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門口支起了火堆， 因為剛下完雨不久，找不到什麼乾柴，只能燒衣服湊合。純棉的衣服還好說， 那些不知名的材料燃燒起來煙霧很大，只能支遠一點。

　　這樣的情況不適合烤肉，所以將之前留下的變異羊肉切成片，煮一會兒放上掛麵再倒上一點速食麵調料，那滋味就足夠誘人了。單純的麵條只能補充一些碳水化合物， 還不足以支撐人活下去。

　　等每個人都吃上了麵條填飽了肚子，柯晨光又切下來一塊肉， 切成肉塊， 用作料放在兩個飯盒裡面燉上，將那些用不上的衣服一件件放進火堆裡續著火焰。

　　包新宇蹲在柯晨光身邊， 用力聞著飯盒裡面傳出來的香味，咽口口水道：“真香。”

　　“這個留著晚上吃的。”柯晨光打開蓋子，用筷子翻動一下， “至少燉一個小時才好吃。”

　　“看不出來你會做菜。”包新宇有些驚喜， 這幾天為了節省時間，吃的一直很簡單， 沒想到還能精緻一回。

　　“這很簡單。”柯晨光退伍之後一直一個人生活。平日工作賺的錢並不多， 想要吃好的，就只能自己學著做了。

　　“那你教我？”包新宇算是明白了， 只有自己學會了， 以後想吃什麼就能做什麼。

　　“等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吧。”柯晨光看著包新宇盯著飯盒的樣子， 有些無奈道，“你也去休息吧，今天下午應該先休整，不急著趕路。”

　　“哦。”包新宇戀戀不捨的看一眼還燉著的肉。

　　秦安填飽了肚子，又把手機拿出來給何司明看：“我這手機好像成磚了，開不了機。你說還用留著嗎？”

　　這世道手機根本用不上，可扔了又覺得可惜，畢竟挺貴的。可帶著吧，這玩意又挺沉的。

　　“留著吧。裡面不是還記錄了些東西嗎？也挺重要的，有時間看看能不能修。”何司明還是挺在乎手機的。

　　“也是。”秦安體力嚴重透支，這會兒困的厲害，打了個哈欠，沒一會兒就睡了。

　　其他人也有些虛脫，今天面對了前所未有的獸潮，在戰鬥量巨大的消耗下，都有些吃不消。

　　敵敵畏跟黑牛二人看守，其他人輪流睡下休息。

　　當太陽西斜光線暗下來的時候，秦安才醒過來。要起沒起來，一低頭發現何司明把他抱個嚴實。

　　有時候秦安也會覺得奇怪，現在的何司明睡覺好像習慣抱東西。以前二人也睡在一張床上過，也沒見何司明有這愛好。

　　思來想去，也就能解釋為世道變了，何司明這人沒有安全感，所以習慣抱著點什麼。畢竟抱著東西入眠，是人從孩童時期就有的本能。長大也許會忘記，但心裡不安的時候，這個是最好的安慰劑。

　　秦安將何司明摘下去，坐起身，天鬼跟銀狐都睡醒了，坐在門外火堆邊說著什麼。那只大老虎不見了，豆豆難得跟三崽重逢，此時正母子情深呢。

　　小孫跟秋玲睡在旁邊，看得出都換過衣服。這裡就是服裝店，這些衣服也都是無主之物。

　　秦安這才想起來，自己穿的這一身衣服，都快碎了。

　　縫縫補補的雖說還能穿，可有新衣服誰還穿破的。

　　貨架上厚實的衣服都沒動，剛好現在天氣愈發涼爽，是應該穿厚一些了。

　　秦安變異過後身體肌肉會膨脹，加上後面還會長出尾巴來，所以對衣服上面要求不小。秦安特意挑了一套大一號的衣服褲子，去試衣間換下來。

　　老話說人靠衣裝，這新衣服套上了，瞧著還是有幾分帥氣的。

　　秦安這邊還沒美夠，銀狐進來了，看見秦安身上穿的一身，搖搖頭：“新衣服會磨身子，還不如穿著舊衣服。”

