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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巔峰遇到巔瘋[快穿]》第239章
第二百三十三章、樹上鳥兒成雙對

 天色已晚不便下山, 幾人不約而同地選擇再逗留一日。

 極為難得的是, 今晚方杉沒有像老年人一樣悠閒地靠在躺椅上沉迷星光,他帶著小馬紮準備去找白奕清。

 百草園四處種植著草藥, 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方杉正穩穩踩在一處埂子上,忽然耳朵尖動了動,轉過身, 精准地捕捉到一道不遠不近跟著自己的身影。

 方杉挑了挑眉,嗯哼了一聲:“宿主跟出來做什麼?”

 魏蘇慎淡淡道:“散步。”

 方杉狀似認真地點點頭:“那可真是巧,我們散步的路線都一致。”

 魏蘇慎敷衍頷首。

 有一瞬間方杉頓悟了別人面對自己時的心情, 一旦失了羞恥心, 即是無所畏懼無所不能。

 “既然碰上了,就一道走走。”魏蘇慎來到他身旁,眼睛只看周圍的風景,真的如同只是散步而已。

 方杉豎起大拇指:“你贏了。”

 月光寧靜平和,多數修士都喜歡沐浴著月光修煉內功心法, 在這點上白奕清亦然。

 原本靜心修煉的他突然睜開雙眼, 看到遠處走來的兩道身影, 一個隻著薄衫,風度翩翩。但最吸引眼球的是那個渾身漆黑一片的斗篷人。

 起初白奕清只當魏蘇慎是充滿心機的世俗人,如今雖沒有直接的接觸,大致也能感覺到體弱似乎不是裝的。

 此刻方杉已經走近,看到眼神大致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白奕清純粹是出於微微的詫異問了一句:“他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方杉想也不想道:“這世間有一種體質叫做天生聖體。”

 白奕清冷笑一聲:“你想說他是聖體?”

 “不,”方杉搖頭:“他是天生漏體。”

 魏蘇慎十分平靜道:“因為霸氣。”

 方杉笑著拍手:“沒錯,霸氣側漏。”

 說完笑得更為誇張, 為自己現編的冷笑話喝彩。

 魏蘇慎扯了下嘴角,算是配合。

 他們自顧自笑了很久,白奕清全程面無表情,只覺兩人是精神出現了問題。

 笑聲沒有一點點預兆戛然而止,方杉換了副嚴肅的面孔:“我來是有要事相商。”

 有了先前的一幕,他的突然變臉就不足為奇,白奕清端著比适才更冷的一張臉:“說。”

 “我聽謝道友提起過,白兄還擅長卜卦。”

 白奕清:“那又如何?”

 “碰巧我也懂得一些推演,”方杉:“不如你我同時算上一算,如何破除情劫。”

 白奕清冷聲拒絕:“稍有不慎便會弄巧成拙,不值當。”

 方杉:“只是需要一個指引,可以把範圍擴大,譬如去哪裡更加有利。如此比直接蔔算情劫風險要小。”

 白奕清看著他,半晌,開口道:“你很會鑽空子。”

 方杉驕傲的昂首挺胸,他可是在系統間都赫赫有名的利用bug小能手。

 白奕清從儲物袋拿出幾粒奇怪的石子,隨手一擲,石子在地上滾了幾下,形成星宿圖的一角。晚風一吹衣袖鼓起,從遠處看如同貨真價實的白衣仙人。

 至於方杉,不知從哪弄來兩片龜殼,聚攏在手心,口中念著老土的天靈靈地靈靈,把龜殼往地上一摔。

 謝嵐不知何時循著動靜轉悠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忍不住低聲問魏蘇慎:“這樣算出的結果能准?”

 “無妨,”魏蘇慎絲毫不走心道:“他運氣好。”

 正在擺弄龜殼的方杉聽見後,似笑非笑看過來。

 白奕清先出的結果:“西南方,情人湖。”

 方杉的結果正好相反:“東北,雪山。”

 謝嵐一怔……該信誰的?

 誰料方杉主動收起龜殼,看著白奕清道:“沒想到你算得很准。”

 以他的運氣來個逆推法,不難證明白奕清的卦奇准無比。

 謝嵐全程懵,不由看了眼同為局外人的魏蘇慎,然而後者點了點頭,仿佛相當認同方杉的說法。

 情人湖的名字很浪漫,因為從遠處看,就像是一男一女擁抱在一起,故而有關它的悲劇愛情故事從來不少:有殉情的,也有因為一方變心而起了殺機,最後雙雙隕落。

 方杉他們抵達的時候正好是黃昏,金色的光芒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給人一種相當悲傷的錯覺。

 “既然叫情人湖,故事裡總該有個第三者。”

 方杉的思維跳躍,現場就編了不下三種版本,有頭有尾,爛俗又狗血,還有種莫名的爽感。

 謝嵐生怕繼續聽下去會把持不住三觀,主動開口岔開話題:“要先從哪裡開始?”

