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何司明用力拍了兩下車窗, 連這裡都跟著顫抖。再次鑽入又樹木造成的通道內,車子再一次顛簸起來。
兩輛車作了十五個人, 本身就足夠擁擠。何司明拍的這兩下, 讓這次跟著晃動。
“你冷靜點!”柯晨光將人向後拉, “秦安的實力你清楚, 那些螞蟻奈何不了他!”
“他就是再厲害他也是人!不是神你給我記住了!”何司明雙眼沖血,看著眼前不斷後退的樹幹,腦子裡已經亂了。
“你別忘了安子為什麼會留下來。他是為了收尾, 讓我們, 尤其是你儘快離開!”柯晨光道, “你現在要是回去,那才是害了秦安。你對付不了那些螞蟻,我們任何人回去都是累贅!”
柯晨光的話一針見血,何司明嘴唇動了動, 卻什麼也說不了。
柯晨光話說的沒錯,他們這些人,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離開的越遠越好。離開了那些恐怖蟲子的攻擊範圍,安全了, 秦安就沒必要繼續以身犯險了。
何司明一直想要保護秦安, 可是到頭來, 什麼也幫不上。
“就算他變異的程度最高,有些事情也不應該讓他一個人承擔!”何司明想一想這兩天秦安的表現, 他已經是一個為整個團隊著想, 十分成熟且周全的人。
“這一次是情況特殊。我們進化的程度都不能達到全身進化的程度。秦安應該快跟上來了!”
何司明急切的回頭去看, 猛然間想到:“葉子!人參葉子!安子他沒有人身葉子,怎麼可能長時間維持全身變異!”
他們離開的時候,秦安不光全身變異,身體還長高了半米長出了尾巴!當初秦安昏迷了幾天,再度醒來的時候身體突然暴漲,也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就虛脫了。這一次雖說沒有當初暴漲的那麼嚴重,可以秦安的體力絕對堅持不了那麼長時間!
更何況,秦安在此之前一天一夜沒睡,又跟其他蟲子打了幾個小時。何司明這些人一直含著烈焰的葉子尚且吃力,更何況秦安這幾個小時都是一個人在戰鬥!
“停車!安子他有危險!快回去!”何司明忽然喊到!
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吧秦安留在那個危險的環境中!
車頂上的天鬼也聽到了這些,他也感覺到了實情的嚴重性。
回頭看著那已經消失的地方,天鬼雙眼微眯,思考了幾秒。隨後拿出對講機。
“所有人!這是眼前唯一命令!保護何司明,不計代價保護他走出這裡!我會回去接應秦安!暫時會跟你們斷開聯繫。你們所有人現在開始聽龍葵指揮。再說一遍,不計代價保護何司明走出這坐森林。你們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走出去!不計代價的走出去!”
“天鬼!”龍葵拿出對講機,臉白了幾分。
兩輛車裡面的人都炸開了鍋,可天鬼直接將對講機關閉了連結,直接跳下了車。
車窗打開,幾個腦袋伸出來:“頭!”
“滾回去!給我記住了!不計任何代價,保護何司明!”天鬼回頭喝了一聲,隨後應付攻擊而來的變異蟲子。
如果秦安真的有什麼意外,天鬼的這一次逆行,也將是永別。
天鬼沒辦法讓所有人掉頭去就秦安。因為他是一個軍人,他接到的任務,是保護何司明和檔不落入外國人只手。同時他也是一個人,一個不會拋棄隊友活生生的人。
他讓所有人不計代價保護何司明,是他身為一名軍人的準則。而帶著飛蛾撲火的決心去就秦安,是他身為朋友的義氣!
當天鬼回頭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而何司明也看出來了,天鬼也覺得,秦安是回不來了。
沒人能夠體會到,那種眼睜睜看著愛人危險,卻沒辦法同生共死的絕望感。
秋玲坐在副駕駛上,此時的她腦袋仿佛要炸裂一般的疼。一下子過度的使用玉牌,讓她的身體承受了難以想像的折磨。
“你若是真的對得起他們,你就要繼續活下去,而且活的比誰都要好。”
“你又不是我……”
何司明話沒說完,又被秋玲劫了過去:“那你現在就滾下車,沒人攔著你!”
突如其來的冷厲,讓車上安靜了些。
“少說兩句吧。”柯晨光清楚何司明此時的絕望感。這時候實在不適合繼續刺激他。
“我說錯了?”秋玲冷哼一聲,“何司明!你真以為他們兩個是為了你明知道是死也要過去送死?你錯了,他們救得不光是你,還有你這顆腦子,還有你身上的檔和試劑!這些任何一樣單拿出來,都比我們所有人的命值錢!你若還是個人,這時候就被他媽給我們拖後腿!我不想再說那些什麼大局為重的裹腳布。我就是要讓你給我冷靜想想。你怎麼做才對得起他們!”
