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只能說人各有命了。”何司明歎道。

　　二人一塊去吃個飯， 等吃飽了，秦安去訓練，何司明回工作室幫忙工作。

　　下午一點鐘左右， 二人一塊到了這莊園裡面的醫院報到， 要做個“小手術”。

　　二人被分開， 分別將林暖給他們的“高科技”安裝上。

　　何司明躺在手術臺上， 發現幾個護士將他手腳都綁住了。

　　“綁我做什麼？”何司明雖說沒做過手術， 可也知道手術沒有將人手腳固定的。

　　“你的變異程度很高，”醫生解釋道：“我會給你用上止痛泵，但還是有很大幾率起不到作用。而且就算事先麻醉，也會很快失效。這個是為了防止你因為感覺到疼痛而身體亂動的。不過這個帶子對於你來說算不上太堅固。所以你要注意別太用力。”

　　“我現在不用怕麻醉致死， 可以一次多給我注射點。”何司明道。

　　之前有人就用麻醉劑對付他們，結果十幾個人的劑量打進他體內都不管事，現在對麻醉劑的耐藥性應該更強。

　　“我們沒有那麼多麻醉劑。”醫生道，“我們沒辦法生產麻醉劑，且存貨並不多。未來只能依靠跟政府購買。所以還要省著用。既然你是變異人，身體很耐•操，還是多忍一忍吧。”

　　“別告訴我你要生開膛。”何司明抽了抽唇角。

　　“不要說得那麼血腥， 只是胸口的皮膚和部分皮肉。和耳朵裡面的一點皮膚。你變異後變大身體， 所以不能使用帶子固定， 而用膠的話很難長時間攜帶， 直接嵌入皮肉是最好的辦法。你可以放心， 這個盒子並不大， 且是半植入狀態， 只會植入一半，只是小手術。也許會有些疼，忍過去就好了。”

　　醫生身上包裹得嚴實，何司明看不見他的臉，只是聽他的話莫名打了個哆嗦。

　　“不要多想，超級人類的恢復速度還是很厲害的。”醫生跟著護士們一塊將人推進手術室，何司明心裡就在發顫。

　　其實吧，何司明不是個怕疼的，也不怕死。可這種明知道要挨一刀很疼，卻只能等著這一刀的來臨就很折磨人了。

　　就好像你跟人吵架，打起來人家打你巴掌，當時不設防沒什麼。可若是遇見個惡人跟你說下午幾點要打你以巴掌，在你挨這一巴掌之前你心裡都是忐忑的，哪怕你不怕這一巴掌，也會反抗不讓這一巴掌打下來。

　　秦安那邊就相對輕鬆很多了。他只需要將這個打火的裝置嵌在牙裡就行了。

　　只需要在牙上開一個孔，雖說會有些疼，可照比何司明那樣的會輕鬆很多的。

　　秦安嘴裡被塞了工具，讓他沒辦法閉嘴，同樣將他手腳束縛住。萬一冷不丁一疼讓他手腳動一下，這變異人的條件反射是有可能將人打死的。

　　牙醫就相對溫柔很多了，秦安也配合，十幾分鐘直接搞定。

　　秦安連麻藥都沒打，可疼過以後，半張嘴都麻了。主要是那機器確實有些霸道，疼過勁了就只剩下麻了。

　　牙醫將他身上的束縛撤掉，笑道：“你變異程度這麼高，相信睡一覺就沒問題了。因為你能恢復好，也就沒什麼要注意的了。”

　　如果是正常人，在嘴裡放了這麼個東西，就跟補牙窟窿差不多，總要有注意事項。可變異人的身體可不是鬧著玩的，厲害著呢。

　　秦安揉著嘴巴子去樓上手術區，那手術燈還亮著。

　　秦安坐那裡，也知道以何司明現在的狀態，就算把胳膊腿卸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可話是這麼說，這媳婦做手術，心裡總歸是擔心的。

