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春播的良種玉米, 還未入秋便全部成熟。遠遠望去,墨綠色的秸杆兒已經頂上了枯黃的尖尖,一派豐收的景象。整個青雲山莊裡人人忙碌,編筐的編筐, 磨鐮的磨鐮,有的已經開始收拾大鎬, 準備鋤掉玉米根翻地所用。
其實收玉米的方法, 多少年來都是大同小異的。直至大型綜合型機械出現前,大家都是靠著手一穗一穗的從秸稈兒上掰下來。
周雲見小時候陪養父回過老家,在農村的叔伯家裡幫忙收過兩次玉米。說實話一時新鮮還好, 收了兩天便腰酸背痛。被當時村子裡的小夥伴們笑話, 說他就是個讀書的料, 下地種田是萬萬不行的。好在他學東西快,各種農具用起來倒是得心應手。
於是他在前面給大家示範怎樣收玉米, 後面大家跟著效仿。其實收玉米有好幾種形式, 一種是把秸杆兒砍倒, 人可以蹲在那裡慢慢收。一種是在秸杆兒上把玉米穗扒下來,收進筐裡。一種是帶著皮扒下來, 收好以後堆在一起再慢慢扒皮。
最後一種的好處是可以收穫玉米皮, 這是一種非常有韌性的纖維,可以編草繩。編出來的草繩可以用來捆綁各種東西,用途廣泛。於是周雲見讓大家採用最後一種方法來收穫玉米,以求利益的最大化。
眾長工沒有任何意見,只要家主說了, 他們就能照著去幹。於是十幾畝地,百來口人,一天的時間,妥妥的收完了。看著堆成小山包一般的玉米垛,周雲見心情愉悅,真是一個豐收年。
莊子裡的老幼婦孺們都搬了小板登坐在小山包一般的玉米垛前扒玉米皮,扒好以後黃澄澄的玉米放進筐裡,再由長工背到空曠的場院裡薄薄的一層攤好。玉米皮則堆放在一邊,曬乾以後,可以讓柴燒,也可以編草繩。手巧的,還能用來編軟筐。婦人們最喜歡做這些活兒,便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研究了起來。
結果天色還沒黑,她們便編出了無數精美的物件兒。有蒲團,坐墊兒,繩網,軟筐,應有盡有。周雲見歎為觀止,心道果然勞動人民的雙手是最厲害的!信手拈來,廢物利用!說不定,還能拿到集市上換錢。
周雲見讓人把這些物件兒一一畫了下來,說道:“以後你們可以教教其他鄉民,有手巧的,能學會的,說不定還能靠著這門手藝糊口。”
婦人們紛紛點頭,自從家主說過授人以漁的事後,清雲山莊裡的所有人都跟著上行下效。自己有什麼拿手的絕活兒,都不會吝嗇的教給大家。但由於天賦問題,能學會的還是少數。
周雲見讓婦人們把收穫的玉米從穗子上一粒一粒的剝離下來,放進一個大的笸籮中,並吩咐她們明天拿到太陽底下,一定要曬到用牙一咬,哢哢碎掉的程度。眾人立即七手八腳開始剝玉米粒兒,很快便剝了滿滿一大笸籮。周雲見表示,曬得時候一定要薄而均勻,而且曬得過程中要注意翻一下,這樣才能將玉米粒兒徹底曬乾。
婦人們一一記住,便將玉米收了起來,準備明天拿出來曬一下。
周雲見最近為了忙收玉米的事,可是曬黑了一個色號。今天也是累了一整天,周雲見坐上馬車的時候腦子有些放空。可能是累的,也可能是最近一直沒怎麼和武帝見面,攻略一直沒什麼進展給愁的。看看系統裡,武帝的好感值仍然在0,這可如何是好,仿佛永遠都不會進步。
周雲見深吸一口氣,忽然耳邊傳來一個提示聲:“叮,恭喜殿下獲得1000點賢德指數,同時獲得經驗寶箱一個。”
周雲見的眼睛一亮,猛然坐了起來,說道:“怎麼肥四?”
小李子答道:“殿下冷靜,不是因為玉米的收穫,是因為殿下在武帝的心目中,立了首功。”
周雲見:???首功???