　　秦安當然明白這個，只是舊衣服確實破得有些厲害。

　　“我那身都快爛了。”秦安無奈笑道。

　　銀狐走到貨架前看了看，拿起一個比較寬鬆的運動褲。

　　“那就穿這個吧，應該會舒服點。在肩膀上墊點東西，否則會磨破。”這家店裡運動裝只有幾件，不過品質看著還不錯。

　　秦安去將褲子換上，隨後再去挑選外套。

　　可惜找不到馬甲，最好是那種口袋多的。雖說醜了些，可裝的東西多。

　　沒一會兒的功夫，小孫醒了。白虎也回來了，嘴裡頭還叼著一隻一米來長的變異老鼠。

　　小孫見它回來了，忙將獵豹小奶狗抱給白虎，白虎放下老鼠，嗅了嗅獵豹，感覺到豆豆的味道，伸出舌頭將豆豆的味道都舔掉，然後叼起獵豹放到變異老鼠旁邊，應該是打獵回來喂崽子的。

　　不過顯然，獵豹小奶狗剛長出牙齒，要吃肉還是很費勁的，張開小嘴咬了兩下就放棄了。白虎顯然不滿意這個新崽崽的表現，張嘴將老鼠的皮咬開，讓獵豹走過去，獵豹也只能舔老鼠流出來的血水。

　　白虎就趴在獵豹旁邊，時不時用爪子碰一碰獵豹，不明白為啥這崽子這麼沒出息。

　　小孫過去跟白虎交流，幾番爭取下，拿到了老鼠的所有權。本來白虎就是吃飽了回來的，這只變異老鼠是抓回來喂崽子的。現在獵豹不吃，白虎要了也沒用，它想吃隨時去抓新的。

　　小孫扯著老鼠的耳朵，將它拉給在另一邊躲著的豆豆旁邊，讓豆豆吃了。豆豆還要奶崽崽，需要多吃一點。

　　豆豆忌憚的看著白虎，那白虎瞥了一眼豆豆，直接轉過身用尾巴對著豆豆，尾巴不耐煩的一掃一掃。

　　對於狗來說，搖尾巴代表高興，跟貓科動物完全相反。豆豆完全會意錯了白虎的意思，還以為白虎是在跟它示好，不由放下心，低頭吃了肉。

　　獵豹聽見親媽的聲音，抬頭叫了一聲，就要往豆豆那邊爬，白虎看見了，直接伸出一隻爪子擋住了。

　　左右是在一個團隊裡，也不怕豆豆看不見崽。

　　秦安睡一覺又餓了，此時看著團隊其他人，也不好意思自己吃。整理一下背包裡的物資，在考慮要不要再多帶兩條褲子，不然自己若是再變身弄壞了褲子，弄不好就要穿開襠褲了。

　　何司明醒來的時候摸身邊沒人，坐起身才慢慢睜開眼睛，先是四下尋找秦安，看見人才鬆口氣。

　　“翻什麼呢？”何司明問。

　　“我看看能不能空出地方來多放兩條褲子。”

　　何司明打了個哈欠：“實在不行在褲子上縫個魔力貼，變異的時候尾巴直接鑽開，等打完仗再粘回去。”

　　秦安是爬行動物的變異方向，尾巴又是很好用的武器，可每次變身完都會露屁溝，這一點確實讓人頭疼。

　　“去哪找那個材料？”再說秦安又不懂針線活，現在懂針線活的人也少。最多縫縫補補，這改制褲子可就難了。

　　“那多挑兩條，我也幫你背著。”何司明站起身，走到秦安身邊看看秦安這一身新衣服。

　　“換上了？”

