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秦安接過信，那信封上只寫了“周啟煜親啟”的字樣。心縫打開過， 周啟煜就是清楚信內容的重要性， 所以才會送到秦安這裡。

　　“這是……”

　　“義祿幫聯繫過我們，不管更是我們， 還有其他幾個勢力較大的組織。原本按照計畫， 一開始追殺你們的是被教唆來當炮灰的小勢力， 我們要趕你們進入包圍圈。信中原話， 他們只要一份重要文件， 而藥劑平我們本事拿取。”

　　“聽上去對你不錯。”秦安道。

　　“我看不見得。”周啟煜搖頭，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在想，他們出新記錄的讓整個太原的民間勢力攻擊你們究竟安的什麼心。如果那藥劑真的那麼厲害， 為什麼他們自己不要。我做了兩個假設。這第一， 藥劑是假的， 他只想要挑起太原民間勢力的內部戰爭。這第二……”

　　“你懷疑， 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遠比那一支藥劑值錢的多。對嗎？”秦安笑問。

　　秦安是越來越喜歡跟聰明人說話了， 跟聰明人交流起來，免去了太多的解釋時間。

　　“沒錯。”周啟煜道，“你們隊伍裡， 至少兩個特戰隊員。又有頂級異能者在。這樣的配置， 在這世道可不多見。只是你們除了太原走的方向，讓我有些好奇。”

　　“有時候好奇並不是一件好事。”

　　“可也能指出來一條明路。”周啟煜到， “我先前假裝跟他們合作， 得到了這一份消息。相信對你們有些作用。至於報酬嘛……如果你們得到了更多的藥劑， 我要一份。”

　　“沒有了。”秦安了當道，“藥劑已經絕產了。”

　　秦安沒有說謊，同樣的藥劑只有三隻，不可能再有了。

　　周啟煜猜到了這個結果，無奈道：“那這買賣可賠了。”

　　“不見得。我們還有可能找到類似的代替品，有差不多的作用。不過不是現在。”秦安道。

　　“那麼我有你這句話就放心了。”周啟煜道，“歡迎你有時間回太原。”

　　“我想我能明白你為什麼會來這麼一遭。”秦安瞧他要走，開口道，“其實官方欽定的第一，也有著跟試劑差不多的功效吧。”

　　高處不勝寒，尤其是亂世，各個崛起的勢力暫時沒有反叛的想法，卻會不擇手段的超過站在他們頭頂上的人。最強的勢力，同樣也是積怨最多的勢力。

　　由此也可以推斷出，官方也很忌憚他。甚至混亂的時候，還有可能為了平息戰亂而成為被開刀的例子。

　　比如現在。如果今晚秦安他們真的留在了太原軍事駐紮地，一夜混亂後，不論結果是什麼，等軍區大部隊回來了，第一個收拾的，就是附近勢力最大的。

　　“所以我們算是同病相憐了？”周啟煜挑眉。

　　秦安做出了承諾：“我們可以作為朋友。我也可以向你保證，只要得到了能夠加速變強的藥劑，會想到你。不過前提是，你跟我都能活到那一天。”

　　“這個就看我們各自的本事了。”周啟煜伸出手，“不過作為朋友，還是不建議你們現在進京。”

　　“我也這麼覺得。”二人握手算是達成了聯盟。

　　末世之中多一個勢力較大的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得多。

　　周啟煜是一個人來的，坦坦蕩蕩。也不知是自信於自己的消息會有大用，還是太過於相信自己的實力。

　　秦安倒是不好奇他的變異程度，反正都沒有他變異層度高。

　　周啟煜離開了，秦安轉頭回去。

　　天鬼看著秦安走進，道：“看來這比想像中的還要混亂。”

　　何司明道：“其實所有地方都一樣，只是我們沒去注意罷了。”

　　“雖說不明白這個人背後的勢力以後多強大，至少沒見他落井下石。”秦安道。

　　“未必是不落井下石，有可能只是做的選擇不同罷了。”秋玲道，“這世上，每個人都在不停的做選擇。只是過去如果選擇錯誤，最多會損失一些物質。現在選錯了，賠進去的是命。”

　　秦安看一眼秋玲，忍不住笑了：“別總一本正經說這些話啊。”

　　“我說的是事實。”秋玲翻個白眼，“看那人的狀態，變異程度應該不低。”

　　“這都能看出來？”秦安挑眉。

　　“你若是變異程度低，敢一個人站在那裡嗎？就算我們沒有惡意，那些變異動物是不分人的。”