人心都是肉長的,秋玲此時也在為天鬼和秦安傷心。可一碼歸一碼。此時情況緊急,他們必須在極端惡劣的情況下,找出來一條對於他們來說最有利的道路。
就在此時,何司明腦海中,終於又想起了秦安的聲音。
這一次,卻讓何司明陷入了更加深層的絕望。
“司明,照顧好自己。再見了。”
“安子!”何司明血紅的雙眼睜大,一瞬間絕望使他氣血上湧,喉嚨發甜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咳出來一口血。
秦安留下來的那一刻,其實還真沒想過壯烈犧牲的戲碼。他只是清楚,這樣大規模的蟻群,只有他一個人能夠暫時應付。
可當車子離開所有人視線,秦安想要抽身離開的時候,卻感覺到雙腿無比的沉重。
他體力極度損耗,此時已經到達了極限。可他不敢將身體縮回正常模樣,因為螞蟻拖拽的力氣極大,即便變回正常大小依舊讓皮膚變異,讓螞蟻咬不了他,可這裡任何一支螞蟻的立起,都能把他拖拽的很遠。他此時好嗲能供用腳把他們踩死。
體力越來越若,已經無法招架不斷圍上來的螞蟻了。
有的螞蟻開始往他的身上爬,撕扯他的身體。可秦安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了。
而就在這時,秦安看見了那商場裡面,又飛出來幾隻帶翅膀的螞蟻,應該是雄蟻,而這時,秦安的體力甚至沒辦法支持變大的身體。
身體慢慢變小,知道在被螞蟻的拉扯下摔倒,最後被幾隻螞蟻扛著。
那雄蟻靠近張口要咬,沒想到竟然被幾隻螞蟻攔下了,他們甚至還在保護秦安。在嘗試將秦安分成幾塊未果後,乾脆直接托著秦安往商場裡面送。
秦安掙扎兩下無果,乾脆先不動,如果他們暫時不吃他,像是儲存糧食一樣將他儲存起來,那麼對於他來說反而更好。只要他又足夠的時間回復體力,那麼這些嗎,螞蟻就攔不住他。
秦安放棄掙扎,任憑螞蟻們太著他。
而就在這時,那些螳螂在追逐何司明他們未果後,又回過頭來撲進螞蟻群中試圖爭奪秦安。
螞蟻群們慌亂過後,開始有規則的對付這群搶到。螳螂的戰鬥力不用多說,天生帶著一雙利刃的他們,衝勁螞蟻群中很容易撕開了一條口子。秦安身體皮膚還在維持變異狀態,持續消耗著體力。知道秦安有些承受不住。螞蟻群加速要將他往裡搬,而此時螳螂群已經殺到了近前。
秦安瞪大了一雙眼睛,眼看著那只接近兩米多長的螳螂對著他揮起它的前肢!
秦安狠狠的挨了這麼一下。他挺過去了,卻耗盡了他的力氣。
身體開始逐漸恢復了人類皮膚該有的顏色,而變異而來的保護力,也沒了。
秦安陷入了背螞蟻和螳螂爭奪的私車中,身體承受著這份私車,很快,便有大片大片的血肉被撕扯下來。
秦安無法掙扎,抬頭。往那商場裡面看一眼。那商場的最中間,黑壓壓的一片。而那黑色的最中心,有一團白色。這麼遠的距離,沒有進化的眼睛看不清那是什麼。但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那是螞蟻的蟻后。
也許,螞蟻們是要把秦安這個珍貴的糧食送給蟻后,結果被螳螂截胡了。
有的螳螂嘶吼,身體內的鐵線蟲爬出來,有的爬向其他的螞蟻,有的貪婪的爬向秦安,順著秦安被撕裂的傷口鑽了進去。
身上一絲一毫的痛苦,秦安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這份劇痛,好歹讓他能夠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身上的衣服被一點點撕裂,秦安之前見防彈衣脫下,此時才知道他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
在被這些蟲子撕扯的過程中,秦安的身體,將最後的一點腎上腺素分配給全身,讓他有了迴光返照般的一點力氣。
秦安感覺到流血過多的身體竟然有了絲毫的溫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最後跟何司明說一次話。
“司明,照顧好自己。再見了。”
秦安,已經在等候死亡。
胸口處的口袋被一直螳螂劃開,那可被秦安順手放在口袋裡的珠子在秦安的胸口滾了滾,卻沒有掉下去。
秦安絕望的眼睛在閉上之前,看到了那麼一點點略帶黃色的珠子。
被啃噬的露出骨頭的手抬起,捏起這麼一顆小小的珠子。本來放棄一切希望的眼睛,再一次燃起了斑斕星光。
天鬼還在拼了命的往回趕。那無邊無盡的蟲子攻擊而來,指揮讓他更加堅定他回到那廣場的決心。
他知道,此時的他能夠救出秦安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可此時的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哪怕,只能看見秦安,跟著秦安在一塊也好。
變異過後,衣服撕裂,天鬼身體變異到了他自己都難以想像的程度,廝殺著不斷湧上來的蟲子們。
眼前滿是蟲子,天鬼快要被這群蟲子逼的失去理智的時候,他終於又看見了那如聖光般珍貴的陽光。
抬眼,天鬼便是一愣。
螳螂的綠色,螞蟻的褐色交織在整個廣場。而他們的最中間,一道接近四米的身影,顯得尤為突兀。
那是一隻仿佛自遠古而來的霸王龍,它在怒吼,在狂叫,身體一圈圈長大,尾巴一掃,便是一片屍體。
“秦安!”天鬼叫喊一聲,突然受到了變異蟲子的攻擊,身體後退了兩步。費力的殺了那些變異蟲子,天鬼又喊了一聲:“秦安!”
