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秋玲走上前兩步， 回頭，雙手背在身後。

　　秦安瞧她挑著眉毛， 笑容中多了幾分諷刺。

　　“歡迎光臨。”

　　回想起來這幾天秋玲不對勁的表現，看她現在的模樣， 沒由來的心酸得慌。

　　齊朽回頭， 對護送的人點頭示意，手裡拿著不算太刺眼的手提燈，與秋玲擦肩而過， 走入了禁地。

　　“你們是幾百年來，第一批進入這裡的外人。”齊朽道，“歡迎你們。”

　　本來就有幾分緊張， 現在硬是多了幾分儀式的味道。

　　幾人對視一眼， 秦安幾步進入了禁地的入口，道：“我很榮幸。”

　　隨後，一行人進入了禁地。

　　齊朽道：“邊緣部分， 是一個粗淺的迷宮陣法。只要跟著我走就沒問題了， 就算走散了， 也容易找到。只是越往裡面，陣法越是精深， 那個時候走散， 也許就再也找不到了。不光你們， 我若是發呆走錯了路， 也很難走出去。

　　裡面的磁場很奇怪， 對講機的通話， 會出現雜音、錯亂甚至時間延遲，所以是用不上的。秦安，你的玉牌在這裡是不受影響的。只是會照比外面更加吃力，更消耗體力，必要的時候，你要用到林暖給你的貼紙針劑。”

　　秦安點頭，直接拿出了綠色貼紙，貼在了手臂上。這個貼紙貼幾天是沒問題的，就算今天用不上，等從這裡出去以後，還要帶著稱霸天拍攝的東西回北京或是東北，路上總會遇見些什麼。

　　“那跟我走吧。”齊朽轉過頭，給眾人引路。

　　後面的一段路，是由樹木盤錯形成的樹木迷宮。說是陣法，跟一般迷宮是有些許不同的。這裡的走法是有一定公式的，若是走錯了，就走到錯路上了。迷宮可能很快就能知道是死路走錯了，可在這裡，計算錯誤的話可能彎彎繞繞走幾天依舊順暢。

　　包新宇靠近秋玲，低聲笑問：“玲姐，這邊的陣法你知道怎麼走嗎？”

　　秋玲道：“很簡單。”

　　包新宇又道：“那我要是學的話，大概多長時間能破解這樣的陣法？”

　　“我現在告訴你公式，你立馬就能走出去。”秋玲道，“比數學題簡單。”

　　“這麼簡單？”包新宇道，“那我能學嗎？”

　　“你學不精。”秋玲道，“陣法上面，若是有個像樣的老師領著入門，是個人都可以做到。可最多只是踩在入門的門檻上。後面走的每一步都比戴著腳鐐子還沉重。再說你早就過了開蒙的時候，學也沒用。”

　　“你不也是入門嗎？”包新宇記得秋玲自己說過。

　　“剛剛說的入門，是我這個入門的入門。只是知道一些粗淺的概念，和簡單的陣法。正經破解起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天生天賦是頂級的，也學了幾年才有現在的成就。若是你，可能用半輩子來學這個，也未必學得明白。”秋玲想一想，又笑道，“你實在想學什麼，可以試試醫藥。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甚至於巫醫，我們這裡都有。這個不看年齡，你現在學也不晚。”

　　包新宇認真地想一想：“有毒醫嗎？”

　　“……”頭一次秋玲因為包新宇的選擇而無語。

　　“你又用不上。壞人用不上你，巨型變異動物耐藥性很高，浪費毒藥。”秋玲道。

　　“可我還是覺得毒醫酷一點，誰也不敢惹。”包新宇嘿嘿笑道。

　　何司明一手搭在包新宇的肩膀上，揉了揉包新宇長頭髮的發頂，道：“我認識幾個醫學院的研究生，你猜他們怎麼跟我形容他們的專業的嗎？”

　　包新宇哪裡知道這個，搖搖頭：“不知道。”

　　“勸人學醫，天打雷劈。”何司明拍拍他腦袋，“而且啊，他們實習醫生裡頭就開始有不少嚴重脫髮的人。不過看你這發量，三五年裡應該看不出來。”

　　包新宇當即抱住了腦袋：“不能吧。”

　　“別聽他嚇唬你，禿頭的專業多了去了，不止學醫。要說禿頭，程式師第一個不服。”秦安走過包新宇，對他眨眨眼睛。

　　包新宇頓了幾秒：“秦哥，你這叫不嚇唬我？”

