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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想死(快穿)》第139章
139、傑克蘇的小青梅5

  「我是舉人, 我有功名在身,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爺爺,爹, 娘,你們聽我解釋, 我就是祁經綸,我不是什麼妖怪。我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他教我的武功。」

  「我不是妖怪, 你們別聽那個臭道士胡說,他害我, 他想害我!」

  五花大綁被扔在地上的祁經綸不斷解釋,企圖說服祁家人說服村民, 他一張臉嚇得青青白白,滿布冷汗。周遭村民的視線令他如墜冰窖, 產生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祁家人已是六神無主, 女眷驚恐啜泣,祁母哭得癱軟在女兒兒媳身上, 她的兒,竟然被個妖孽附了身,那她兒還好嗎?祁母錐心刺骨的疼起來。

  村長看了眼狼狽憤怒的祁經綸, 轉向祁老根:「報官吧!」

  有一句話祁經綸說得對, 他有功名在身,他們不好隨便處置。

  祁老根就像是徒然老了十歲,事實擺在眼前, 任是他再不願相信也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孫子有古怪,他的孫兒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身手。就算是有世外高人教導,那也得苦練多年才能有這成就,可孫兒整天在家在學院讀書,哪有時間。

  祁老根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這頭一點,人就像是被抽掉了精氣神,肉眼可見的萎靡下去。報了官府,他們就再也插不進手了。

  村長便點了兩個後生,讓他們趕緊去縣衙搬救兵。祁經綸一身古怪,可沒人敢靠近,更別提扭送。

  祁經綸驚駭欲絕,嘶聲怒吼:「我都說了我不是妖怪,你們到底想幹嘛!」

  沒人理他,村民們巴巴望著文玉道長等人,央求他們施法。

  文**肚子微不可見的打顫,這人邪性的慌,難不成真是妖孽作祟,要是真的,務必得消滅了,不然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倒黴的第一個就是自己。

  文玉精神一振,拿出了所有本事,各種符籙,雄雞血,黑狗血一股腦兒湧上來。

  被澆了一身血的祁經綸靈機一動,模仿著鬼片裡的情節,觸電似的顫抖,接著驚叫一聲暈倒在地。他想的是,既然這群人以為自己是鬼上身,那他就順著他們演,鬼走了不就成了。

  「他暈過去了!」

  「道長降服了鬼?」

  道長也不知道啊,他就是瞎弄弄,難道自己真的有降妖除魔的本事?盯著暈倒在地的祁經綸看了半響,文玉慎重道:「莫要靠近,小心有詐,待我再施法!」

  文玉揮舞著木劍開始似模似樣地做法。

  躺在地上的祁經綸度日如年,猶如螞蟻噬身,覺得哪哪兒都不舒服,越想越不舒服,咬著牙硬熬,熬了不知道多久,終於熬不住了,幽幽轉醒,大驚失色:「你們,你們為什麼綁著我?這是怎麼了,爹娘,爺爺!」

  「經綸,你是經綸嗎?」祁母激動靠近幾步,被膽戰心驚的兒媳婦拉住。

  祁經綸掙扎:「娘,我怎麼會被綁著?」

  「道長,」祁老根精神一振,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文玉面前:「那妖孽是不是被您收服了,我孫兒沒事了。」

  文玉心念一轉,木劍直指祁經綸:「妖孽,休想瞞天過海。」

  祁經綸眼皮輕輕一抽。

  同時,因為他被綁住而安分下來的貓狗再次大叫起來。

  阿漁忍住了笑意,天真。到了這步田地,不把祁經綸打成妖孽,倒黴的就是這幾個道士。

  「妖孽,什麼妖孽?」祁經綸還要裝模作樣。

  話畢被扔了一遝符紙。

  激動的祁老根被兒孫拉下去。

  在眾人的焦躁不安中,縣令帶著一群捕快親自趕到,這種事縣令也覺得棘手,舉人在他面前都是有座位能坐的。祁經綸更是他看重的後生,年輕有為,指不定幾年後自己還得仰仗他,不曾想出了這一茬怪事,是以縣令也坐不住親自跑來了。