　　“說不定他在四周埋伏了人。”秦安道。

　　“不可能。我們什麼樣的本事，他是有些概念的。若是埋伏人被我們發現了，不論他是否有惡意，這場交易都不會成功，甚至他能不能安全回去都是兩回事。不要小看咱們的整體實力。”秋玲明白，秦安也能想到這些。

　　“確實。他只是想在這樣的世道活到最後，現在想要結盟，自然是需要足夠的誠意。”秦安將信從信封裡拿出來，談來開看一看，上面只有兩行字，落款是外國文字。

　　上面寫著：“親愛的周先生，我很樂意淤泥更深一步的合作。我需要你説明忻州的北方。如果到時在哪裡匯合，我將淤泥共同商議下一步的動作。”

　　將新建傳閱，同樣也將紙張攤開放在稱霸天的眼前，讓它掃描一下。

　　“寫漢字的是一個女人，年齡應該不大。寫信的時候，心情很糾結。且是一邊聽別人說的內容，一邊自己翻譯成文字書寫下來。所以不合適的停頓點很多。”稱霸天說出了它掃描出來的資訊。

　　“能把漢字寫這麼好看的人也不多。”秦安道，“那這個簽名能看出什麼嗎？”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b國人，學歷很高，過去從事商務行業。是一個嚴謹而又大膽的人。”稱霸天道，“這張紙上，除了你們幾個外，還有六個人的指紋，其中一個指紋上有斷裂痕跡，手指有傷或疤痕。可以確定不是變異人。”

　　其實現在全民變異的比例已經越來越高了，即便是沒有變異出變異特徵的人，恢復的速度也照比過去快了很多倍。

　　“那他簽的是什麼？他叫什麼？”秦安問了關鍵的問題。

　　“羅伯特。只有這三個字。不知道是名還是姓。”秋玲道，“或者只是一個代號。”

　　“羅伯特，倒是挺耳熟。”秦安道。

　　“這個名字很常見，類似喬丹、約翰一樣。”秋玲道。

　　“既然知道這個地方有問題……”天鬼內捏下巴，抬頭看著其他人，“我們繞路吧。”

　　“我們完全可以路過忻州往呼和浩特的方向去……”何司明話說到一般，突然停下來，看了眼所有人，臉上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這封信應該是幾天前給那個人的。”

　　何司明本沒細想，可是想了一下地圖上的位置，那義祿幫的人怎麼會知道他們會從內蒙繞路去黑龍江？這個方向，剛好是太原到內蒙的路。更恐怖的是，如果按照他們設計好的路線走，很有可能會路過忻州，甚至進入忻州。

　　他們怎麼會知道？

　　所有人都想到了這一點，之前也許是先入為主，習慣了他們自己要從西藏繞路，也默認其他人也知道。可真正的情況是，就連太原內的軍隊都不知道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這些義祿幫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會不會……是我們的資訊遭到了洩露？或者有監聽設備在附近？”秦安道。

　　當初在那片空地裡，手邊很多變異動物就是被植入了竊聽設備。

　　“不會。”稱霸天否決了這個猜想，“附近有任何電子設備，我都能發現。只要是電力驅動或傳播的信號，都逃不過我的檢測。”

　　稱霸天配備了當今最頂尖的科學設備。如果對方真的有能夠瞞過稱霸天這樣頂級人工智慧的設備，那也完全不用大費周章的跟秦安等人鬥智鬥勇。要知道，對方現在最大的弊端就是變異人的編譯成都沒秦安等人高，裝備也沒有秦安等人精良。加上他們必須抓活的才能保證可以得到檔，這樣更加束縛了他們的手腳。

　　何司明仔細想想這些日子的情況，並不存在可以的情況。

　　秦安看看四周，乾笑道：“別告訴我咱們隊伍裡出內鬼了。”

　　莫名的，所有人都看向了秋玲。其實沒人懷疑秋玲，只是看眾人的狀態，好像就神神秘秘的秋玲最像內鬼的設定。

　　“好的我是內鬼。”秋玲舉起雙手，“是我用腦電波向他們傳送信號的。你們信嗎？”

　　眾人一笑而過。

　　何司明道：“也有可能，對方也有一個人工智慧，或者頭腦型超級人類。或者乾脆是一群聰明人聚集在一起。”

　　天鬼點頭：“我也比較傾向這種猜測。”

　　“你是說，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確切計畫。但是他們可以設身處地的想如果他們是我會做些什麼。可這樣的概率是不是有點小？萬一我們冒險從北京附近走過去呢？”秦安道。

