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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瑤光來》第72章
卷二 北斗七星高 第七十二章

  官道雙方持鬥時,抱著嬰兒躲避的小妾行動艱難,幾次撞上敵方的砍刀,她赫然發抖。懷中的小世子啼哭不絕,攪得人心煩意亂。敵人的目標便是小妾懷中的幼子,哪怕小妾被軍方護著逃,繞開敵人也絕不可能。這番幾次下來,險象環生,小妾面色蒼白。她忽地被腳下的屍體一絆,忍著尖叫的衝動趔趄跑時,前方冷不丁出現一把刀。刀背上的清光照亮她惶恐的眼——

  「哇哇哇!」懷裡的幼兒哭得更加大聲。

  正在此時,天地清音起,旋律優美、此起彼伏的笛聲如春風般,從人心頭拂過。持刀要砍的蒙面人在這時一個恍惚,他沉浸在笛聲中醒不過神。小妾的手臂忽然被向後一拽,她惶恐看去,一個穿黑青色武袍的英俊男人已經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一腳踹中身後撲來的人的腰腹。

  他不動聲色地看眼她懷裡的嬰兒。

  小妾嚇得更加抱緊:……莫非又來一個搶她孩子的?!

  青年人只是看了一眼,確定孩子還活著,就不再看。他拽著行動不便的女人在一地屍體中穿行,周身煞氣凜凜,五步一殺人,他眉頭都不皺一下。而就是他的出現,讓場中緊張的打鬥不再一面倒。天地間的清音不絕如縷,絲絲縈繞心間,小妾不經意抬頭,看到樹叢牆頭,蒼綠中,立著一橫笛而吹的妙齡姑娘。

  那姑娘垂著眼,秀髮長衣被風吹得揚起,如水般皺起。姑娘青眉墨眼,立在牆頭,婀娜而貌美,如神女般光華聖潔。然笛聲一出,敵方的神智皆在短期間昏沉沉……

  敵方忽然反應過來:「斬教的聖女白落櫻擅馭音……媽的,主人所料不錯,燕王果然跟邪魔歪道合作了!」

  「竟派江湖人伏擊我們!」

  然此次行動,敵對勢力自然有應對之法。笛聲中,咬著牙強行運轉真氣、從白落櫻的笛聲中轉醒的敵方頭領,在唇間吹一個呼哨,當是時,尚在人群中為戰的張茂先發現了不對勁。他登時腳下重踏,跨步向前。他手中始終拽著礙事的婦孺,卻殺向那首領。

  張茂大吼:「小白!」

  隨他開口,四方路口出現了更多的蒙面刺客。笛聲一頓,白落櫻握笛於胸前,看到許多刺客直接跳上牆頭、屋簷,向她殺來。她頓時緊張,咬了下唇,還是硬著頭皮抓住笛子迎上去打鬥了。而她的笛聲一停,下方原本被控制住、戰力變得微弱的敵方刺客立時迎來了一個反撲。

  白落櫻從牆頭跳了下來,衣衫翩躚若鴻。她只一個趔趄功夫,夜神就放開了那個小妾,拖住了差點跌倒的白落櫻,並隨手一撒,追向他們的蒙面刺客噗通噗通,下餃子般倒地。夜神低頭查看白落櫻有無受傷,白落櫻指著他身後驚呼:「世子,世子!」

  張茂扭頭,看到小妾又被包圍住了。

  夜神咬下腮,轉身衝進殺陣,真是忙得焦頭爛額。

  然敵人的數量在增多,小妾這方勢越來越弱。當張茂轉身殺人時,聽到「恩人」「恩人」的高呼。他沒意識到那是在喊他,他隨意一回頭,看到那位燕王的嬌弱小妾被倒下的馬車壓住了腿,數個不懷好意的敵人衝向她。小妾滿面惶惶,實在無法,將手向上一拋,懷中的繈褓拋向了張茂。

  張茂一個精神,跳起登空,在半空中接住了繈褓。他低頭一看,繈褓中的嬰兒哭得臉都紅透了。

  另一邊和敵周旋的白落櫻看到張茂拿到了小世子,她一呆:小世子……跑張茂懷裡去了?

  四方敵人眼見更多,夜神急促叫一聲「小白」,白落櫻快速應一聲。兩人當即匯合,眼看燕王這邊要吃虧,他們也再不戀戰。畢竟燕王現在與斬教的合作只是暗地裡多,沒有放到明面上,甚至燕王都沒有許過他們斬教什麼……為了燕王奮勇殺敵,就不用了吧?

