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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尋芳蹤》第37章
何處尋芳蹤 第三十七章

  靜德長公主雖然與陛下是一母同胞,但倆人的性格脾氣卻截然不同,皇帝陛下是個直爽人——不是所有的帝王都城府極深,也有當今聖上這種簡單粗暴的異類,不過好在陛下雖然不老謀深算,卻也不昏庸,起碼還會用人,有什麼事兒都分給底下的人去幹,他自個兒倒是樂得輕鬆,沒事兒了就跟皇后娘娘吹吹牛皮嘮嘮嗑。

  相比起聖上,靜德長公主就要精明得多,她永遠都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前一天還跟方駙馬吵著想要把方家三娘子嫁給大皇子,一聽說皇后有孕,立刻就改了主意,顛顛兒地進宮來與皇后娘娘聯絡感情。

  雖然之前與靜德長公主打過交道,但素珊並不打算去湊熱鬧。長公主與皇后娘娘是姑嫂,總有許多話說,她一個外人,湊過去只會討嫌。

  但顯然別人並不這麼看,不一會兒,皇后娘娘身邊伺候的大宮女便過來稟告說是娘娘有請。

  素珊微覺有異,訝道:「可是娘娘身上哪裡不舒服?」

  「不,娘娘好得很,是靜德長公主進了宮,正好說到大娘子,長公主說與娘子有舊,想見見您呢。」

  靜德長公主要見她?不會是又有哪位身體不適想讓她出診吧。

  太極殿裡,除了皇后娘娘和靜德長公主外,方五郎和孟二郎居然也在,素珊下意識地朝孟二郎瞟了一眼,正正好與他炙熱的目光對上,她的心頓時砰砰地跳得厲害,目光也趕緊挪向別處,並不與他接觸。

  「大娘子來了。」靜德長公主笑吟吟地朝她招手,「快過來這裡。」她的態度很熱情,甚至有點過於的親昵了。雖然素珊曾醫治過方六郎,可那時候靜德長公主就算有求於她,也難免有些自持身份,今兒這般親切,讓素珊覺得怪怪的。

  「這才多久沒見,仿佛又漂亮了些。」靜德長公主拉住素珊的手上下打量,又朝皇后道:「你就享福了,有這麼個可心的漂亮人兒陪著你,過得跟神仙似的。只可惜我沒能生個女兒,家裡頭就倆糙心的混帳小子,不貼心就罷了,還成天地惹是生非,看著我就頭疼。」

  皇后微微地笑,避重就輕地道:「想要女兒還不容易,方家不是也有幾位小娘子,你若開了口,保准都送到你面前去。」

  「別提她們了。」一說起方家人靜德長公主心裡頭就來氣,「沒一個省心的,我也懶得再管她們的事兒。」為了方三娘的婚事,她與方駙馬還吵了幾架。不過,真要提到這婚事,靜德長公主又難免尷尬,畢竟,頭幾日她還在跟大皇子套近乎呢。

  皇后娘娘自然也不會讓她下不得台,笑笑著將話題岔開。

  方五郎也自來熟地與素珊打招呼,又道:「倒是有陣子沒見著你了,原來一直在宮裡。」

  素珊點頭,「年後沒多久就進宮了,陪著皇后娘娘說話解悶兒。六郎可好?」

  「他呀,早好了,淘氣得跟隻猴子似的……」他們倆說得熱鬧,孟二郎看得心中嘔血。

  靜德長公主一開口他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方五郎未婚妻一死,他又成了個大光棍,長公主可不正發了瘋似的給他相看媳婦麼。

  素珊模樣好,性情好,雖然倪三爺沒什麼出息,可到底出身鎮國公府,家世也沒有大問題,更重要的是,她還是藥王谷弟子,身體康健,又有自保的本事,被方五郎「克死」的可能性小——難怪長公主今兒會這般和顏悅色!

