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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泠》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楚實「嗯」了一聲, 有人伺候,他也不反對,於是便聽到了很輕微的「噠噠噠」的木屐叩擊地板的聲音。

  季泠已經脫去了鞋襪換上了木屐,這樣即使打濕了也沒關係。此外她外頭的紗衣也沒穿了, 袖口太長太大沒辦法擦澡,因此隻著了裡面薄薄的窄袖褥衣。

  季泠便乖巧地站在了楚實身後, 而她所謂的擦背, 還就真的只是擦背, 其他地方都不敢碰的。隻拿著小刷子賣力地刷。

  「看不出你手上還是有些力氣的。」楚寔舒服地道。季泠瘦瘦弱弱總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 所以楚實本以爲她擦澡就是撓癢癢,結果還很不錯。

  季泠抿嘴笑道:「嗯, 王婆婆還要求我顛勺呢,可是那鍋實在太重了, 我有些拿不動。但是練久了,手上也能有些力氣。」

  「不光是有力道, 你認過人體穴位麽?」楚實又問。因爲季泠擦澡的確是太舒服了, 該輕的地方輕,該重的地方重,尤其是肩側, 楚實近日伏案頗多, 有些勞累,她却每每能用刷柄按到讓他酸爽的點。

  季泠道:「因爲要學藥膳,所以醫理也得知道一些。」所以季泠日常看到書很多都是醫術,當然也有些別的, 現在則是愛讀史書。這却是爲了楚實,她不希望以後楚實說句話如果用了典故,她却接不上話。而且讀書讓人明理,也能少受人愚弄,季泠是真的用心在學,不想成爲拖累楚實的人。

  楚實點點頭,「哦,對了,你上次信裡說的江家二哥的事怎樣了?」

  「我也不知道,後來再沒去過我姨家了。」季泠微喘著道,到底還是身子骨不行了,才擦背擦了一會兒,就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這聲音本來沒什麽,可淨室狹小,又近在耳邊,聽著就撩人而惱人了。

  楚實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水有些冷了。」

  季泠趕緊放下刷子,「我去讓婆子在提一桶熱水來。」

  和楚府的規矩一樣,會有一口灶上隨時溫著水,以方便主人家隨時想沐浴的要求。很快便有灶上婆子提了一桶水進來。

  不過季泠沒讓她繞過屏風,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季泠幷不想讓這粗使婆子看到正在沐浴的楚實,所以她自己走到屏風後,十分費力地提起了那桶水。

  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季泠就歇了三次才將水桶提進來。

  楚實見她袖口已經挽到了手肘處,露出一段光潔無暇的手臂來,纖細得仿佛玉如意,可以想像觸感一定讓人忍不住反復摩挲。本來整齊的髮髻因爲用力已經有些歪斜,幾絲不聽話的髮絲垂在她的額前,她也沒空出手來理一理。

  白地隱蓮紋的褥衣領口也鬆了,雖然還看不到裡頭的抹胸,但那抹精緻的鎖骨却已經清晰可見。

  而且她實在喘得太厲害了,楚實有些煩躁地低頭看了看水面,然後伸手撥了一下水面,眼不見心不煩。

  季泠對楚實的心思却是毫無察覺,她將水桶提到近處,拿起木瓢彎腰舀了一大瓢水進浴桶,還關切地問道:「表哥,燙不燙啊?」

  她的臉蛋粉撲撲的,眼波純淨澄澈,有一種清純到了極致的媚,更何况她還生得那麽美,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想採擷。

  楚實掙扎了片刻,想伸手,却又不願伸手。

  楚實表面看起來雖然爲人溫和,但實則自視甚高,若是要一個女人,也得是對方心甘情願,尤其是季泠。

  「你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楚實壓抑著聲音道。

  「好。」季泠回答得也乾脆。她是真以爲楚實要思考問題,但凡他說的話,她都不想反對。

  楚實神情複雜地看著轉身離開的季泠,儘管他竭力忽視,可季泠是真的長大了。

  十八歲的少女,正是少女的年月裡最美的時候,身段有了獨特的韵致,玉丘漸漸隆起,臀綫漸漸圓滑,雖然稱不上豐腴壯觀,但她的腰實在太細了,不足盈盈一握,反襯著那臀綫就引人挪不看眼了,何况它本就挺翹。

  全身上下都開始從內而外地釋放著一股將熟待採的女兒香,讓人心煩意亂,偏偏她自己一點兒意識也沒有。一點兒爲人妻的意識都沒有。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態度有些不光彩,所有圓房、生子的壓力都在季泠身上,但楚實還是想讓季泠主動。可是季泠的腦子和她的性子一般不開竅。

  楚實在淨室內待到水都凉了才出去,臉色陰沉得季泠都不敢上去跟他說話。

  用晚飯的時候,也沒人開口說話。

  飯後連芊眠都覺得不對勁了,悄悄問季泠道:「少夫人,你惹大公子生氣了?」

  季泠搖搖頭,怎麽可能?「不是,表哥應該是在爲義教的事煩心。」

  「那你也該上前勸勸啊,大公子晚飯今日用得少了。」芊眠道。

  季泠也知道開解夫婿也算是做妻子的義務,但這可真不是她的强項,糾結了半天季泠才烏龜似地一步一步挪到楚實跟前,「表哥,要不我給你彈首曲子吧?」清心曲能讓人靜心想是有幫助的。