　　“我那衣服都快爛了。”秦安苦笑。

　　“這世道沒有幾件衣服能完整兩天，正常。”何司明倒是沒在意。末世裡面，有潔癖的人也會變得髒起來。洗臉沒水，有水夠吃就很奢侈了。

　　“看來今晚是不用趕路了。”秦安道。

　　“今天戰鬥量太大了，再多走容易吃不消。”何司明也去給自己挑一件厚實點的外套。可惜這時候，還沒有店家上羽絨服和棉衣。後面這一路上，還不知道要走多久。說不定等到下雪都走不到，到時候保暖又是一大難題。

　　銀狐又從外面進來，看看兩人道：“這邊要吃飯了，你們餓嗎？餓的話先吃，睡著的人醒來自己煮。這衣服燒起來是挺嗆人的，不過管夠，一直點著也不浪費什麼。”

　　秦安正好餓了，將背包拉鎖拉好出去吃東西。

　　柯晨光燉的羊肉成了最好的配菜，之前燉好了一直放著，現在放火堆上熱一熱，吃麵條就著鹹菜的同時，夾兩塊入口即化的燉羊肉，那叫一個舒服。

　　現在掛麵是他們一行人基本的“行軍糧”，方便攜帶又容易果腹。計算了一下眾人帶著的量，吃上兩個星期肯定沒問題。雖說長期吃也容易膩，可總比頓頓吃烤肉強得多。

　　天鬼從背包裡翻出來一小罐蝦米打開：“才想起來在那便利店裡拿了兩罐，這東西吃著挺下飯的。”

　　天鬼給自己飯盒裡捏了一點蝦米撒上，隨後傳給下一個人。

　　銀狐咂咂筷頭：“還是頭兒想的周到。”之前走的時候淨想著主食和配料，咋沒想到蝦米這樣提味的東西。

　　秦安也捏了一點放進麵條裡，又將鹹菜也直接倒進去拌一拌，就著羊肉吃滋味更鮮了。

　　“也就是當隊長的了，什麼都得想到。”秦安笑道。

　　“沒辦法，日子夠苦了，總要會苦中作樂。”天鬼看著火苗，“有吃有喝挺好了，變異動物也挺好殺的。其實人比那些怪物可怕多了，至少它們不會使•槍。”

　　其實這種情況下，至少在當前變異動物變異的程度上來看，特種部隊犧牲人數反而下調了很多。比起這些頭腦簡單的變異動物，那些兇神惡煞的敵人更加恐怖。

　　何司明想起來天鬼說過他父親早亡，柯晨光曾說他父親是兵王之王，早亡多半是死在任務中。事實上，死在變異動物手裡，是好過死在同為人類的手裡的。當然，不死最好。

　　“按照現在的速度，咱們出西藏還很早。繼續按兩條腿走，估計幾個月也到不了東北。”秦安忽然道。

　　“確實，不能把希望全放在變異動物身上。明天試著去找兩輛車吧，能開多遠算多遠。”天鬼點頭道。

　　“完全可以騎驢找馬，有車先開著，小孫那邊要是找到合適的變異動物再說。動物終究是牲口，不通人性的比較多。要是沒有小孫的異能撐著，跟變異動物在一塊危險係數更高。”何司明道。

　　尤其是變異過後的動物，就算還有理智的動物，脾氣上也很難控制。貓就不用說了，以前養的寵物狗，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咬主人兩口，更何況變異以後。

　　“以後的路線裡，汽油也應該當做重要物資收集了。”秦安道。他們隊伍都算得上壯勞力，暫時不必因為食物而犯愁。

　　秋玲也醒過來了，出門坐在火堆邊上，看著新煮下去的麵條，打了個哈欠：“現在晚上越來越冷了。”

　　“確實。眼看十一月份了。”天鬼點頭。

　　“算是好事了。”秋玲道。

　　“你不怕冷？”秦安問。

　　“有什麼可怕的。遍地都是居民樓，隨便進去兩家就能找到棉服，不嫌重還能帶上棉被。可那些變異動物就沒那麼多辦法了。就算不冬眠，天冷也會減少出行，對咱們當然好了。”

