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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九天九夜,公主一直在彈奏,他仍然在聽,卻始終猜不透是為了什麽,又是在為誰而奏。這也許會是他最後一次聽這曲,因為明日便是莊鏡的出閣之日,之後他們也必須回朝了。
「公主殿下,明日便是大典,您該安歇了。」依舊在那吹花亭,一位嬤嬤勸道,莊鏡不予理會,依舊彈奏著那不變的旋律,那嬤嬤不禁搖頭歎息。
這時,亭外緩緩走來一人,月光下,他頎長的身影只有斜倚在亭柱上的韓青煙注意到了。那人合著旋律走至亭前「好淒美的樂曲,沒想到九皇妹還有如此雅興。」
「六皇兄!」莊鏡有些慌張,連忙起身盈盈一禮「不知皇兄駕臨,臣妹有失遠迎!」
「兄妹一場,不必如此多禮。」宇文無極揮退眾人坐定才道:「你彈,無須在意本王。」
莊鏡應聲坐回琴台,開始撫琴,還是那曲調,琴聲有絲不易察覺得慌亂。
「你在思念什麽人嗎?」心緒不甯的莊鏡猛然回神,這才發現宇文無極已經走到她身後,將她圍在琴台與那雙長臂之間。
「皇兄何出此言?」她強自鎮定著。
「心悅君兮君不知……莊鏡,你在思念著誰呢?」他不依不撓地重複著。
「莊鏡不明白。」
「是嗎,他有六皇兄好嗎?」
「皇兄,這只是一首樂曲……」辯駁間,一隻手已經撫上她的右頰。
「撒謊!那皇兄為何會聽你一直在喚……」那隻大手由她的臉頰滑至她的前胸,低沈的聲音再度響起「無心……無心……」
莊鏡突然發狂一般地將那古琴推到地上,琴體發出錚錚的悲鳴「皇兄請自重!」
「不行嗎?六皇兄哪裡比不上他,皇妹為何偏要執著於那人?」
「莊鏡不懂您在說什麽,望皇兄不要再做無謂的猜測!」
宇文無極忽而輕笑著立起身子「你最好明白自己在做什麽,要知道,什麽是你可以要的,什麽是你不該想望的。」
「莊鏡自然知道。」此時的莊鏡已不再是平素那個溫婉聰慧的女子,她眼中有著太多的迷惘。
「你不知道,你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會得到他的認可嗎?他在利用你,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回頭看你一眼。」
莊鏡有些艱澀地接道:「難道六皇兄以為,他不愛我,我就可以不愛他了嗎?況且,從戀上他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會為自己今日的決定後悔的。」因為他已經不打算沈默了,就算輸掉這一場,他也要贏到最後!
「對錯得失……真有那麽重要嗎?只要是他希望的,我都願意去做!」
「傻丫頭……如果這是你唯一的心願,六皇兄會成全你。」宇文無極背手走出吹花亭,留下一句承諾。他們都一樣,對唾手可得的從來不屑一顧,即使明明知道卻還要執迷不悟下去。
隔日婚宴,莊鏡一身紅妝、環佩叮噹、珠翠掩面,端坐於巫劫身旁,他們是今日的主角。婚典枯燥而繁瑣,宇文等人藉故免去了觀禮,不過晚宴還是無法推脫的。韓青煙與藍櫻此時同立於宇文無極身後,婚宴已行至將進酒。宇文無極是天宇的送親王爺,自然也是莊鏡在西夷唯一的親人,進酒自當為先。眾人入席坐定不久,酒便已送至──兩杯。
「六王爺,公主、駙馬進酒。」將酒送來的是莊鏡的嬤嬤,宇文無極並不打算喝,可另一杯又是怎麽回事?
「韓大人,這杯是公主吩咐要敬您的。」韓青煙有些驚訝,不過,莊鏡此時已在座上舉杯,他只好勉強接過。猶豫著該不該飲這酒,一抬眼卻和宇文無極的眼對個正著,他慌了一下神,酒整杯灌了下去。那動作太迅速,以致宇文無極本欲制止的話硬是卡在了喉中。辛辣的酒味將他嗆得頭暈,眼前的畫面忽而模糊忽而清明。
宇文無極亦納悶著是何用意,卻見韓青煙一股腦地全喝了,當下就想狠狠地……此時又見韓青煙狠狠地用手腕敲了自己幾下,他皺眉望向莊鏡──為何要將無關之人也算入?
