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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做賢妻》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許王后宅裡姬妾眾多, 最得寵的是一對王氏姊妹,還有三四個也得他歡心。奴婢發現這些姬妾有個共同特點, 容貌都有些像……世子夫人。」女暗探偷偷瞧了眼世子爺暴怒的面色, 聲音越來越低,「奴婢從服侍王氏姊妹的丫鬟口中打聽到, 許王有個癖好, 教姬妾讀書認字,越是得寵的越要學得好。王氏姊妹私下抱怨過, 她們就是大字不識的農家女,許王偏偏要把她們教成大家閨秀, 他自己被畫勾了魂, 還要把她們變成畫中人。」

  「什麼畫?」趙瑨聲音冷厲。

  「在許王書房, 奴婢的身份是粗使丫頭,靠近不了。」女暗探解釋道,怕被嫌棄沒用, 又補充幾句,「奴婢還發現許王府裡的姬妾, 都是在中都時候納的,大約四五年間陸陸續續進府的。」

  許王在中都時,雖然形同流放, 但他畢竟是皇子,權勢沒了,但富貴還在。身為皇帝的兒子,不謀反不搞巫蠱詛咒, 老老實實的待在中都,當地的官員樂得把他供起來。至於多選幾個美婢,都是從小門小戶裡挑出來的,又沒有動官宦之女,這點小事算什麼。

  「拿到那幅畫,不論用什麼手段。」趙瑨無法忍受有人覬覦謝蘭綺,「需要什麼,直接找尚賢。」

  「奴婢領命。」

  時值春末,花紅草綠,暖風撲面,正是最適宜遊玩的時候。謝蘭綺本來就不是很喜歡赴宴,前段時間是不得不去,前兩天終於給趙瑨的兩個庶弟定了親,她又為了親蠶禮操心費神,就給自己放了假,在家裡歇了兩天。

  趙瑨是個閒不住的,趁著休沐,連哄帶勸,謝蘭綺才同意早早起床,出城踏青。結果,到了城外,看著晚開的一樹樹粉白的山桃花,綠茸茸的草地上各色的野花,謝蘭綺心情舒暢,玩心大起。而趙瑨很會玩,不僅能耐著性子陪謝蘭綺賞花折柳,還誘哄她體會策馬狂奔的樂趣。

  謝蘭綺跨上馬鞍,一開始背挺得很直,與身後的趙瑨拉開距離。隨著駿馬奔馳得速度越來越快,她不得不緊緊靠在趙瑨懷裡。而縱馬馳騁的感覺很暢快,謝蘭綺自己不會騎馬,她很信任趙瑨的騎術,風馳電掣,她安心的享受著這種速度與激情。

  這種速度下,春天的風撲在身上還有點涼,一個來回後,趙瑨勒住了馬,踩著馬鐙先下了馬,然後雙手一伸,對著謝蘭綺笑。

  雖然縱馬馳騁聽著瀟灑,其實挺累的,尤其是第一次騎馬的人,腰酸大腿疼,而且這匹馬很高,她試探的在馬鐙上踩了踩,腳下搖晃,有種使不上力氣的飄忽感。

  她自己是沒辦法體面的下馬了,謝蘭綺不為難自己,故意喊蝶夢搬個椅子過來。

  趙瑨這才上前,伸手遞給她,謝蘭綺唇角翹了翹,半扶半摟著他下了馬。

  此時,已過午時,他們出來的時候帶了方便在外面吃的食物,謝蘭綺正要帶蝶夢去佈置,聽到有馬蹄聲響起,有些詫異。

  他們選的這塊地方,比較偏僻,外面還守了一圈護衛,旁人見到這陣勢不會過來,就算遇到相熟的人家,也會先遣人過來打招呼,不會直接騎馬過來。

  「真是安遠侯世子,真是巧。」馬到了近前,來人是許王。

  趙瑨擋在謝蘭綺面前,心裡殺念叢生,面上卻含了笑迎了上去。

  兩人你來我往寒暄了幾句,許王離開。

  謝蘭綺皺了眉,總覺得那個許王暗中在看她,而他的眼神讓她不舒服。也可能是她多心了,謝蘭綺很快就把這事忘了,接著忙活午飯,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猛然見到許王,蝶夢驚疑不定,覺得眼熟,又想不起來。晚上,謝蘭綺洗漱後,發現腳上磨出了個水泡,不大,還沒破,讓蝶夢取針和藥粉。

  蝶夢看著手裡的藥粉,忽然靈光一閃:「姑娘,今日那位許王,我看著眼熟得很,一直想不起來。看到藥粉,才想起,幾年前咱們從徽州府上京的路上,有一天遇到大雨,錯過了驛站,借宿在一座破敗寺廟裡,恰好,救了一個受傷的人,那個人的樣貌和許王像極了。」