此時已經完全化身成霸王龍的秦安回頭看了一眼,外頭有些疑惑。
幾步跑過去,低下上半身,那不足半米的小爪子伸向天鬼。
天鬼一把抓住,秦安力氣身子,尾巴一甩,便將那些蟲子遠遠的甩開。
隨後,秦安又幾步走了回去,尾巴將那些討人厭的螞蟻和螳螂掃開,地下身子,小短手尋找了片刻,將那被血污染紅了的背包撿了起來。
“你沒事!你竟然變異的更強了。”天鬼難以置信到。要知道秦安體力耗盡,唯一的可能就是筋疲力盡被蟲子們吞噬,怎麼會變異道這樣恐怖的程度?
按照以往的經驗,秦安變異到三米多高,幾秒鐘便掏空了他所有的體力,而現在,這幾斤四米高的巨大身體,他竟然能夠一直堅持!
“呵……”秦安的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卻沒有吐出一個字。
天鬼明瞭,此時的秦安,無法說話。
隨後,秦安又四下掃了一眼。看著那些遠遠不斷湧過來的螞蟻和螳螂,目光轉向車子離開的方向,奔跑而去。
那些樹枝,擋不住秦安的步伐,秦安一路跑過去,樹枝碎了滿地,同時,地上也多了許多被踩碎的蟲子殘肢。
“前面右拐!”被秦安小短手抱著的天鬼開始為秦安指路。
秦安一直沒有回應,聽著天鬼的話,在樹中間穿梭著。
兩輛車,終於除了那個樹木變質的通道內,出了這個噩夢一般的市區。
誰又能想到,原本繁榮的都市,竟然成了一個巨大的蟲窩。
裡面不知有多少人的殘骸,不知有多少人的血肉,埋沒在蟲堆中再也沒了音訊。
就連他們,也失去了最重要的兩個戰友。
所有人都紅了眼睛。何司明極度虛弱,卻勉強支撐著最後的一點神智。
他不能昏過去,他不能就這麼睡過去!秦安他變異的那麼強大,絕對不能那麼輕鬆的就會死!
他挨了那麼多年,小心翼翼放在心頭那麼多年的男人,絕對沒那麼容易死。
車子停下來,陽光灑下,那些蟲子竟然在一起褪去。
確定周圍再無危險,所有人下了車回頭望去。
在白雪皚皚的背景下,那一片綠色,仿佛白色沙漠中的一片綠洲。
誰又能想到,這裡面,是怎樣的一番地獄場景。
這是他們第一次要面對生死裡被,至少對於前期的隊友們來說。
霸王花曾經面對過一次隊友的死亡,烈焰是後加入的。其實看他們代號也看的出來。其他的都是某種植物,只有烈焰一個人的名字放進去,顯得十分突兀。
雖說霸王花跟秦安相處的時間只有幾天,可印象極好。那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漢子。
還有天鬼。他回頭的那一刻,就是一場註定一去不歸的逆行。
他們站了十分鐘,都沒再遇見其他危險。
他們安全了,卻有人回不來了。
敵敵畏擦了擦眼淚,摸著手裡的微沖,立正站好。朝著天空打了幾發子弓單。
那一瞬間,有人的眼淚下來了。
這是一種軍人之間送走人的獨特儀式,只是很多年都沒人用他了。他的前身,是英國葬禮上的禮炮。後來軍人戰死沙場,戰友們為了紀念他,會鳴槍送走這位戰友。
後來太平盛世,就很少見到了。
這是生還的戰士,唯一能為死者做的事情。
一人打響了手中的木倉。又有第二個人。
龍葵抹掉臉上的眼淚,也將手上的步木倉對準天空扣下扳機。
很快,此起彼伏的木倉聲響起,隱隱的哭聲,帶著難以壓抑的悲痛。
“誰他•媽給老子放冥槍!我還沒死呢!”