  祁經綸強裝鎮定:「宋大人,這個妖道要害我!」

  見了官,文玉心裡也有點慌,他穩了穩心神將異樣一一說來,尤其祁經綸以一敵十的的身手。

  在來的路上宋縣令也聽說了種種,的確可疑,不怪三家村村民如臨大敵。

  面對村民哀求驚恐的眼神,良心在及格線上的宋縣令沒法置之不理,但是也不敢隨便處置一個沒有確鑿犯罪事實的舉人,權衡片刻,讓人先將祁經綸帶回衙門,請本縣高僧高道共商。

  村民們如釋重負,只要不留在自己村子裡就好。

  祁母哀哀哭求,一定要救救她的兒子,她兒子是無辜的。

  宋縣令一腦門子官司,這鬼上身不是無稽之談嗎?可樁樁件件的奇事也是事實。

  想得腦袋疼的宋縣令召集縣內有名望的高僧高道討論,又傳召了五位三家村村民,阿漁這個未婚妻也在其列。

  縣令細問祁經綸前後差異。

  個個都說祁經綸變化不小,言行舉止有異。

  阿漁惶惶道:「之前從未聽三哥說起遇見世外高人,更未說過習武一事。三哥之所以受傷,就是在王員外家飲酒時不慎從臺階上摔落,倘若,倘若他有這身手,如何會受傷。」

  有村民壯著膽子道:「舉人公是讀書人,不像我們鄉下人經常幹活,一把子力氣,他之前提一桶水都勉勉強強,可現在,一隻手就能把人提起來。」說著他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他就是在混戰之中被祁經綸提起來的那個人,那力氣絕對不正常,所以他深信祁經綸是妖怪附身。

  縣令讓他們在口供上畫押簽字,方令他們離開。

  「諸位,如何看?」縣令看著各位高僧高道。

  看來看去,都覺得祁經綸有古怪,在驗證了祁經綸的筆跡之後,這份懷疑更上一層樓。

  祁經綸繼承了原身的記憶,卻學不來原身的筆跡。在前世,祁經綸發現這一點之後,他開始用另一種字體,因為這具身體的功底在,倒也像模像樣,圓了過去。

  如今讓他用原身的字體,頓時坐了蠟,他寫不出和原身一模一樣的字跡,內行人一看立刻能辨出其中區別。

  又添一實錘!

  被宋縣令請來的高僧高道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祁經綸寫出來的字跡還是不對,也就是說他們做的法都失敗了。

  幾位高僧高道紅了臉。

  惱羞成怒之下,一位道士說道:「為今之計,只有火刑,方能除了這妖孽。」

  「阿彌陀佛!」和尚打了一個稽首。

  「大師莫要婦人之仁,祁舉人便是被這妖孽害死的,若是不除了他,恐貽害無窮。」

  「大人?」

  宋縣令不敢應承,祁經綸好歹是個舉人,就算他的確很像是被鬼附了身,可沒有祁經綸害人的真憑實據,宋縣令是不敢下令火燒一位舉人的。

  宋縣令選擇了上報。

  被關押起來的祁經綸如喪考妣,前所未有的恐懼,他還沒來得及大殺四方,竟然被識破了身份關起來。時至今日,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自己一身的破綻,字跡變了,身手,行為習慣……

  外面那些人肯定把他當成了妖魔鬼怪,自己降到個位數的聲望值就是最好的證明。

  怎麼會這樣的?別的人穿越後,哪個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權勢財富美人唾手可得。換成他,怎麼就被當成妖怪抓起來了。