　　秦安坐等了半個來小時，那手術燈才滅掉。人給推出來了，秦安湊過去，瞧見何司明臉都白了幾分。

　　“沒事吧。”秦安問。

　　“沒事，傷口已經在癒合了。睡一覺就好了。”何司明指了指蓋在胸口上的布：“不過這東西看著有些滲人。”

　　這手術出來用的白被單總會讓人忍不住想起電視劇裡面，人物搶救失敗蓋的白被單。

　　“要不你在這裡住一宿吧，我陪你。萬一細菌也變異了你感染了呢。”秦安道。

　　“那你伺候我？”何司明笑道。

　　“又不是沒伺候過。”秦安跟著床一塊去觀察病房。這只是個小手術，變異人的恢復能力又強，所以根本用不上什麼照顧，基本睡上一宿人就好了。

　　病房倒是一個人的獨立病房，病床還挺大的。二人一起睡也夠。

　　病房裡面還有一台電腦和一個家庭放映機，可以將電影放在天花板上看來打發時間。

　　秦安扶著何司明讓他躺病床上。他只是在胸口做了個小手術，可胳膊腿還是沒問題的。不過秦安疼他，眼瞧著秦安看他的眼神都特溫柔，何司明就帶著一點小私心的聽他安排。

　　秦安安頓好何司明，下樓去一樓找找有沒有超市一類能夠拿些食物的地方，看看能有些什麼。

　　現在基地裡面普通人根本不會外出，而外出的都是變異程度相對較高的人，就算受了傷也不用住院，包紮好睡一覺就好了。至於其他的大病小情的基本都養在家裡，整個醫院四層樓看著挺大，其實連大夫算上總共也就二三十人。

　　所以樓下只有一個小型的存放物資的小房間，人可以隨便出入，東西也可以隨便拿。不過熱乎的食物是沒有的。

　　秦安跟人打了招呼，進去拿了些水果和一點零嘴上樓，再上樓瞧見何司明閉著眼睛呼吸均勻，應該是睡著了。

　　秦安低頭看了看，沒想到人睡得這麼快。只能坐在旁邊，用水果刀將水果切一下，這樣何司明醒來就能吃上。

　　何司明打的麻藥有些多。剛剛手術的過程中他還是感覺很疼。現在做完手術了，那麻藥的藥勁又上來了，何司明就忍不住小睡了一會兒。

　　何司明也沒睡多久，沒半個小時眼睛就睜開了。

　　眼睛還沒睜開，就聽見翻書的聲音。

　　何司明眼睛眯著睜開，就瞧見旁邊秦安翻著書看得正專注。

　　秦安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閱讀的人，這一點何司明很清楚。他最多會看一點爽文小說，不過對於秦安來說，只一本三十萬字的書都夠他看一兩個月的。

　　還真難得有什麼書讓他看進去。

　　秦安正看著入迷，嘴裡沒味，用牙籤叉一塊水果還沒吃進嘴裡，抬頭便瞧見何司明在看他，也不知道他看多久了。

　　“醒了。”秦安放下手裡的書，“有沒有不舒服？”

　　此時何司明身上連衣服都沒穿，出了手術室以後直接過來，躺床上就睡了。

　　何司明將被子拉下來，露出胸口，也讓秦安看一看那個半鑲嵌進身體裡的五釐米見方的黑盒子：“傷口已經恢復一半了。看來睡覺前就能完全恢復。”

　　秦安放心了些，將手裡水果遞到他嘴邊：“味道不錯，嘗嘗。”

　　何司明吃了水果，眼睛倒是粘在秦安的身上。

　　“看什麼。”秦安問。

　　“頭一次看見你這麼賢慧。”何司明笑道。

　　“欠揍了是吧。”秦安眉毛一挑。

　　何司明向一旁躲了一下：“我不是想讓你多喂我兩口嗎？”