市區內,一聲怒吼傳了過來。
所有人面面相窺。
隨即,樹林中一陣細碎的聲音,很快,一個四米高的霸王龍剝開樹枝,踩著蟲子的屍體塌了出來,而那小短手裡抱著的,正式那個開始罵娘的天鬼。
特麼天知道他死裡逃生出來了以後,看見隊友們在給他放木倉是什麼感覺。
你可以想像為,一個人掉下懸崖還沒死,結果費盡力氣跑回家發現家裡人正在給他辦喪事,他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這多晦氣!
“頭!”
“怎麼有恐龍!”
“安子!”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何司明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立起,支起身子飛奔到秦安身邊,一把抱住秦安的大粗腿。
“安子。”抱上去的那一刻,何司明只感覺到手上觸碰到了黏膩的微涼。
抬起手仔細一看,滿是鮮血。
再仔細看秦安的腿,幾道裂痕蔓延其上,不光是大腿,渾身上下不知多少個見到血肉的裂痕,正在向外冒血。
這個裂痕不像抓傷。因為抓傷的傷口會向外翻,至少不會這麼整齊。
這樣整齊裂開的傷口,更像是從內而外裂。
秦安低頭,將天鬼放下。一雙眼睛費力的看著何司明,低頭蹭了蹭他的臉。
何司明抱住秦安變異後的大腦袋,摸一摸因為變異而突出來的恐龍嘴。
“能回來真好。”
秦安用嘴碰一碰何司明,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下去。
當他身體變回正常大小,皮膚浮現那黃種人的皮膚的那一刻,秦安再也站不住,倒進了何司明的懷裡。
此時的秦安光著身子,渾身上下,滿是猙獰的撕裂傷口。
何司明顫抖的手指去試探秦安的呼吸,想要抱進懷裡的人,卻又怕弄疼他。
沒有人知道,秦安經歷了什麼,身上為什麼會有這些裂痕。不難看出,這些裂痕,應該是身體急速生長,皮膚承受不住裂開的。也就是說,這一次秦安變得這麼大,還能堅持這麼長時間,不一定是他新的突破,很有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奇遇。
此時秦安昏迷,一切的謎底,還是要等他醒過來再說。
變異人沒那麼容易死,即便現在秦安傷痕累累,何司明能做的也僅僅是心疼。恢復,還要等他自己。
龍葵打開買麵包車的後備箱,拿出來一張2米長1.5米寬的虎皮給秦安蓋一下。
虎皮的保暖效果自然不必多說。此時還沒有暖水袋,但願虎皮對秦安能有些效果。
秦安本身就怕冷,更何況現在沒穿衣服暴露在零下十度的環境中。
烈焰的人參從衣服領口鑽出來:“要不要給他吃一些我的葉子?”
“用人參果。”秋玲道。
“不是說不能確定人參果的效果嗎?萬一真跟百年人參似的……”包新宇忙到。
“他那樣還有更差的情況嗎?”秋玲白了他一眼,“給他吃個人參果,就算有一點效果也比現在強。”
小孫過去,摸一摸秦安的脈象道:“讓應該是因為什麼讓身體裡的能量爆長。而且是達到了很恐怖的額度。好在他變異程度高,所以承受住了這份能量。”
【1.25萬】【已捉蟲】
小孫過去,摸一摸秦安的脈象道:“讓應該是因為什麼讓身體裡的能量爆長。而且是達到了很恐怖的額度。好在他變異程度高,所以承受住了這份能量。”
“什麼能量?”何司明問。
“說不準。”小孫的道,“你可以理解為吃飯攝取的熱量。左右差不多。人身體變異後突然長大,吃需要很大的能量去維持的。可以參考能量守恆。他身體爆長是因為身體的能量增強。等這份能量消耗殆盡,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他不斷的變異,變異程度越高,體內儲存這份能量的能量值就越高。這一次,他是身體承受了成倍的力量撕扯身體。也就是他,換做我們任何一個人,此時身體都徹底被能量粉碎了。”
包新宇想一想道:“那是不是就跟電視劇裡面修仙一樣?吃了法力太強的仙丹就有可能爆體而亡?”
“可以這麼理解。換句話說,他很有可能是吃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所以才有力氣從螞蟻堆裡跑出來。只是這份力氣,也差點要了他的命。”小孫道。
“這就是所謂的絕境逃生吧。”龍葵歎了口氣。
“那還用給他吃人參果嗎?”烈焰問。
“吃吧,他現在身體完全虛脫,就代表他的體力和能量全都散盡了。等他自己恢復還不知道要多久。”小孫點頭。
草烏扯過敵敵畏,問道:“看她懂得聽懂的,以前是大夫?”
