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一擊必殺!
前情回顧
露法斯“旭日彈丸!”
貝涅特“居然就那麼把魔法……擋住了……”
※從前
露法斯“勇者這個掛逼,明明只有1000就能和餘對抗。”
※現在
露法斯“你追我我就限界突破。”
瀨衣“……………………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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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要粉碎米茲伽爾茲的銀白之矢迫近地麵。
一邊看著那個,貝涅特納修立即開始準備下一步的行動。
說實話,她的確是有著米茲伽爾茲在這一擊下會變成什麼樣的都和我無關的想法。
但與此同時,也有著絕不會發展成那樣的確信。
要說為何的話,因為露法斯持有著能夠斬裂魔法的利弗斯拉希爾。
如果是普通人持有著那把劍的話也是無法斬斷巨大的銀之矢的吧,但那持有者也並不普通,那可是那個露法斯。
所以她一定會把那個斬斷的,貝涅特納修如此確信。
但即便是她,要斬斷這個魔法的話多少也會露出一些破綻。
而即便明白這個,她也沒辦法選擇將其停止以外的選項。要是躲開那個的話,米茲伽爾茲就真的灰飛煙滅了。
然後那個破綻對貝涅特納修而言就是可乘之機。
她斬斷銀之矢所花費的時間大概就只需一刹那吧,但對突破了限界的貝涅特納修而言那就是等同於數分鍾的絕佳機會。
能贏––––就瞄準即便是露法斯也會毫無防備的那個瞬間,竭盡全力的打下去!
但是貝涅特納修的計劃,在下一瞬間就被顛覆了。
難以置信的,她全力的一擊在接觸地麵之前就被停住了。
露法斯僅憑單手便停下了它,將它的勢頭完全化解掉了。
“什,居然只用單手……?!”
“扔回去咯。”
露法斯擲出箭矢,貝涅特納修則將之回避掉。
失去了目標的箭矢突破平流層劃過宇宙,就那樣筆直的命中了遙遠的彼方的另一顆比米茲伽爾茲還要巨大的行星,將其貫穿毀滅。
本應扭轉乾坤的一擊,卻反過來擾亂了貝涅特納修的陣腳。
一瞬間的硬直,那是下意識產生的絕對的間隙,絕對的無防備。
事實上那只是不足十分之一秒的一個微小間隙,但如果是露法斯的話,那卻是能夠充分打倒對方的時間。
但露法斯卻沒有繼續追擊,而是眼睜睜的放過了機會。
手下留情?餘裕?還是疏忽大意?……無論哪個都不對。
露法斯為了表達對貝涅特納修的敬意,已經決定要給予她徹徹底底的潰敗了。
要完全勝利的話是不能偷襲對手的。
而是應該正麵擊潰對手的全力才對。
因此露法斯就這樣放過了貝涅特納修的破綻。
因為她不想通過趁對手驚訝的時候偷襲這種無聊的方法取勝。
露法斯的臉龐殘暴的扭曲了,朱紅的瞳孔中就仿佛烈焰般閃耀著。
“貝涅特,就讓你見識一下“利用瑪娜的煉成”吧。
歡喜吧……這可是還在試驗中的技能呐。還從未有人見過呢。”
煉金術是能夠通過物質行使的,但卻無法利用以魔法創造出來的物質進行煉成。
確切來說的話,是能夠完成煉成本身的,但因為魔法會立刻消散回歸瑪娜所以沒有任何意義。
那是煉金術的常識,是以此為目標的人都會知道的東西。
但現在的露法斯知道,那並不是正確的情報。
能夠通過瑪娜進行煉成。
而且,成功的例子在這個世界上遍地都是。
“煉成––––“狼之冬”!”(北歐神話中芬布爾之冬之一的狼之冬,其餘兩個為風之冬和劍之冬)
隨著露法斯的宣言,周圍的瑪娜凝固成形。
緊接著那些瑪娜就變成了狼的形狀,成百上千的野獸襲向了貝涅特納修。
狼型的魔法?的確是那樣的吧。因為魔法是把瑪娜具象化的現象所以那毫無疑問是魔法。
而選取狼的外表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在魔法之中也有幾個有著鳥獸,甚至是類似人的外表的存在。
比如水魔法“飛天白鳥”就是這樣的。
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以瑪娜創造出來的存在會持有自我,遵照自己的判斷發動襲擊?
這和自己們使用的魔法有著致命性的差異。要說的話,比起魔法這些更像是魔神族。
雖然這樣想著,但貝涅特納修要做的事情還是不會變。
無論這些是魔法還是魔神族都無妨,總之只要把這些全部踢碎就好了!