  謝蘭綺記得有這麼一樁事,可那人的樣貌,她早不記得了。當時那人確實蹊蹺,受了外傷,身邊也帶著個隨從,看穿戴也不是會缺銀子的人,主僕卻都是神色惶惶,似乎忌憚著什麼,連大夫也不敢請。

  從徽州府到京城,要走不少天,謝蘭綺準備的東西充足,各種常備藥都有,遇到了,就幫了一把,給了他們金瘡藥等藥物。

  「管他是不是,不過送了點藥,與咱們沒什麼關係。」謝蘭綺不甚在乎。

  門簾外,趙瑨掀簾子的手一頓,豎起耳朵,聽了個大概,他眉頭皺起。

  過了一個多月,按在許王府的暗探終於得手,拿到了那幅畫,趙瑨展開畫軸,是一幅工筆仕女圖,看眉眼、神態,赫然是謝蘭綺的畫像。這幅畫筆法精細,妙筆傳神,應是出自大家之手,絹面上還有經常摩挲出的痕跡。

  趙瑨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下了想要撕了許王的暴虐。想起那日聽到的話,命人去傳了蝶夢。

  蝶夢見到這幅畫,大吃一驚,這幅丟了許久一直找不到的畫,怎麼在世子爺手裡?

  仔細問完蝶夢,趙瑨臉色陰沉,好個卑劣的許王,好心救了他,他卻偷人家的畫。趙瑨把事情大概猜想了出來,根據時間來算,那時候許王應該在中都思過,他是偷著離開中都的,所以受了傷也不敢聲張。而按照蝶夢所說,送藥救人時,沒有洩露謝蘭綺的身份,之後許王潛回中都,他不可能查到謝蘭綺的身份,手裡只有那幅畫。

  上一世,謝蘭綺嫁給他之前深居簡出,許王不可能見到她,嫁給他後不久,又隨著他去了遼東。所以,在他回京複爵之前,許王都不知道畫上的人是謝蘭綺。

  這輩子他提前娶了謝蘭綺,沒想到提前引出了許王。

  「許王、魯王……」趙瑨眼神發狠,上一世的悲劇,這輩子不會再發生了。

  很多事情的軌跡已經發生了變化,就算時間一步步逼近上一世安遠侯府傾覆的日子,趙瑨依然鎮定。經過他的提醒,周王揪出了府中的細作,身體康健。宮裡也與上一世不同,上一世對立儲之事置身事外的孫皇后,這輩子選了周王。

  孫皇后對老皇帝的影響力比朝臣都要大,經過她的勸說,老皇帝想通了些,不再將立太子和自己的崩逝連在一起。雖然還沒有正式下詔,但他對周王越來越倚重,這一次,支持周王的楊太傅等重臣,也更謹慎了,壓著己方臣子,在皇帝下詔之前,不許上摺子請封太子。

  魯王、許王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反撲了一陣,被狠狠壓下,似乎偃旗息鼓了。趙瑨不信他們會輕易認輸,陽謀正道他們沒辦法,陰謀邪道不得不防。趙瑨讓人死死的盯著許王、魯王。

  六月二十六日,孫皇后千秋節。皇帝年邁體衰,雖然寵倖的是年輕鮮嫩的嬪妃,全心信賴的卻只有孫皇后,下令在西苑大辦。

  這一日,嬪妃、皇子公主、重臣、外命婦都要入西苑恭賀孫皇后千秋。

  趙瑨看過魯王府傳來的消息,輕蔑一笑。

  「進了西苑,一定要小心。」

  這日,進了西苑,謝蘭綺記著趙瑨的一再叮囑,謹小慎微,想著曾經看過、聽過的種種手段,入口的東西,最多沾沾唇做個樣子,一口都不往肚裡咽,寧肯餓著、渴著。

  「奴婢該死。」摔了一跤,灑了謝蘭綺一身黏膩酸梅湯的宮女,磕頭請罪。

  一個女官急忙趕過來,斥責了宮女,又溫聲請謝蘭綺進偏殿更衣。

  謝蘭綺看著她們似笑非笑,這麼大的日子,宮女會毛手毛腳,她們這個法子雖然簡單卻有效。她不能一直穿著髒衣服,不過,她也不會跟著她們去更衣的。

  眼光掃了一圈,謝蘭綺發現不久前還在的周王妃不見了,這些人想得很周到,將周王妃調開了。

  以為這樣她就必須按照她們的想法來了嗎?