“差不多。”敵敵畏有些怵草烏,躲了一下,“你以後有事可以多找找他。”
包新宇砍過來一眼,好心提醒道:“孫姐以前是獸醫。給寵物看病的。”
草烏抬眉,瞧著敵敵畏要遛,抬起一腳直接踢在了敵敵畏屁股上。
烈焰走到秦安身邊,從自己人參的頂端,摘下來一顆小小的人參果。
說是人參果,其實就是人參頂端的種子。將人參果放進秦安的嘴裡,秦安也不知道吞咽。何司明嘗試將其推入秦安的嘴深處,還是小孫說就這樣含著也能吸收些藥效,反而避免了秦安虛不受補。
而就在此時,天鬼忽然聽見身邊異動:“有情況!”
所有人立刻找地方隱蔽。何司明想要抱起秦安,起身卻覺得一陣眩暈,還是敵敵畏將他扶起,柯晨光將秦安用虎皮包住,背著他隱蔽起來。
很快,幾道木倉聲想起。除了後面那詭異的市區外,其他的三個方向都有木倉聲。
隨後,又有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朋友!你們好!我們沒有傷害你們的意思。我們只想要那個帶著檔的朋友跟我們走一趟!如果你們配合,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一根頭髮!我們的時間並不多,還請你們儘快配合。”
“我們被包圍了!”銀狐道。
三面都有木倉聲,身後是漢中市區。此時他們剛剛從市區中出來,元氣大傷。最能戰鬥的兩個變異人基本撲街,天鬼重傷,其他人多少都收了些傷,加上一天一夜沒有休息正式疲憊的時候。
這種時候來人,還真是太巧合了。
“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包新宇要冒頭,被敵敵畏暗下去,又道,“而且還剛好趁人之危。”
何司明將這兩天的事情前前後後想個明白:“我想,他們從一開始就計畫好了。”
“這怎麼說?”白魚問。
“還記得剛進入市區的時候,那入口地方的油漆嗎?我想,那原本就是政府為了避免外來人不明情況貿然進入寫的提示語。我們一開始就想錯了。”何司明有些許多,說出這些話,也顯得底氣不足。
天鬼點頭道:“沒錯。我們一開始只想過,不可能會有人為了我們寫標語而被其他人抹除。但事實是,那標語是寫給所有人看的,只是有人為了避免我們看見,在我們到之前的半個小時內,就用油漆潑上去將原本的字完全掩蓋。”
秋玲皺眉:“我一路上就在奇怪。那個什麼義祿幫從一開始就完全掌握了我們的行蹤,怎麼會忍著兩天都沒正式攻擊,只派過來幾隻菜鳥試探性進攻。沒想到是在這裡等著我們。市區裡雖說兇險,但結合我們眾人的力量想要出來不是問題。就算有人員傷亡,也一定會不計代價的送任務人出來。到時候,正好進入他們的圈套。”
“只是他們不能確定我們從哪兩個出口出來,只能在每個出口安插眼線,等我們出來再調人過來。”
虧著他們為了躲他們連夜趕路,結果對方是在這裡等著他們!
幾人雖說都受了傷,可也不是面捏的。分別找到了隱藏點,相互交流如何反擊。
何司明喊到:“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我跟你們走,別傷害其他人!”
很快,對面便有了回應:“別想騙人,我們都很清楚。你們要保護的是秦先生!再說一遍,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是想要跟秦先生交個朋友!”
何司明回頭看一眼天鬼,二人點下頭。
每個人嘴裡都含了一片人參葉子,只等著恢復體力,何司明繼續跟他們周旋:“那是你們的情報出現了錯誤。我們隊伍的秦先生現在重傷昏迷,根本沒辦法回答你們任何問題,如果他真的是我們要保護的人,又怎麼會讓他一個人受重傷,我們都好好的?”