莊鏡藏在珠簾下的面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問──你真的覺得無關嗎?
宇文無極捏緊了手中摺扇,心下有些惱,終於沒有等到宴散便先行退場。藍櫻餓了整個下午,抓住機會說什麽也要去覓食。宇文無極便拖著韓青煙直奔宿處,由於大典調度,一路上並不見什麽人來往,因此也沒人發現被宇文無極拖著的韓青煙身上的異常變化。
韓青煙覺得自己渾身發熱,滿腦子閃過的都是他被宇文壓在身下交歡的情景,羞恥感令他顫抖,下身的性器竟有了反應……更糟糕的是,他竟然渴望著宇文無極對他做那種齷齪的事情,這不是他自己!
宇文無極狠狠將房門摔上,見那眸色髮色又染上了一層紅,二話不說便把韓青煙壓上床榻,身下的人兒立刻揪起一旁的錦被扭動起來。媚藥?該死的為什麽是媚藥?!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那些女人了!
「啊嗯~~哼唔~~~~熱……好熱……不要……」韓青煙啞聲提出要求,腦中出現混沌的他,早忘了東南西北,殊不知這根本是在肆無忌憚地釋放誘惑。
宇文無極下腹一熱,已經衝動起來。這個問題困擾了他數日,韓青煙的樣子是讓他足足嫌惡了兩年,無論怎樣看那胎紋都覺得醜陋,可自從有了第一次的歡愛之後,他竟開始覺得那張臉有時很誘人,尤其是心理不服嘴巴很硬的時候。
「嗯唔~~~~走開……熱……」身下人兒開始撕扯自己前襟的衣物,並且一手掩口,不住地呻吟。宇文無極自然沒有走開,直看著那襟口被揉得淩亂鬆垮,連內側的胸衣也有滑下的危險。
挺立的乳尖終於在主人不遺餘力地揉弄下冒出了頂端,然後立刻又被胡亂擰住攪弄,腫脹,出水。韓青煙睜開微紅的眸子,滿是媚色,見宇文無極仍然不去,又掙扎起來。
「哼嗯……走開啊……哼嗯……別看……」見推打不去,他便轉身背向宇文無極,扭動間裹胸徹底滑至胸下,兩顆雪乳同時彈起,那翹挺的乳首磨過錦被引來韓青煙令人酥麻的喘叫:「啊哈~~~~~啊~啊啊~~走開……」被磨得不由自主,他只好揚起頭,並一手墊高自己的胸部以免再次碰到,可從宇文無極的角度來看,卻是一覽無餘。
「該死,本王還什麽都沒做!」被撩撥到極限,宇文無極斥道,接著雙手繞過那裸露在外的瘦削肩頭,握住韓青煙豐盈的乳房使力向下壓,好讓那乳頭更加向上漲挺,果然擠出不少白色汁水,將他的手濡濕,然後不斷滴落在錦被上出現一片濕漬。
「啊啊~~~~~啊哈~~~~~啊啊啊嗯~~~~~~不要啊~~~王爺……求你……不要……啊啊啊哈啊~~~」那股熟悉的熱度再次燃燒他的理智,交歡的次數愈多他就愈加無法自拔,他害怕,他害怕這種熱度最終會將他焚毀!可是,他潛意識地拒絕著,身體卻在渴求著……
不知他的哀求是否奏效,宇文無極驟然放開了雙手。他無法停止地喘息著,聽到身後衣物摩挲響動了一陣,之後猝不及防的,他的薄褲被人同時扯至膝上,接著那緊窒的菊口便被一隻巨大的肉棒刺穿,還來不及收緊就被塞得滿滿的,隨即是狂風暴雨一般的抽插。
「啊啊啊啊~~~~~~哼啊~~~~不要啊嗯~~~哈啊~~哈啊~~~~~」許是媚藥的緣故,韓青煙雖覺後庭熱辣無比,並且已經有熱流從那穴口邊緣流出了,可是卻想將對方的巨物深深包裹融化。再痛,還是要將那粗壯的性器留在自己體內,那樣的充滿讓他腰背發麻,長腿顫慄得合不攏。
「不要……出去哈啊~~啊啊啊啊~~~~~~~」他已經不清楚自己是在拒絕還是邀請了。