  謝蘭綺瞧見獨自站在窗邊的慶福郡主,笑著走過去,親熱熟稔:「郡主……」

  慶福郡主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和安遠侯世子夫人關係那麼親近了,對方一點不見外,笑盈盈的指使自己的宮女去尋她的婢女取乾淨衣裳,再挽著自己的胳膊,去了自己的寢殿。

  進了慶福郡主的寢殿,謝蘭綺脫掉髒汙的衣裳,面上帶著小得意,她早有預備,讓蝶夢帶了一整套乾淨的命婦禮服備用。

  「謝夫人……」

  「多謝郡主了。」

  慶福郡主再次待了,真是太不見外了。

  當周王妃腳步匆匆的進來,見到謝蘭綺一身清爽,左手拿著一遝紙箋,右手不時點一下,與慶福郡主頭碰頭不知在說什麼,說著說著,兩人還都笑起來,笑聲清脆愉快。

  「你真在這裡,阿彌陀佛。」周王妃喘著氣,拍了下心口,脫力的坐在椅上。

  「怎麼了?」兩人同時問。

  周王妃看了眼慶福郡主,這還是個閨中大姑娘呢,擺了擺手:「見到你就沒事了。」

  謝蘭綺不再問,直到賀禮結束,宮裡都是風平浪靜的樣子。越是這樣,謝蘭綺猜想事情越不小。

  「世子讓小的給夫人傳個話,您先回府,不用等他了。」謝蘭綺更加篤定宮裡出了事。

  趙瑨第二日下午才回來,眼底發青,像是一夜沒睡,他緊緊抱著謝蘭綺,低啞的嗓音裡帶著濃濃的慶倖:「老天保佑,你沒事。」

  「出什麼事了?」

  事情塵埃落定,趙瑨卻有濃濃的後怕,他說得斷斷續續,聽了許久,謝蘭綺才聽明白。老皇帝前不久封了位瑜嬪,頗為愛寵,魯王欲使計讓周王姦污瑜嬪,觸怒皇上。周王提前察覺,沒有中計。魯王不知道周王沒有中計,安排的人按照事先的算計,撞開了偏殿的門,裡面果然有一男一女,卻是許王和魯王之妾夏貞菱。

  魯王當時臉都綠了,可事情已經遮掩不住了,還是鬧到了皇帝面前。本來夏貞菱只是魯王的妾,雖然與許王做出了醜事,皇帝最多覺得魯王和許王荒唐。不巧的是,夏貞菱流了血,太醫診過脈,說是有孕在身。

  皇帝一聽,氣得面色猙獰,這就不單單是放蕩荒唐了,這是皇家的醜事,封住消息,對魯王和許王一頓踢打。

  魯王喊冤,許王神志還沒清醒,這事顯然有人在背後算計。皇帝看向周王,周王也跪下求徹查,還魯王和許王一個清白。

  這一查,直接查出了魯王想要謀算周王和瑜嬪的事,皇帝氣得吐了血。

  謝蘭綺越想越是心驚,她被潑髒了衣裳,趙瑨後怕的顫抖,「難道這裡還有對我的算計?」

  趙瑨抱緊她:「夏氏……你躲過去了,皇后察覺到了不對,順勢換成了她。後面這個局,是夏氏與許王合謀的,最後自食惡果罷了。」

  「為什麼?」謝蘭綺渾身惡寒。

  「沒事了,以後都不會有事了。」趙瑨不停的哄她。

  ......

  過了幾日,老皇帝在病榻上下詔,廢魯王為庶人,削許王王爵,滿朝譁然。而第二日,又一道詔書冊周王為太子,除了魯王、許王的親信,眾臣歡呼雀躍,不再理會魯王和許王之事。

  生了一場氣,老皇帝的身子更差了,沒能熬過年關,小年那日薨逝。

  周王登基為新帝,第二年改年號為洪泰。

  洪泰這一朝,趙瑨確確實實的是帝王心腹,一時炙手可熱。許多目光投注在他身上,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想要拍馬投靠的人發現他後院無人,膝下無子,腦子一動,送美人。

  就連安遠侯趙肅都開始旁敲側擊過問趙瑨子嗣之事。

  趙瑨不為所動,卻在一日夜裡,聽到謝蘭綺夢囈二十四歲……走……的字眼時,心驚膽戰。

  不論是太醫還是蔣苧,都給謝蘭綺診過脈,說她雖氣血有點虛,身子骨康健,更沒有心疾。

  趙瑨還是不安心,追問身子康健之人什麼情況下會心厥而亡?

  蔣苧審視他許久,才慢吞吞道:「突遭重擊,傷心欲絕,也可能會心厥而亡。」

  趙瑨在黑夜中睜著眼,重擊,到底是什麼樣的重擊?他看著躺在身側的謝蘭綺,夫妻恩愛繾綣,本是人之天性,為什麼她要苦苦壓抑?

  然而,趙瑨使了許多手段,都問不出謝蘭綺隱藏的秘密。時間流逝,他越來越怕,甚至信了神佛,去了護國寺抽了一簽,聽完大師解簽。當日進宮,求皇帝許他外放遼東。

  趙瑨心意已決,洪泰帝只得任他為遼東都指揮使。

  謝蘭綺過完二十一歲生辰的次日,隨趙瑨赴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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