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不過我想也是因為他們國家人少吧。”包新宇道， “地方也不算大。”

　　“其實如果從國土彌漫集合人口密度來看， 他們人數絕對不算少。”何司明道， “與其說他們地方小人口少， 不如說咱們國家就是一個龐然大物吧。就像一個巨大而又壯碩的機器。”

　　這個國家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也許是重要的螺絲，也許是基礎的零件。但每個人都不多餘。

　　林暖道：“不過他們帶來的部分情報還是很有用的。”

　　“比如說呢？”天鬼挑眉問。

　　“比如說他們帶來的衣服， 至少可以讓你們免於裸奔的尷尬。衣服只有五套，我會儘量幫你們爭取的。”林暖道。

　　“咱們就做不出來嗎？”天鬼問。

　　“能，只是沒必要。”林暖道，“你要知道， 現在任何研究的經費都很緊張，即便是我， 想要開啟一個新項目，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通過。現在緊要的是對付變異動物， 這種服裝類，至少還需要一年的緩衝時間，才能空出時間來。”

　　包新宇好奇道：“那為啥日本那邊就能做。”

　　“國情不一樣。”林暖道， “他們是海島國家，從一開始的主要敵人就是海洋生物， 至於日本國內的變異動物， 度過了一開始的危險期，剩餘時間只需要將人口集中起來，使用武器清繳就完全沒問題了。國內你試試？現在究竟還有多少人口存活還沒統計完成。眼下陸地生物比海洋生物更棘手。自然要把中心放在那些怪物上。同理， 我想現在俄羅斯也是差不多的境遇。”

　　可以說，只要海洋生物對陸地影響沒有達到致命的程度，日本的情況就比國內好得多。當然，這只是暫時的。海洋生物已經開始上岸。這對於海島國家來說是致命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日本才會急於跟國土遼闊的中國恢復聯繫，並傾囊交出所有的研究結果，以此為誠意拉近關係。

　　“這種情況，其他的海島國家應該都有吧。”秦安道。

　　“沒有哪個國家能置身事外。就算是完全不接觸海洋，只有內陸的國家，也必須把這件事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林暖歎口氣，“現在只能儘快聯繫上各個國家，以此相互聯合，加快進程對付海洋生物。”

　　就算聰明如林暖，在這件事情上也只能發愁。

　　幾人相視一眼，這件事情上，他們能做的也只是出戰而已。

　　眾人先進入包新宇的空間裡，待兩個小時。整理一下地裡頭的莊稼。澆水的澆水，拔草的拔草。然後再照顧一下牲口。

　　當初的小兔子現在已經五斤多了，差不多成年了。林暖沒事幫忙看一下，差不多可以交配下崽子了。空間裡有一個專門用網圍起來的一點空間，是給野雞準備的。每天晚上都會有人給它們放足夠多水和食物，因為環境安逸食物充沛，它們現在已經長到了成年大小。可要等到下蛋，還需要兩個月。

　　且因為是野雞，就算是在人工養殖的情況下，下蛋也不會太多，一年能收穫四五十個，已經是下蛋較多的了。

　　不過眾人倒是不指望吃雞蛋過活，只要下蛋繼續繁殖，單純的吃野雞也不錯。

　　如果想吃蛋的話，現在北京養殖上面，已經基本恢復飼養變異雞了。除了變異雞最大的有兩米多大、下的蛋至少三十釐米以外，跟過去沒什麼區別，用積分換購的話，還是能吃到的。

　　現在雞蛋一斤大概五個積分，聽上去不算貴，只可惜一個雞蛋少說七八斤，重的十斤都有，有的人一個月都攢不了那麼多積分。

　　不過對於秦安幾人來說。這都不叫事。

　　而最近他們又多了兩個牲口，是兩隻野山羊。一公一母，其中母的那只野山羊還帶著崽子。野生的一般都是野性難馴。現在只是將它們圈在一個地方，每天往裡面扔一些飼料和水外，人基本上不會靠近。因為一靠近那兩個就瘋了。

　　而林暖的意思是，等下崽以後可以故技重施，開始馴化幼崽，以此來逐漸豐富馴化的生物。

　　因為外界的變異動物多半都變異了，就算極少數沒有變異的，也不能保證以後會不會變異。為了避免破壞空間裡面的生態平衡，現有的一切都先從空間裡面現找。

　　後面兩日，秦安拉著何司明去看了兩次東野，多說了些這一年來的所見所聞。可因為每次見面，都會有外人在場，注意雙方的一舉一動。這些人中日雙方的人都有。

　　雙方兩國雖說現在互為盟友，可相互還是有些防備的。

　　無奈，有外人的情況下，終究放不下心來。

　　三天一過，東野就要動身離開了。

　　還是秦安跟何司明過去送的行。

　　等著上飛機即將離開的東野回頭看一眼二人，有些不舍地道：“很遺憾。如果可以，真的想要跟你們嘗試一下變異後的模擬作戰，體驗一下更加強大的變異是什麼樣子的。”