　　這個說法確實難以置信。誰會因為一個猜想，就真的花大力氣在某處城市設下埋伏？這裡面有太多的萬一。而且就算秦安他們真的往那個方向去了，半路上遇到別的情況臨時變卦呢？任何一個不確定帶來的損失都是不可估量的。

　　稱霸天將這些訊息輸入進系統的計算公式裡面，等他們說完了，也計算出結果了。

　　“如果前面說的全部城裡，那麼可能性最高的解釋為，他們這一路上，會安排各種情況，讓我們走到那裡。”稱霸天道。

　　秦安總結了一下：“就是說，也許他們猜到了我們可能會從這裡走以後，就在一個位置合適的地方布下了一個陷阱。然後為了避免意外發生，又在太原這裡布下了一個局，讓我們會往他們設陷阱的方向趕。這樣雙重保險？”

　　“是的。”稱霸天道，“這樣的想法算不上高明，但對於我們來說非常有用。因為我們字元的認為敵人根本不會知道我們的去向。只會以為他們會在前往北京的半路上設下陷阱。可以說，如果不是我們今天得到了這個信件，我們前往忻州的路上，不會抱有太大的戒心。而是當做進入內蒙之前，最後的相對安逸的趕路時間。”

　　這才是這個計畫的可怕之處。

　　何司明道：“顯然，對方至少會有一個超級人類，或是一個智囊團。”

　　“還有我們部分成員的確切資料。”稱霸天道，“以及收集了這支隊伍過去的行軍路線。並以此作為基礎測算出了我們後面的路線。他們很清楚，我們的目標並不是北京，而是東北。”

　　“那是不是可以進而推算出另一條結論。他們不光是不想讓檔被國家得到，同樣也不想被林暖博士看見。”何司明道。

　　“這兩件事本身就不衝突。”秦安道，“就算林暖教授已經退出了這個實驗，但只要林暖教授接受了這份檔，那麼她就是中國在這場實驗中的唯一巨頭。那些能夠在咱們的國土上，這樣大張旗鼓的搶奪這份資料的人，肯定不願意看到這一點。”

　　龍葵在一旁聽了半天，走進兩步道：“如果我不是清楚林暖是中國僅剩的實驗發起人之一，我都要懷疑是不是上面內部有些人在暗中支持他們的動作。”

　　秦安諷刺一笑：“能夠大張旗鼓的攔截我們，擁有這麼龐大的成員基數，怎麼可能完全沒背景。”

　　“而且，如果是其他科研人員且是超級人類的話，不是沒有可能。”天鬼道，“我曾聽我老姑零星說過幾句。超級人類之間，尤其是頭腦型的超級人類，其中的矛盾很多是致命且無解的。我雖說不明白其中的細節。但既然在太平時候都會有很多矛盾，更何況是現在。”

　　何司明道：“會有人為了不讓林暖教授得不到檔，從而跟外國人聯合，寧願讓檔落入外國人的手裡？”

　　這簡直費力不討好。

　　秦安仔細想一想，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這麼做。如果檔落入了外國人手中，國家為了不落後於人，肯定會啟動更多的資金來讓頭腦型超級人類沒去更加努力的研究出新的突破。林暖教授雖說是超級人類裡拔尖的存在，可到底幾十年沒有接觸這個實驗，光是熟悉就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樣的條件下，其他的超級人類先林暖一步取得突破也正常。如果跟外國人得到檔內容後，願意跟他分享，哪怕只是分享一部分，那麼他對這一部分進行改進後座位突破上報上去，那就是大功一件。”

　　秦安一台眼睛，發現其他人都在看他。秦安眨眨眼睛：“我說錯了？”

　　“一點錯都沒有。”何司明苦笑，“世上從來不缺這種人。”

　　為了能夠取得更多的名譽和功勳，不惜暗中做出背叛這個國家的事情。追逐名利的路上，從來都不少投機取巧的人。

　　“這話說遠了。”秋玲將話題拉回來道，“比起這個，我們眼下最先要解決的是我們下一步往哪裡走。按照前面的猜想，如果我們走到歪路上，就很有可能被他們人為引回去。還是說我們乾脆放棄繞路，就近殺出一條血路從東面進入河北石家莊地界。”

　　“然後再北上從張家口繞路？”秦安問道。

　　“這樣應該可以。”何司明點頭，“從石家莊週邊，突然轉方向北上最不容易被發現。”

　　“問題是，那些人應該會想辦法強迫我們現在就北上。”天鬼道，“我們眼下，最好還是隱藏行蹤。越是這種情況，我們越要加緊速度到達東北。”

