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
佐大力也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一條皮鞭,狠聲道:“娘的皮,八成這老傢伙不合作,沒得倒叫老子力氣放盡,看我怎麼收拾你吧!”
方剛一屁股坐在廊簷下,憤怒的道:“巴總管,你看我們該怎麼辦?”
巴總管咬著牙,道:“我看老東西在耍我們,他沒有說實話!”
方剛重重的道:“說出個理由來,讓我琢磨琢磨!”
巴總管指著石階大青石,道:“莊主你看,這麼重的大青石,每動一根就得合我三人之力才能搬動,他是怎麼放到下面的?”
方剛點點頭,又道:“還有其他理由嗎?”
巴總管立刻又道:“有。那兩件寶物不怕被水浸濕?他也並沒有老糊塗,怎會把東西放在這兒?難道不怕雨水淋?”
方剛猛的一拍巴掌,叫起來:“對呀,這麼說來,東西一定不在這兒。好小子,他真的拿我方剛當驢呀!”
巴總管又冷冷的道:“還有,如果東西放在這青石台階下面,他只需對我們說出來,何用他親自來?”
方剛越聽越對,大有“猴舐蒜罈子越舐越不是滋味”的感受,便破口罵了一句:“他媽的!”
方寬厚大聲喘了口氣——啊!
方剛立刻起身走過去,罵道:“老東西,你快把藏東西地方說出來,免得我拆散你一身老骨頭!”
說著便一腳踢去!
方寬厚又是一聲“啊”,喘道:“兄弟,你殺了我吧!”
方剛冷笑,道:“沒有那麼便宜,不見東西,有你的苦頭吃!”
夜空中,方寬厚的聲音迴蕩在空中,久久不散。巴總管皺皺眉,立刻走近方剛,道:“莊主,我們不能在此用刑!”
方剛怒道:“為什麼?”
巴總管低聲道:“屬下三人已在這兒發現幾批江湖人物出現,顯然都是聞風而來。萬一被這些人物撞上,那我們的莊子上只怕就永無寧日了!”
重重的點點頭,方剛道:“你說的對,我們再把這老不死的拖回莊去,今夜非逼出藏東西的地方來不可!”
石昱跨步上前,雙臂用力,攔腰把方寬厚扛上肩頭。
他晃了幾下子,也不管方寬厚全身痛得難受,破口罵道:“這次回去,且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了!”
方剛大步跨上廳廊。
巴總管對佐大力道:“這次回去備上一口油鍋,奶奶的,割下他的一身賤肉炸了喂狗吃!”
佐大力咬著牙,道:“便是這老東西的,身骨髓油也要把他抽乾!”
一行又繞過迴廊到了門房外。
巴總管拍著房門,道:“喂,起來,起來!”
房門拉開來,沙成山揉著雙眼,咕噥道:“各位,這就要走了?”
巴總管又掏出一錠銀子重重的塞入沙成山手上,道:“小心看守,別叫閒人闖進來!”
沙成山哈著腰,道:“放心,鬼影子也不放進一個!”
方寬厚本想直叫沙成山,但見沙成山如此卑躬屈膝,憑他多年捕頭經驗,便立刻明白沙成山必然有了一定的計畫,這時開口,一定不合沙成山的謀略!
然而,方寬厚還是重重的看了沙成山一眼,他見沙成山連看也不看他一下,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方剛走下台階,大步直往莊子上走去!
佐大力已把叫驢拉過來,石昱重重的把方寬厚放在驢背上,跟著巴總管便往莊子走去了!
一行到了方家莊的正門,沿著圍牆邊走到後院,方剛怒不可遏的吼道:“巴總管,該怎麼辦,你馬上給我準備好!”
佐大力匆匆命兩個大漢始了一口大鐵鍋,又提了一桶油走入地牢!
那地牢在地面上蓋了一扇半尺厚的木門,斜著壓在地面上,方剛等一行便拉開大木門走入地牢內!
方剛指著大木架子,吼道:“吊起來!”
石昱攔腰抱住方寬厚,佐大力把繩子套在方寬厚的脖子上,把雙腳也拴在一起!
一把抓牢方寬厚的頭髮,方剛叱叫道:“你若不仁,我便不義,方寬厚,你等著吃生活吧!”
另一邊,“玫瑰毒刺”丘蘭兒立刻尖聲道:“方捕頭,這是怎麼回事?難道……”
方寬厚喘著無力的氣,道:“我……我懷疑……姓沙……”
方剛與巴總管等人對望著驚異的眼光,不知方寬厚說的什麼話!
丘蘭兒愣愣的道:“不會,絕對不會,他一定另有原因!”
石昱猛的撲近丘蘭兒,叱道:“臭娘們,你在咕噥什麼話?”
丘蘭兒面色寒寒的道:“你很想知道嗎?”
石昱怪聲怒道:“賤貨,自你進得地牢,此生你便休想走出去,此地……嘿……你插翅難飛……”
方寬厚突然一聲長嘆,道:“方剛,你動手吧,我方寬厚認了!”
方剛見鐵鍋裡面的油已滾燙,咬著牙,道:“石昱,你動手吧!”
方老太與方小雲立刻尖聲大哭起來……
方寬厚猛的回頭一瞪眼叱道:“你們哭什麼?要怪也怪我不該把東西據為己有,我應該受此劫難,唉!”
他仰臉又道:“到現在我才相信,無德之人是不能強求的!”
可真夠狠,石昱抽出短刀,抱起方寬厚的雙腿,一片刀芒激盪,冷焰流閃,纏在方寬厚雙腿的布帶子已紛紛落在地上。舊創加上新創,痛得方寬厚直噎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