  那些人會怎麼對付他?想起從一些書裡看來的,古代人對異類的處置,祁經綸重重打了一個哆嗦。

  舉人被鬼附身的消息報到知府案前,方知府原本不信這些個怪力亂神,但是一個人不可能短時間內擁有一身功夫,身體卻沒有練武之人該有的肌肉筋骨,還突然間變了字跡。

  不信邪的方知府心裡犯嘀咕,往京城家裡寫了一封信。

  接到兒子信件的方侯爺想了想,去了天下第一觀——青羊觀。

  被看押在牢獄內的祁經綸尚且不知道自己的案件被當做奇聞怪談上達天聽,更不知道青羊觀的一位玄字輩高道正在過來的路上。

  他正在研究自己的系統空間,試圖找到一線生機,他可是天選之子,怎麼可能走投無路,他相信這只是一場磨難。

  也許在危急關頭,自己還能抽一次獎,瞬移到另外一個地方;或者遇到一位權貴,對,他還有系統在手,實在不行,他就實話實說,就不信那群人會不心動。只有活著,有系統在,他肯定能夠翻身。

  如是一想,祁經綸漸漸心安。

  等啊等,熬啊熬,終於,似乎好像來了一位權貴?

  祁經綸懷疑地看著眼前的道士,這個道士比他之前見過的那些道士都要仙風道骨,看著就不是凡人的模樣,特別是一雙眼,凜凜帶光。

  祁經綸心裡打起鼓來,神情戒備。

  玄誠子眯了眯眼:「原來如此!」

  祁經綸心裡咯噔一響。

  「道長?」方知府恭恭敬敬地喚了一聲,目光詢問。玄誠子位比國師,周易八卦之術頗為神奇,得帝王禮遇,他自然不敢怠慢。

  玄誠子凝視祁經綸,半響對方知府道:「我想與他單獨說兩句。」

  心裡貓抓似得好奇的方知府口中稱好,抬腳離開。

  衙役也魚貫而出。

  祁經綸咽了咽唾沫,全身肌肉緊繃,一瞬不瞬地盯著玄誠子。

  玄誠子一甩佛塵,淡淡道:「這非你該留之地。」

  祁經綸心頭一跳,不言不語。

  玄誠子接著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乃天魂、地魂、人魂;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人死之後,七魄隨之消散,天魂歸天路,地魂徘徊於墓地之間,命魂則歸地府。直到再度輪回,三魂才會重聚。

  人重傷重病時魂魄不穩,用俗話來說,此時最易被鬼上身。這具肉身重傷時,三魂七魄被外來魂魄吸收融合,眼下只剩下一縷微弱命魂,若貧道再晚來一月,待這縷命魂消散,屆時貧道也看不出異樣,更無能為力。」

  祁經綸心悸如雷,瑟瑟發抖。原主的魂還留在體內?他想起了自己偶爾的不舒服,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可能,無稽之談!原主早就死了,不關他的事。

  玄誠子取出一個鈴鐺。

  祁經綸眼神顫了顫:「你想幹嘛?」

  玄誠子:「一旦命魂消散則再無輪回轉世之機。」

  祁經綸從他話裡聽出幾分冷厲殺機,駭然後退,幾步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壁:「你想殺我?」

  「只有你離開,原身命魂才有一線生機。」這具**內兩幅魂魄一強一弱,強者在吸收弱者,一旦被徹底吸收,弱者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祁經綸驚恐欲絕:「你不能殺我,我不是故意的,又不是我自己想穿越的。我也是受害者啊,你不是出家人嗎,出家人應該慈悲為懷,你怎麼能濫殺無辜!」

  「縱非你所願,然確實是你搶奪了原主的生機。萬事萬物,皆應遵守規則。」玄誠子頓了下:「貧道會儘量送你回來處,隻貧道法術不精,並不敢保證。」

  一聽回來處不會死,祁經綸心裡一鬆,進而抗拒,他欠了一屁股網貸,回去後哪有好果子吃,爸媽會打死他,親戚朋友都會嘲笑奚落他。再聽回去還不一定,祁經綸大叫:「回不去,我是不是會死?」

