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到王菲菲的心坎上了，看王婷的目光像看知己。頭一次發現跟她一樣喜歡打架的姑娘，重點是比她還厲害。

「不過跟流氓地痞打架沒意思，」王婷話鋒一轉。

菲菲眨了眨眼，「打架還有意思不意思的？不就是打架嘛！」她都是這麼過來的。

「打架當然分有意思跟沒意思啊！這些人沒功夫底子，仗著人多而已，稍微有點身手的都可以單挑他們完勝。比如像我一樣的。」

這話非常有說服力。

「打架的最高境界，打完人之後，要有震懾力，名正言順，打完之後，壞人還不敢報復。」王婷如此說道。

菲菲再次目瞪口呆，原來打架還有這麼多講究的，她此一次知道，長見識了。

菲菲崇拜的看王婷，她有個優點，不懂就問。

「怎麼叫名正言順還有震懾力？

「想要名正言順，就得有個身份。像我，我打了他們之後，不怕他們來報復。他們趕來，就讓他們牢地坐穿。」王婷踢踢腳邊的流氓，冷冷的說：「我在部隊，歡迎你們隨時來找我。」

「你是部隊的人？」菲菲驚訝的看王婷。

「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比起被像過街老鼠一樣見不得光，被人追得四處躲藏，我喜歡自己站在正義的這邊，想打架就打架，壞人這麼多，還怕沒有打架的人？想怎麼收拾他們就怎麼收拾他們，因為我們是正義的一方，我們在替天行道，在除暴安良，在維護世界的和平。」

王婷像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一樣，循循誘導。面上正義凜然地看著地上的人。

地上的流氓地痞，集團打了哆嗦。

王婷說完之後，一甩書本走人。

菲菲若有所思，回神看到王婷離開的身影，下意識抬腳跟了上去，邊走邊看著王婷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王婷早就預料她的反應，心裡高興，面上一點都不顯。

「王那個，婷，我這樣的能去部隊嗎？」菲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如果部隊都是像王婷這麼厲害，又可以光明正大打架的話，她想去。

「當然可以，只要你家裡沒有問題，自己又沒有犯過罪，打架根本不算事。」

菲菲笑了，然後問王婷：「你真在部隊？我看你拿著書包，像是學生吧？」

「我在部隊，歡迎你隨時找我。」王婷心想，她也沒撒謊，她的確在部隊，不過不是軍人是軍嫂。

「這，你就不懂了。」拍拍書包，笑得高深莫測，然後問她，「我要回學校了，你呢？」

菲菲看看書包又看看王婷，不懂她的話，不就一個書包，有必須弄得這麼神秘嗎？

「我？」菲菲面有鬱色，以往這個時候，她還陪著那兩個「好朋友」在街上溜達，現在她們不帶她了，她還真不知道去哪裡打發時間。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學校？」王婷看出她沒地方去，問她。

「我可以嗎？」菲菲驚訝的看她。

「你只能到門口，進不去。還要去嗎？」王婷偏了偏頭，眨眨眼，俏皮的看她。

「去，反正我也沒地方去，不如送你回學校。」

說定了，兩人離開了巷子，地上的流氓地痞，等看不到那母夜叉的身影了，立馬爬起來，忍著痛，飛快的溜走了。

王婷所說的學校，可不是她就讀的三中，而是聶志傑的軍校。想要誘拐人，肯定要有個說服力強的道具。

公交車，晃悠悠的朝著目的地搖。

菲菲以前接觸的都是普通人，最壞的就是流氓地痞，然後就是跟流氓地痞打架，從不關心國家大事。

當兵，更沒有想過。

「女的也可以當兵？」菲菲不懂部隊的事，她很少看到女的去當兵，都是男的去。

「女的當是是文藝兵吧？」菲菲心裡疑惑，記憶裡好像聽人提過，女的當兵，要麼是文藝兵，要麼是……好像是醫生護士什麼的，她也不清楚。

「你喜歡這兩種？」

「不喜歡。」菲菲搖頭，一想起將來她在舞台上扭來扭去，或拿著刀子救人，她就毛骨悚然。

「部隊裡還有霸王花，拿槍上戰場的那種。」王婷撒謊信手捏來，面不改色。

菲菲點點頭，不知信還是不信。過了會說：「那，部隊什麼時候招兵？」

「剛結束，」這個王婷知道，「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你要是有特長的話，過了招兵期，部隊也會特招的。」

菲菲很想說，打架算不算？在心裡將自己拔過來拔過去，找不出一個優點來。

「你家在哪？有結果，寫信告訴你。」王婷也知道自己急切了點，虧著現在的菲菲還是個心思單純的姑娘，不會想那麼多。

菲菲的確沒多想，報了家裡的地址。她也不是完全沒心思的，至少她看出來了，這公交車的目的地是所軍校。

到了軍校門口，看著門口面無表情抱著槍械的軍人，菲菲頭皮發麻，心裡發怵，下意識不想過去。

王婷回頭看她，菲菲硬著頭皮跟到軍校大門口，然後不走了。

崗亭值勤的軍人，看到王婷過來了，走了出來。

「同志，幸苦了。」王婷趕在軍人叫她「嫂子」前先出聲，然後敬了個軍禮，眨眨眼說：「我先進去了。」

軍人同志愣了下，不知道她搞什麼，但她是常客，讓她登記之後沒管她了。

菲菲見王婷真進了軍校，才相信她是部隊的人。

王婷登記完了，走出來跟她說：「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當兵的事不急，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要上戰場，訓練很幸苦的，一般人吃不了那種苦。」

「你為什麼能堅持？」

菲菲不懂部隊的事，但她有所耳聞，能上軍校的，都是各部隊的精英，而女兵上軍校，她只看到王婷一個，可見她有多麼厲害。

王婷沉思很久後說：「我不一樣。」

她是軍嫂，能跟軍人一樣嗎？她就是鑽了這個盲區，才哄得菲菲相信了她。

「你能，我也能。走了。」菲菲想想之後，堅定的說，然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