小李子答道:“是,武帝將此將新政變革的首要推進人物認定為是殿下您。”
天行殿裡,連續加了半個多月班的大臣班底終於粗步定了下來。還有許多罷免虧空的,需要慢慢填補。明春武帝加開了一場科考,朝廷求才之心若渴。終於可以喘一口氣的武帝開口道:“此番新政推行,全仰仗各位大人的鼎力配合。不過這首功之人,還屬朕的皇后。”
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看向周崇這位國丈,全都不明所以。
武帝接著說道:“當初朕心有猶疑,苦於我大晏如同年邁老嫗。千瘡百孔,步履蹣跚。若是此刻大動干戈,生怕傷其筋骨,反而讓百姓深受其苦。每天看著百姓受苦,看著那些尸位素餐,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吏夜不能寐。此時皇后給朕講了一個故事,他說……一個猶疑不定的諸侯君主,想要一統天下。結果聽信術士之言,要等到鬍鬚長過肚臍,出兵才可險勝。他的一個妃子聽了,便趁他宿醉之時,剪下他的一縷頭髮為他接上鬍鬚。一夜醒來,君主發現自己鬍鬚過臍,於是一舉出兵,天下盡歸囊中。朕若是一直猶猶豫豫,便不會有大晏的海清河晏。想要百姓過得好,便要一直不停的把這些糟粕剔除。皇后之言,讓朕大徹大悟。朕,甚是感激。”
這時有一名大臣站了出來,說道:“皇后大賢大德,如此賢後,當召告天下,表彰其名才是!”
工部尚書章大人一聽,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於是立即跟著站了出來:“臣附議!”
後面許許多多大臣也跟著彎身奏請:“臣等附議!”
武帝也沒再堅持,大手一揮,道:“准!”
於是周雲見剛回宮,便得到了這個消息,他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什……什麼意思?”
特意前來通知周雲見的林海公公說道:“奴才在這裡恭喜皇后殿下了,您此前為皇上講的那個典故,促使了此次新政的成功推進。萬歲爺在殿上說十分感激殿下的用心,眾臣便奏請皇上,將後之德行昭告天下,以示表彰。”
周雲見皺眉,問道:“皇上……真是這麼說的?”難不成這些天過去了,他氣消了?
林海說道:“奴才還能誆騙皇后殿下不成?萬歲爺說了,若不是您的良苦用心,他還在一直猶猶豫豫,投鼠忌器。若是早這麼大刀闊斧,也許大晏如今早已是另一番光景。不過如今倒也不晚,只要開始了,大晏的百姓,就有好日子過了!”
周雲見清楚的記得,清河盛世開始于武帝推行新政之後。這歷史揮了一個蝴蝶翅膀,竟成了是他促成了此次新政。周雲見覺得這功勞真是從天上降下來的,但不論如何,自己也算因此而獲了第六千點的賢德指數,第六種農作物。也因此在武帝那裡認定了自己的賢德之名,還混了一個昭告天下的表彰。
古代不論是皇帝推行什麼新政策,還是要表彰什麼人,或者歷數什麼人的罪行,都有昭告天下這個習慣。皇帝將周雲見的賢德之名昭告天下,便是讓整個大晏的百姓都認同他。他這個賢後賢德與否,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畢竟百姓的愛戴值,也影響他賢德指數的提升。這于周雲見來說,怎麼都是好事。
只是周雲見有點兒看不懂武帝的意思了,明明這麼多天一直都在跟他慪氣,怎麼突然就願意把他的事蹟昭告天下了?
但不論怎麼說,今晚武帝還是沒往他宮裡來。棲梧宮的婉妃倒是過來串門子了,還給他帶了南疆的特產,周雲見一看,這不是庫勒香梨嗎?婉妃笑得一臉溫婉,說道:“殿下,這是我們南疆的特產,叫奶西姆提。近日正是奶西姆提成熟的日子,便讓家人幫忙帶了一些過來,給您和皇上太后嘗嘗鮮。”
沒想到在遙遠的大晏,竟已經開始栽培這種香梨了。周雲見拿起一個來嘗了嘗,說道:“嗯,味道很不錯,甜,婉妃有心了。”
婉妃立即道:“只要殿下喜歡,婉兒也就沒有白費力氣。我還備了許多幹鮮果,給您送了些過來。您要是喜歡,我便再讓家人多備些。”
周雲見擺了擺手,說道:“南疆資源匱乏,婉妃千萬別讓家人辛苦。從南疆到晏京,迢迢萬里,勞民傷財,只為了讓我吃一口果子,犯不上。”
婉妃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臉上便有些尷尬。她沉默了片刻,又說道:“我聽宮裡的太監說,皇后殿下又立了大功,皇上要昭告天下呢!在這裡,妹妹真是恭喜您了。”
周雲見說道:“婉妃妹妹客氣了,賢後不賢後的,有什麼打緊呢?”說著周雲見歎了口氣,似有萬千感慨。
婉妃見周雲見心情不好,便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周雲見不說話,婉妃讓跟著她的兩個侍女出去了,跪到了周雲見面前:“殿下若是有什麼不寬心的,都可以和妹妹說說。在這宮裡,就我們兩個還能互相偎著,也無其他姐妹。如果連婉兒都不能為殿下分憂,那……婉兒這個正妃,做得也是失職,該當治罪。”
周雲見一聽,立即上前把婉妃扶了起來,握著她的手說道:“我的好妹妹,我自己心情不好,怎麼能怪你呢?唉,只是……只是我……一時間也不知從何說起。”
婉妃坐了回去,耐心道:“殿正就當是跟妹妹閒話家常,想到哪兒便說到哪兒,妹妹近日也閑,不如咱們說說體己話兒?”