　　這一點秋玲竟然比何司明還先想到。

　　何司明看看秦安，再看看屋裡頭去休息的柯晨光：“那爬行動物進化方向的呢？”

　　“這個你自己研究吧。”秋玲可不懂這個。

　　秦安這兩天睡的確實沉了些，不過還不至於沉睡不醒，只開玩笑道：“有道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咱們人類也是要冬眠的。”

　　一圈人都笑了。

　　吃過了飯，天已經黑透了，幾個人圍在一起看著地圖討論。

　　現在來說，走高速公路是相對安全的，路程也比較平坦，只不過幾個距離山很近的路程還是要小心的。所以每一站的休息點都要確定好，同時也要定時補充補給，尤其是水，這是主要需要解決的。

　　研究了一會兒，秦安有些頭疼道：“這還不如直接下雪，好歹雪能收集起來燒開了喝。”

　　“別頭疼了，暫時來看瓶裝水應該挺容易獲得。河水只要不斷流，過濾一下燒開了也能喝。”何司明安慰道。

　　“都去休息吧，今天休息夠了，明天要加速多走一段路，爭取到達隔壁縣。這樣居住在樓裡或者商鋪裡危險會降低很多。若是慢了又要露宿街頭，我看你們能不能睡著。”天鬼簡單安排了一下守夜，進屋將那些沒燒的衣服都鋪在地上。

　　今天白天時候累壞了，今天多休息些時間恢復一□□力和精力。

　　“咱們還得走幾天才到四川？”秦安回了被窩，何司明也躺他身邊。

　　“你們說到四川能看見熊貓嗎？”

　　“你最好祈禱別碰見。”秋玲笑道。

　　“為什麼？”

　　“那是熊。”秦安道，“就算不變異，就那牙口把人撕碎也很容易。如果變異以後開始吃人，看看門口那白虎，估計幾個回合就能把它弄死當坐墊用。”

　　一直以來，印象裡熊貓都是靠著賣萌吸粉的國寶，這讓大部分人都忘記了熊貓本身的戰鬥力。

　　天鬼想想道：“我聽誰說過，古代傳說裡的食鐵獸，就是熊貓。相傳當年涿鹿之戰，是蚩尤的坐騎。你想想那戰鬥力是什麼等級？”

　　包新宇想了想，眼前一亮：“那要是有沒瘋的，是不是孫姐就能給收服了？咱們要是有個大熊貓，看著好看還會打架！”

　　眾人面面相窺，都笑了。何司明道：“睡吧，這種事咱們遇見再說。”

　　若是能遇見固然好，不過不見得是敵是友，這還是兩說。現在的情況，若是真遇見個變異的大熊貓，那只能算是他們自己倒楣了。

　　之前都睡了一小會兒，此時入夜躺下，都有點睡不著。

　　一連聽見了好幾聲翻來覆去的聲音，最後包新宇先開口：“要不咱們講點故事吧，也相互認識認識。”

　　有幾個昏昏欲睡的沒應聲，其他的沒睡意的，仔細想了想，他們相互確實是所知甚少。

　　何司明笑道：“我是沒什麼故事，最近日子過的比我前二十多年都精彩。”

　　何司明除了家庭上面有點事情外，其他的事情基本都是學業上頭的，也沒什麼可說的。

　　“他我熟，”秦安笑道，“確實沒什麼。說說我吧，我這些年全世界四處旅遊，去過不少地方。”

　　秦安將自己聽見的趣事和各地的風土人情說了一下，直接說睡了兩個。

　　他說完了，那幾個聽故事的還有些意猶未盡。

　　天鬼想了想，開口道：“我十七歲就進軍隊了，我爸你們應該聽班長說過，在部隊裡名氣挺大的。打從我入伍那天開始，所有人都叫我龍影的兒子。那時候我年齡小，氣不過，就拼了命的訓練。說起來也挺打擊人的，我爸當年的成績就放在那裡，我超過身邊所有人，可就是達不到我爸那個標準。”

