地皮,據我所知,目前對於喬氏而言,也不是什麼非得拿到手的東西。喬世筠,我上大學的時候,學的是美術,後來你讓我學工商管理,你說以後我方便幫助景蓮打理公司,那時候我雖然心裡不太樂意,卻還是尊重了你的意見,讀了5年的工商管理,現在想來,我也應該感謝你,是不是?如果當年不是因為聽了你的話,我或許現在對於什麼公司運作也是毫不知情,所以我現在肯定的知道——你讓我去見你,大概是另有主意,你的目的絕對不是我手上的那塊地皮,你費盡心思,不過就是害怕彥深,那麼我告訴你,我不可能上當!所以你死了這條心,我不會單獨去見你的。”
“…………”
喬世筠這邊坐在喬氏的總裁辦公室裡,聽著電話那頭,清脆的女聲,乾淨利落地說出這麼一席話來,他臉上的淡然從容再也不見,眉宇間很快就染上了幾分陰鷙,有意外,也有隱忍的憤怒。
不過老狐狸,自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輕易動怒,“子衿,你真的長大了,也勇敢了,不過有一點我得糾正一下,我不會傷害你,也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子衿冷笑,懶得再和他說廢話,“是麼?那麼我感謝你這5年來對我的照顧,不過你帶給我的傷害,我相信就算你再照顧我50年,也抵償不了,不好意思,我真不是什麼傻瓜白痴,感激還是仇恨,我分的很清楚!以後你別再從我的身上打主意去對付我的男人!”
她一口氣說完,眼眶發紅,掛電話之前,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最後又重重地補了喬世筠一刀——
“還有一句話,我得告訴你——喬世筠,其實你真的原本應該是擁有很多東西,可是現在,我覺得我很可憐你,因為你不僅會失去你的兩個兒子,你還殘忍的殺害了你的子孫,心狠手辣的人,必定得不到天倫之樂,就算你擁有了無上的權勢和金錢又如何?你注定會孤獨終老!”
…………
她直接就將電話給掐斷了,丟下了手機,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都在發抖。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大概是真的憤怒到了極致,讓她變得更為冷靜,慕晨初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子衿,你說的挺好的,就應該那麼打擊那個老狐狸,他真的是太變.態,不過你爸的事情……”
正說著,公寓的大門忽然咔嚓一聲,慕晨初抬頭一看,正好就見到顧彥深站在玄關處換鞋。
她連忙推了推子衿,“……你男人回家了。”
“…………”
子衿算算時間,也知道顧彥深差不多要回來了,她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裡,伸手抹了一把臉頰,深吸了兩口氣,控制了一下自己浮躁的情緒。
慕晨初動作比她快,直接走到了客廳,顧彥深正好脫下了西裝外套,隨手丟在了沙發上,對慕晨初十分得體的點了點頭,“慕小姐,今天麻煩你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晚飯留下來吃。”
慕晨初識趣地擺了擺手,“不了,我今天有約會了,既然顧總你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子衿她……她有事要和你說,我就先走了哈。”
她和子衿打了個招呼,腳踩風火輪就跑了,等人一走,顧彥深就伸手招了招站在餐廳門口的子衿,看著她的臉色不是很好,男人的眉峰微微一蹙,“過來。”
子衿走過去,顧彥深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就將她整個人拉入了自己的懷裡,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子衿猝不及防,兩人的姿勢頓時無比曖.昧,她掙紮了一下,顧彥深皺著眉頭,揚手就在她的臀.部輕輕拍了一下,那熟悉的男性氣息讓她覺得安心,男人的聲音低沉,好聽,更是讓子衿的心定了定,“動什麼?坐老公腿上,乖一點。”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的拂過她的脊背,修長的手指就有些不太安分的撩起了她的衣擺,伸進去……
子衿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紅著臉推了他一下,“……彥深,我有話和你說——”
“噓,先讓我抱一會兒。”
顧彥深單手托著她的臀.部,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按了按,男人的薄唇貼過去,湊在了她的耳蝸處,他用唇輕輕地摩挲著她敏感的小耳垂,嗓音沉沉的,“寶寶,想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