　　這樣一鬧，空氣中都多了幾分歡快。

　　“前面就要進入山洞了，可能會更潮濕一些。”齊朽道。

　　不知不覺走了十多分鐘了，前方樹木的盡頭，有一個兩人並肩寬的山洞入口。

　　“咱們還要走多遠？”秦安問道。

　　“四個小時能到就算快的了。”秋玲道。

　　“你怎麼知道。”天鬼問。

　　“猜的。”秋玲進入山洞，照了一下裡面，入口的地方雕刻了幾個浮雕，如果說之前那個石梯通道裡面的是人生百態圖，這裡便是單純的人物像。

　　也不光是人，還有一些動物乃至鬼神的浮雕。

　　秦安走近，伸手想要摸一摸，又怕給碰壞。

　　秦安眼前的，是一條手持巨斧，蛇尾龜身蜥頭的怪物。

　　“這些……是真實存在的嗎？”如果說是在其他地方看見這些，秦安只會覺得是古人的猜測，可出現在這裡，秦安就有一種莫名的真實感，仿佛真的見過一般。

　　“書閣裡面有藏書記載，五千年前北方大澤有怪物出沒，所到之處人煙罕至。最後便是這樣一個神獸殺了怪物，還當地一方太平。”秋玲想一想，又道，“已經沒人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了，你可以當作山海經的故事來聽。”

　　“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話，會不會山海經裡面的都是真的。”

　　秦安話音剛落，便聽見包新宇那邊的笑聲。

　　“你們看這個！這個人兩對翅膀，一個帶羽毛的，一個長手上了，還有那個弓箭……”包新宇的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連包新宇這樣心大的二缺都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模樣……怎麼那麼像設想中的包新宇進化後的樣子？包新宇之前變異出過一對羽毛翅膀，只是後來變異的方向又偏向翼龍。差不多眾人猜出來的包新宇的樣子，就跟雕刻裡面的一個樣子。

　　甚至林暖給包新宇設計的是弩箭，雖說跟弓箭不太一樣，可好歹都是冷兵器裡面的遠攻設備。

　　這一發現，讓所有人都覺得頭皮發麻。

　　包新宇乾笑道：“巧合吧。”

　　何司明回頭看秦安看過的那一個浮雕，將手電筒的光調大一些，拉過秦安道：“你看看這個腦袋，是不是有些像你變異後的霸王龍腦袋？”

　　秦安哪裡知道自己變異後腦袋什麼樣？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那腦袋，再一次仔細看這浮雕。

　　“司明，林教授說過，咱們兩個的話，理論上可以進化成任意一種生命，也許，咱們就真的可以混搭著變異。只是……這王八身體絕對不是我。”

　　前面說的還挺正經的，這最後一句忽然詼諧起來。

　　“這個……應該是麒麟吧。”天鬼目光轉向其他雕塑，“身上看樣子是鱗片，身體更像是哺乳動物。很符合麒麟的特徵。”

　　“魚鱗？說不定是你以後能變成的樣子。”蕭海笑道。

　　秋玲卻指著另外一幅浮雕道：“與其說這個，不如說那個更像。”

　　等眾人將目光轉過去，那裡是一個坐在石頭上，似乎正在吟唱的鮫人。人身魚尾，臉的側面還長著魚鰭。

　　如此，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氣。

　　一兩個也許還是巧合，這麼多放在一起，就讓人頭皮發麻了。

　　而這裡能夠解釋這些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齊朽感覺到眾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搖頭道：“我可沒辦法解釋。這些浮雕，多少在族內藏書裡，都會有一筆。有很多種可能。也許是巧合，也許是預言，也有可能是輪回。這世上，很多東西都是不斷反復的，只是這個重複的時間是無法為人所知的。

　　連齊朽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看來是真的無解了。

　　眾人再去看其他的浮雕，再沒找到能跟認識的人對應的了。

　　繼續往裡走，就沒有浮雕了。只是偶爾會有一些字。只是這些字只能看出來是字，就連什麼字體都沒什麼概念。現在的人，連繁體字楷書認全的都很少，更何況其他。

　　裡面依舊是陣法迷宮，大家緊緊跟在齊朽的後面，偶爾看一看道路兩邊的情況。

　　“這個是甲骨文了吧。”包新宇看著旁邊的文字。

　　“這裡用的文字很多，前面還有許多用外國文字記載的故事。”齊朽道。

　　“為什麼要用不用的文字去記載？這樣翻譯閱讀起來應該很麻煩吧。”秦安奇怪道。

　　“那是對於普通人來說。”秋玲道，“這些我都能看懂，更何況我哥。”

　　秋玲天生的語言上面的天賦，對於文字上面的掌握速度同樣不俗。既然說族長是一個某種意義上完美的人，擁有秋玲類似的能力也是很正常的。

　　包新宇忙道：“那你知道這裡都寫了什麼嗎？”

　　“只是一些歷史事蹟的記載。類似天災、戰爭一類的。大部分是書上都有的。這最裡面記載的，反而是距離現代比較近的地方。而入口的地方記載的，有的已經算是傳說中的事情了。不過能被記錄在這裡，大概率是真實發生的。”秋玲解釋道。

