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吃吃看那家壽司而已，畢竟她因為價格而卻步，從不曾嘗鮮過。

這是凱元說服自己的理由。

「坐吧。」徐琛家將壽司放在客廳的桌上。「要喝飲料嗎？」

「噢……有甚麼？」

「咖啡跟綠茶。」

「綠茶好了，熱的。謝謝。」

他來到廚房泡了兩杯綠茶。

在他泡茶時，凱元幫忙將壽司盒打開，整盤壽司像是自帶聚光燈似的，色澤鮮嫩不說，每塊魚肉都微微閃動著新鮮的光芒。

看起來就很好吃。

凱元口水快流下來了。

目測大概有四十多塊握壽司，還有綜合生魚片，另外用一個小木盒置了碎冰，放在大木盒的最邊邊。

茶碗蒸跟味增湯則各兩份。

徐琛家端著茶杯過來了。

「有一份是送的。」徐琛家看著味增湯跟茶碗蒸，畫蛇添足的解釋。「因為我買很多，老闆娘送我的。」

「嗯。」

他其實不用特別解釋的，就算他真買了兩份，她也……不意外。

他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想挽回她，可是她仍是質疑他的目的。

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她也沒可欣的勇氣，真賭一次上床來確定他的真意。

她沒法再輸第二次了。

她承受不起的。

徐琛家拿了餐具跟盤子給凱元好放壽司用。

吃東西時的氣氛還是很尷尬，明明美食當前，卻吃得胃堵堵的，感覺這頓飯吃完大概得吃顆胃藥解胃疼。

「那個……賴卓群他們最近怎樣？」

凱元隨意提了個話題。

「為什麼問起他？」

對她提起賴卓群，徐琛家還是挺介意的，畢竟去露營的那天，她跟賴卓群一在帳篷後談完就有說有笑地出來。

當時的他是「失憶的徐琛家」，也幫了她好幾次忙，卻沒見過笑花半朵。

他覺得忌妒，出口不免帶酸。

「你的朋友我就認識那兩個啊，不然胡一麟最近怎樣？」

「我可以帶妳認識其他的，比較正經的。」

認識他其他的朋友？

凱元心口一跳，低下頭去躲避那似乎隱藏著熱切的視線。

「你有正經的朋友喔？」

她故意用了調侃的語氣，躲開那「正經」的提議。

徐琛家哭笑不得，「賴卓群他們算是酒肉朋友，吃喝玩樂的，妳沒有這樣的朋友嗎？」

「沒有。」

「……」徐琛家靜默了一下下。「我現在也沒怎麼跟他們聯絡了。」

「為什麼？」

「沒有玩樂的心情。」

而且他上次把凱元跟可欣載走了，扔那兩個人在渡假村，把他們氣得不輕，怒罵他沒義氣，隔了好一陣子才又主動跟他聯絡。

感覺繼續問下去有點危險，話題鐵定要繞回到她身上來，凱元選擇不再問了。

於是繼續低頭默默吃著壽司。

吃了幾顆，手機響了，是柯冠宇打來的。

在這個當下，她不知怎地不太想接這個電話。

徐琛家瞄到了螢幕上的名字。

「怎不接？」他假裝不知道那人是誰。

「嗯……嗯，要接了。」

她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的左顧右盼了下，走向落地窗，踏入陽台才滑開通話。

「喂……對，下班了……我在跟朋友吃飯，你吃飯了嗎？」

陽台兩邊放了好幾株盆栽，凱元漫不經心的瞄過，在瞧見一盆放在綠色小矮凳上的多肉植物時，雙眸瞪大，快步走近蹲下，仔細觀察。

「嗯……好，那先這樣，掰掰。」

把手機放到上衣口袋裡，她拿起那盆多肉。

她記得，這盆是她買來放在徐琛家家裡的。

都這麼久了，竟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