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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行歌》第26章
騎馬是痛苦回憶

  「當年秦國前往燕國傳法的百餘僧人死於途中,燕人一口咬定是我外公所為,聖上盛怒之下,命人誅殺慕容一族,我母親不堪宗族蒙冤,以死明志,慕容皇族百餘人口淪為奴隸,舅父忍辱偷生,才保全慕容一族血脈,檀檀,你說我不滅燕國,何以報母族之仇?」

  十四歲的少年立誓要讓整個燕國為母親之死殉葬而從軍,三年後燕國內亂,他隻身前往趙國遊說趙國君主連秦滅燕,為母報仇。

  那三年裡,燕國的小公主不過從一個小孩子成為一個長大少許的小孩子。

  她懂什麼血海深仇?她的日復一日,只有燕宮池塘裡的小金魚。

  乳尖被人扯得生疼,比之更讓她害怕的是下腹裡不斷聚集湧動的空虛。

  「你沒有證據,憑何說是燕國人的錯?我們燕國人的性命也是性命,我們燕國人的小孩子也需要爹娘照顧的...你那樣做,與你們秦國君主所為又有什麼區別!」

  「你父皇害我母親被滅族,你母后殺我父親,你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殺我,你說說,我待你是否已經足夠慈悲了?」

  鋒利的匕刃緊貼著檀檀滑膩的乳峰,若她的顫得再厲害些,那匕刃就會割下她的乳尖。

  若他真對她慈悲,就該拿這把匕首殺了她,而不是在帳篷外笙歌歡呼下,割破她的衣服,叫她一雙羞於見人的乳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裡。

  他精心對待過的一對乳,自然是天上地下無與倫比的。檀檀的這對乳房比她的年紀要成熟,翹起的乳尖正好迎合他的唇舌。

  這裡不是南池。

  帳篷外面的那些胡人,不知道她是燕國的公主,也不知道她是賀時渡的玩物。

  她緊緊閉著嘴,不論這個男人如何撕咬或是舔舐她的乳珠,她都不會發出聲音。

  一個冰涼的東西隔著褲子頂住她的下穴,檀檀倏地睜大雙眼,神情驚恐地看向賀時渡。

  「不要...你不能這樣...」

  他將匕首手柄不斷往裡碾,明明那處已濡濕成一片了,卻就是不肯將手柄給吞進去。

  他納悶道:「平日吞你的小郎君也不見這麼麻煩。」

  檀檀知道他要做什麼,被抽插的恐懼讓她顧不了什麼尊嚴了,她要攀著賀時渡的肩才站得穩。

  「你不要這樣...我...我可以用嘴幫你...你不要讓它插進去。」

  「聽話,這比你的小郎君細一些,只要放鬆就能進去,檀檀,你都濕了」

  他想做成一件事,就沒有妥協和折中的餘地。

  他稍加力度將檀檀雙腿打開,一個女子最寶貴神秘的地方,毫無遮掩落在他眼裡。因他方才的狎弄,徑口仍有靡靡花汁流出。

  他伸出兩指沾了沾那花汁,塗在匕首的上。

  「求求你了...我害怕...」

  她始終不敢大聲說話,乞求聲細若貓叫,反倒人生出更多虐待她的欲望來。

  金屬的物體不比男性陽物,它始終是冰冷的,是無情的,那樣冷又粗糲的東西捅進她的身體裡,她感到生不如死。

  那物進出之間,她恍惚想到有一日平昌公主命人將阿瑾的嘴巴煽爛了,因為阿瑾說,她是要立牌坊的婊子。

  她苦澀地牽動嘴角,難堪地笑了。

  ...