　　其實，這一點就算中方同意，日方也不會同意。變異的極限和戰鬥狀態，會是一個國家變異人戰鬥極限的展示。就算是在全盤托出的情況下，這種事情也要有一定的自留空間。

　　“下回一定。”秦安笑道。

　　東野又道：“有空的話，一定要去日本做客，我做東。”

　　我做東這三個字絕對是有靈魂的，至少對於外國人來說，能說出這三個字就代表對中國人情有很深瞭解了。

　　秦安笑道：“行，以後有空的話一定。”

　　日方有人催促，東野看了看四周，對秦安二人點點頭。

　　“那秦桑，我回家了。有空還會回來。”

　　雙方作了告別，眼看著飛機飛起。這是末世後，國內第一次與外國交流。

　　回去的路上，開著電動車，秦安道：“我想，東野的變異，應該跟咱們身上的試劑有很大的關係。”

　　“這是肯定的。”何司明道，“不過他們肯定不知道。咱們上面應該是知道的。不過眼下這件事是不會讓外人知道的。”

　　“至少要等到國內足夠強吧。”秦安說到這裡，微微一怔，“你說，上面是不是有更多的打算。”

　　何司明沒說話，秦安看向何司明，看著他的唇角抿成一條線。

　　“這種事情，咱們就別多想了。也別多說了。”

　　二人現在的地位，源於絕對的實力。但他們還不會沒腦子地去接近權利。他們不想，也不敢。

　　沒有人會准許他們這樣原本的素人，一夜之間實力和權利兼備。

　　這不現實，也不可能。

　　在這亂世中，當一個實力超群的普通人就足夠了。

　　秦安明白何司明的意思，伸手輕輕拉住何司明的手。不論怎樣，二人保持現狀繼續生活下去就很好了。

　　日方交流團離開了，秦安幾人放了兩天假。這兩天眾人哪裡都沒去，一直泡在包新宇的空間裡面。

　　也就是這個時候，包新宇通過了半年的磨煉，終於掌握了玉牌一個新的異能。

　　就是當初在高原那裡見識過的保護空間。只是這個空間暫時只有一平方米左右的大小，最多能站三個人。即便這樣，對包新宇的消耗也很大。

　　這時候包新宇是真的嫉妒那個高原。他這半年來費勁心思去鍛煉自己，也只是開啟了不到一平方米的地方。而高原的面積，在疲憊中都可以輕鬆開啟十米往上的絕對領域。

　　而林暖也對這個絕對空間做了一系列的實驗，得到了一些有用的資料。

　　比如絕對空間擋下攻擊和物體消耗的能量並不大。只是唯一的bug是，它是看個體數量的。比如一塊石頭砸過去，可以輕鬆攔下，但是要抓一把沙子揚過去，就只能讓它穿過空間。否則全部擋下來，對包新宇體力的消耗很大。

　　這也是當初高原那麼輕鬆被殺死的主要原因。這個絕對防禦，只是相對而言的。

　　不過有了包新宇的這個絕對保護空間，眾人去埃及的事情就順利很多了。

　　不論任務是否能完成，至少能夠保證每個成員都能順利地回來。

　　原本休息兩天后眾人就要準備出發了，而上面又出了點小問題，主要是飛機飛往埃及中途至少要經過七個國家。這些國家不是每個國家都願意中國的飛機從上空飛過的。

　　之前六個國家都已經聯繫妥當了，但第七個國家因為距離太遠，且該國的通訊恢復得不是非常完善，交流時間一直延後。而前幾天也就是日本派來交流團的時候剛剛聯繫上。而對方一口拒絕了這個提議，並以國內情況複雜，要防止豺狼趁虛而入為由，率先恢復了航空防禦系統，顯然，已經將中國當做豺狼防備了。

　　那麼想要順利到達埃及，就必須繞遠了。可繞遠的話，燃料的問題倒是容易解決，可繞遠以後要經過更多小的國家，這樣挨個國家去聯繫交涉，就又要浪費更多的時間了。

　　而埃及方給出的時間只有這兩個月的限期，如果逾期，便要重新提交申請，會多很多麻煩事。

　　去不成，一群人圍在一塊談論著這件事。末世前各個國家之間的關係就很難一兩句話說明白，更何況是現在全球混亂的末世。

　　只是現在從華夏的角度出發，這件事情明明是對全國人民都很好的一件事，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拒絕得這樣乾脆。

