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號碼換了，那住處不會也換了吧？

一大早才過七點，徐琛家的車子已經停在凱元家前方默默等著。

等啊等，等到超過九點了，也沒看見熟面孔出現。

這兩小時時間他一直目不轉睛，連廁所都沒上，不可能有遺漏。

今天又是星期二，不可能沒上班啊……莫非她請假？

為了確定好安心，他下車跑來門口，按了對講機。

過了好一會，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哪位？」

這不是凱元的聲音。

他心頭一驚，但又想說不定剛好她奶奶或某個親戚來找她，暫住在她家裡。

「誰啊？」蒼老的聲音透著不耐煩。

「那個……凱元在嗎？」他壓著嗓，聲音顯得暗啞，像是蒼老了三十歲。

「誰？」

「凱元，尹凱元，她在嗎？」

「沒這個人，你找錯地方了！」

她真的搬家了……

換句話說，他手上所擁有的關於她的聯絡方式全都需要更新。

他找不著她了？

而致棋卻是知道她的新電話、新地址？

抓著液晶智慧車鑰匙的五指猛地收緊，用力地都在顫抖。

他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精緻的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他轉身返回車子，驅車回公司。

★

歐斯的下班時間跟兆麒一樣是六點。

五點不到，徐琛家就離開公司，把車子停在歐斯附近的一間停車場，然後在斜對面的便利商店坐下。

他離開公司前，就已經把身上的西裝換成了休閒裝扮，穿著黑色過膝羊毛風衣，臉上戴著平光眼鏡、掛著口罩，遮掩半張臉。

點了一杯熱可可，他雙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辦公大樓的出入口。

五點就陸陸續續有人從大樓出來了，六點時人更多，他走出便利商店，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人潮。

凱元出現時，他一眼就看見了。

她身邊還跟著可欣。

他迅速跟上，與兩人維持十公尺遠的距離。

兩人在公車站牌前聊天，凱元先上了公車，徐琛家見狀也趕忙擠了上去。

這輩子幾乎沒有擠過公車的他立刻覺得氧氣不足，呼吸困難。

人也太多了。

感覺煩躁的他昂首望向凱元，只見她一臉從容自在，還騰出手來朝等車的可欣揮了揮手，以嘴型對她說「再見」。

公車上路後，她拿出手機來滑，偶爾會抬頭注意一下車子開到哪了。

約莫行駛了半小時，凱元移動了。

徐琛家不曉得她這是準備要下車了，還因為怕被發現，更往裡鑽，結果凱元下車後，他差點來不及，被關在車上。

雙腳踏在地面上，他立刻拉下口罩大口大口吸著氧氣，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等喘過氣，整理了一下被擠亂的衣服，才邁開腳步追上凱元。

凱元住在巷子裡，是社區型大樓，門口還有警衛。

她朝警衛打招呼，警衛微笑回禮，「尹小姐。」

確定了一下口罩有把臉遮好，徐琛家裝作自己也是住戶的走進去，不料卻被警衛喊住了。

「先生，你要找人嗎？」

警衛在此服務五年多了，每個住戶都認識。

聽到警衛問題的凱元轉過頭來，徐琛家連忙別開頭，背對著她的方向，腳步有些僵硬的走向警衛。

「我……」一個主意浮現腦海，「我在找房子，這裡有空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