　　秋玲開口道：“他是超級人種中的精英。要是能被你超越了，那還叫超級人種嗎？”

　　天鬼歎口氣：“現在想的明白，那時候哪裡管得了那個。不過話說回來，雖說怎麼都超越不了，可我追逐的過程中能感覺到我離他越來越近了。我爸十五歲以後，基本都在部隊裡，很少回家，所以家裡的影像很少。我通過訓練一步步升上去，越來越瞭解有血有肉的他。”

　　包新宇想了想，問道：“那……我能問一問您的母親嗎？”

　　天鬼倒是不在意，道：“失蹤了。”

　　“對不起。”包新宇也知道自己這話失禮。

　　“這沒什麼。”天鬼見慣了生死，對這個沒什麼忌諱，“其實我一出生就送我爺那邊養著了。我爸媽都是特種部隊的，在一個隊伍裡面一同執行任務。五歲那年我爸先沒了，沒多久我媽執行任務的時候失蹤了，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失蹤的地方本來就人跡罕至，又是在敏感地區無從查證。”

　　秋玲理了一下時間線，問道：“你姑是什麼時候參加那個計畫的？”

　　“同一年，差不多是我父親犧牲兩個月後，然後我八歲那年突然退出的。那時候我還小，只知道從那以後就是我姑帶著我。”天鬼知道秋玲想瞭解什麼，只是這樣的實驗跟天鬼幾乎不搭邊，他也無從查起。

　　“你父親是國內超級人種裡最頂尖的一類，所在的部隊也是最頂尖的超級軍隊，能被派遣的任務，那一定是什麼不得了的任務。能讓這麼優秀的一個人犧牲，其危險性很難想像，您的母親也是一樣。”

　　天鬼聽著她的猜測，眉毛微皺：“想到什麼了？”

　　“遠古基因復活計畫，是在那兩個月後發起的，將他們想到一起很正常。我也是胡猜的，不用放心上。”

　　何司明想了想自己知道的一點關於那個計畫的細節，道：“這個計畫從全國籌備，到正式發起，好像差不多就是兩個月。”

　　秦安笑了一下，消化這幾句話的內容，笑道：“如果真的是一件事，那真是太巧了。”

　　“算不得巧。”一直沉默的柯晨光忽然開口道，“他們接受的任務，會是最頂尖最機密的任務。從時間線上來推算，這樣的猜想完全可行。”

　　柯晨光是老特種兵，從資歷上講，比天鬼要深，知道的也會比他多一些。

　　包新宇想起來柯晨光的右臂：“對了，我聽說你是因為胳膊斷了所以才退伍的？”

　　柯晨光摸向右臂，那傷口處的疤痕都因為變異而消失了，只是當初的那份疼痛，他仍記憶猶新。

　　其實其他人也很好奇，只是總覺得這個可能涉及什麼不願想起的過去而沒開口。也就包新宇愣頭青，想到什麼問什麼。

　　“其實這件事，如果不是現在這世道，我可能還覺得是一場噩夢，畢竟這件事挺荒誕的。”但現在，再也沒有比末世更荒誕的。

　　聽他這麼一說，其他要睡著的人都精神了點。

　　“說說看。”秋玲直接趴在鋪蓋上，撐著下巴聽故事。

　　“當時我被安排到埃及執行任務，當時我們是到達一站，然後接受後面的任務。具體內容我並不知曉，只知道是在找某樣重要的東西。當時從一個洞口進入了某個地方，然後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識。”

　　“全部？”天鬼有些難以置信。特種兵不是普通人，尤其是在陌生環境中執行任務，應該是打起十足十的精神，怎麼會全部中招？

　　柯晨光回想起來，也十分不可思議：“全部。醒來的時候，我們在洞口外五裡地的地方。其他人醒來後都沒問題，只有我右臂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