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可以預見他們甜美的未來

　　於是一頓晚宴就在對水仙的祝福和對瑞斗小心翼翼的恭敬中結束了。

　　「要是一個小姑娘就好了，」天狼星嘿嘿笑著，「你想，你和魯休思都這麼好看，你們兩個的女兒肯定超級漂亮。」

　　水仙白了他一眼，「那男孩呢？男孩就不漂亮了嗎？天狼星你就是想痴漢我家姑娘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天狼星故作委屈地撇了撇嘴，「欸哪有，妹子可愛一點嘛，要是男孩子像我和獅子阿爾發這樣天天氣你那多不好。」

　　「天天氣我的是你，沒有獅子阿爾發。」水仙淡定地喝了一口茶，「說到這，獅子阿爾發去哪裡了？」

　　獅子阿爾發去了麗茲見擅自逃班的小巴提柯羅奇。

　　獅子阿爾發瞇著眼看著走過來的人，一身黑色短風衣修身牛仔褲，還十分騷包地戴了一副墨鏡，他對著那個打扮得像平面模特兒的人翻了個白眼。「瑞斗先生又不在，你穿那麼風騷幹嘛？」他努力把諷刺塞滿每一個字眼。

　　「哎喲哎喲你說什麼呢，我這不是來看你的嗎。」說實話小巴提冷若冰霜的面癱臉配上這麼驚悚的台詞實在是非常的…驚悚。

　　「你滾。」獅子阿爾發簡明扼要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巴提心裡泛起不詳的預感，「壞消息。」

　　「算了我還是先告訴你好消息吧。」獅子阿爾發喝了一口咖啡，「好消息是瑞斗先生三天後回科西嘉。」

　　「壞消息呢？」

　　獅子阿爾發微笑，「他要帶著他的戀人一起回去。」

　　小巴提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

　　「我幹嘛要跟你回去？」詹姆抱著雙臂瞪著瑞斗。

　　赤眸青年看上去有拿什麼東西往詹姆腦門上砸的衝動，「你之前答應我的。誠實守信是做人的基本原則，詹姆。」

　　「……可是莉莉馬上就回來了啊。」詹姆終於想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你看，莉莉回來我要和她一起去辦手續，然後我還要處理很多事情，還有還有——我去科西嘉你養我嗎？」

　　瑞斗翻了個白眼，「說得像一直養你的人不是我一樣。」

　　「這不一樣。」詹姆嚴肅地說，「在倫敦我至少還有固定資產什麼的，但去了科西嘉我連房子都沒有。」

　　像詹姆這種說好聽點是落魄貴族，但實際上就是家境敗落的二世祖。不過這個二世祖也算勤勉好學，畢業以後隨便找了一個清閒的律師工作，所以養活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你到底是在糾結什麼啊？你讓我感覺自己特別像一個強搶民女的紈絝子弟，真的。」瑞斗有點抓狂，「說實話我一直沒對你的智商進行評價，但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不只是智商問題了，我已經發現你的智商可以用十個指頭來數，但是你的情商也很令我失望啊親愛的。」

　　詹姆皺起眉一腳踢過去。

　　「和我去科西嘉吧，親愛的。」

　　這聲親愛的聽起來很舒服。詹姆表情緩和了一點，畢竟黑魔王大人可不是隨便能求人的，「好啊，但是你要把日期推後一個星期。」

　　「……好吧。」

　　於是小巴提的好消息也就這麼破滅了。

　　獅子阿爾發回家時已經錯過了晚餐時間，天狼星穿著他那套帶兔子耳朵的睡衣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冰淇淋。

　　那套睡衣是某年生日水仙送的禮物，他和天狼星都有一套，但是天狼星的是兔子耳朵他的是貓耳朵。「你去哪了？」

　　「哦，巴提今天跑回來，我去麗茲和他喝茶。」獅子阿爾發換了衣服出來坐到天狼星身邊。

　　天狼星舀了一勺冰淇淋送到他嘴邊，獅子阿爾發全部吃掉並且滿足地瞇起眼睛，獅子阿爾發從小就喜歡吃冰的東西，但是又有胃病。「你少吃點，胃會痛。」

　　獅子阿爾發挑了挑眉沒說話。「我去睡了啊。」

　　他說著起身往回走，結果衣角被人拉住了，「我也要去。」他們倆從七歲開始就沒有睡在一張床上了，原因時天狼星越來越糟糕的睡姿和獅子阿爾發偶爾的噩夢。「我保證不動手動腳。」