　　“不是沒事嗎？自己吃。”秦安將盤子直接遞給他，左右他兩隻手都沒問題，自己吃東西。

　　何司明吃著水果，還伸手去喂秦安，秦安也吃了。

　　“你現在恢復得差不多了吧。”何司明問秦安。

　　“已經沒感覺了。”秦安揉揉腮幫子，又將手伸進嘴裡按一按，“這個東西還是能摸出來的，咬牙的時候兩塊能碰到。不過林教授也說了它能夠監測口腔內氣體，可燃氣體到一定濃度才會打火。”

　　“那你現在試試？”何司明提議道。

　　秦安想想也是，站起身到了角落裡，揉一揉喉嚨處儲存氣體的地方，一道氣體順著喉嚨從口腔內噴湧而出。

　　秦安牙齒用力咬了兩下，牙齒碰撞間都發出了聲音。

　　下一秒，一道火焰順著秦安的口中噴湧而出，化作一道長長的火舌。

　　何司明看著那一道火蛇兇悍，腦海裡忍不住浮現三個字：“紅孩兒”。

　　搖搖頭將那個小娃娃從腦袋裡甩出去，點頭道：“這樣正好。你這個也是生物電的吧，所以如果需要充電就麻煩了。”

　　“是生物電的，不過每隔一個月都要用無限充電充一下。不算麻煩，你這個應該比我的費電多了吧。”

　　“我這個可以更換電池。”何司明道，“我本身也可以給它提供一定的電量。林教授說了後面有空會優化一下。”

　　“你試了嗎？”秦安問。

　　“我想等完全長好了以後再說。”何司明道，“其實感覺還挺奇怪的，身體裡有著這麼個東西，就好像自己變成半機器人了。”

　　“這不是挺酷的嗎？就像蕭海那樣。直接有一條機械手臂，看著就很有力氣。”秦安笑道。

　　何司明輕輕碰一碰身上的黑盒子，笑道：“說不定以後真有一天每個人身上都有這些東西，那時候恐怕幹什麼都不用自己想了，機器人直接幫忙規劃好一切了。”

　　“真有那麼一天，四肢都用不著了，直接用腦電波跟機器交流，坐著飛行器四處飛。”秦安道。

　　“這麼說來，好像還挺恐怖的。”何司明道，“就像電影裡演的那樣，人類完全被機器人圈養起來。”

　　“怪瘮人的。”秦安打了個哆嗦，走到何司明的近前，伸手戳一戳黑盒子，抬頭道，“你現在應該就屬於在身體裡種了個小型的蛋蛋，這樣就算不能及時跟蛋蛋或者林教授取得聯繫也不會有太大危險。”

　　“差不多吧。”何司明給秦安倒了個地方，“過來躺會兒。”

　　秦安剛要躺上去，手環便響了。

　　秦安低頭看一下，是天鬼。

　　將通話接通，天鬼的聲音傳過來：“秦安，你現在恢復了吧。”

　　“完全恢復了。怎麼了？”秦安問道。

　　“是我老姑覺得咱們這幾天日子太安逸的，想讓咱們跟著隊伍出去打個獵，你正好有了打火裝置，可以試試變異後噴火的效果。”

　　“行，在你家集合是吧，我這就過去。”秦安答應得很痛快。

　　“嗯，我們等你。”

　　掛斷了通話，何司明就要穿衣服：“我陪你去。”

　　“你躺著。”秦安將何司明按回去，“今天不帶你玩了。再說，就是打個獵，又有那麼些人，能有什麼危險。”

　　“這天都快黑了。”何司明皺眉。

　　“有的獵物就喜歡晚上出沒。”秦安整理一下衣服，“沒事，我隨時用玉牌跟你聯繫。你好好睡一覺，爭取我回來了就能看見你完全恢復。乖。”