  楚實點點頭。

  季泠便抱了自己的鳳首箜篌來,輕輕地撥動琴弦。

  清心一曲仿佛炎夏的凉風,酷暑的寒冰,的確能讓人心緒稍靜,但眼前人因頭低垂而露出的修長脖頸却讓人更加心煩。

  楚實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麽了,火氣那麽大,看來的確是禁欲太久了,不利養身。

  「怎麽許久沒聽你彈過《歸去來》了?」楚實忽然問。

  季泠輕聲道:「總覺得那曲子太悲傷沉鬱了。」

  楚實沒說話,的確是太過悲鬱了。

  「可有歡快的曲子?」楚實問。

  季泠點點頭,信手彈起了《桃天》,桃之天天,灼灼其華,是很美也很歡快燦爛的,映著季泠眼底的流波,正好是瀲灩春光。

  督府後院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不留意地話幾乎不會知道那裡站著一個人。那人支著耳朵靜靜聽著前院傳來的隱隱箜篌聲,心裡想著五娘的計策只怕未必能成功了。

  次日楚實離開濟南府去了兗州府巡查城防,本來不用這麽急的,但他怕自己留在府中那些魑魅魍魎不敢出來,他們不蹦躂可如何摸瓜呢?

  只是不曾想,在兗州府楚實居然還碰到了一樁案子,也可以說是一樁艶遇。事情老套得很,一對父女在酒樓裡賣唱,那賣唱女被當地的紈絝輕薄,老父爲護女兒清白,上前與那紈絝爭執,却在推搡間後腦勺碰到了桌角,當場碰出個血窟窿來,倒地身亡。

  趁著那紈絝發楞的瞬間,賣唱女衣衫不整地奔出來,恰好跌倒在楚實的脚邊,抬起頭露出一張花慚柳嫉、國色天香的臉來,小露了一片雪膩酥胸,隻匆匆一眼就知比季泠的恐怕大上了一倍,端的惹眼。

  那賣唱女一見楚實,看他穿著不似普通人,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哭叫道:「救命啊,公子,救命啊。」

  美人如斯,又哭得如此凄慘,便是鐵石心腸也得化作繞指柔。何况這女子實在生得太出色了,比季泠那樣的殊色也差不了兩分了。

  雖說楚實身爲巡撫,民間這種欺男霸女之事求到他跟前主持公道也算在理,但他也不是什麽案子都能伸手的,否則要府衙、縣衙何爲?

  楚實無心管這檔子,但既然命案發生在自己眼前,却也不能不問一聲。結果却問出,這案子的凶手正是兗州知府於德江行五的小兒子。

  這於德江做官還算有操守,於五之前的兒子都還算成器,尤其是老大還和楚實是同一科的進士,也就是同年,這情分可不比別的。

  因此事情就棘手了。苦主就在跟前,命案也就發生在當時,人證物證俱全,楚實便是想包庇也沒辦法。雖然於五的確有罪,但由楚實來判,總會傷了跟於大的同年情分。

  可這案子楚實却是推無可推,若換了犯人是別人,他就能行書一份將案子轉給當地縣衙或者府衙,然而此案的罪人却是知府於德江的兒子,楚實就只能接手了。當然他還可以推到山東的按察使司去審理,然而上一任按察使因丁憂已經回鄉,新的一任却遲遲未到,所以楚實是推無可推。

  這樁案子就發生在鬧市區的酒樓,周圍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不少人,楚實也只好將於五捆了,押回濟南府再審。

  驅散圍觀的百姓,再溫言安撫了苦主之後,楚實耳邊總算稍微清淨了下來。

  戴文斌却在一旁感嘆,「真是好一個我見猶憐的美人,想不到此地還有如此窈窕佳人,說是人間絕色也不爲過。」他是個好吃好玩也好色的性子,所以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因著性子關係,戴文斌和楚實之間比起東翁和幕僚的關係,其實更像朋友,因此說話也少了很多顧忌。

  的確是美人,雖然五官不及季泠,可身段却是遠遠勝過單薄的季泠,尤其是那一身風情,更不是木頭美人季泠能比的。竇五娘就是那種讓男人一見就恨不能鑽進她裙擺的女子。

  戴文斌感嘆之後又道:「大公子若是幫這苦命美人將於五定罪,只怕就能新出一段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的佳話了。」語氣間頗有羨艶之情。

  楚實却道:「派幾個人跟著竇五娘,不要驚動了她。」

  戴文斌眉毛一挑,「大公子這是懷疑她?」

  「這樣的美人天下都尋不出幾個來,就這麽撞到了本官的鞋前?恰好出了命案,凶手還是知府公子,讓本官推無可推,這麽多巧合在一起,讓本官不得不多想一點兒。」楚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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