  夜神一手抱嬰兒,一手拽白落櫻,幾下攀牆上樹。他輕功了然,人又習慣在黑暗陰影中走。跳上高處短短幾息,敵我雙方便都追不上了。而他們再打一會兒,洛道當地官府便派了人來查看。敵人撤退,小妾被從馬車下搶救出來時,望著自己空空的懷抱,立時臉色煞白——

  世子呢?

  為什麼小世子不在?

  那個江湖大俠,不是來幫他們的麼?為什麼事後不歸還她孩子?她如何跟燕王交代?

  洛道因為一個小孩子亂了節奏,夜神和白落櫻則抱著這個孩子,躲開了追兵,進了一個戰亂後便無人居住、到處結了蛛網的院落。黃昏時進入院子,天上開始淅淅瀝瀝下秋雨,二人無法趕路,當是躲雨為重。站在破了一扇門的主屋中,懷裡幼兒大概哭累了,這會兒再沒出聲了。

  張茂挺直腰背站在空地上,被塵土嗆了兩口後,他很茫然:我為什麼把這麼個小東西帶出來了?

  白落櫻發怔:「燕王不會以為我們是偷孩子的吧?我們只是想撿個漏啊……」

  夜神淡聲:「我們把最大的漏撿到了。」

  白落櫻默然。

  她扒著夜神手臂,踮腳去看那個被他們撿到的最大的漏——燕王家的小世子。她頭靠著青年肌肉繃實的手臂,看到繈褓中的嬰兒眨巴著烏黑滴溜如葡萄的眼睛,含著一泡淚水看她。嬰兒小小的,香香的,臉頰鼓鼓的……白落櫻立刻心動了:「好可愛呀!他都不哭的。」

  她話剛落,本在觀察四周的張茂低下頭,漫不經心地看懷裡的小孩子一眼。他只這麼隨意瞥了一眼,懷裡的嬰兒眼睛瞪大,小腿一蹬,立刻開始嚎啕大哭。哭得臉蛋憋紅,上氣不接不下氣。

  白落櫻:「……」

  張茂:「……」

  張茂氣得面黑,白落櫻忍著笑,趕緊幫他哄他懷裡的幼兒。兩人手忙腳亂地哄了半天,小孩子還在哭不停,眼見就要喘不上氣了。白落櫻想了半天,忽而拍手:「對了,他一定是餓了!要吃奶的!」

  夜神一愣後,鬆口氣,連忙把繈褓拋給了白落櫻。白落櫻茫然地接過孩子,仰頭看青年是什麼意思。就聽夜神非常無情地把自己摘了個乾淨:「不關我的事。我是男的,我可沒有奶給他吃。」

  他望著白落櫻。

  白落櫻抓狂:「我難道有麼?人家還是姑娘家啊!」

  兩人這樣都想推辭,都想把孩子推給對方。然撲到白落櫻懷中的小嬰兒似聞到白姑娘身上的香氣,湊了上去,哭聲漸小了。他巴巴地湊到白姑娘微聳的、綿綿的玉峰前,張開無齒小口,便咬了上去。

  正跟夜神辯駁的白落櫻一聲慘叫:「啊好痛——」

  夜神被嚇住,立刻查看他的小情兒,抱踉蹌躬身的白落櫻扶住:「怎麼……了……」

  他低下頭,不說話了。看到隔著幾層秋衫,那小孩兒捧著綿軟一團,口水津濕了白姑娘的衣衫。胸部潮濕一片,然又香又軟,小孩兒不願意放棄。可是再香再軟,他也沒在那裡尋到可口的乳汁。嬰兒又開始小聲哭,一邊哭,一邊自覺地拱白落櫻的胸前衣料,堅決地想尋口奶吃……

  白落櫻嚇得花容失色,要把懷裡的嬰兒拋出去。可是嬰兒不肯,弄得白落櫻疼痛無比。夜神目瞪口呆,無措地把白落櫻抱住。

  白落櫻眼淚汪汪,抬頭可憐巴巴:「夜郎……」

  夜神咳嗽一聲,眼睛盯著她濕漉漉的胸部:「你、你就讓他吃一吃唄……」

  白落櫻眼睛赤紅,淚水旋即要掉,嚇得夜神趕緊說:「你你你在這裡撐一會兒,我出去找奶!」

  外面下著雨,張茂看白落櫻痛得厲害,又心疼她,又覺得太可笑。他轉身衝入了雨簾,再回來時,抓回來了一個產奶的羊。兩人一番折騰,總算把那個喝了羊奶的小孩兒哄睡。等四周安靜下來,白落櫻坐在夜神懷中,氣喘吁吁。