　　秦安拍了拍何司明的腦瓜頂，回頭就離開了。

　　何司明躺在病床上愣了愣，早知道就不為了貪秦安這麼點溫柔賴病床上了。他現在傷口恢復了大半，就算現在立刻去變異戰鬥也沒問題。

　　目光掃視四周看一看，何司明拿起剛剛秦安看得入迷的書，看看封面。

　　金銀島。

　　這倒是符合秦安以往看書的品味。

　　秦安去天鬼那邊報到，瞧見這邊也就是天鬼跟他身邊的五個特種兵。

　　“就咱們幾個？”算上秦安自己也就六個人。

　　“其他人還有明天和後天的，慢慢來。左右工作強度不大，現在出門八點差不多就回來了。我還沒打獵過，也出去熟悉一下現在的變異動物變異到什麼程度了。”

　　就算他們天天訓練，一直沒有實戰的經驗也容易把他們養成溫室裡的花朵，天鬼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開始安排眾人多出去看一看。

　　“那我去換身裝備。”秦安穿的還是運動裝，雖說這樣出去也合適，可習慣戰鬥的他，還是想要將自己武裝好再出門才更有安全感。

　　“其實你不穿問題都不大。”天鬼道，“反正你變異以後都要脫。”

　　“你們不也穿好了嗎？”秦安看天鬼一眼。

　　“我們這也算是輕裝。這邊氧氣含量太濃，不適合開木倉。不過話說回來，挺適合你噴火的。殺傷力肯定能翻倍。”天鬼道。

　　“就不怕造成火災？”秦安問。

　　“還不至於，這邊乾草不多，草木都有水分。而且你也不能只往一個地方噴火，火焰散著噴應該不容易點著。”天鬼道，“你今天也多試試你這噴火的本事，找准了時機噴火，等熟練了以後在作戰時候用處不小。”天鬼推了把秦安，“時間緊迫，換裝備去。”

　　秦安這邊換好了衣服出門，剛巧瞧見家裡老爺子從樓上下來了。

　　“爺爺。”天鬼忙走上去兩步，到了老頭身邊。

　　“這麼晚了還要出門？”老頭問道。

　　“出去打獵，差不多八點鐘就能回來。”天鬼道，“我們總要多出去看看哪，熟悉一下那些變異動物都什麼樣。”

　　“也是，你是當兵的，不能在家裡待傻了。”老頭目光掃過眾人，點點頭，“都是好孩子啊。去吧，這世道不能一直在家裡呆著。多打些怪物，以後見著了就不害怕了。”

　　秦安本以為老頭是過來攔著的，沒想到是過來打氣的。

　　正常來講，老人看著唯一的孫子要出門肯定是要攔著，怕出事的。不過仔細想一想，老人能夠經營出這樣一個莊園，眼界自然不是普通老人能夠比的。

　　光從這一點上，秦安就覺得跟這老人挺對脾氣的，至少這方面的理念是一樣的，不斷去進攻、適應，才是面對這末世最好的辦法。

　　“您下來是給我們打氣來了？”天鬼笑道。

　　“美得你，我看見天氣不錯，下來進院子裡看看星星。再過些日子蚊子就出來了，趁現在多看看。”

　　“也不嫌冷。”天鬼道。

　　這邊天氣雖說是零上，可長時間在外面也夠冷的。

　　“穿得厚實就行。”老頭下了樓梯從樓梯下面翻出了一個小馬紮，拎著進了院子裡，在柳樹下找了個位置，既能夠抬頭看見柳樹，又能夠看見漫天星空。

　　天鬼看著那個垂柳，輕輕歎了口氣。

　　一行人出門到了莊園門口，門口已經站了三十來個人，是這一次他們一塊去打獵的隊友。

　　能夠走出這個莊園的，都是變異程度高，或者戰鬥能力強的人。雖說會有一定的風險，但相應的待遇也會好很多。

　　狩獵的地點已經提前設計好了，此時坐上車直奔目標地點就是了。

　　這莊園附近常走的路也被清理得很乾淨，所以就算車子開出去一段時間，眼瞧著車子在路上都很順暢。

　　秦安本想打開車窗，可想想外面的高濃度氧氣，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現在林暖都在開發一種可以降低空間內氧氣濃度的裝置。因為那些沒怎麼變異的人長期暴露在高濃度的氧氣中，已經有不少出現醉氧情況的。