“這種程度就想打敗我嗎!”
銀白的閃光盡情馳騁著,狼被陸續打倒。
被斬裂而無法保持形態的狼回歸了瑪娜,然後陸續聚集在露法斯身後。
而當所有的狼都被打倒之後,也完成了從複數的狼到一匹巨大的狼的變化。
那是身長不下200米的,比阿利埃斯還要碩大的狼之王。
它目不轉睛的盯著貝涅特納修,露出了獠牙。
“煉成––––“震天動地之物”。”(Fenrir是“震天動地之物”的意思)
露法斯揚起了毛骨悚然的笑容,噬神之狼張開了血盆大口。
隨後開始行動。
難以形容的狼的咆哮化為破壞的聲波,吞噬了貝涅特納修的全身。
身體被瞬間撕裂,大量鮮血溢出全身。
但也只有貝涅特納修才能夠在身體完整的情況下承受下來了。
如果換作是其他人的話,是肯定會屍骨無存的吧。
“嘎……哈,啊……”
不過她也終於達到極限,跪倒在了地麵上。
心髒以煩人的程度鼓動著,指尖顫抖著,視野也恍惚了。
自己也已經明白了。啊啊,極限已經到了啊。
可以的話真希望還能再打一下啊。
已經沒有再釋放全力一擊的力量了。
想到這裏……貝涅特納修她,不由自主的笑了。
啊啊,一樣啊,和那時候一樣啊。
兩百年前也是這樣啊。那時也是被逼到了筋疲力盡,賭上逆轉的可能性發起了挑戰。
雖然那個時候被無聊的家夥妨礙了,但這回不同。
貝涅特納修將殘留下來的全部力量灌注進右臂,筆直的瞪著眼前的宿敵。
“上了哦瑪法爾……一擊定勝負。”
“啊啊,正是如此呐。來吧,貝涅特。”
故意說出了和那時一樣的台詞,而心領神會的露法斯也作出了同樣的舉動。
那招手的動作也是和那時一樣的,讓人又愛又恨啊。
撒,期待已久的舞台就在眼前。
那一天的延續,現在就在這裏。
貝涅特納修的表情為歡喜所扭曲,深紅的瞳孔燃燒了起來。
“––––オオオオオオオオオオオオオオオッ!!”
不論輸贏,這就是最後了!
就連生命也燃燒到極限的貝涅特納修的攻擊宛若流星一般。
就連在數百年的人生中也是空前絕後的,貝涅特納修一生中最大最快最強的攻擊筆直的打向了露法斯。
與此相對,露法斯也筆直的前進著。
特意選擇不去搞小動作,舉起右臂正麵迎擊。
雙方的手臂互相交錯,在空中灑下鮮血。
出血的一方是……露法斯。
貝涅特納修傾注全力的一擊撕裂了她的肩膀,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傷口。
但是可惜的是,雖說不淺卻也不深。
雖然出血的確很多,但那道傷本身卻並沒有傷及骨頭。更何況是露法斯的話,是可以立即治好這種傷的吧。
另一邊露法斯的劍則切實的貫穿了貝涅特納修的心髒。
因為刺進去的劍堵住了出血的緣故,並沒有流出太多的血,但無論是誰看到那個的話都可以斷定是致命傷的吧。
也就是說……對,也就是說分出勝負了。
貝涅特納修並沒能戰勝露法斯。
是放心下來了吧,不久之後有了這件事的實感的貝涅特納修她,露出了自嘲性質的微笑。
“––––沒能觸及到,嗎。”
真心的認為,這真是可惜啊。
誕生以來第一次有的目標,第一次的宿敵。
但是到最後,也還是一次也沒能超越她。
自己到最後的最後,也還是不斷的追逐著露法斯的背影。
手臂無力的垂了下去,力氣從身體裏褪去。
“……滿足了嗎?貝涅特。”
“別開玩笑了。輸掉是最糟糕的呐,只會依依不舍罷了。”
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但不可思議的還是能聽見露法斯那讓人討厭的聲音。
事到如今滿足了嗎?還是那樣無論怎樣都充滿了餘裕。
但露法斯就是這樣的家夥呐,已經沒法跟她一一較真了。
“……啊啊,但是……卻放心了呢。感覺也不壞啊。”
“才剛說完是最糟糕的吧。”
“你好煩啊。”
雙腳失去了力氣,身體倒了下去。
但身體卻被露法斯抱住了。
已經沒有推開她的力量了,貝涅特納修就這樣委在露法斯的身上。
看起來,自己的生命就到此為止了啊。
還有留戀,但卻沒有後悔。
這場戰鬥,這場連最後的結局也全盤接受的戰鬥,也終於實現了啊。
雖然不服這個結果,但毫無疑問在這一瞬間,自己有了活著的實感。
所以……才,感覺不壞。
雖然僅僅只是一小段時間,但靜止下來的自己的時間終於再次運轉起來了。
就算那僅僅是,真的僅僅只是一小段時間……也比虛度的這兩百年來的,都更加充實。
“瑪法爾……你這家夥,也明白這些事情嗎?”