  張茂一腿曲起。他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摟著曲腿坐在他懷中的白落櫻肩頭。白落櫻面紅無比,又尷尬無比。她臉有些乾,低頭揉自己的眼睛,拍了拍臉。張茂低頭,目光時不時瞥過她起伏如山巒的胸口。那裡水漬一片,兼之空氣潮濕,到現在也沒乾。

  張茂突然開口:「真的很疼麼?」

  白落櫻先是迷茫,然後順著他筆直的、不加掩飾的視線看到自己的乳。她面一紅,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她心中羞惱,想她還沒嫁人呢,就被一個嬰兒這般那般……怪她胸大麼?

  張茂說:「我看一下。」

  白落櫻:「……」

  她抬頭,看向張茂一臉冷淡的樣子。張茂挑眉,面上淡定無比,但白落櫻看到他的耳根已經紅了。白落櫻眨眨眼,往旁邊看,那個小嬰兒被他們丟在稻草堆上,正睡得香甜。她心中動搖,忽而一笑,開始寬衣解帶。

  被擁入青年懷中。

  黃昏時被咬得刺痛的筍尖,被青年的舌掃過。

  他扣著她手腕的力道猛地加大,喘息變得急促。他一下子將她完全抱入懷中,他慢慢抬臉,與她嬌嫩冰涼的臉貼了一下。白落櫻調皮地親了一下他耳朵,他登時變得很激動。青年俯下,沿著胸口,舌尖麻麻地掠過她的脖頸、肩頭……白落櫻口腔溢出一聲吟,唇被張茂堵住了。

  熱情下,窸窸窣窣的,白落櫻小聲:「我現在不想生孩子……生孩子好麻煩,還好痛……」

  青年汗水落在她肩胛弓起的鎖骨上:「嗯。」

  「夜郎……夜郎,哼,別人在這個時候,都要說些調情、激情的話。唔,例如我的小妖精,我最愛你的這裡,我要死了,你真帶勁兒……」

  青年聲音粗啞的:「嗯。」

  他嗯了半天,喘著氣:「我的小……你真……我說不出口!」

  白落櫻在他懷裡笑得發抖:「……反正,夜郎說話……唔!」唇再次被堵上。

  夜幕籠罩四野,秋雨綿密。破舊院中只聞女聲嬌喘,幾乎聽不到男人的聲音。他沉默的,冷靜的,卻似荒野中巡視自己領土的野獸般。不出聲,後發制人。他的頭埋於女子胸口,白落櫻周身粉紅熱汗,她擁著聲音很輕的他、幾乎不發聲的他,撫摸他粗而硬的髮尾,驟然間不合時宜想到一句話——

  咬人的狗不叫。

  白落櫻頓時噗嗤笑出。

  她的走神,自然換得張茂的挑眉不滿。於是折騰得更加厲害、投入……

  ……

  白落櫻和張茂糊裡糊塗、手忙腳亂地替燕王養孩子時,程勿、女瑤等人也趕到了小玉樓門派所在的山上。據小玉樓的大師姊陶華所說,這處地段是羅象門的昔日長老蔣沂南為他們所選。地處羅象門地盤,正好由蔣沂南所照料。且此山四面環水,進出不便,山上荒涼;即使是羅象門,也少人注意得了這座荒山。

  蔣沂南希望小玉樓在羅象門的管轄領地中,安安靜靜的,毫無存在感。

  事實上也確實如是。

  小玉樓實在人太少了,太不起眼了;連羅象門的弟子都不知道他們門派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下屬門派。這些隨著蔣沂南的離世,已經無人再過問。哪怕有弟子發現小玉樓的存在不合時宜,但想到蔣長老已經不在了,門派管事的當代大弟子是蔣長老的兒子,羅象門的弟子們也不會給自己找麻煩了。

  女瑤一行人坐船進入此地。

  金使等山中人早等在山川風口,望眼欲穿,等著他們許多日。眼見女瑤教主和程少俠一行人上了山,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無論是小玉樓的幾個倒黴師徒、還是斬教留守的教眾,都大大鬆了口氣。

  金使最為激動!