周雲見為難般的點了點頭,眉心深皺,說道:“我這也是塊心病了,妹妹當是知道的。如今雖然皇上待我還有些情意,畢竟再有半年多,陛下的陽德便能全了。到時候,陛下就算不厭棄我,我也該給他甄選美人,為陛下開枝散葉。妹妹你是知道我的,縱然守著偌大的恩寵,卻無法為皇上孕育子嗣,是我無能。但這天生天養的身子,又能怪得了誰?我這心裡,便想將希望寄託在妹妹身上。”
“妹妹是四大正妃之一,又是最先進宮,待到皇上全了陽德,我自是願意先讓妹妹承了陛下雨露恩澤。若是妹妹有了孩子,誕下皇子,我……也想厚著臉皮的,將他認為嫡長子。日後陛下的大統,也好有後人繼承。就算我無所出,能親自教養一個出來,也算是對皇上這一片恩寵的回報。怕只怕……妹妹不和我一條心,捨不得龍子,又怕妹妹心裡記掛著南疆,不願與我同進同出啊!”
聽到這裡,婉妃內心的熱血都快沸騰了。她上前一步,又重新跪到了周雲見的面前,舉手發誓道:“天地良心,我自嫁入宮中,便與殿下,與皇上同心同德!南疆那邊,早就放下了啊!正古哪有女子出嫁,還和娘家一條心的?不都是一心一意為著夫家,為著自己的兒孫嗎?我知道殿下疼我憐我,一心一意為我著想。升了我的位份不說,還把宮中大印交給了我。我……我又怎麼能辜負殿下的一片心?別說是一個皇子,哪怕是我生的所有皇子,便都如同殿下親生!日後殿下年邁,便讓他們為殿下養老送終!如有違心!不得好死!”
周雲見聽了婉妃的誓言,立即上前將她扶了起來,說道:“我的好妹妹,快起來吧!我這……隨口說說,你又是發得哪門子的誓?不是本殿不信你,實是有小人在我耳邊嚼舌根子。說是你的兩個大宮女,總是私自會見南疆的人。我知道這事兒肯定和妹妹你沒關係,只是身邊的人,妹妹也該約束一下了。”
婉妃怔了怔,說道:“竟有這事兒?這兩個小賤蹄子!看我回去不打斷她們的腿!”
周雲見擺手道:“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們思念故事,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不過,宮中之事,可萬萬洩漏不得。萬一走漏了風聲,于妹妹來說,可不是好事。”
婉妃心裡明鏡似的,知道皇后這是在給她上眼藥呢。片刻後她仿佛下定決心似的,相較於自己的前程,表兄那邊又算得了什麼?她立即咬了咬牙道:“殿下放心!這個後宮只要在我手裡,任它是只蒼蠅的屍體,也送不出去!”
周雲見沉吟著,說道:“倒也不必……說起來,如果你任何消息都不放出去,他們反倒起疑。於你的安危,反而不好。倒不如,不論宮中任何異動,你都告訴他們相安無事。若他們那邊有什麼動靜,你再來和我說說。唉,說起來,也只是閒話家常的幾句。南疆偏僻,又有什麼事兒?你說是婉妹妹?”
婉妃笑了笑,十分堅決的說道:“殿下您放心!臣妾,自會將南疆那邊的動靜,全都告知殿下!”
從厚坤宮出來後,婉妃的嘴就沒合攏過。嘴裡念念有詞:“滿打滿算,距離明年春也就還有七八個月的時間。開春皇上全了陽德,我的機會不就來了?殿下體恤,說是若我能得皇上寵倖,便立即升我為貴妃。他生不出孩子,自然要將希望寄託在自己人身上!放眼望去,還有人比我更合適嗎?”
婉妃滿心的給自己算計著,回到宮裡,卻收到了南疆晏海傳來的簡信。
簡信寫得寥寥數語,便勾起了婉妃對兒時美好回憶的美好嚮往。表哥的手寬大且有力,能將她扛在肩上,騎在脖子,背在背上。她天真無邪,一心一意心裡想著他。可到頭來,他又做了什麼呢?送他進了宮,當了別的男人的女人,還要讓她做那男人的臥底!