  玄誠子沉默了一瞬,隨即點頭。

  祁經綸方寸大亂,忽然間想到一個問題:「我離開了,原身難道就能活過來?」

  玄誠子:「不能,但是還有可能轉世輪回。」

  「你也說了有可能,原身活不過來了,我要是死了,祁家不就沒兒子了,他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舉人,還沒享福,就沒了兒子,道長你不覺得這很殘忍嗎?道長,道長,」祁經綸嚇得跪倒在地:「我不是妖怪,我沒有害人之心的,我會代替原主好好孝敬他父母,讓他們過上穿金戴銀的好日子,給他們養老送終,我發誓,我一定會替他孝順父母照顧親人。道長,我也是一條命啊,不是說眾生平等嗎,難道我的命就不重要?」

  玄誠子不為所動:「一世,生生世世,孰輕孰重?這不是你該留之處,你莫要流連。」

  空靈的鈴聲輕輕響起,帶著一種難言的韻律。

  祁經綸只覺得那鈴聲就像是響在自己腦海中,三魂七魄都動盪不安,也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事實,可他不敢賭,立刻高呼:「等一下。」

  祁經綸再顧不得保存實力,著急發慌拿出系統給的解毒丸:「道長,這顆藥能解百毒,這樣的東西我有很多,道長,只要你不殺我,我都給你都給你,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長生不老藥我都有,只要你救了我。」

  玄誠子神色驟變不是心動而是忌憚,此子不可留。自古長生之術禍國殃民。

  只聽腦中鈴聲更加清澈響亮,祁經綸還要再說,倏爾一陣劇痛自天靈蓋頂下湧。他慘叫一聲,栽倒在地,疼得眼前發花,朦朦朧朧間看見那個老道身影搖晃,耳邊盡是玄妙的經文。

  祁經綸痛到滿地打滾,腦海中走馬燈似的掠過重重影像。

  上京趕考,路遇孤女,高中狀元,打馬遊街,英雄救美,花魁垂青,平步青雲,娶公主為駙馬……

  紛紛擾擾的記憶蜂擁而來,擠得祁經綸頭疼欲裂,視野被黑暗籠罩,他慘叫一聲。

  「啊!」

  白色病床上的人大叫一聲,睜開了眼。

  累得趴在床邊睡著的中年女人驚醒,見兒子醒了,喜極而泣:「阿綸,阿綸! 醫生,我兒子醒了。」

  金母趕緊去叫醫生。

  金綸呆愣愣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回來了?他竟然回來了,他怎麼能夠回來!

  不,不,不!這不可能!

  金綸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自己一定是做噩夢,他怎麼可以回到現代。

  嘶,金綸疼得抽氣,不是做夢!

  系統,他的系統。可任憑金綸在心裡想死了系統都沒能像以前那樣,心念一動精神就能進入系統空間。

  他不僅回到了現代,而且失去了神奇的抽獎系統,金綸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金綸是在嗚嗚咽咽的哭聲中醒來的,可他不想醒,他多麼希望這是一個噩夢,夢醒之後,他還是梁朝赫赫有名的祁經綸,十九歲的狀元,文武雙全,天縱英才,妻妾成群,備受尊崇。

  十九歲的狀元?金綸愣住了,他不是還沒來得及科舉就被當做妖怪抓了起來,還來了一個道士。

  金綸一個激靈醒過神來,他有兩段記憶,就像自己穿越了兩回一般。

  第一回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沒兩個月被當做妖怪被道士弄死了。

  第二回自己如同看過的那些小說裡的主角一般,在系統的幫助下功成名就美女環繞,還娶了公主做了駙馬與太子稱兄道弟……然後被皇帝殺了!

  金綸一張臉白的幾乎透明,兩次,他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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