  他懷裡抱著一個繈褓,繈褓中是十二影之一秦霜河的小孩兒阿照。可憐秦霜河跟教主走了,想要巴結教主、這次卻沒成功巴結的金使心中最為鬱悶,不得不留在山上帶孩子。雙方見面,金使個子高大,他抱著繈褓,簡直想撲過去抱著教主的腿大哭。

  然女瑤面色如雪,眼眸沉沉。

  程勿警惕地呈防備姿勢擋在女瑤身前,警惕地看著即將老淚縱橫的要撲過來的金使。

  金使:「……」

  想寒暄卻沒找到寒暄對象的金使目光在行來一眾人中隨意一扒拉,看到了盯著他看的秦霜河。秦霜河目光溫柔似水地看著他這個方向,唇角甚至帶著一抹慈愛的笑容……讓金使感動了一下。金使過去:「還是你有人情味……」

  與此同時,秦霜河繼續盯著他,脫口而出:「我的阿照沒被你養壞吧?」

  金使:「……」

  艸,這女人根本不是在看他……的胸,是在看扒在他胸口的小孩子!

  金使臉被氣黑了。他嚷道:「我看孩子看得不知道有多好!大家都說我和這小破孩有緣分……哎姓秦的,這真不是我的孩子?」

  秦霜河嗤了一聲,不理他,目光柔軟地伸出手,要從金使懷裡接過她的小寶貝兒。她滿腔柔情,歸心似箭,對自己的孩子想念得不得了。誰知她伸出手,阿照卻向後一躲,抱緊金使。阿照防備地看著她,看她還不死心地要抱過他,小阿照立時哇哇大哭起來。

  秦霜河伸出的手僵硬了:「……」

  金使哈哈哈大笑,抱著阿照親了一口,挑釁地瞥一眼秦霜河。金使得意地哼著小曲去追已經走遠的女瑤教主,留秦霜河在原地黯然神傷地望著金使的背影……她不死心,也追了過去:「阿照,娘不是要拋棄你,娘只是讓那個混蛋叔叔照顧一下你。你還是娘的小寶貝兒啊……」

  當夜小玉樓門中辦了一次大宴,慶祝眾人歸隊。喝多了酒,金使和秦霜河就不肯離開金使的小孩子阿照吵了一通,差點大打出手;小玉樓的師徒幾人躲在角落裡,非常無奈地看著自家山門被鳩占鵲巢,成了魔窟。女瑤一副非要弄清楚他們門派秘密的樣子,打算在這裡常駐了。陶華有點兒猶豫時,被兩個師弟勸住:「大魔頭啊!師姊你不知道她殺人時那個可怕!」

  「對嚇死我們了!」

  「千萬別趕她走,萬一她不高興了要殺我們呢?」

  「我們要好好對小師弟,小師弟就是她的軟肋啊。」

  陶華「唔」一聲,用心觀察。看起來程勿好像確實是女瑤的軟肋。程少俠就喜歡纏著女瑤,非要坐在女瑤旁邊。程少俠長這麼大,恐怕就沒喝過酒。喝了酒的他哼哼唧唧,抱著女瑤手臂,拉著女瑤非要嘀嘀咕咕說話;女瑤被他煩得不行,幾次想掙脫,但看一眼程少俠,女瑤就重新坐下了。

  幾人互相看一眼:也許魔教很快就要辦喜事了。

  然後幾人又開始發愁:他們小玉樓,迫於不敢反抗女瑤的壓力,他們離正道,好像越來越遠了……

  程勿喝多了酒,又哭又吐得折騰了一宿。女瑤絕非耐心之人,一開始還捏著他鼻子逗他玩,在少俠上吐下瀉後,女瑤就嫌棄地推開他走了。滿山的魔教人士、小玉樓人士都喝醉了,天在傍晚後開始下小雨,程勿就被女瑤扔在雨裡,睡了那麼一整夜。

  第二天程勿醒來時,噴嚏打個不停。

  他看倒了一地的酒罈,看東倒西歪的人……東倒西歪的人中,沒有女瑤。程勿心中一緊,立時巴望四周:「小腰,小腰!」

  「咚」,他聽到酒罈子一聲響,看過去,見滿臉鬍茬的金使歪歪扭扭地從桌下爬起,看了他一眼。金使再喝口酒,嘲笑他:「教主身體不適,不方便飲酒。昨晚你吐了她一身,她就回房睡覺去了。」

  吐吐吐了女瑤一身?!

  程勿腿一軟,嚇得臉色煞白,差點跪下。程勿鎮定了一下,看金使還在大口大口地坐在桌上喝酒,想來狀況沒那麼差。女瑤只是推開他,女瑤哪天不推開他幾次呢?他只是又惹了女瑤不高興,他哪天沒惹女瑤不高興呢?

