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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橫行霸道》第28章
第二十五章 囂張跋扈大小姐(完)

 黃孫捂著自己被咬掉的耳朵部位,同樣滿臉的血,整個人又痛又驚恐,渾身都在哆嗦。

 而藍盛哲看著他們的雙眼陰鬱狠戾,仿佛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阿修羅。哪裡還有絲毫在安翠面前沒有自尊一樣的奴顏婢膝任打任罵的樣子。

 他沒有抬頭,他不敢把這個樣子給安翠看到,他也不知道看到這樣的場景的安翠會是什麼想法,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他很擔心安翠會覺得他太過危險,把他趕出一中,送到別的學校去。

 他太衝動了,沒有忍住,如果當時手邊能有一塊足夠大的石頭,他一定會撿起來把黃孫的腦袋和他那張髒嘴砸得稀巴爛。

 他忐忑不安難以入眠地在冰冷冷的公寓裡過了一夜,然後在第二天看到了一點兒微弱的希望。黃孫家裡沒有來找他麻煩,藍家擺平了一切,他知道,一定是安翠開口了!

 這讓他狂喜,又有了無限的動力。

 因為咬掉黃孫的耳朵這一壯舉,之後再也沒有人敢隨便欺負藍盛哲,再要來欺負的,也是不敢把人當軟柿子的謹慎地帶上一群人,藍盛哲在安翠看不到的地方如同一匹孤狼一樣,對侵犯者毫不留情地露出一口利齒,可到了安翠面前,仍然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就算被一次次踢開,也仍舊一次次鍥而不捨地湊過去。

 “藍盛哲,你難道沒有尊嚴?為了回到藍家繼承家產,你真是煞費苦心,可你也看看人家到底正眼看你一下沒有!”想要拯救他人不成,女生惱怒的這樣罵道。

 藍盛哲根本沒理會她,她懂個屁,他們所有人都不懂,他們都不懂,他們都以為他是為了要回到藍家,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知道想要回到……她的身邊,這樣的念頭強烈得根本不容他拒絕。

 大約是苦肉計和不要臉的糾纏最終還是起了作用,春天到來,新學期開學後,安翠的態度有些軟化,這讓藍盛哲幾乎要喜極而泣。

 又一個月後,藍盛哲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安翠的書包,見她最終沒有不允許他碰,臉上便不受控制地露出了笑來。

 “哼。”安翠冷哼一聲,“要不是看在你始終有一半基因跟我相同的份上……”

 她沒有說完,但裡面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只會更絕情,連讓他表演苦情戲的機會都不會有。

 藍盛哲心知肚明,很慶倖,又格外苦澀。像是吃了一顆裡麵包著苦藥的糖。

 藍盛哲又搬回了藍家,住進了他原來的那個房間裡,終於又回到了一開始的日子裡,每天跟安翠同進同出同吃同住,她的脾氣那樣差,他卻覺得她本該如此。

 藍書畫等人都覺得藍盛哲心機深沉,能屈能伸到這種地步實在可怕,因此對他有了一些警惕,連524都覺得智慧模式下的人生萬花筒太可怕了,男主這智商、演技和心機,他要是跟男主角為敵,搞不好怎麼死都不知道。

 他們都覺得,在安翠這種不僅沒給藍盛哲什麼好臉色看,還連續幾次給藍盛哲好看的情況下,藍盛哲不可能對安翠有什麼真情實意的情感,能做到這種程度,絕對是為了謀得更大的利益,畢竟一個是私生子,一個是婚生女,這種特殊的關係下,註定他們不可能有什麼真情實感存在。

 藍盛哲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他心想,其實他們這樣的想法才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他大概是個變態,所以才會這樣。

 然而,事情卻突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發展。

 放學後,安翠想要吃學校外面新開的那家店裡的千層餅,藍盛哲就下車去買,結果一個衣著襤褸的男人靠了過來。

 “幹什麼?”藍盛哲警惕地看著他。

 男人抓著他的手臂,眼睛貪婪地看著他,“我是你爸爸!”