 卦象指引他們來此,具體要怎麼做還要靠自身發掘。

 方杉目光沉沉,望著湖面道:“我很好奇下麵的風景。”

 謝嵐不是故意潑他冷水,實事求是道:“在我們之前恐怕有不少人做過類似的事情。”

 有幾年關於情人湖藏有秘寶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無數修士蜂擁而至,險些將這不大的情人湖掘地三尺。年復一年一無所獲後,關於尋寶的熱潮才漸漸散去。

 念及此準備大發感慨,寶物是虛的,專心修煉才好,然而一眨眼的功夫,方杉居然已經下水。

 謝嵐再一看,白奕清居然也不見蹤影。好幾秒後偏頭望向魏蘇慎:“你不去?”

 魏蘇慎搖頭:“湖水太冷,我身子虛,容易受寒。”

 謝嵐‘呵’了一聲,差點忘了此人還有個嬌弱的人設。

 估摸著離他們上岸還會有一段時間,魏蘇慎找了處寬敞的地方坐下,平靜的目光和波瀾的湖水對比,正好一靜一動。

 忽然間有一道刺眼的光亮讓他下意識眯了眯眼,再睜開時,湖面依舊如之前那般,仿佛适才的刺目只是錯覺。

 就在這時,方杉從水面鑽出來,頭上吊著幾根濕漉漉的水草。

 謝嵐沒忍住笑出聲。

 方杉眼神陰森,在小黑本上記了下來。

 魏蘇慎也笑了,面對記仇的視線淡然開口:“綠色襯膚白,很好看。”

 方杉的表情立馬變得明媚,上岸時笑眯眯道:“同理可證綠帽子。”

 魏蘇慎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感受到殺氣,方杉訕笑道:“玩笑罷了。”左顧右盼後眉頭一蹙:“他沒上來麼?”

 謝嵐蹲在岸邊觀察:“會不會是有發現?”

 方杉歎道:“凡事不要只往好處想。”

 魏蘇慎頷首:“說不定是溺水。”

 “……”

 說話的時候,水面起了很大的漣漪,不同于方杉出現時的狼狽,白奕清輕輕一抖,身上的水珠瞬間消失。

 方杉嘖嘖道:“清水出芙蓉。”

 這次都不需要魏蘇慎的死亡凝視,白奕清過於銳利的目光已經降臨。

 方杉從善如流的轉移重心:“有什麼發現?”

 白奕清搖頭。

 謝嵐聳了聳肩:“早就說了,這裡不可能……”

 “水裡有東西。”

 謝嵐卡住,扭頭看魏蘇慎:“你說什麼?”

 “約莫是水晶類的物品。”

 方杉取下頭上的水草:“湖不深,我基本都轉了一圈。”

 魏蘇慎:“在岸上比較容易觀察。”

 按照他說的,幾人橫著坐成一排,一動不動盯著湖面。伴隨時間的流逝,方杉打落一隻在眼前晃悠的飛蟲,眨了眨眼睛:“我們這樣呆坐著有些像是……傻瓜。”

 夕陽即將褪去,入夜後不利於觀察,如果再一無所獲只能等第二日清晨。

 在眾人最後的希望中,水面的光圈越來越小,方杉快要睡著的時候,白奕清和魏蘇慎幾乎同時眯了眯眼,鎖定了某一處。

 方杉在困倦中發問:“有線索?”

 白奕清:“水面漂浮物。”

 方杉定了定神,看了片刻突然謔了一聲,臨近夜幕降臨,光線有了斷層的情況下,才能勉強看出一部分湖泊蕩漾的方向似乎不同。

 飛去湖面伸手一撈,一層透明黏膩的薄膜纏繞在掌心。

 方杉表情中帶有嫌棄:“什麼東西?”

 脫離水面後,在與空氣的大面積接觸中黏膜逐漸變硬,最後演化為半透明的固體。

 謝嵐湊近看了看:“鏡子?”

 方杉趁機脫手,把東西扔給他,折了根樹枝從湖面打撈出剩餘的殘留物。

 清點一番,約有十來片,形狀不規則,乍一看根本沒有規律。

 夜幕終於降臨,方杉平分了神秘物體,示意各自研究。

 幕天席地而眠對修士來說很正常,情人湖附近並無破廟等落腳點,四人各找了一處大樹準備將就一晚。

 或許是故意為之,白奕清選定的地方離方杉和魏蘇慎保持著一段距離。

 作為摯友,謝嵐深知對方追求的是一個人的清靜,特意沒去打擾。

 方杉尚在暗自琢磨從湖面淘來的東西,把它當鏡子使:“魔鏡啊魔鏡,告訴我誰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理所當然鏡面依舊浮現他的面容,方杉捂著嘴巴,笑聲從指縫間洩露:“這怎麼好意思?”

 謝嵐看不下去,朝相對正常的魏蘇慎靠近。

 魏蘇慎察覺到他的動作,舉起透明狀物體朝著謝嵐,面無表情道:“妖怪,現原形。”

 “……”

 實在是承受不住這邊的氛圍,謝嵐選擇挪窩去尋找唯一的正常人。

 清冷的月光下,白奕清冷著的臉在他眼中都顯得格外親切,謝嵐飛上枝頭,張口就準備傾訴那兩人的奇葩行為,卻看見白奕清袖子短了一截。

 此刻他正用那截斷袖在透明物品表面摩擦。

 謝嵐瞳孔一顫:“你在做什麼?”

 白奕清輕輕皺了下眉頭:“這上面有一個小黑點。”

 不擦掉他就心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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