「好!不出去……孤還要在裡面待很久……直到喂飽你的小穴,嗯?」宇文無極用那低啞斷續的聲音說出令他羞恥的話。
「不……王爺──啊~~~哼嗯──啊!!!」扣住他腰際的手用力一翻,體內的碩大絲毫沒有離開,宇文無極將他的姿勢換成了側躺,並將他的右腿架在自己肩上,朝下瘋狂地頂刺。韓青煙隔著囤積在腰間的衣物撫上自己腹部,因為他忽然覺得裡面有一塊血肉在抽動,揪得他很痛很痛,一下重重地頂撞令他痛得弓起腰身「嗯哼──!啊哈~~~~~王爺……好痛哈啊……哈啊……不要了──啊啊啊啊~~~~~」
見他揪緊了腹部,宇文無極頓時覺得那動作有著無法言喻的性感,開口問道:「哪裡痛?」
雖然在詢問,卻完全沒有停止下體的撞擊摩擦,隨著他的律動,韓青煙艱難的回答夾雜著破碎的呻吟「嗯嗯嗯……啊哈……這裡……好痛──啊啊啊……」腰間的衣物已被他攢得快要化了。
宇文無極惡質地調戲道:「女人來月事那裡才會痛,你別告訴本王你也會來月事……還是,你肚子裡面已經有種了?」
「啊哈!」韓青煙無地自容得將自己的臉埋入錦被中,他知道自己身為男子卻有女子產奶之物根本就是怪物,宇文無極又用那種事情羞辱他,他的自尊再次被傷得體無完膚!
「啊哈!啊哈!沒有……不是……不是──哼嗯!」他迷茫地搖頭否認。
「真的沒有?你可是在怪本王不夠努力嗎?」宇文無極沒有注意到韓青煙的異樣,仍舊不肯放過他「那我們以後多做,一定讓你懷上寶寶,嗯?」說罷頂得更為生猛激烈。
韓青煙羞得咬住被面不願再呻吟出來,全身都罩上了一層情色的粉紅光澤「嗯啊!不要……不要說了──哈啊~~~~嗯嗯嗯~~~~~~」
只是,直到最後他卻沒有再叫過痛,因為,無論他怎樣哀求,那痛,卻無法傳遞給另一個人,只能任其在他體內馳騁,用那熱度將他捲入無法自拔的漩渦,將他的腹部慰燙,將他自此焚毀……
宇文無極確實說到做到,一直在韓青煙體內射了無數次,最後也不肯將自己的巨根退出,讓彼此的精液一同浸染著那已被捅得媚肉外翻的菊口,輕輕一動,那小口還會擠出更多的白綢粘液。
待情欲消退之後,宇文無極看了看天色,不知做了有幾個時辰,可卻不覺得累反而神清氣爽。他緩緩抽出,還是引來韓青煙輕聲的慰歎。
此時出門走動實在有些詭異,不過宇文無極卻有這種打算。莊鏡給韓青煙下藥卻是為了什麽,沒人會白白送他一夜春宵。
宇文無極離開之後,黑暗中另一雙眼隨即睜開,他其實並未昏過去,有了那麽多次交合,他已經完全習慣了那個男人,想要昏過去都很難。他無視一身疲憊,穿起衣服,隨後亦趕了出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仍與他們來時一般,沒有任何人聲,連巡夜的守衛似乎都不知去向了。如此順利,實在太匪夷所思了,直到看見倒在地上的侍衛時,宇文無極才覺似乎晚了。他快步走向自己的目的地祈心閣──莊鏡要搬入的寢宮,亦是巫劫今日要留宿之處。
果然,祈心閣外所有守衛無一倖免的倒下……恐怕,這座宮殿裡能倖免的人不多吧……祈心閣內燈火通明,他踢掉擋在腳邊的守衛,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推開了那扇門。
厚重的木門發出吱丫聲響,房內是一片火紅,喜慶的紅色,這一刻看來卻像血的紅。莊鏡端坐廳前,桌上放著那架跟隨她多年的古琴,地上躺著的是巫劫……
「六皇兄,你總算來了,莊鏡已在此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