　　眾人目光轉向了幾個變異動物身上。此時休息，他們都在舔舐傷口。小孫貼心的給他們找到嵌入皮肉的子彈拿出來。所有人裡也就只有她能勝任這個工作。因為她取子彈的時候可以明確的告訴它們，讓他們清楚這事在救他們。如果是其他人無法交流，估計用刀子剝開毛髮的時候，那貓或熊就直接低頭咬一口了。

　　這三隻變異動物比路標還要明顯。今天遭遇的那一群人基本上也是跟著他們追過來圍攻的。這麼大的動物不可能憑空消失。

　　“唯一的辦法，只有兵分兩路了。”秦安提出這個提議後，他自己先搖頭了，“可這個辦法冒險的成分太大。兵分兩路兵力分散，且不說怎麼匯合，就算這些問題都解決了，沒有他們要找的人的那一隊，可能會受到毀滅性打擊。我們在一起，他們怕傷到要找的人，也許還有顧慮，可若是沒有了的話，他們若是直接扔過來炸•藥甚至炮•彈，那就算是變異人也完了。”

　　稱霸天開口道：“也許，我們需要給他們製造一個，我們放棄這裡，打算冒險從北京附近擦邊而過的假像。”

　　“怎麼說？”天鬼問。

　　“兵分兩路的可行性還是很高的，我們可以製造一個，隊伍分出一半瞧瞧送離真正博士的假像。讓秦安、柯晨光、包新宇和霸王花一起乘一輛車轉錄前往石家莊。其餘人帶著變異動物大張旗鼓的前往忻州。等即將到達忻州的附近，再大膽的暴露出，隊伍裡面少了八個人。”

　　幾人對視一眼。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秦安只能用這四個字來概括這個計畫。

　　對方現在最大的懷疑物件是秦安。他們相信，經過了前面這麼多的鋪點，對方應該已經堅信秦安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只要隊伍裡面沒有秦安，他們就會全力追捕秦安的那一隻隊伍。只要何司明等人抵禦了他們最開始的攻擊，那麼就徹底沒有危險了。

　　“按照他們現在資訊掌握的程度，只要我們一分開，他們就會發現。”何司明道。

　　“那樣更好。”稱霸天的電子眼豎起來，像極了貓眼，“這樣反而更好的保護你了，不是嗎？”

　　對方若是發現了秦安在前往石家莊的隊伍上，那麼對何司明這邊的追捕就會停下來，最多是裝成受騙的樣子佯攻，不會有危險。

　　而他們相信秦安是他們要找的人，也不會對秦安這邊才去太強烈的攻勢。

　　“不行！”何司明之類否決了這個提議。無論是從私心的角度還是大局的角度來看，分開都不是一個理想的選擇。

　　于私，何司明不願意讓秦安替自己冒險。於公，眾人兵分兩路，戰鬥力至少打了個折扣。在此之前，遇見了那麼多次危險，在眾人相互配合的情況下都是九死一生，更何況分開。

　　生物變異了這麼長時間，變異出詭異、危險的動植物不再少數。誰又能保證，分開的折斷時間會不會遇見要人命的自然情況？

　　何司明是這個任務的中心，很顯然，他又一票否決的權利。

　　秦安道：“也許我們可以試一下。”

　　秦安倒是有些看好這個想法。或者說，讓他代替何司明冒險，他很願意。

　　可何司明不願意。

　　“變異程度最高的幾個人完全分散開了，就算能對付那些人，對付變異動物起來會吃力很多。或者，我們乾脆讓他們誤以為我們兵分兩路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何司明繼續道：“我們可以捨棄一輛車，然後一部分人在不遠處跟著隊伍，造成隊伍人員驟減的假像。這樣，就算有意外，人可以迅速集合。”

　　這樣一招瞞天天過海，實施起來也許有些麻煩，但虛虛實實弄混了對方，也許還真的可以讓他們越過眼前的麻煩。

　　天鬼看向稱霸天：“你覺得呢？”

　　稱霸天道：“可行，缺點是速度相對較慢，有點事人口集中。如果確定此條方案，我將繼續規劃其中細節。”

　　這一路上，何司明一直當秦安是眼珠子，這一點眾人都心知肚明。再說如果分開的話，危險確實會成倍的增長。

　　拋棄一輛車，等於拋棄了一小半的物資。好在所有的屋子都已經輸入進了稱霸天的系統內，他會根據輕重緩急，迅速挑選出用不著的物資進行拋棄，

　　前方有個地方可以下高速，眾人車子歪歪扭扭的開進了一個森林內，隨後，開始了進一步的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