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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强娶》第83章
第83章

  巨大的牢門上困著一條妖狼, 眼眸中泛著幽綠的光芒,一聲嘶吼便能叫裡頭關著的妖膽戰心驚。

  妖牢裡頭一片灰暗, 潮濕的氣息透出陰森冷意, 通到最底下, 逃不出去,也進不來。

  錦瑟一步步下了臺階,緩步在地牢之中走著, 狹長的地牢通道直通最深處, 壁燈上盤旋著小妖物,見了她不由緊緊盤上燈柱, 尖利的牙時不時露出, 整個地牢裡回蕩著嘶啞的低吼聲。

  沈甫亭一身清簡衣衫, 面容蒼白病弱, 雙手被高高綁起, 整個人吊在地牢裡頭,只餘脚著地,完全沒有往日的威脅攻擊性。

  聽到這處動靜, 沈甫亭慢慢抬眼看來,靜靜看著她走近, 安靜的樣子溫和無害,完全看不出來是個能狠心封印她四萬年的人。

  錦瑟停在他前頭幾步,面皮在灰暗中越顯古怪, 拿起手中的鞭子, 細白的指尖輕輕撫過鞭身, 眼中滿是陰森可怖,「我們有四萬年沒見了罷,時間過的可真快,久的我都已經忘記了你有多麽可恨。」

  沈甫亭虛弱一笑,他面容已經失了血色,在這灰暗的地牢裡越顯蒼白病弱,他眼睫輕垂,遮掩了眼中神情,看上去一派無害,「是你先逃的,理應付出代價。」

  「那如今該輪到你付出代價了,封印了我四萬年,今日我就讓你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錦瑟突然打斷了他,話間一片狠厲,活像個蛇蝎美人,沾了糖一般甜的聲音,襯得地牢越發空蕩。

  沈甫亭聞言竟是輕輕一笑,一副隨便她的樣子,根本沒將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看在眼裡。

  錦瑟心中怒火越發上來,抬起鞭子猛地往他身上甩去。

  鞭子帶著凜冽的力道,猛地抽在他身上「啪」的一聲脆響,他的衣衫上瞬間顯出一道血痕,他却沒哼一聲,仿佛鞭子沒有落在他身上一般。

  錦瑟眼中神情越發陰狠,拿起鞭子狠狠往他身上抽去,鞭子帶著凜冽的風勁打在身上,聲音響徹地牢,却聽不到求饒聲。

  沈甫亭仿佛沒有痛覺,打他如同打木樁一般,沒有半點樂子。

  錦瑟滿心怒火發泄不出,一時戾氣越重,直上前捏著他的下巴高高抬起,「沈公子可真是厲害,不知是我打的太輕了,還是你太能忍了,叫我的鞭子都成了無用功?」

  沈甫亭額間已經起了一片薄汗,唇角隱隱溢出了血,看上去依舊面若冠玉,即便有些蒼白狼狽,也掩不住他的好看出挑,真真是生得一張好面皮。

  他聞言不語,染血唇角露出一抹笑,似笑非笑的模樣形同挑釁。

  錦瑟氣急,當即使了妖力,抬起鞭子狠狠抽打而去,一鞭抽過去瞬間皮開肉綻,沈甫亭額間的青筋都暴了起來,片刻之間便見了血紅,剛頭若說只是皮外傷,現下却是不得了。

  他硬是一聲不吭受下,被汗水浸濕的長睫輕輕一掀,抬眼看來,眼中頗有幾分古怪意味。

  儘管這般虛弱傷重,可那危險侵略的感覺還是存在,看在眼裡依舊可怕,仿佛下一刻就能掙脫枷鎖撲上來,將人撕咬殆盡,如同猛獸一般,而她就是那個毫無還擊之力的獵物。

  四萬年前封印她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看的人背脊發凉。

  他越是這樣看自己就越是挑釁!

  錦瑟越發不喜,滿心怒火都被激起,抬起鞭子狠狠抽去,「你是什麽東西,竟敢這樣的眼神看我!」

  幾鞭下去,沈甫亭不但沒有收回視綫,反而一言不發的看著她,他似乎根本不痛,視綫落在她面上一刻不離,安靜的古怪。

  錦瑟太過用力,情緒激動的無法撫平,以至於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胸口起伏的厲害,被打的沒事,她這個打人的倒是累的不輕。

  不但沒有讓他有一絲的害怕求饒,不安全感反而越發縈繞著她,即便處在居高臨下的位置,也改變不了這種感覺,這個人就像馴化不了的猛獸,永遠不可能聽話,而她永遠都是掌中之物。

  「我叫你不准看我,聽到了沒有!」錦瑟氣得徹底失去理智,手上鞭子舞的呼呼作響,一下接一下的落在他身上。

  妖界的鞭子可不是尋常的鞭子,再加之她的妖力,那種折磨已經不在皮肉之上。

  沈甫亭突然一咳,生生嘔了一口血,衣衫上已經布滿血痕,虛弱至極,這一口深色鮮紅的血吐出來,顯然是大不好了。

  錦瑟見他吐了血,手間的鞭子也沒有停下,幾下抽打之後,鞭子的方向無端微微一歪,猛然震斷了上頭綁著他的鐵煉。

  沈甫亭本就無力支撑身子,失了鐵煉捆綁,當即摔倒在地。

  錦瑟氣息微勻,才拖著沾血的鞭子,緩步走到他面前,俯身蹲下,用鞭柄抵在他下巴上極爲輕佻的抬起,鮮艶嬌嫩的唇瓣微微吐出幾個字,「怎麽樣,滋味可好?」

  沈甫亭輕咳幾聲,唇齒間盡是血,微微垂眼,視綫落在她面上,眼中似笑非笑,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你沒使力氣嗎?」

  死到臨頭還敢耍橫!

