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必輸的官司

　　詹姆和獅子阿爾發在書房裡嘀嘀咕咕了一個晚上，天狼星在外面客廳看著爆米花電影，順帶在內心詛咒詹姆回去就被瑞斗狠狠教訓。

　　而詹姆顯然沒有聽到天狼星內心的詛咒，他看著獅子阿爾發帶回來的一堆明顯通過非法途徑獲得的資料絞起了眉毛。「說實話這個看上去挺簡單的，我以前也接過這種案子。」

　　「但只是『看上去』，對嗎？」獅子阿爾發咳了兩聲。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愉快哪，詹姆想，「嗯，如果真像你說的話路易希德艾略特是教子裡的優秀模範的話你和天狼星還要做好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的準備。」他頓了一下，「你在考慮要告他們非法獲取布萊克家股份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勝訴吧？」

　　獅子阿爾發微笑，「不一定呢，你得承認布萊克家還沒衰落到任人宰割的境界。」

　　當然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詹姆腹誹，「你別跟我兜圈子了獅子阿爾發，你不讓天狼星進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聰明，」獅子阿爾發繼續笑，「你是被瑞斗先生藏太深了嗎？怎麼以前都沒有發現你這麼有智慧啊。」詹姆白了他一眼，他繼續說，「你說得對，我沒想勝訴，剩下的那點股份我無所謂，收購了也好散了也罷，我會讓他們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詹姆挑起眉，「你很有信心嘛。」

　　「對了，」獅子阿爾發想起什麼似的說，「最近別打電話給我或者天狼星說重要的事情。」詹姆疑惑地看著他，獅子阿爾發摸了摸下巴，「我們一直被監聽著，最近好像郵件也有問題。」

　　詹姆微微睜大了眼睛，「好誇張，你和天狼星真的和我們活在一個世界裡嗎？」

　　獅子阿爾發攤攤手，「有什麼好驚訝的，瑞斗先生也長期被監視嗎，只是他有本事全部撇乾淨而已。」

　　原來他不知道的事情還真的挺多。詹姆撇撇嘴，「那天狼星那邊呢，你是準備幹嘛？」

　　「我可不能告訴你，你告訴天狼星了怎麼辦呀。」獅子阿爾發半開玩笑地說，「其實告訴他也沒什麼，天狼星他心裡應該也有點意識到我們要幹嘛。」

　　詹姆用表情表達了他的懷疑，獅子阿爾發笑出聲，然後又咳嗽起來，「咳咳……天狼星他平時太懶了，什麼都懶得想，但是以前有爸媽罩著他，現在不一樣了，等他發揮出全部實力說不定會嚇死你。」

　　詹姆似乎相信了一些，「是嗎，反正你最了解他。」

　　「是的。」獅子阿爾發拉開書房的門，「反正大概你知道就行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庭審那天出席的人不是路易希德，當然這一點獅子阿爾發和詹姆也差不多猜到了，出席的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獅子阿爾發看著她有點眼熟。

　　「我見過她的資料，」他壓低聲音對詹姆說，「好像是叫戰車什麼的，反正不好對付。」

　　詹姆挑起眉有點困擾的樣子，「我以前的目標一直都是打贏官司，你一下子讓我輸掉我突然有點不適應。」

　　獅子阿爾發白了他一眼，「沒關係，你盡全力就好，反正你再厲害也贏不了。」

　　一旁的天狼星低著頭看手機，他今天穿了一身西裝，裡面穿一件藍色的襯衣繫著銀灰色的領帶，很是好看，再加上他一直坐在那一言不發的樣子又多了點沉穩陰鬱氣質。獅子阿爾發湊過去跟他一起看手機，被詹姆白了好幾眼。

　　「你不緊張。」天狼星突然說，獅子阿爾發愣了一下。

　　「我什麼時候緊張過，」獅子阿爾發笑起來，「倒是你，好安靜啊今天。」

　　天狼星搖搖頭，「不一樣，你會緊張，你不表現出來但是我知道，但今天你確實是一點也不緊張，就好像早就知道結果一樣。」

　　不得不說天狼星的直覺還是很正確的，獅子阿爾發用手指理了理他額前的碎髮，「你答應過我有些事情我不說你也不再問的，記得嗎？」

　　天狼星點頭。

　　「那一天馬上就要到了，你要記住你答應過我的。」

　　天狼星被對方鄭重其事的表情震懾了一下，「好。」他最終說，「我不問。」

　　一旁一直在偷聽的詹姆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一點也不為天狼星擔心，因為有獅子阿爾發拼出命來護著他，他只要記得獅子阿爾發今天對天狼星說的話，等以後提醒天狼星就好了。

　　幾天之後審判結果下來，就像他們預料到的那樣，輸得很徹底。

　　令獅子阿爾發十分意外的是天狼星對此沒什麼反應，「你不擔心嗎？他們可能馬上就會對剩餘的股份進行收購。」

　　「擔心什麼？不是你們早就計劃好的嗎。」天狼星氣定神閒地坐著喝茶，「我已經被你訓練出來了，處變不驚，反正你計劃什麼東西你自己考慮到後果就好嘛。」

　　獅子阿爾發皺了皺眉還覺得有點開心。「不負責任。」他十分愉悅地說了一句，然後坐到天狼星身邊拿出手機來發郵件。

　　天狼星空著的那隻手一伸就夠著了獅子阿爾發髮頂，他興致勃勃地玩著弟弟軟軟的頭髮絲毫不覺得幼稚，獅子阿爾發也隨他鬧，不動聲色地繼續做該做的事。

　　詹姆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麼曖昧的一個場景。他抽了抽嘴角走回去拿出電話來給瑞斗發簡訊。

　　「獅子阿爾發很聰明啊。」

　　知更鳥站在窗子前說，聽不出他現在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你也是，讓戰車去，這步棋走得真好。」

　　德國人靠在牆邊，「你什麼時候去科西嘉？」

　　「後天，」知更鳥伸了個懶腰，「去遞辭呈。」

　　「父親說讓你好好準備。」路易希德走到他身邊，「殺掉獅子阿爾發．布萊克。」

　　知更鳥沉默了一會，「我知道啊，我一直在做著準備的。」

　　路易希德不置可否，只是和知更鳥一起看窗外。

　　從很高的樓上看下去街道就像是一張蛛網，路易希德開始走神，他想到布萊克家這件事就是教父蛛網的一部分，一個巨大陰謀的一部分。他突然感覺有點冷。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知更鳥突然說，「離開父親，離開這些事情，你要嗎？」

　　路易希德沒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