  賀時渡將自己的匕首扔進檀檀懷裡,她本能地要扔掉它。

  他豈不知小娘子的心思?欺身上前一步,將匕首嚴嚴實實替她纏在腰間,順便在蛾眉之間蜻蜓點水落下一吻,「留著它,我等著檀檀用它來殺我。」

  檀檀不說話,兩行眼淚無聲地落下來。他捏了把檀檀的臉蛋:「跟我騎馬去,小小年紀不要成天在屋子裡睡覺。」

  檀檀的馬術還是他教的。

  秦國的大司馬沒有女兒,他對檀檀是有幾分真心的寵愛,平日不僅叫時複教檀檀書文,還讓賀時渡教她騎射。

  賀時渡覺得荒唐至極,當時還曾反駁父親:「我教一個燕宮出來的公主騎射,是為她以後射殺我做準備嗎?」

  最後還是時複勸了幾句,他才勉強應下。

  那一段教學,不論師父還是學生,都有千百個不情願。

  檀檀臨出發去馬場前,時複囑咐過她:「你不要怕,阿兄若是欺負你,你就向父親告狀。」

  「我不想學騎馬,我們燕國的女孩子不用會騎馬的,大哥哥他也不喜歡我,我不要跟他學騎馬。」

  「檀檀,父親叫你學騎馬是因為你身體不好,你要多鍛煉身體才不會生病。」

  時複特地為檀檀選了一匹乖順的小馬駒,檀檀為了不與賀時渡相處下去,很爭氣地勤加苦練,不餘半月就騎得有模有樣了。他見她已經能騎著馬漫步了,索性就跑去樹下睡覺。

  草地裡一隻毒蛇驚了小馬駒,檀檀被甩下馬背,摔下來的時候她很聰明地護住了自己的腦袋,但是背上卻擦傷了一大片。

  檀檀討厭死那所謂的「大哥哥」了,而賀時渡對這個燕國皇后帶來的拖油瓶感到無比厭煩。

  後來二人歡好時,賀時渡曾確認過她的背上沒有留下傷疤,美玉無瑕,最稱他心意。

  檀檀對騎馬有陰影,怯生地不願靠近,賀時渡不屑的嗤聲一笑,檀檀忍不住道:「明明是你害我不敢騎馬,你你沒有資格嘲笑我的。」

  「我給你牽著,這次絕不丟下你跑去睡覺。」

  檀檀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信他。

  草原上的風光是她不曾見過的壯麗,這裡的一木一石都蘊含著自然的靈性,放眼望不到天地的盡頭,檀檀在馬背上很快就放鬆下來。

  她穿著一身胡服短打,褐色的皮靴踩在腳蹬上,脊背挺直望著遠方。

  陽光直射在她的側臉上,風中飄起的髮絲被染成了金色,她眼珠的顏色也成了透明的金色,那裡總是盛著許多直白的情意,有對故國的哀思,有對她娘親的懷念,也有對他的恨...這一瞥讓賀時渡覺得她長大了一點。

  他起了壞心思:他是有多無趣才會牽著馬陪她漫步?草原上的平野千里,是用來疾馳的。

  「抓穩韁繩。」

  檀檀怕摔,他說什麼都照著做,不敢有絲毫鬆懈。

  馬尾受了一記鞭子的狠抽,馬兒揚起前蹄就向前奔去,檀檀尖叫的聲音在風中漸遠去。

  他也躍上自己的馬背,向前追去。

  草原上的馬在沒有地勢阻礙的大地上奔騰慣了,一沒了約束就恨不得跑到筋疲力竭。迎面而來的風刺得檀檀睜不開眼,模糊之間她看到百步遠的地方是一片湖泊。

  她大喊著「救命」,但廣袤天地間,只有那壞心眼的賀時渡一個人。

  她的呼救聲順著風傳到賀時渡耳中,這聲音像一根繩子,隨背著檀檀的那匹脫韁的馬,突然抽緊他的心。

  他夾緊馬腹疾馳追趕,檀檀的馬已經躍進湖泊了,他熟悉這水有多深,供養雁北草原的聖水,亦淹死過許多人。

  「檀檀!」

  他喊出她名字,用了最大的力量揮鞭抽打馬尾。

  檀檀不會泅水。

  她腦海裡一片空,不知是該抱著這匹馬不放,還是鬆手墜入水中。

  千鈞一髮之際,她騎著的這匹馬高舉前蹄後仰,將她甩出半空。

  她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小時候從馬背上摔下來的陰影又將她籠罩,她的陰影總是隨著時間的擴散得越廣。