對面沉默些許,聲音再一次透過擴音器傳來:“那也請把秦先生交給我們。我保證他會接受最好的治療。如果他真的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我們會把他送還給你們。”
“我們要怎麼相信你們?”何司明道,“你們是義祿幫的人吧。這一路上有多少是非,我們心知肚明。我們沒辦法相信你現在說的話。”
“我們真心誠意希望你們考慮。我知道,你們在拖延時間。但你們現在的情況,真的可以抵禦我們的攻擊嗎?我們現在又足夠的人手,良好裝備,對付你們,也許會讓我們損失慘重,但如果報酬是那份檔的話,我覺得很值得。”對方說完這句話四下再一次想起了木倉聲。
隨後對方又道:“我現在,只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現在,只有你們一個人背著秦先生走過來我們不會傷害你們,三分鐘以後,我們會對著秦先生以外的人無差別攻擊。就算人體變異後,不會輕易死亡,但腦袋被打破後,還是會死的。希望你們三思。”
白魚擺弄一下手中的微沖,耳朵將周圍的人初步定位。
何司明之前因為太過於激動而氣血上湧,此時正在恢復。含著人參葉子,體力上倒是沒問題。
“我不知道因為什麼讓你們誤會了秦先生是你們要找的人。但我想你保證,我才是你們要找的人。如果你們相信,我現在就可以過去,如果條件准許,我會告訴你檔和試劑的所在地。我不想連累其他人,更不想讓秦先生替我被背鍋。”蒼天可見,何司明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實話。
可惜何司明越這麼說,對方就越覺得秦安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又是一聲木倉想,對方冷言道:“你們只剩下兩分鐘了。”
一旦有了大規模的火拼,車子是絕對不安全的,一旦流•彈打破了郵箱,就會造成小範圍的爆炸。
何司明要保護,昏迷中的秦安同樣要保護。柯晨光乾脆將背包脫了,將秦安背在背上。將雙腿變異,打算若是情況緊急,先帶著秦安趁亂車裡到安全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個人都做好了作戰的準備。而就在這時,遠方傳來了引擎的聲音,那聲音由遠至近,又此起彼伏。
天鬼伸出小鏡子看了一眼,遠方路口,一輛輛軍卡駛來,在雪白的背景下,成了一道風景線。
軍隊來樂,一連幾輛軍卡,看著架勢至少有一個連甚至一個營的兵力。
這一次,輪到軍隊喊喇叭了。
“前方的人聽著!我們是中華人民解放軍!趕快放下武器!頑固襲擊指揮給你們帶來更多的危險!再說一遍,前面的人聽著,我們是中華人民解放軍……”
這回所有人都笑了。而天鬼這邊,打響了兩木倉後,對那邊的軍卡喊話到:“我們是xx特戰旅的在役特種部隊!我們現在被敵軍包圍,請求支援!”
那軍卡由遠至近,仿佛一個個綠色的怪物。
那些義祿幫的人,就算裝備再精良,也沒辦法應對這麼多輛軍卡裡面的士兵。而且就算有一站能力,這樣混亂的環境中,也無法抱枕給他們就能順利帶走秦安。如果損失了大批人馬依舊達不到理想的目標,那麼他們前期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其中利害關係,他們當然想的明白。
那些人留下一些人斷後,其他人迅速撤離。軍隊那邊也有進化程度較高的人,聽見了他們撤離的聲音,跟他們的軍官彙報一下情況。
他們這一次來隻以為要對付那些種子,並沒有攜帶盾牌,如果是火力交戰會很吃虧。現在這種情況,每一個士兵都是寶貝,在沒有絕對的把我,或是沒有達到非站不可的程度,他們也不會輕易開戰。
不過顯然,他們本身帶來的威懾力就最好的武器。
那些人慢慢離開了。天鬼聽著聲音,確定他們走遠了,這才帶著一眾人走出來。軍卡過來停下。天鬼和龍葵一塊走過去,遞出了自己的軍官證。
下來的軍官確定了一下二人的身份,相互敬禮算是打了招呼。
“上次你來西安我就聽說了,當時接應你們的是劉侃山的隊伍。上回見他,還聽他念叨過,你們回城的時候肯定會在西安落腳。”
這邊是漢中,距離西安還有一段路。聽他們的口吻,好像是從西安那邊過來的。
“你們從西安過來的?”天鬼有些驚愕道。
那軍官點頭:“你們是從漢中市里出來的吧。裡頭情況我們也很頭疼。最近新來了個奇人,不知怎麼的,能掐會算的本事不小。這市周圍,就是撒上了他給的藥,那些昆蟲就不敢爬出來了。他的意思讓我們今天上午□□點的功夫過來一趟,說這樣能找到解決這裡的辦法。”
“裡面其他的蟲子構成不了威脅,就算沒有變異人,光用子弓單往裡填也能把這裡的蟲子打乾淨。”天鬼道,“不過裡面有被鐵線蟲控制的螳螂群和蟻群是最要命的。我跟我一個隊友就險些死在裡面。”
如果不是秦安不知道為什麼能量暴漲漲到了四米高,今天他們就真的死在裡面了。
“如果不是這兩種惱人的蟲子,這裡情況早解決了。”軍官歎了口氣,“外面這些蟲子留著,就是為了壓制裡面的螳螂和螞蟻。螞蟻最多只會在巢穴周圍活動,走的太遠就會被其他蟲子分食。同樣,那些蟲子也不會輕易靠近螞蟻巢穴附近。加上外面撒了藥,蟲子不會往外爬。就這麼維持裡面的平衡。”
“然後又在各個入口寫上標語,避免外面不明真相的人進去?”天鬼道。
軍官點頭:“我們本想派人把手的。可這麼大的一個城市,考慮到看守者安全的問題,至少需要一個營的時間。這些士兵去執行其他任務,都夠直接解決一些棘手的麻煩了。所以只能寫標語了。說來也奇怪,你們是怎麼進去的?晚上去的沒看見標語?”