　　想到這裡，秋玲叫了聲齊朽：“哥。”

　　齊朽回過半個身子：“怎麼？”

　　“你說咱們這個時代，會不會也變成傳說中的時代，只有史書上的寥寥幾筆，甚至被當做神話傳說。”

　　“我們現在本身就處於一個神話的世界，不是嗎？”齊朽笑道，“幾百年前，若有人說這世界會變成現在這樣，他們會覺得是山海經看多了。而前幾年的人聽說世界會變成這樣，會覺得是侏羅紀看多了。人們對史書上明文記載的尚且不信，更何況是現在這樣奇幻荒誕的世界。”

　　“荒誕……”秋玲聽這話，點頭笑道，“是挺荒誕的。”

　　“這裡會有別的危險嗎？”秦安問道，“比如變異動物。”

　　“大型變異動物是進不來的，也許會有小型變異動物。”齊朽道，“他們是在這裡迷路的，有可能還是餓著肚子的。是一群很有戰鬥力的小傢伙。”

　　“這裡倒是還沒看見變異動物和死的變異動物。”秦安道。

　　“闖進這裡的老鼠兜兜轉轉是可能出去的，不過也有可能闖進更深一層，那裡才是修羅場。”秋玲道，“我雖說沒來過這裡，可看過一些相關書籍。”

　　“如果只是變異動物，戰鬥強度應該不會太高。”天鬼道，“怕只怕變異動物們破壞了我們需要的東西。尤其是變異老鼠，那破壞力還是很可怕的。”

　　“我們要去的地方很安全。”齊朽道，“不過這路上，戰鬥中可能會損壞一些其他的東西。你們到了就知道了。”

　　這裡面，越往裡面走，岔路口越多。齊朽卻仿佛走進了後花園一般，帶著幾人兜兜轉轉的越走越深。

　　這樣，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這裡面很封閉，也很枯燥。兜兜轉轉地走著，甚至會給人一種是在原地轉圈的錯覺。

　　直到最後，終於走到了一個相對較大的空間。

　　前面是一片空地，空地的前面，是三道門。

　　每個門上面，都放置著一個八卦，只是上面的八卦圖多少都有些不一樣。

　　門是石門，上面都畫著圖案。最中間的那個，秦安看著很眼熟，正是當初還在西藏的時候，在那墓地的壁畫上見過的升天圖。

　　只是這個升天圖有所不同，這個上面，是一個五短身材的人形模樣，應該是個孩子。

　　只是這個畫有些模糊，又沒什麼色彩。

　　齊朽道：“你摸一摸那個孩子。”

　　秦安微愣，抬手摸一摸畫中的孩子，發現那裡竟然是活動的。

　　微微用力，整個孩子的輪廓就陷下去了。

　　隨後，秦安收回手，聽見了一些機械的響動聲音，之後，僅僅是一個眨眼的功夫，眼前的門就消失了。

　　秦安還沒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才明白，這整個一個門都落下去了。地上還有一點點突起的痕跡。

　　剛剛應該是觸動的什麼機關，這個門直接落下去了。

　　看電視裡面的機關門都是向上升或是向兩側打開，還是頭一次見到向下落的。

　　“這個就是正確的門？”秦安回頭道。

　　“三個都正確，只是另外兩個裡面會有一點危險。”齊朽道，“這裡面很有趣，你們應該會很喜歡。”

　　秦安抬腿走進去，手電筒照過去，發現裡面是一個極大的空間。

　　至少手電筒往前照，是看不見牆壁的。

　　“這要往哪裡走？”秦安問。

　　“這裡只有一個出路。不過四周會有些有趣的地方。可以貼邊走一走。”

　　幾人對視一眼，先往右邊走。

　　這個空間是圓形的，貼邊走了二十多米，就碰到了一個雕塑。

　　是一個老鼠的雕像。只是那老鼠瞧著還挺福氣的，並沒有大部分老鼠的賊眉鼠眼的感覺。

　　“這個嗎？”秦安回頭道。

　　“嗯，不過這個暫且用不上，再往前走吧。”齊朽道。

　　又往前走了大概五十米，才遇見了第二個雕像，是一頭牛。

　　秦安明瞭：“這些是十二生肖？”

　　“你會背十二生肖嗎？”齊朽問。

　　“會。”這個差不多在孩子時期，就當童謠來背了。

　　“帶上地支呢？”齊朽又問。

　　“地支？啊，是不是子鼠醜牛？”秦安恍然大悟，“是不是跟玉牌有關。”

　　齊朽贊了聲聰明，才道：“這個雕像的後面。有一塊可以抽出來的地方。你將玉牌正面面對自己，插進去。然後將手電筒對著下面的洞口。”