  墜地一瞬,她並未察覺有什麼疼痛,等回神過來,才發覺自己的手腳都被緊緊抱著,她動不了,他抱得太緊了。

  「還不從我身上滾下去?」

  「你...你抱著我呢,你先鬆開手。」

  方才生死間的驚魂動盪叫她面色慘白,不說話的時候嘴皮子打顫。

  賀時渡嘶了聲,他抱著她滾下草坡時,後背和手肘被砂石劃破了。

  檀檀一被鬆開,就退了好幾步遠,她腿也在打顫,退了幾步就跌倒在地上。

  賀時渡才扶著膝蓋坐起來,肩上就挨了一記石塊敲打。

  「你...你...」檀檀惶恐得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你...你...你要殺...殺我!」

  他站起來,拍拂去衣上塵土,很快恢復不可一世的樣子,用輕慢的語氣與她道:「我就是要殺你。」

鄴城老居民

  宮裡來人帶平昌公主入宮時,時複看見了。皇宮是她的家,她要回宮,沒人能攔她。

  巍峨的皇城是平昌公主長大的地方,年幼時的高牆飛廊,如今依舊高不可攀。

  皇帝面色沉凝,見到她這個昔日的掌上明珠,也並未有絲毫放鬆。

  平昌公主跪下問安,皇帝很久都沒讓她起來。氣氛肅重了良久,皇帝將一封書函扔向平昌公主面前,上面寫的是賀時渡以可汗之禮厚葬慕容裘一事。

  平昌冷笑:「父皇,大司馬所為您拿兒臣撒氣做什麼?」

  「他是你的駙馬,你當把他給看住了!」

  平昌從不覺得賀時渡是自己的駙馬,除了洞房那夜同床共枕有過夫妻之實,二人平素都不大碰面。

  皇帝覺得杯中茶水都索然無味,淺嘗了口便將茶杯砸向桌面:「賀家兄弟枉顧皇命,擅作主張,傳命廷尉前往南池捉拿賀時複!」

  平昌蹙眉道:「父皇三思,大司馬手握南北兵馬司,朝中以車騎將軍為首的武將皆聽命於他,今江山未定,還動不得南池。且他其人行事總與旁人不同,若我們拿賀二爺威脅他,不知他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皇帝這口氣還是被平昌公主勸了下來,臨出宮前皇帝道:「去東宮看看你阿弟吧,前些日子李妃薨了,他很頹靡,你也知道,你阿弟一直將李妃當母后的。」

  平昌公主行了跪安禮,便走向東宮的方向。

  東宮裡鴉雀無聲,一片死寂。婢女匆忙攔住她:「公主,太子現在不便見人。」

  「我是他親姐姐,大秦的嫡長公主,為何見不得他?滾開。」

  婢女畢竟不敢真正攔她,平昌公主踢開內室的門,裡面的烏煙瘴氣令她犯嘔,透過煙霧,她看清了兩個伶人正在服飾太子。

  那兩名伶人見到公主,磕磕絆絆地退下,平昌關上屋門,她拿起牆上的鞭子直抽向神情恍惚的太子。太子沉浸在寒食散帶來的迷幻中,那美好的幻夢被平昌一鞭子打碎了。

  「你何時染上這東西的?瞧瞧你自己,哪裡有太子的樣子!」

  太子半睜著烏黑的眼,萎靡地笑了聲:「好阿姐,我何時染上的?你去問問賀家弟兄倆,我何時染上的...」

  「你究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麼?」

  「我怎會不知道!」太子忽然怒道,「樓仲康那些狗賊都只聽九弟的,他們沆瀣一氣,父皇他...他根本不在乎誰是他的兒子,他只在乎誰對他的皇位有利!」

  「你這性子如何能成大事!」平昌呵斥道。

  皇帝還是偏心太子的,為了太子,借九皇子之手將兵權一步步奪回來,可太子只看到了眼前皇帝對九皇子的重用,而沒看到將來。

  「有什麼用呢!我等得了,可染上了這東西,我還能當秦國的太子嗎?」太子悲愴了起來。

  一母同胞的姐弟,平昌沒法真正對他狠下心來。她一直都記得母后臨終前說過,這輩子只有他們姐弟能彼此相互信任。

  她抱住頹靡的弟弟,不論他們長到多少歲,太子在她眼裡永遠是個小孩子。

  平昌冷靜說道:「阿姐在,你不要擔憂。」

  ....