 什麼?

 藍盛哲眉頭一擰,把他的手甩開,繞過這個瘋子就往車子走去,卻不料那男人又追了過來,“你不相信?你媽媽叫陳清雨,以前住在綠柳胡同xxx號,我是住在她隔壁的……”

 藍盛哲臉色變幻,越聽越心驚,看到那邊安翠不耐煩地把車窗放了下來看向這邊,立即把人推開快步走過去。

 “那個人怎麼回事?”安翠看了那個盯著這邊看的流浪漢一樣的男人說。

 “是個瘋子。”藍盛哲心有餘悸地看了他一眼,說。

 真的是個瘋子嗎?藍盛哲不能控制他內心極致的不安,他偷偷從安翠房間裡撿了幾根她的頭髮,去醫院跟自己的做了鑒定。

 安翠當然知道藍盛哲偷偷摸摸做的這個事。

 原著小說裡男主角藍盛哲的媽媽一直以為這個兒子是藍家的,因為她不知道她跟藍盛美的父親一夜**疲憊地回家後,因為忘記鎖門而被隔壁的房客,也就是藍盛哲的親生父親所侵犯,最後還懷孕了。

 這件事本來應該在未來才會被藍盛哲知曉,不過現在劇情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完全是另外一個劇本了,藍盛哲提前那麼多知道真相了,安翠很好奇他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藍盛哲坐在醫院外面的石椅上,臉上表情變幻莫測,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

 “你看,你果真是我的孩子對,但是藍家人不知道,只要我們不說誰也不知道,你在藍家能獲得的好處太多了……”那個據說是他親生父親的男人還在耳邊激動而貪婪地說著。

 真是骯髒醜陋。藍盛哲看著他如是想到,想到體內有一半的基因來自這個男人就覺得噁心極了。

 藍盛哲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回來了,安翠很確定他肯定已經知道了真相,但他的表現卻和以前一樣,若無其事的,讓安翠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你這幾天鬼鬼祟祟,背著我在做什麼?”安翠問他。

 “姐姐,你不要冤枉我,哪有鬼鬼祟祟,出去前不都有跟你說嗎?”

 “那都出去幹什麼了?”

 “就是遇到了一個我……我媽媽以前的朋友,所以忍不住想跟他見面聊聊,你不要生氣。”

 “……”

 藍盛哲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的繼續在藍家生活,繼續和安翠同進同出,讓原本以為這個世界可以到此為止了的安翠有些意外。她本以為以藍盛哲骨子裡的氣性,在知曉真相後就會選擇離開。

 然而他現在的行為讓她不得不懷疑,藍盛哲是否已經被藍家這富麗堂皇迷住了眼睛,所以想要繼續假裝是藍家的私生子,好在未來謀得一份利益。

 而事實是,藍盛哲確實安撫住了他的那個一直蹲守在一中外面的親生父親,他的親生父親本身就想借藍盛哲的手得到錢,自然不會主動去曝光藍盛哲不是藍家人這件事,所以很聽話的沒有給他找麻煩。

 安翠一直在等藍盛哲搞出一個大事件好給這個故事來收個尾,沒想到這一等好久都沒有等到,最後沒耐心了,直接使用了時間跳躍功能。

 這是一種遊戲內的行為邏輯的計算功能,比如跳到五年後,系統就會計算這五年內根據各個角色的個性和之前發生的事件作出計算,主播不需要親自去經歷那麼長時間就能知道那個可能性的結果。

 ————

 五年後,安翠接受了安燃的求婚,回到國內舉辦婚禮,婚禮前夕,已經成為商界勢頭最猛的新秀的藍盛哲拿了好幾份文件給安翠簽。

 安翠翻開一看,是各種動產和不動產的轉讓和贈送協議,其中包括他公司的股份和幾座店面和別墅,全都不是藍家的東西,都是藍盛哲自己的東西。

 “這是什麼?”安翠看向他。

 “我給你準備的嫁妝。”

 “你給我準備的嫁妝?哪有弟弟給姐姐準備嫁妝的?”