　　雕塑只有一米多高，秦安走到牛的後面，果然在大腿的位置發現有突起一塊，摸上去可以抽出來。這個可以完全抽出來，裡面有一個剛好夠玉牌豎著插進去的地方。

　　秦安從口袋裡拿出玉牌，按照齊朽說的，將自己的玉牌插進去，再將盒子推回去。然後蹲下身子，找到下面一個五釐米寬的小洞，將手電筒對了上去。

　　那一瞬間，前面幾十米的空間都被照亮了。

　　秦安一手拿著手電筒，身體往旁邊挪，想要看個清楚。

　　可這樣動作有些困難，也看不太清楚。

　　何司明咽了口口水，走到秦安的身邊，接過了手電筒：“你過去看看吧。”

　　秦安將手電筒交給何司明，走近了看前面的光。

　　那不全是光，應該說是一個3d立體的團。

　　地上有幾個小孔在發光，顯然是有什麼機關反射著手電筒裡面的光呈現的。

　　而眼前，是一個雙膝跪拜，身體匍匐，雙手合什於頭上，一個極度虔誠的參拜者。

　　沒人知道他在拜著什麼，只是這樣的動作看得出來，他是全身心毫無保留地參拜著前面的什麼。也許是神像，也許是他的主人。

　　“這……”秦安回頭看齊朽。

　　齊朽拎著手提燈，那燈光不是很亮，讓齊朽身上，都多了幾分神秘的的色彩。

　　“這個是你的玉牌裡面記錄的。”

　　“那是在告訴我什麼？”秦安看不懂。

　　“我不知道。”齊朽搖搖頭，“也許祖先是有答案傳下來的，只是沒有傳到我這裡。我只知道，這裡很重要，你們一定要記清楚。對應的玉牌裡，有不同的畫面。小玲，何司明，你們也找一下自己的位置吧。”

　　秦安回頭，從何司明手裡接過手電，讓他去尋找跟自己玉牌對應的屬相。

　　很快，何司明找到了龍的雕像，將自己的辰牌放進盒子裡，然後用手電筒照下面的小洞。

　　辰牌出來的影像，是一個雙手合什的人，在抬頭看著什麼。

　　那人一襲古裝，只是看不清是什麼顏色。因為影像有些模糊，也分不清衣服的料子。只是瞧著身段不錯，身材也不錯。

　　柯晨光過去，接替了何司明的動作，讓他看清楚自己玉牌裡的影像。

　　秋玲站在那裡沒動，齊朽提醒道：“你也去看看吧。”

　　秋玲轉身，朝左面的方向走。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一圈都是生肖的雕像，往鼠牛的反方向找，就能找到十二地支排行較後的屬於酉牌的雞雕像。

　　秋玲的牌裡面的影像，是一個立在那裡看著前方的少年郎。那人一手放在身側，另一隻手端前面，頗有幾分書生的氣派。

　　包新宇幾步跑過去，幫著秋玲拿手電，也讓她看看她玉牌的影像。

　　秦安看清楚了自己眼前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齊朽也找到了狗的雕塑，他照出來的，是一個暮年老者。

　　那老人的腰都直不起來了，續著鬍子，一手撐著拐棍，一手捋著鬍子，依舊是看著前面上方的什麼。

　　秦安道：“他們看的位置應該是同一個。”

　　天鬼道：“那所有的影像都放出來，我讓稱霸天拍一下。”

　　天鬼將稱霸天從背包裡取出來，讓它將這裡的影像記錄下來。

　　當四道身影全部出現的時候，看得出，他們的站位呈圓形，但除了兩個參拜的人以外，其他兩人目光顯然都是在看著同一位置。而看著他們身體的方向，也是沖著同一個位置。

　　從這四塊玉牌裡面記錄的畫面看得出，他們的中間上方有著什麼東西。他們的中心也是那裡。

　　可究竟那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就連齊朽這個族長，也只知道將這些影像放映出來是什麼樣子。

　　等稱霸天將影像記錄好，眾人圍在一起，通過稱霸天，仔細看一下這四個影像。

　　秦安開了個腦洞道：“應該是十二張玉牌都有圖案，可現在看，還沒有玉牌記錄了他們在看什麼。”

　　“十二張玉牌集齊的話，這十二個影像就會照出隱藏在這裡的最後圖像。”齊朽道，“我的祖先曾經集齊過。只是後來，因為重重原因，玉牌長時間沒被啟動，就算是身為族長也很難找到了。所以，近幾百年再也沒人看見過。而知道這些的先祖，因為有人沒來得及培養傳承人便死了，這些秘密就沒有傳承下來。”

　　“你們先祖就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嗎？”包新宇無奈道。

　　“也許有吧，只是如果是身在外地突然死亡，那些記錄日常的日誌丟失也很正常。其實近幾年，我們族人也在全國各地尋找祖先留下來的書籍。雖說零星購買回了幾本，可還是沒有我們想要的。” 齊朽話語中也有幾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