  錦瑟見他這般挑釁一時勃然大怒,手中的鞭子變幻成鋒利的匕首,一把拽著他的衣領猛的抬起,「沈甫亭,你以爲我不敢殺你嗎?!」

  沈甫亭看著她,鋒利的匕刃正對著他的眉間,他緩緩抬手握住她的手,慢慢移下,將匕刃對準自己的喉間,輕道:「……應該是這裡。」

  錦瑟慢慢握緊手中的匕首。

  他看著她輕輕笑起,口中盡是鮮血,「你要殺我,從這裡才是最快的。」他話間輕淺,言辭之中盡是認真,滿不在乎的教她怎麽殺他。

  錦瑟一眼不錯的看著他,手却沒有動,死死握著匕首,沒有進前,也沒有退後,她腦中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在等什麽?」沈甫亭面上笑意越盛,握住她的手,還在逼進,「很簡單,一下就結束了,對你來說不會是很難的事……你知道的,你現下若是不殺了我,往後的日子可不會好過,但凡我有一點的機會捲土重來,就不會放過你,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他像一個良師益友諄諄善誘,一字一句都是實話,將利弊清楚的擺在她面前,仿佛她要殺的那個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錦瑟只覺得被什麽壓的透不過氣,她的手莫名開始發顫,他的手緊緊握著她,掌心還帶著血的溫熱,沾染在她手背,讓她越發握不住刃柄。

  匕首已經在他晰白的脖間上劃出一抹血迹,他還在用力,血沿著匕首低落而下,染紅了他的衣領。

  再用力一點能殺了他,解决了這個大麻煩,徹底消了她的心頭之恨,沒有了他,她甚至可以輕鬆地坐上六道之位,以後再沒有威脅,好處諸多……

  可她的手就是握不緊,顫抖著慢慢往下。

  「錯了,是這裡……」沈甫亭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握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脖間而去。

  錦瑟嚇得心口大驚,瞳孔驟然一縮,猛地收回了匕首。

  他現下虛弱至極,她輕易便能將匕首奪回來,可却像是花盡了全身的力氣,直往後一倒,癱坐在了地上。

  她下不了手!

  即便恨他封印了自己四萬年,她也下不了手去殺他,除了給他一頓鞭笞泄恨,再也做不出別的來!

  她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可現下却連一刀都使不下去……

  兵敗如山倒,她輸了,這一場博弈她輸得太徹底,沒有半點餘地。

  沈甫亭見她奪回匕首,忽而虛弱一笑,仿佛意料之中一般。

  那虛弱到聽不見的笑聲,聽在她耳裡極爲清晰,於她而言諷刺非常,她幾乎不敢看他,怕叫人一眼就知曉了她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做派。

  他虛弱得只剩下一口氣,面上一片溫和無害,如同一個病弱的斯文公子,很是不解,「不知妖尊爲何下不了手,這可是個大好機會……」

  錦瑟牙關緊咬,猛然站起身,輸人不輸陣陰狠道:「若是這麽容易就讓你死了,又如何能消我心頭之恨,我要你活著,苟延殘喘的活著,看我如何做六道的主人,而你永遠都是摒弃在六道之外的怪物。」

  沈甫亭聞言沒多大意外,只是如同陳述事實一般,「你做不到。」那輕描淡寫的樣子像是篤定了她根本不可能。

  她一時心頭火燒的極旺,還未開口。

  沈甫亭却又輕輕哦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麽,「或許也可以,你不是有你的小白龍嗎,靠著那個玩意兒,說不準……還真能把你扶上位。」他話間輕飄,就像再說一個已經發生了的事實。

  錦瑟見他這般輕視,一時心恨的咬牙切齒,猛地將匕首擲到地上,「你不用冷嘲熱諷,本尊做事從來不需要幫襯,即便不費一兵一卒,也能奪下六道,你等著瞧好了,本尊會讓你後悔,封印我四萬年!」她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往外走,身子如虛影一般瞬移而去,消失在眼前。

  沈甫亭輕咳幾許,靜默不語看著她離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他慢慢垂眼,靜看著自己滿身的血痕,許久,晰白的玉面上慢慢浮起一抹笑來,眼中却沒有半點笑意。

  幽深的地牢裡頭太過灰暗,一道陰影籠在他的面容之上,明明是個面若冠玉的無害公子,却莫名顯出了幾分莫測的古怪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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