 藍盛哲看著安翠,眼中一瞬間閃過一絲苦痛,笑著說:“弟弟怎麼就不能給姐姐準備嫁妝了?本來這些東西就是因為有你才存在的。”

 他這樣說,安翠仔細翻看協議,沒有發現什麼陷阱,就簽下了名字。

 當安翠穿上婚紗,外面貴賓如雲,她確定藍盛哲是真的沒有什麼要搞的大事件了,因為事到如今,他就算想搞也搞不了了。

 她感到有一些困惑和不解,她看著走進化妝間看她跟她說了幾句話後,因為婚禮馬上就要開始而要出去了的男人,出聲:“阿哲。”

 藍盛哲回頭看她。

 “我當初那樣對你,你恨不恨我?”

 沒有想到安翠會突然問這個,他愣了一下,看著她說:“不,我不恨你。”

 他有什麼資格恨她呢?他跟她毫無關係,原本應該只是一個陌生人,是他莫名其妙地闖入了她的世界,驚擾了她。

 在那個自稱是他的生父的人出現,告知他那個噁心醜陋的真相的時候,他真是控制不住反胃的劇烈嘔吐了起來。

 他根本不是安翠的弟弟,這個事實在一瞬間讓他感到狂喜,下一瞬間又讓他如墜地獄。

 他明白原來自己愛上了她,可是他對安翠的性格已經有了很深刻的理解,如果安翠知道這件事,那麼她不會再對他有任何強烈的情感,厭惡也好,鄙夷也好,一切都將歸於平靜,他會被送離藍家,或許出於憐憫會給他一筆錢,僅此而已。他們之間失去了那個紐帶,他也沒有了討好她接近她的理由,於是只能回到最開始的他們本該如此的陌生人關係,她也很快會將他忘記,就好像只是忘掉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想到這個,他便不知所措,心如刀割,他只能卑鄙的繼續假裝是她的弟弟,繼續黏在她的身邊,希望時間能給他辦法。可是這是一個惡性循環,他為了留在她身邊,只能繼續扮演她的弟弟,時間越久,他就越無法脫離這個身份,因為當真相表露,安翠對他的感覺或許會從陌生人過渡到一個噁心的竊賊上。

 他擔心安翠會覺得他是一個鳩占鵲巢張冠李戴的無恥之徒,一個與藍家毫無關係的人,跑來冒充她的弟弟,得到了藍家那麼多好處,是一個虛榮、貪婪、不知廉恥之人。

 她是那樣一個性格強烈,眼睛裡容不下沙子的人,如果說他是因為愛她才做出這樣卑鄙無恥的事,想必她也不會有絲毫感動,只會覺得他很噁心。

 毫無辦法,他被禁錮在這個身份裡無法掙脫,他對安翠的愛與日俱增,他對安燃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幾乎要燃燒掉他的理智和人性,但竟也不知道是不是安翠的那一頓鞭子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每到失控的時候,那神經就會突然抽搐,已經消失的鞭痕隱隱作痛,還有安翠那時燃燒的冷酷的眼眸,也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迫使他不得不冷靜下來。

 在長達數年的這樣的自我拉鋸戰中,安翠不斷表現出來的優秀和光芒,讓他自慚形穢,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即便他不是她的弟弟,安翠也不會喜歡他。

 安翠不會喜歡他,他不是藍家人這件事的暴露只會讓他連親近她、陪伴在她身邊的權利都消失掉。

 所以這件事,必須是秘密。他必須是她的弟弟,因為他是如此愛她。

 婚禮上,藍盛哲坐在下麵,看著安翠穿著婚紗被爺爺帶著走向安燃,她雪白婚紗上的鑽石在陽光下璀璨奪目,可是比起那些鑽石更耀眼的,是讓它們淪為附屬品的安翠。

 他看著他們許下誓言,親吻,他笑著和其他賓客一起為他們鼓掌,只是他的眼中噙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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