按理說就算是晚上,變異人的眼睛也是可以看見的。
“我們看見了,只是那些便於被認為覆蓋了。上面被潑慢了油漆,根本看不清寫了什麼。就是剛剛圍攻我們的那些人。他們是個什麼叫義祿幫的人。據我所知,這是一個中國人和外國人混雜的組織。是個賣國賊聚集地。他們想要我們任務人身上的機密檔,幸虧你們及時趕到,不然今天,是不可避免的一場惡戰了。”
軍官聽著,也是咬緊了牙齦:“確實可恨。對了,你們知道對付那些蟲子的辦法嗎?”
他們過來,就是聽那個神秘的高人說過來能找到對付蟲子的辦法,他們帶來了不少殺蟲裝備,還有驅逐煙霧和□□,救人是要緊,可這麼多人也不能毫無收穫的回去。
天鬼苦笑:“我們多少都受了傷,唯一正面接觸過那些螞蟻和螳螂的人正在昏迷,看樣子一時半會醒不來。我們隊伍需要整修。”
軍官考慮下,歎了口氣道:“算了。一塊回西安吧。也許你們見了他,還能有些辦法。讓三排的人過來,空出空間來,再讓衛生院給他們包紮治療。準備一下回西安。”
旁邊的警衛兵確認了一下:“就這樣回去?”
西安到漢中可遠著呢,在末世之後道路更加崎嶇更加難走。他們這麼多人,還帶著能夠適應各種地形的軍卡過來,都開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這到這一木倉沒放就直接回去了?
“我想他們應該很急著到西安了。這個任務高於一切。收拾一下,即刻返程!”
可惜歸客氣,可何司明身上的文件更加要緊。早在任務之初,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盡可能協助任務進行。
只可惜因為其中原因種種,何司明不能直接在軍隊的保護下進京。而且就算他們想要護送,何司明的目標是東北,也會找藉口拒絕。
現在兩隻特種部隊保護何司明一個人,足夠用了。
秦安最先上了軍卡車廂,有衛生院過來,先給秦安身上進行包紮。
秦安身上的傷口都是從裡面裂開的,包紮的效果不大。可對於變異人來說,傷口癒合的速度極快,並不適合吃縫針幫助癒合。
此時能做的只是給傷口塗上藥水,然後將傷口包紮好,然後安置在微暖的地方,讓他好好睡一覺有利於傷口的恢復。
何司明的狀態也很不好,加上擔心秦安的情況,就跟秦安蓋著一個虎皮,暫且睡下。
小孫對著空氣喊了幾聲,很快,那白虎、熊貓和四條狗便飛奔而來。瞧著他們身上都有些汙跡,顯然在跟他們分開以後也戰鬥過。只是沒有秦安他們激烈罷了。
這幾隻變異動物是夠矚目的,大的五六米高,小的也一米半以上了。
十幾個人能有這麼多的變異動物,還有這麼強的戰鬥力,那在哪兒都有橫著走的資格了。
軍隊返程,重傷患在軍卡裡面安置,其他人還是坐車開在軍卡中間,被幾輛軍卡保護起來。
其實眾人已經一天一休沒有休息了。可此時他們要做的還是儘快進入西安。
如果沒有軍隊,就靠著秦安這一行人的平均速度,估計再有一個星期也到不了。
現在有一眾軍卡保駕護航,還有這麼多兵哥保護,那到哪裡也不怕了。
就這樣,又是過了一天,當天夜裡十一點多,才到達目標西安。
秦安依舊在昏睡,何司明被人叫醒,醒來已經基本恢復了。打開秦安身上的傷口,傷口已經癒合大半,也不再流血了。用單價抬下車,先將他就近安置在軍區內部的醫院裡。
何司明的身份很重要,不能輕易離開。目送著秦安被抬走,跟著天鬼、龍葵一塊去見那個算到他們會出現在漢中外那個出口處的“高人”。
秋玲在車裡小睡了一覺,狀態好了很多,堅持要跟上,看一看是何方神聖。
其他人由勤務兵帶領,領著他們安排一個住處。
何司明四人跟著軍官坐上一輛軍用越野車,什麼都沒問,眯著眼睛養神了十多分鐘,才到了目標地點。
那個人並沒有住在軍區駐紮地,而是住在最近的平民住宅的一個孩子啊經營的旅店裡面。
軍官對這個人並沒有多做描敘,或者說他們對這個人也並不瞭解。所以何司明很奇怪,既然他們都不是很瞭解,為什麼會對這個人這樣深信不疑。
沒有電梯,爬樓梯上了四樓。
秋玲出樓道口的那一瞬間,深情略有些恍惚的看看四周。
“怎麼了?”何司明問。
“感覺有些奇怪。”秋玲不太確定道。
“奇怪?”