  雁北草原上的一切都顛覆了檀檀的認識,聖湖的水澄明如鏡,到了夜間漫天星辰都倒映其中,仿佛從人間流瀉的一條銀河,馬頭琴和胡笳的音調悠遠又哀泣,牛羊成群結隊時,像支氣勢雄渾的軍隊。離開雁北時賀時渡吩咐芳年帶了許多牛乳糕。

  檀檀可沒因為他送自己牛乳糕就原諒了那日騎馬發生的事,她是很記仇的。比起他要殺她,更叫她覺得受辱的是他竟然用了那麼明目張膽的手段,沒有絲毫含蓄,一點兒也不用心。

  她可是還曾擔憂過他死後會不會也被野獸吃去身體呢。

  檀檀將自己在雁北的見聞一件不落地說給平昌,平昌欣喜地看著她:「沒想到雁北有這麼多的好東西,比中原還好嗎?」

  「是不一樣的好!雁北沒有中原的高山流水,中原沒有雁北的闊野千里,可是不論高山流水,還是綿延千里的闊野,都很好。」

  平昌捏了一顆檀檀帶回來的牛乳糖放進嘴裡,不同於她平時吃的牛乳糖甜膩,反倒是有些鹹。濃濃的奶味在她口中散開,她淺淺笑道:「果然與中原的不同。」

  「哎呀我只顧著跟你聊天了,大司馬快要回來了,我得回南池磨墨了,今日阿琴來葵水,不能替我。」

  「等等。」平昌留住她,道:「我趁大司馬不在時從千江寺那裡求了一道往生咒,上頭寫著的都是梵語的咒文,等你娘親忌日當天偷偷燒給她,她就能生生世世平安了。」

  提起娘親檀檀難免心頭酸澀。

  她將平昌遞來的符咒纏成一個結,藏在衣服裡。

  「只有你還記得我有娘親了。」

  平昌哀憐歎口氣:「檀檀,我真羡慕你,無牽無掛,你想為你娘報仇,都是坦蕩蕩的。」

  「報仇...哪有那麼容易呢。」

  賀時渡為母報仇亡了一整個燕國,她卻連他一根頭髮絲都撼動不了。

  她萬般沮喪,萬般挫敗。

  今日下棋,依舊被他殺得隻子不剩,且他還讓了自己幾步。下到最後,賀時渡已經沒了耐心,他緊繃的下巴出賣了他的忍耐,檀檀怕他再罵出「蠢貨」這樣的字眼,乖覺地先替他倒上茶。

  「你喝口茶,最近變冷了許多,喝口熱茶會很舒服的,你想不想喝酒?我去替你溫酒。」

  「讓你這麼多步也能輸!」

  「我有什麼辦法呢?」檀檀很無辜地說道:「棋譜我都背過的!可是,可是你每次都不按照棋譜上的走。」

  「頂嘴的時候倒很機靈。」

  他起身入書閣去尋趙鄢山親自撰寫的棋譜,檀檀怕他在惱火中又傷自己,跪坐在席上不敢動彈。

  「趙大人的棋譜是教人活學活用的,給你五日時間看仔細了,下次若還是這個德性,就...」

  「就,就如何呀?」

  他一時竟然說不上來,但是無妨,他又一千種拿捏她的法子。

  月光透過疏簾照進來,寒冷潔白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他腰間掛著的佩囊反射月的冷光,從檀檀的角度看過去,上頭繡著的遠山半明半暗。