　　要知道，以現在所知的情況，國內的情況算得上是世界內最好的條件。甚至不謙虛地說，世界上變異程度最高的三個人都在國內。

　　如果國內有不軌之心，完全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而且飛機只是在領地上空飛過而已，又不降落。

　　天鬼皺眉道：“最能解釋的，就是他們在有意為難。”

　　包新宇皺眉道：“可他們為難咱們又能有什麼好處？如果那裡真的有玉牌，只有咱們才能真正開發出玉牌的使用效果。如果集齊了玉牌，這對全世界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他們何必為難咱們？”

　　“誰知道他們什麼腦回路。”天鬼也解釋不了。

　　何司明想一想道：“不管怎樣，這件事情咱們是幫不上忙了。咱們還是繼續做好準備吧。雖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發，但真等出發的時候，咱們要隨時出動。”

　　天鬼點頭道：“先都回自己房間吧。在上面沒有下達指示之前，咱們繼續休假。不過上午的時候都保證在我老姑那邊，多聽聽我老姑的意思。”

　　這件事情，是國家要考慮的問題，他們只需要等待結果就好了。

　　後續事情一連過去了五天還未成功解決。一開始中方在跟該國交涉時，對方提出了一些不算太友好的條件。中方為了推進前往埃及的進度，算得上是忍辱負重一一答應下來。

　　結果中方這邊答應得太乾脆了，對方又覺得提出的條件少了，竟然又開始追加條件。這些條件上方還在考慮的過程中，消息傳到了林暖的耳朵裡。

　　林暖直接個人拒絕向該國出售任何由她經手研發的試驗品。

　　因為國內研究素材較多，加上有林暖這樣世界級別的頭腦型超級人類在。國內有很多研究成果都優於別國。

　　而國內一如既往地沒有私藏這些研究成果，會適當地對全世界開放部分配方。就算沒有公開的部分，也會以絕對公平的價格向全世界銷售。

　　其中就包括林暖研製的貼紙針劑以及能夠加快變異人變異速度的飲料。還有更多對當前戰鬥十分有用的東西。

　　林暖雖說沒有說一不二的話語權，但表達的態度在國內還是很有影響力的。加上外交部門也對對方的一再得寸進尺十分惱火，第一個站在了林暖這一邊。

　　隨後，又經過為期三天的高層投票，林暖的提議最終被選擇通過。開始重新規劃道路，聯繫別國。

　　秦安等人都很奇怪，要知道，前面提出的條件都一一答應下來了，究竟是又提出了什麼附加條件以至於連林暖都惹怒了，並最終導致條件談崩。

　　林暖只留下四個字“關於性別”。

　　本來還沒懂，秦安剛要問就被何司明扯了扯袖口。隨後一想，都明白了。

　　中方開始徹底放棄直線最近的路線，開始繞遠重新規劃，並遺憾地對現在聯繫上的國家公佈了國內的選擇。因為對方的不友好，這個面向全世界的聯合，我們要單方面剔除一位會員，並會將此次省下來的份額，平均分給因為繞遠而路經的國家。

　　這邊原本綿軟的態度突然強硬起來，對方反而先慌了，開始重新建立聯繫。

　　林暖一連三天，都去了高層那邊開會。隨後討論出來的方案是，恢復原本的飛行路線，重新與該國建立聯繫。但鑒於前面的不美好過往，為了保證雙方友好的持續發展，今後的所有聯繫，都會採取高密度的監督，來確保兩國雙方的安全。

　　通俗一點講，就是我記住你了。

　　而耽擱了將近十天以後，一行人終於成功踏上飛往埃及的飛機，正式前往那個疑似有玉牌的地方確認一下。

　　而上了運輸機後，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為飛機上坐著一個人，正是分別半年之久的秋玲。

　　秋玲的頭髮照比半年前的齊肩短髮略長一些，頭髮在後面梳了一個不太長的馬尾。人看上去瘦了幾分，不過歲月依舊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好久不見。”秋玲看見幾人，挑眉笑道。

　　“你怎麼來了！”秦安快走了兩步。這些隊友裡，除了何司明以外，秋玲差不多是他末世後最先認識的人之一，相互之前感情也比較深。

　　秋玲目光從所有人的身上掃過，道：“本來不想來的。族裡多了好幾個孕婦，我還在等著新任族長。幾天前接到消息說你們要去埃及。我沒少聽說那邊的危險情況，而你們又沒辦法感知玉牌的所在地。就打個飛的過來了。剛好上面交涉好可以出發了，我就上來了。”