  這麼一想,程勿淡定下來了。

  金使歎為觀止:……你淡定得真是好快。

  反是程勿不著急後,又開始不好意思了。一路從青蓮教回來,跟著的魔教人士好像認定了他和女瑤的事,讓他既羞澀又歡喜;回來後見到金使,金使對他扒著女瑤好像也很淡然……清晨一地喝醉酒喝得打呼嚕的人中,程勿繞開他們,坐到金使旁邊。

  程勿非常不好意思地問:「我和小腰……金大哥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還和小腰在一起呢?」

  被叫多了「金大哥」,金使龍閉月已經懶得糾正了。金使詫異揚眉道:「你和教主還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麼?你們難道不是買一贈一強買強賣不還價麼?」

  程勿:「……」

  他睫毛顫了顫,如蝶翅般,在早晨風中沾了些露水潮氣。他心中悵然,想原來大家都是這麼覺得的……程勿小聲:「大家都覺得我會和小腰姊姊在一起麼?」

  金使隨口道:「當然啊。你們一定會成親生子的。」

  程勿發愁:「可是她至今都沒給過我承諾啊!我、我……金大哥,小腰到底多大了啊?我們能不能成親啊?」

  金使眉挑高,他訝了一下,望一眼程勿,沒想到至今程勿都不知道女瑤多大了。他起了揶揄壞心思,當下作出愁苦狀歎了口氣。金使將酒罈子一砸,晃悠悠站起,往屋子方向走去。他的歎氣嚇了程勿一跳,程勿臉色青青白白,不知道想到了多少可怕。良久,程勿下定決心,追上金使:「金大哥你告訴我吧,我能承受得住!」

  金使不理他,繼續蕩蕩然飄向遠方。程勿一急,出手抓向他肩膀。金使肩膀向側縮,閃身一躲,腳下步子一脈。然他躲閃一刻,身後少俠的掌法已經拍來。想不到程勿武功已經進步這麼快,金使生了興趣,喝一聲:「好!」

  「程勿,你不是想知道教主多大麼?你迎我十招,我答你一句。」

  程勿追至,二人章法齊出,對上了手。金使多年經驗在身,程勿有高深功法在身,兩人打起來,程勿竟在金使手下走了許多招。十招後,金使向後一退,程少俠再追上。金使笑眯眯地給了他第一句話:「如果你的小腰姊姊今年快三十了呢。」

  程勿一呆:「……」

  他呆住的瞬間,金使一掌拍來,拍得他氣血翻湧,向後疾退。蕩悠悠,程勿翻身躍起,跳上樹頂,金使緊追而來。聽程勿安慰自己:「沒、沒關係,那也和我差得不是很大……小腰姊姊長得這麼小,過兩年大家都會覺得我比她大了。成、成親是可以的。」

  金使掌法排山倒海,戲謔道:「那如果她已經三十多了呢?」

  程勿心口急跳,嚇得摔下樹後。他在半途回身,強行運氣上縱,躲開金使的殺招。程勿重新踩上了高處樹頂,喘息不定道:「那、那也沒關係。三十多,和快三十多,差得不是很大……」

  金使哈哈笑:「如果她今年已經四十多了呢?」

  程勿:「……」

  程勿忽而微笑:「那更沒關係了!如果她已經那麼大了,那說明武功到她那般地步,年齡對她已經沒意義了……我更是可以娶她了。」

  金使笑:「那你還怕什麼?你就是想娶她而已,問她到底多大,對你有意義麼?」

  程勿怔住,眼神慢慢定住。漸漸的,他心神通透,靈台恍有什麼砰一響,銀水傾瀉,真氣灌溉。他想通了這些,真氣如潮水般湧向他,心思何等透然。日光從雲後散出,薄霧消去,少俠立在樹頂,衣袂被風吹逐,他垂目間,似三千紅塵皆罩其身——「是的沒關係。我該想法子向她告白才是。」

  對面的金使面露驚異之色。

  他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女子咦聲。金使扭頭,看到不知何時,女瑤無聲無息地站在了他身後。金使駭然,卻聽女瑤吃驚道:「你跟程小勿說了什麼?他怎麼一下子就打通之前總打不通的氣脈,走出先前瓶頸了?」

  女瑤:「說的什麼?跟我說一聲,日後我也來這麼一遭。」

  金使哆嗦著:「……程少俠天賦異稟,和我無關啊教主!」

  他他他……如果讓教主知道他在編排她的年齡,刺激程勿,教主會殺了他吧?他、他好命苦……為什麼程少俠每次受刺激,他都在場,還都被教主抓個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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