“誰知道呢,咱們進去吧。”
站在門口,前面的勤務兵打開了門。軍官帶頭走進去,天鬼和龍葵緊跟其後。何司明向後看一眼,發現秋玲正看著門框上面貼著的一張符紙發呆。
那符紙並不少見,有的小店開張,就會找一些所謂的“半仙兒”求符貼一些招財。農村有的人家也會在家裡貼。
“秋玲?”何司明叫了一聲。
秋玲回過神,直接邁步越過何司明先一步進入了大門。
入門便是客廳,客廳的窗戶口,站著一個男人。那男人只穿了一件在這末世很常見的墨綠色衝鋒衣,運動褲加上一雙有些就的跑鞋。
“哥?”秋玲跑到最前面,看著那個背影,喊了一聲。
那人聞聲轉過身,一張清秀到帶著幾分稚嫩的臉對著秋玲一笑:“就知道你不會老實。”
秋玲幾步跑過去,何司明從來沒見過這樣激動的秋玲。
“你怎麼會在這!”秋玲一把抓住齊朽的手腕,目光盯著他的一雙眼睛,眼角已經濕了。
“我不在這裡,你們吃虧就大了。”齊朽拍拍秋玲的手,讓她先鬆開。秋玲將手鬆開,卻轉手直接將人抱住。
“我從西藏找你到這。”
“我知道。”齊朽無奈的揉揉秋玲的腦袋,“吃不少苦吧。”
從秋玲之前對於家族的隻言片語路面不難看出,秋玲之前在家族裡面的四十多年一直都是無憂無慮享福的,這末世之中貿然跑出來,對比過去的生活當然是吃苦了。
當然,這都是先穀底來說了。就秋玲的腦子,沒讓別人吃虧就算她大發善心了。
“我以為我找不著你了。”秋玲開始吸鼻子。
天鬼跟何司明倆人都沒眼看。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魔鬼姑娘嗎?
作者你是魔鬼嗎?這秋玲壞了。
“你不是找來了嗎?”齊朽對這個妹妹,還是十足十的耐心的。不光是二人一塊長大的,更重要的是齊朽就這麼一個妹妹。他上面六個哥哥姐姐,妹妹就這麼一個。雖說是表親,可時間久了,跟親的是一樣的。
“我知道,怪獸橫行,想要找你就容易的多了。”秋玲抬起頭,“你不嫩個……”
齊朽伸手推了一下秋玲的額頭,打斷了她說的話:“還好意思?你還沒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從家裡跑出來的。”
秋玲摸摸頭:“我只是想找你。”
“你從未離開家半步,這回算是過癮了。”
隨後齊朽抬頭,看一看天鬼:“幾月未見,你變強了。”
天鬼幾步上去,也同樣打量齊朽:“還是這麼文縐縐的。”
齊朽笑而不語,隨後打量起何司明來,對何司明伸了伸手。
何司明指了指自己,齊朽點頭。何司明伸手過去。齊朽手指搭在何司明的手腕上,把了一下他的脈搏。
“你變異的程度已經很高了。可惜缺乏正確的引導。哪一隻試劑的力量,你只激發了一點。不過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這樣的程度也夠用。顯然,你老師當初給你注射的決定,是正確的。”
“你……認識我老師?”
“早年接觸很多,近些年就沒見過了。”齊朽道。
秋玲四十五歲,齊朽比秋玲大。所他跟何司明的老師認識,也屬正常。
何司明忍不住大量了一下這個人。他指尖的溫度很涼,比秦安的體溫還要涼一些。他一直保持著微笑,瞧著很溫和,只是那雙眼睛瞧著很很清澈。
他的長相,跟秋玲差不多,瞧著不到二十歲的模樣。可那雙眼睛,瞧著比他的長相還要年輕。仿佛不問世事,一塵不染的乾淨。
如果說這麼一雙眼睛,長在八歲的孩子身上都讓人相信。
可他說話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至少從軍官的話裡聽得出來,這是一個很厲害的任務。
矛盾,太矛盾了。老人總說,一個人的嘴可以說謊,可眼睛騙不了人,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顯然,這個齊朽是個個例。
“你……是那個家族的族長?”何司明問道。
“看來小玲跟你說過不少關於我的事情。”齊朽笑道,“我感應到你身上的辰牌了。”
何司明從口袋裡掏出辰牌,直接遞了過去。
齊朽伸手接過去,撫摸著那玉牌光滑的玉身,轉過身透過陽光看一看裡面的字:“我是第一次見到這張牌。它上一次出現,至少是五百年前了。”
“我聽秋玲說過,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想辦法找到他們,然後交給他們當時能夠匹配的人。”
“沒錯,直到二十年前,我依舊在因為這件事四處奔波。”齊朽道。
“二十年前?在那之後,你就覺得沒有必要找回來了?”何司明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