　　“最近過得怎麼樣？”秦安問道，“只是在家裡催生？”

　　聽這話，秋玲有些黑線，道：“她們背後叫我催生婆。”

　　其他幾人都忍不住笑了。秋玲攤手道：“愛怎麼說怎麼說吧，反正不是跟我說的。你們最近倒是不錯，我在家裡，沒少聽你們的事。還有東野，聽說他來北京過。”

　　“他還專門提到你了，挺可惜沒見到你的。畢竟當時只有你懂日語，你們交流也最多。”秦安笑道。

　　“反正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秋玲靠在座椅上，輕輕舒了口氣，“現在的情況，倒是比半年前好多了。”

　　“可海邊問題還是不容小覷。”天鬼道。

　　“這個是肯定的。從始至終海洋的霸主都比陸地多得多，尤其是深海地區。現在還能控制住，就已經是條件好了。”

　　隨後，略微沉默了些許。秦安開口道：“小孫很想你。但她現在比我們還要忙。”

　　“我知道。她現在比在族裡好。回來以後我會抽空去看她。”秋玲看著所有人落座，飛機打算起飛了。飛機上還運載了一些要送給埃及方的禮物。

　　其實埃及方是想過自己尋找到玉牌然後掌握主動權的。但他們在一連幾次作戰不成，還損失了很多人手進去後，無奈，只能將這塊燙手的山芋交給華夏。還能以此讓中國承一份情。

　　而中國這邊，也準備了豐厚的禮物，作為在他們國家作業的報酬。

　　飛機起飛，秋玲才開口對天鬼道：“你姑對於是什麼玉牌有結論嗎？”

　　天鬼如實答道：“暫時沒有。甚至連有玉牌這件事都是猜想。我們這一次過去，也是有一定冒險的。”

　　秋玲道：“能讓你們全員出動去埃及，這件事就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對了，我聽說你們得到了空間玉牌。”

　　包新宇笑道：“在我這裡。”

　　說罷，還取出了自己的玉牌遞給秋玲。秋玲拿到手裡，摸了摸，又還了回去：“世道亂了以後，玉牌會主動吸引能跟它建立聯繫的人。而能夠使用玉牌的人，相互之間也會主動吸引。所以，你們所有人任意一個人得到玉牌，我都不會覺得吃驚。”

　　“那新的玉牌主還是孩子怎麼辦？”秦安皺眉道，“同一時間不會有兩個玉牌的主人。可玉牌需要人為去操控。”

　　秋玲苦笑：“我又怎麼知道這個。我哥在的時候沒說，而林院士還沒有完全破譯從禁地裡找到的東西。這件事怎麼解決，我知道的不比你們多多少。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戰鬥方面，不是所有玉牌都派得上用場的。而且還是那句話，冥冥中有天註定，順其自然吧。”

　　包新宇想一想，道：“差點忘了，這個也只能問你了。我的這個玉牌，是從一個人身上得到的。你應該還記得，是咱們從西藏去東北的路上就聽說的。石家莊那邊有個異能變異人，有一個絕對防禦領地對吧。我現在也通過玉牌開啟了類似的能力。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也只開啟了一米左右的保護空間，加上我最多能站下三個人。

　　可那個人，隨便施展一下就是十多米。就算體力快耗盡的時候，空間鋪設的面積也比我大得多。按理說我既然能夠跟玉牌建立聯繫，那應該是比那個吞掉玉牌的人更加厲害才對。為什麼反而更弱了？”

　　這一點不光包新宇奇怪，同隊的所有人都覺得奇怪。

　　秋玲卻道：“那你也可以把玉牌吞下去。”

　　包新宇抽抽唇角：“別鬧，我還想活命。”

　　秋玲道：“我沒開玩笑。你們兩個人，接受玉牌的力量並不一樣。你是通過與玉牌建立聯繫，使玉牌擁有思想，進而讓玉牌為你所用。而他是讓玉牌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玉牌擁有了軀體，所以賜予了身體一部分力量。說他操控玉牌，不如說是玉牌通過他的身體，施展了某些能力。你們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一個性命屬於自己，另一個性命屬於玉牌罷了。”

　　聽到這裡，所有人莫名打了個哆嗦。這些話簡直就是建立了一個新的命題。究竟是人在使用玉牌，還是玉牌在駕馭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