信封中抖出一枚翡翠手鐲,正是她及笄那年,表哥送她的。上等的好玉,難得一見。她進宮前,留給了表哥做念想,如今他送回來一隻,當還有一隻在他手裡。
呵,青梅竹馬的這點情意,也差不多消耗完了。女人,嫁了人,還指望著初戀再把她娶回去嗎?婉妃拿起那枚手鐲,狠狠的摔在了地磚上。翠綠色的玉飛濺而起,碎到不能再碎,不論如何也組不回來了。
送信的人扔等在外面,婉妃重新將那信封塞上紙條,裡面只寫了四個字:京中無事。
將信給送信人的時候,也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個問題,對方不疑有他,一一作答。待將信使打發走後,婉妃吩咐自己的兩個貼身大宮女碧青和碧綠道:“以後,韻太妃那邊的事,上心,但不用走心。還有,如果她有什麼動靜,記得隨時告訴我。”
碧青和碧綠從小跟著婉妃,立即連聲應是。
送走了婉妃,琴侍和元寶進了內殿,琴侍的懷裡揣著他那本《伏羲》,發現《伏羲》上竟有他爹沒教過他的招式,欣喜若狂。
元寶一進門便問道:“少爺,那個婉妃又來幹什麼?”
琴侍和婉妃打過不止一次交道,可以說是老熟人了。如今他從草原進獻給武帝的王世子,搖身一變,變成了皇后身邊的貼身侍衛。這件事說起來很玄幻,但偏偏就發生了。
琴侍說道:“婉妃是南疆來的,她進宮來和紮瓊的目的差不多。便宜行事,如果宮裡有什麼風吹草動,隨時回報那邊。說起來,後宮又能知道前廷多少事呢?不過蛇有蛇道,貓有貓道,想要打聽前廷的事,也不是完全沒有途徑。後宮是最接近皇帝的地方,所以這些人才熱衷於給皇上送美人過來。”
周雲見說道:“皇上也不傻,能讓他們知道的,肯定是允許他們知道的。”
琴侍說道:“這倒是,不過這個婉妃如今……是不是變節了?”
事實如琴侍所說,婉妃的確變成了反水小公舉。半年後她的表兄就要造反了,如果她能將功補過,順點兒線索來給他,到時候也許還能保她一命。家族式聯姻就是這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南疆那邊反了,婉妃自然會被賜死。
琴侍說道:“教主是懷疑南疆那邊對皇上有二心?”
周雲見笑了笑,說道:“不是懷疑,是必有二心。而且,我懷疑,晏海身邊有能人幫他。”
琴侍皺眉道:“怎麼說?”
周雲見說道:“晏海其人,狂妄自大,急功近利,且行事莽撞。別說不及晏淮,連晏洲的忍耐力他都沒有。算起來,晏淮倒算是一代能人了,可惜心術不正。晏洲一心一意為了他哥哥著想,卻過分依賴于他哥哥。就算有想法,在他哥哥的影響下,也成不了氣候。晏海不一樣,他從小是被寵到大的。據說因為其母韻貴妃極其受寵,連帶著他這個做兒子的也是萬般溺愛。他想要的,他母親都會想方設法給他取來。導致他被寵得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覺得自己是最了不起的。如果沒有能人幫他,他不可能隱忍至斯。”也許早在他在南疆站穩腳跟前就已經反了。只能說韻太妃是個人物,能為兒子計較深遠到這種地步。
琴侍問道:“教主是想利用婉妃來反間騰王?”
周雲見說道:“反間說不上,至少不讓她在宮裡宮外的亂傳消息。又不能拔了她,這樣的話暗地裡的釘子可就更不好查了。”
一旁雲裡霧裡的元寶終於聽明白了,他總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每次都被少爺那些心機耍得團團轉。不過他也不需要懂太多,只要一輩子跟在少爺身邊,好好侍候他就可以了!
琴侍看著元寶一臉懵的模樣,上前搭了搭他的肩膀,說道:“元寶小哥兒,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我教你啊!”
元寶一把推開他,說道:“你少來!我才不要你幫!還有,雖然我們都是男人,可在厚坤宮裡,男子也不可勾肩搭背,拉拉扯扯!仔細皇上看到了,讓你連這個侍衛都沒得當。到時候把你趕出宮去,看你還怎麼照顧少爺!”
琴侍縮回了手,看著一臉氣鼓鼓的元寶的小背影咕噥了一句:“凶巴巴的!”
還有,你才十幾歲?十五?十六?男人?我都十九了都沒自稱自己是男人!人家還是個寶寶呢!
這時,厚坤宮外傳來一聲嘹亮的:“皇上駕到!”
時隔近二十天,總算稍微有點時間的武帝,重新來到了厚坤宮。
周雲見立即正了正衣冠,出門迎駕。迎面卻看到武帝穿了一身勁裝,沒坐鑾駕,騎著馬,伸手把周雲見拉到了馬上,二話不說便朝宮外奔去。
周雲見滿頭黑線,心道這是要幹什麼?馬震倒是提前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