　　眼看春暖花開，又要到了夏季，那氧氣濃度肯定會達到新的高度。所以這能夠保證室內氧氣濃度的裝置可以說是迫在眉睫。

　　“看得出，你兩個爺爺的感情是真好。”秦安道。

　　“羡慕了？”天鬼笑道。

　　“是有點。這世上能有多少這一輩子都能攜手走過的兩口子。”不論男女，就算能過一輩子，差不多都是歲數大了以後，就開始湊合著過日子了。

　　在末世前，就去網上看一看，那些到老了仍舊相親相愛的，簡直成了一種成功案例。

　　“話是如此。可一個走了以後，剩下的那個看著多可憐。”天鬼歎口氣，“其實我爺爺現在腦袋有些不清楚了。只是不嚴重，不仔細看不出來罷了。在我另一個爺爺活著的時候，其實他精著呢，可人一走，他整個人都沒什麼活力了。他雖然不說，可我也能感覺到，他急著去陪他。”

　　“這不是沒追著走嗎？”秦安道。沒有在老伴走後一抹脖子跟著走，其實對小輩來說就是好事。

　　“他那是怕自殺以後老天爺不讓投胎。”天鬼苦笑，“自殺的人是橫死的，老話說橫死的人不入輪回。所以他們打年輕時候就說好了，一個沒了，另一個就好好活著。就看我爺爺這麼熬著，我就沒怎麼想找人了。這麼熬著等死去見死去的人，也太難受了。”

　　秦安忍不住想起自己跟何司明。兩口子沒有一塊沒的，總有一個人要先走。

　　天鬼隨後想到這樣的話太消極了，畢竟秦安還在戀愛期呢，忙道：“我就是個人看法，你也知道，沒物件的想得都多，顧慮也多。指不定哪天遇見合適的就自己打臉了。”

　　秦安當然知道他是怕自己多心，點頭道：“每個人想法都不一樣。我還在想，我跟司明能不能活到八十歲的那一天。”

　　“就按照變異後的強悍體質，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吧。”天鬼道。

　　人的死亡，有病死、老死和意外死亡，變異後的身體極其強悍，細胞再生能力也強，以後長生不老也有可能。

　　“未必，參考一下之前的超級人類，壽命不都挺短的嗎？”秦安想想又道，“不過現在來說確實有些早。”

　　他們都還年輕，而這末世，也只能算是一個開始。

　　外面開始有變異動物出現，不過那些暫時不是他們的獵物。

　　他們這回一塊出行的是一輛越野車和兩輛軍卡。軍卡就是負責將獵物運送回去的。

　　莊園附近的陷阱每天都能抓住不少變異動物，其實出來狩獵並不僅僅是為了獵取肉源，同樣的還是為了適應末世。

　　與此同時，也要收集一下變異動物體內的珠子。這東西現在林暖可以提取出來為人所用，這價值就能夠翻上幾倍。

　　秦安曾經吃過一顆珠子，那變化到現在回想起來都夠嚇人的。珠子裡面蘊含的能量實在霸道，並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而經過林暖處理後，那能量的力道被中和了，加上適當的注射，還是可以將害處降到最低的。

　　出了莊園，手環通訊器就沒有信號了。不過對講機的信號可以接收很遠的位置。秦安將對講機調整一下，放在了座位旁邊。

　　其實真要打起來了，對於秦安來說這個對講機就是個累贅。因為通訊的話他有玉牌，這對講機最多是當錘子砸核桃用。

　　“前面就到了。”天鬼拿著平板，確定了一下這裡的位置。

　　坐在後面的秦安就開始脫衣服，將身上的表面皮膚變異成了青灰色。

　　雖說知道自己能夠變異成別的動物，此時對於他來說，最佳的戰鬥狀態還是霸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