“啊啊,所以我不是說了嘛?一定會回來的。”
“哼……白癡……讓我好等啊”
雖然嘴上說著壞話,但貝涅特納修的笑容卻從未消失。
腦海裏浮現出的,是和稍微認同了的––––阿利奧特,杜爾伯,維克多還有米紮爾這些先一步逝去的曾經的夥伴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
現在想起來,那些日子也不壞呐。
一邊發誓要和露法斯再戰,一邊陪在她身旁以稱霸世界為目標持續戰鬥的每一天。
還有就是作為和被當作吸血姬而被恐懼著的自己對等的對手,同時也是作為夥伴一樣的那群家夥。
正因如此,才無法容許多餘的背叛。
所以才會去為那些家夥感到氣憤
不,並沒有為沒去幫助他們感到後悔,那是他們自作自受。
既沒打算道歉也沒打算反省。
但是……說的是呐,稍微原諒一下他們吧。
像這樣想著,至少也不討厭。
“喂。”
“嗯?”
“……在稍微抱緊一點吧,身體的感覺快消失了。”
“……啊啊,知道了。”
阿利奧特他們先死了。
這回輪到自己了,就只是這麼回事而已。
某種液體從嘴裏溢了出來。那恐怕是血吧,已經嚐不出味道了。
貝涅特納修硬是把它咽下,通過漸行漸遠的意識察覺到自己已經臨終了。
“瑪法爾。你真覺得,能改變這個世界嗎?
這裏就是女神的遊樂場……我們,就和那個鬥技場裏的魔物沒有區別。
女神高高在上的俯瞰著,我們不斷掙紮的樣子。
以那樣的家夥為對手,你要怎麼戰鬥?”
“也在收集著手牌,現在一切都沒有問題。
女神那家夥應該也有著各種各樣的對策的吧……不過都沒問題的。
因為餘有著一群優秀的部下呐。”
這麼說著,露法斯的腦海裏浮現出了自己的部下們。
是他們的話一定能做的很好的吧。正因有著那樣的信賴與確信,現在就勉強去做女神的玩具和小醜,像以前一樣的跳舞吧。
雖然現在因為一些衝擊醒了過來,不過立刻便會沉睡回去。
然後就那樣像一個睡眼惺忪的夢遊症患者那樣徘徊,讓女神疏忽大意吧。
“特別是“她”……如果是奧修卡斯的話,一定會做到很好的。”(Ophiuchus,蛇夫座)
“……沒聽過的名字呐。十二星不是算上雙子的十三人嗎?”
“那是就連十二星也不知道的第十三顆星。那家夥在兩百年前……不,還要跟往前就受到餘的命令開始行動了。而餘會像這樣呆在這裏,也是因為那家夥欺瞞了女神的緣故。”
“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真不爽呐。”
貝涅特納修忌諱的嘟囔了一聲,但卻放心下來了。
果然自己認準的宿敵是個可怕的家夥呐。
居然能騙過那個女神,讓她在自己手心裏跳舞,真是個讓人忌諱的女人。
所以才會這麼想。啊啊,沒問題的……這家夥的話絕對是不會輸給那個女神的。
雖然很不爽,但卻無法想象出她輸掉的樣子。
那樣就好,不要輸給任何人呐。
你就像你那樣……當一個讓我戀慕的絕對強者就好了。
如果這樣的話,這邊也就稍微有所回報了啊。
“瑪法爾。”
“怎麼了?”
“千萬別輸呐。如果贏了我的你輸給了別的什麼人的話,就算在冥府裏我也要把你揍飛。”
“啊啊。放心吧,我是不會輸的。”
聽到露法斯強有力的回答,從貝涅特納修傳來了滿意的意思。
而後雙方之間沉默了幾秒,貝涅特納修再度開口了。
“呐,瑪法爾。”
“怎麼了?”
“我……是你合格的宿敵嗎?”
“愚蠢的問題呐。只有你是真的想要達到餘而一路追到這裏來的呐。
或許,你才是餘最大的理解者也說不定。”
“……這樣嗎”
貝涅特納修沒有對露法斯的回答返還任何想法。
但是,卻不由得明白她是在高興。
然後又過了幾秒,貝涅特納修再一次開口了。
“呐,瑪法爾。”
“怎麼了?”