  大概是孟二郎的目光太鋒利,方五郎忽然覺得身上發寒,無緣由地打了個哆嗦。

  「怎麼了?」素珊問,說話時又忍不住朝孟二郎斜睨了一眼。孟二郎面作淡然之色,仿佛剛剛一直朝方五郎橫眉冷對的人根本不是他。

  方五郎摸了摸後腦勺,又朝四周看了一圈,小聲嘀咕道:「好像有人在惡狠狠地瞪我。」

  素珊隻作不知,孟二郎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到底做了什麼壞事,才會總覺得有人看你不順眼。」

  方五郎皺著眉頭一臉審視地看著他,「不會是你吧?我說你今兒是怎麼了,為何要與我過不去?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不成?」

  孟二郎白了他一眼,「你慢慢想。」

  方五郎都被他給氣笑了,「還真得罪了?哎呀我今兒到底幹什麼了?不就是方才在御花園打斷了你跟那小宮女幽會麼,還真給恨上了……」

  皇后娘娘和靜德長公主齊齊地朝他們倆看過來,兩個人都是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孟二郎與小宮女幽會,這這……這簡直太震撼了!

  素珊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聽到。

  皇后娘娘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素珊一眼,臉上露出嗔怪的神情,「五郎你可別瞎說,二郎不是這種人。」

  先前聽說二郎對倪家大娘子有心,皇后還挺高興,覺得他們倆挺般配,甚至還打好了主意等二郎年滿二十五歲就給他們賜婚來著,如今看來,幸好她還沒在大娘子面前提過什麼,要不然,今兒就太尷尬了。

  方五郎並不知道皇后此時的心情,還梗著脖子繼續落井下石道:「舅母可別被二郎這張臉給騙了,都以為他是不近女色的老實人,其實啊,哼哼——」

  皇后娘娘愈發地氣惱,只是孟家小輩的事她也不好插手管,至於素珊這邊,到底未曾說破,大不了日後再給她尋門好人家。她就不信了,這京城裡這麼多人,就找不到一個潔身自好、才學出眾的年輕男子。

  「是五郎誤會了。」孟二郎隱隱察覺到皇后娘娘的臉色不大對頭,想了想才鄭重地解釋道:「我的確約了人在御花園說話,但並非與人幽會。」

  他表情坦然,目光堅定,看不出絲毫心虛撒謊的痕跡,皇后又開始有些猶豫。

  再看看素珊的臉色,一如既往地平和淡然,似乎並沒有因為方五郎的話受到打擊。是因為她對孟二郎沒有愛慕之心,還是因為她對二郎信任有加?

  年輕小兒女們的心思實在太難猜,皇后有些頭疼,決定暫時不去管這事兒了。

  她果斷地岔開話題朝靜德長公主道:「前日陛下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副釣叟老人的舊作,上頭卻沒有印鑒,我看了半天也辨不出真假,你眼力素來不錯,也幫我瞧瞧。」

  靜德長公主頓時就來了精神,「果真是前朝釣叟老人的畫作,這可真是難得。京城裡得有七八年沒見過他的畫了。」

  皇后吩咐劉嬤嬤去取畫,又朝素珊問:「大娘子可會鑒畫,一會兒也幫忙瞧瞧。」

  素珊謙虛道:「可說不上鑒賞,也就是湊個熱鬧罷了。」

  孟二郎笑道:「我也來湊個熱鬧。」說罷,便在素珊一旁坐下,又毫無芥蒂地招呼方五郎道:「你不過來麼?」

  方五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好你個孟二郎,就知道你要跟我過不去,明明曉得我眼神不好使,偏要拉我過來出醜,安得都是什麼心,真真地居心叵測。」

  他和孟二郎玩笑慣了,說話一貫如此,孟二郎也不覺得被冒犯,但靜德長公主卻嚇了一跳,狠狠朝方五郎瞪了一眼,罵道:「二郎好心邀你,你胡咧咧什麼。不愛看就滾一邊去,莫在這裡討嫌。」

  方五郎扁扁嘴,故作委屈之色,「娘誒,到底誰才是您兒子。」

  殿內眾人全都被他給哄得笑了起來。

  靜德長公主在太極宮裡坐了有半個多時辰才起身告辭,臨走時又神神秘秘地塞給皇后一個荷包,壓低了嗓門道:「我特意去景蘭寺求來的生子符,請廟裡的德華大師開過光,靈驗得很,你貼身帶著,到時候保准能生個小皇子。」