  「我沒有見過你戴這隻佩囊。」

  「蘭娘繡的。」他眯起眼來,「你倒是很關心我有多少隻佩囊。」

  檀檀覺得佩囊銀色面料上的反光很刺眼,她矢口否認:「我才沒有,我...我只是很無聊。」

  「無聊?」他淺笑著坐下,邪飛的眼尾帶著引誘。

  他手肘撐在棋桌上湊近檀檀,「那便做些不無聊的事吧。」

  「不...不要。」她生怕自己拒絕地不夠委婉,又道:「那事也很無聊。」

  賀時渡盤腿而坐,敞開胸膛:「今日換個不無聊的姿勢。」

  「你去找蘭娘吧!總之她做什麼你都滿意!」她竟丟下這句話,一溜煙就跑回了自己的小黑屋裡。

  她的背影消失在夜間的霜華裡,鄴城進入深秋時,夜裡便寒涼難耐。

  檀檀在賀時渡的默許下,已經能夠住回自己的小屋,即便她不再住在大司馬的寢房內,阿琴依舊將她的生活打理得無微不至。就算今日阿琴休息,也記得叫人為她換上新的炭盆。

  她從取出藏在腰間的符咒,重新疊好放進自己的枕頭裡,默默許誓,她一定會帶娘回到燕國的。

  ...

  樓仲康在府裡過壽,賀時渡帶著檀檀前去將軍府,檀檀才終於見了柳玉安一面。他比剛被捉來秦國時精神了許多,他們請了許多鄴城有名的文人來助興,柳玉安的風骨絲毫不輸那些文人。

  平素是國之棟樑的那些將軍們,此刻醉倒成一片,歌姬伶人混在其中,氣氛漸漸渾濁淫靡了起來。

  樓仲康被幾個伶人圍著伺候,他覓不見柳玉安身影,又想起那日南池賀時複勸他低調,他猛然清醒過來,放聲斥道:「你們把我將軍府當成什麼地方了!要幹苟且的事,回你們自己的府上去!」

  作樂聲戛然而止,正在給賀時渡喂酒的舞女被這一聲嚇得手抖,酒水潑灑了他一身,樓仲康怒道:「你帶沒帶腦子?叫你伺候大司馬,你給伺候成這樣!」

  賀時渡扶額蹙眉:「是唐突了些...樓仲康,你看著處置吧。」

  柳玉安為檀檀用笛子吹了曲燕國小調,燕宮的舊事一幕幕在檀檀腦海中浮現。

  「柳先生,我一定會給咱們燕國報仇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回燕國去。」

  南池裡的戒備森嚴,令柳玉安覺得這輩子大抵是沒什麼希望了。為故國報仇的事,手下有三十萬大軍的卓將軍做不到,何況檀檀呢?

  「公主,不論故國的仇能否得報,有你記得我是個燕國人,就足矣了。」

  檀檀目光堅定而純粹:「一定能夠報仇的。」

  只要賀時渡一天不殺她,她就有希望殺死他。

  「我聽其他人說鄴城的秋冬嚴寒入骨,公主要記得防寒。」

  「嗯,最近賀時渡都去蘭娘那裡喝酒,我住在小屋裡,冬暖夏涼,一點都不冷。」說完檀檀才想起了什麼,「柳先生,我都在鄴城很多年了,怎麼反倒是你這個來了一年的人提醒我?我該提醒你才是,鄴城的寒冷是很可怕的,要穿得跟個粽子似的才不會冷,你瞧瞧,鄴城真是沒一處好的。」

  柳玉安比檀檀現實許多,他清楚地知道故國千好萬好,都是因為他們回不去了。

  檀檀把一粒小石子扔進水面,水面泛起淺淺的漣漪,她眨巴著眼:「我覺得蘭娘像極了狐狸精,穿著打扮都不正經。

  柳玉安聞言一怔,像是發現了什麼驚人之事。

  緊接著檀檀又說:「不過賀時渡,他也不是什麼正經的人啦,依我看,他和蘭娘倒是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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