“你,還在那裏嗎?”
“直到最後都會在的啦,放心吧。”
意識終於遠離了,身體的感覺也消失了。
離別的時刻已經近在咫尺……貝涅特納修強烈的感覺到了這件事的實感。
但是盡管如此,倒也不壞。
如果離別的場所,是這個宿敵的臂膀裏的話。
“呐,瑪法爾。”
“怎麼了?”
“……………………………………”
“…………謝謝你。”
––––那便是,她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在此之後貝涅特納修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再動過。
露法斯慢慢的放平貝涅特納修的身體,拔出刺在心髒上的刀為她施展了治療用的天法,拂去了所有傷口。
那張浮現了她幾乎不曾有過的微笑的睡臉上滿是安詳。
輕撫著那樣的她的頭發,露法斯想著。
就像貝涅特納修以露法斯為目標一樣,對露法斯而言貝涅特納修也是她的目標。
再還未和她熟絡的那個時候,吸血姬便已經被稱為人類最強了。
和龍王,魔神王以及獅子王並稱為最強的四位君臨著。
當時還很弱的露法斯,夢想著能變得和她一樣。
強烈的想變成吸血姬那樣的,什麼也不畏懼的,不會輸給任何人的,將一切不講理全部反擊回去的強者。
貝涅特納修把自己和露法斯視作競爭對手,但這是不對的。
是露法斯先這樣的,是露法斯先一步把貝涅特納修視作競爭對手,並以那份強大為目標的。
“想要道謝的是餘這一邊才對啊。沒有你的話餘也不會這麼強。
……謝謝你,貝涅特……安眠吧。”
說出離別的話語,露法斯抬起了頭。
在那裏站著的是貝涅特納修部下的十名吸血鬼,而且一眼就可以看出那都非等閑之輩。
等級的話……弱的也有500,恐怕是從兩百年前到大戰中活下來的人吧。
回想起來,兩百年前的戰鬥中貝涅特納修是單槍匹馬挑戰的露法斯,也沒有參加對魔神王的戰鬥。
也就是說那時候的英傑就這樣殘留了下來。
話雖如此,他們也非如今的露法斯的對手。
一旦有那個意思的話就會一瞬間把他們全員殺死。
“請問是露法斯 · 瑪法爾大人嗎?”
“沒錯。你們是貝涅特的部下嗎。”
“不是部下,是道具。我們全員,都把一切奉獻給了她。”
“相當仰慕著呐。”
吸血鬼們安靜的看著陷入永眠的貝涅特納修的臉龐,溫柔的抱起了她。
然後,深深的向露法斯低下了頭。
“非常感謝,黑翼的王喲。您達成了和主的約定。”
“……不恨我嗎?”
“那是主期望的事。不管是勝利還是敗北,無論是生還還是死去……我等只是,優先考慮主的期望。”
雖然這麼說著,但內心還是五味雜陳的吧。
在後方佇立的吸血鬼的一人緊緊握著攥出了血的拳頭,另一名吸血鬼則敲打著他的肩膀勸告著。
“主她一定滿足了……那便是……對我等來說……無上的,喜悅。”
“……別逞強了。”
“!!”
對著露法斯說的話,先前低頭的吸血鬼猛的抬起頭揮出了拳頭。
但是在那個拳頭打到露法斯之前,便被別的吸血鬼抓住了。
於是他驚訝的睜開了眼睛,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理舉動。
恐怕那是無意識的,肆意發泄憤怒的結果吧。
他立即低下了頭,緊緊的攥著拳頭。
“失禮了,請您原諒我的無禮。”
“我等就此告辭。必須要去舉行主的國葬。”
吸血鬼們轉過身去,就那樣飛離了這裏。
期間沒有一次回頭,能明白他們的眼睛裏肯定滿是憎惡與哀歎吧。
要說為什麼的話……剛才打過來的吸血鬼的眼睛,流淌著血淚。
“……很受仰慕呐……真的。”
露法斯低語著,拾起了落在地上的雙劍。
隨後為了和蒂娜她們彙合,開始行走在這片因戰鬥的餘波而荒蕪的大地之上。
只是她的步伐,卻十分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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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ルファス
ヽと つ
;( ;; ; ミ三三彡
只是她的步伐,卻十分的沉重……啊咧?!
※雖然對她而言是十分沉重的步伐,但因為體感時間的差異所以從外邊看來是非常快的速度。
以可怕的速度垂頭喪氣的走著的那個身姿,正是露法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