  皇后笑著接過,又鄭重地道謝後,這才將長公主送出門。

  待長公主走遠,皇后這才將荷包遞給劉嬤嬤,道:「收起來吧。」

  皇帝陛下再三叮囑過,除了他的賞賜外,無論誰送來的東西都不能用,就怕有人暗中做手腳。靜德長公主雖是好意,皇后卻也不想冒這個風險。

  劉嬤嬤笑道:「長公主下回問起來怎麼辦?」

  皇后輕笑了一聲,「她也就是過來示個好,心裡頭比誰都明白,哪裡還會再問。」長公主也是懷孕生產過的,自然曉得這些忌諱,那些來歷不明的東西誰敢亂用。就算這玩意兒真是她求來的,可景蘭寺那裡又是什麼光景誰說得清。

  劉嬤嬤歎了口氣,「那就好。」

  見劉嬤嬤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皇后問:「嬤嬤是怎麼了?」

  「老奴就是憂心得很。娘娘這才三個月,等到小皇子出世還有半年多呢,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老奴做夢都害怕有人鑽了空子過來害您。」

  這麼多年來,朝中上下幾乎已經默認了大皇子的太子身份,多少人暗地裡投到那一邊,而今局勢陡轉,有些人騎虎難下,為了榮華富貴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皇后卻一臉豁達,「怕什麼,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好不容易才盼來了這個孩子,高興還來不及呢,何必為了那些小事憂心忡忡。太極宮裡都是自己人,殿內伺候的哪一個不是祖上八輩子都清清白白,只要我們自己留意小心,任憑是誰也無計可施。」

  「老奴還是不放心。」劉嬤嬤欲言又止,見皇后不以為然,又勸道:「大皇子眼看著都二十了,是不是該搬出宮去了。他又不是太子,一直住在宮裡頭也不像回事。」

  若是一直這麼住著,朝臣們難免會多想。先前也就罷了,而今皇后有孕,他再留在宮裡就有點微妙了。

  皇后搖頭,「別再說了,這不是讓陛下為難嗎?我肚子裡這個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就急急躁躁地把大皇子趕出宮去,別人見了,心裡頭會怎麼想?」

  皇后無子,十幾年來朝中暗地裡叫囂著要廢後的人可不少,可他們又能怎麼樣,她依舊在後宮裡稱王稱霸,馮貴妃在她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這一切都仰仗於陛下的庇佑。大皇子是皇帝唯一的子嗣,雖然陛下從未明說,但皇后卻能看出他對大皇子的重視,無論如何,皇后也絕不願因為一己私利讓皇帝為難。

  劉嬤嬤見皇后態度堅決,也不敢再多勸,只笑笑著道:「娘娘這胎一定是個小皇子,而且大娘子不是也說了麼,以後娘娘還能再生呢。」

  提到素珊,皇后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藥王谷還真是藏龍臥虎,先前只道大娘子是個略懂些醫術的小姑娘,沒想到連身邊的丫鬟也個個深藏不露。」

  素珊在宮裡住了一個多月,並沒有特意掩飾自己的實力,翡翠武藝高超,宮裡的尋常侍衛不是她的對手,黃玉不僅廚藝精湛,而且五感敏銳,尤其是對入口的東西有著超乎尋常的直覺,不僅能一眼看出食物新鮮不新鮮,甚至能辨認出各種食材的產地。有她在太極宮把守,任憑是誰也別想在食物裡動手腳。

  劉嬤嬤點頭贊同,又道:「看長公主的意思,似乎是想替方五郎說和?」

  「別說她,我都想替我們家老九說媒呢。」皇后一說起這事兒兩眼就放光,「我們家老九比五郎可不差,模樣也生得俊朗,老九性子冷淡,大娘子人卻活潑,他們倆站在一起該多般配。」

  劉嬤嬤遲疑道:「娘娘先前不是還想幫替孟家二郎和大娘子賜婚麼,而且,九爺已經定親了呀。」

  「就他那樁婚事!」皇后一提起這事兒就生氣,忿忿道:「你看看都等了多少年了,老九眼看著都二十五了,還是光棍一條,他也太可憐了。一年兩年的也就罷了,可不能讓人說我們沈家不講道義,可現在這情形,隨便找了誰來說理也怪不得我們退婚。聽說,那胡家娘子的父親也快不行了,再拖個三年,老九都二十八了!那劉家的大郎比我們老九才幾歲,兒子都定親了……」

  劉嬤嬤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點頭道:「九爺實在是倒楣。」

  「趕明兒把老九叫進宮來問問……」皇后自言自語地道:「至於孟二郎,我看大娘子對他好像沒有什麼意思,他也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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