　　獅子阿爾發看著天狼星嘴角賤兮兮的笑容有點想打人。「好啊，你來啊。」

　　獅子阿爾發的房間和天狼星的完全不一樣，沒有耀眼張揚的金紅色，也沒有亂七八糟到處亂扔的雜物，「只有女孩子才會把房間收拾得這麼乾淨！」天狼星狡辯。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我有潔癖的好嗎。」獅子阿爾發翻著白眼回擊。「你先去洗漱。」然後自己走到書架前隨便拿了本書躺倒床上看。

　　天狼星挑了挑眉順從地去洗澡了。

　　兄弟倆的性格截然相反其實也是一件特別可愛的事情，尤其是布萊克家這對兄弟，弟弟安靜成熟哥哥活潑缺心眼，弟弟安分守己哥哥熱愛冒險。

　　獅子阿爾發捧著書本發呆，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讓他有點出神。然後濕淋淋的天狼星走出來，頭髮上的水滴在地毯上留下一道道印記。獅子阿爾發皺了皺眉，「把頭髮擦乾。」

　　天狼星沒理他，直接撲到柔軟馨香的大床上。獅子阿爾發皺了皺眉進了浴室。

　　天狼星覺得自己都快睡著了的時候獅子阿爾發從浴室出來，頭髮雖然沒有乾透但也不會再滴水下來，整個人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天狼星覺得自己很難把目光移開。「你盯著我看什麼？」

　　「沒什麼。」天狼星轉開目光。

　　「獅子阿爾發你睡了嗎？」天狼星突然轉身，差點撞到獅子阿爾發光潔的額頭。

　　獅子阿爾發睜開了灰色的眼睛，「還沒。」

　　「那來聊天吧。」黑暗里天狼星的眼睛閃閃發亮。

　　獅子阿爾發嘆了口氣往後縮了一下，「聊什麼呢？」反正他也睡不著。

　　布萊克莊園所處的位置並不是什麼中心城區，很安靜，道路兩旁栽了大片的梧桐。獅子阿爾發挺喜歡梧桐這種植物，秋天樹葉落下來的時候踩在腳下會有清脆的碎裂聲，但他最喜歡的植物還是白薔薇，雖然無數次被天狼星嘲笑那是女孩子才喜歡的花，但即使這樣每年他生日的時候天狼星還是會送上一大捧薔薇花。

　　然後兩個人開始聊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還沒上高中的時候獅子阿爾發還會在情人節送給天狼星巧克力，天狼星不喜歡吃純黑巧克力，所以有時候是牛奶的有時候是優酪乳草莓夾心的，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天狼星長得越來越討女孩子喜歡，每年情人節都會收到很多很多女生送的巧克力，所以獅子阿爾發也沒再送了。

　　有幾次天狼星的生日他也送了巧克力，看上去稀鬆平常但都是他精心挑選甚至是親手做的。

　　說到這個，天狼星的生日快要到了呢。獅子阿爾發看著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但深邃得多的眼睛，「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英挺的眉皺了起來，「哪有這樣問的啊。」

　　「因為我不確定我送的禮物你會喜歡。」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天狼星的眼睛固執地盯著弟弟。

　　獅子阿爾發對上那雙眼睛沉默了一會，用手掌蓋住了它們，「快睡吧。」

　　早上的空氣很好，獅子阿爾發打開窗戶的時候聞到帶著泥土味道的花香。天狼星還在床上睡得很安穩，獅子阿爾發彎起嘴角一把掀開他的被子。

　　「啊啊啊啊啊獅子阿爾發你幹嘛……」天狼星捂著臉在床上滾來滾去。

　　「該起床了，我『親愛的』哥哥。」獅子阿爾發假笑，「快點，已經很晚了，以及——」他湊過去，把臉貼近天狼星，彼此溫熱的呼吸纏繞在對方臉上，獅子阿爾發按住天狼星的肩膀，把嘴唇貼上他的額頭，蜻蜓點水一般輕觸過後就退開，欣賞天狼星的窘迫，「早安吻。」

　　唔，這也不錯。獅子阿爾發走進浴室後天狼星捂著額頭傻笑。

　　莉莉．波特走出機場時看到了詹姆，一頭黑髮在風裡吹得亂七八糟。

　　「先回家，然後我們去接哈利出去吃東西。」他笑瞇瞇地接過莉莉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