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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妮的咒語》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這是一個炎熱又孤獨的暑假。

  貝福特夫人始終沒有回過家,隻寄來了幾封信,說她出國考察了,歸期不定。

  拉溫妮並不相信她的說辭,就像不相信預言家日報上那些粉飾太平的鬼話一樣。

  親眼見過了那天卡卡洛夫的臉、聽到了那些對話,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知道鄧布利多和波特說的才是實話——神秘人真的復活了。

  因此,拉溫妮猶豫了幾天,終於還是站在了自家地下室門口。

  貝福特家所有涉嫌違禁的魔法書籍和物品都藏在地下室一個隱蔽的房間裡。

  拉溫妮作為貝福特家唯一的繼承人,按規矩,很早就學會了進入密室的方法。但由於貝福特夫人的禁令和蹤絲的限制,她從來不敢碰裡面的書。

  但如今,她覺得這些都不再是問題了。

  她已經成年,不再有使用魔法的限制。而貝福特夫人的禁令……拉溫妮覺得已經不需要遵守了。

  走進地下室,在整齊擺放的雜物堆裡找到一把椅墊上繡著獨角獸圖案的高背椅。用魔杖點一下唯一一隻黑色的獨角獸,就能打開密室的大門。

  密室裡有三架直抵屋頂的巨大櫥櫃,最左邊的櫥櫃裡全是黑魔法物品,拉溫妮對那些造型詭異的骨架和器具不感興趣,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另外兩架書櫃裡。

  拉溫妮對自己的學習能力一直都還挺自信的,直到看過那些書後,她才發現貝福特夫人之前的話是有道理的——這個世界上,多得是她想都不敢想的魔咒,更別提掌握了。

  但借此機會,她發現之前貝福特夫人教給她的一些魔咒,很有可能是從這些黑魔法裡改良出來的。

  比如那個凝固水分、製造冰面的魔法,她在書裡找到了一個原理和咒語都非常類似的——「凝血咒」,用魔杖接觸對方皮膚並且念出咒語,能夠讓對方身體裡的血液瞬間冰凍。

  冰凍的範圍由施咒者的魔力強度決定,也就是說,如果對魔力的控制足夠精准的話,完全可以把一個人一塊一塊地變成一座冰雕。

  唯一的麻煩是必須用魔杖接觸對方皮膚才能施展,這在實戰中是很難實現的。

  拉溫妮想,這大概是一種專事拷問的咒語——有誰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液一寸一寸地被冰封而不為所動呢?

  另一個令她感到意外的事情是,貝福特家的密室裡並沒有很多攻擊性的黑魔法。

  之前的「凝血咒」已經算是其中最惡毒的攻擊魔法之一了,書櫃裡大部分魔法書記載的咒語都偏向防禦和治療,而其中最多的,居然是神奇動物相關的書。

  她在裡面發現了一本詳細介紹吸血鬼的生理與習性的書,其內容詳盡到能讓所有神奇動物研究學者目瞪口呆。

  拉溫妮還記得三年級的時候,當時還在教他們黑魔防課的奇洛教授曾經結結巴巴地告訴他們,由於吸血鬼的高智商、高威脅以及過於兇狠的習性,時至今日,巫師們對吸血鬼的瞭解非常有限。

  但如果這本書上對吸血鬼的記載都是真實的,那麼巫師界對吸血鬼的研究或許早已改朝換代了。

  拉溫妮覺得自己對家族的認識可能一直存在誤解。

  但她沒有再想那麼多,很快就投入到了真正的學習中。

  拉溫妮很快就認識到了這些古老魔咒的難度有多高。

  即使是凝血咒——她曾經還在貝福特夫人的指導下學習過簡化版本呢——都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真正掌握。

  接下來她想學習一個性價比高一點兒的防禦性魔咒。

  這讓她猶豫了很久,最終,她選擇了一本封面上寫著「以命換命」的魔法書。

  第一次看到這個封面時,拉溫妮對它完全沒有興趣。

  畢竟她想學的是能保護自己的魔咒,而不是犧牲自己。

  但是當她打開那本書的第一頁,看到魔咒的發明者分外自豪地在上面寫著——

  第一個能抵禦死咒的魔咒

  誕生於貝福特莊園

  (本該標明發明者姓名的地方被一塊污漬掩蓋了)

  1979

  能抵禦死咒!

  這句話太有吸引力了。

  拉溫妮立刻就讀了下去。

  雖然「以命換命」這個名字挺嚇人的,但魔咒本身的效果並不完全如此。

  它更像是一種犧牲、一種獻祭儀式。

  魔咒施加在一個巫師或其他生物身上後,根據施咒者的魔力強弱,保持時間可能是1小時,也可能是一生。

  在魔咒有效期間內,被施咒者能夠完全抵禦一次死咒,但代價是,施咒者將隨機被魔法吞噬掉身體的某一部分。

  「隨機吞噬身體的一部分」——也就是說,犧牲掉的可能只是一根頭髮、一塊指甲殼,但也有可能是四肢,頭顱,動脈血管,心肺。

  一個極具賭徒性質的魔咒。

  雖然很考驗運氣,但只要使用了它,生存的幾率就會大大增加,何樂而不為呢?畢竟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咒語能抵擋死咒了。

  拉溫妮做出這個決定後,看了眼手錶,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肚子也有點餓。

  於是她一邊再次翻看著那本魔法書,一邊回到了一樓客廳,呼喚魯比去準備晚餐——剛剛踏進客廳,她一抬頭,猛然看到了貝福特夫人的身影。

  拉溫妮驚慌失措地將書藏進了口袋裡,然後立刻就後悔了。

  她知道自己的表情動作太明顯了,貝福特夫人肯定能察覺到不對勁。

  但是並沒有。

  貝福特夫人正在全神貫注地看著什麼東西,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出現。

  「媽媽?」她整理了一下情緒和表情,慢慢走了過去,「你回來了。你在看什——」

  在看清貝福特夫人手中的東西的瞬間,拉溫妮的大腦嗡了一聲。

  她手上拿著一封信,信封已經被她打開了。

  貓頭鷹皮諾特站在沙發背上,不安地轉著腦袋。

  「媽媽,那是我的信嗎?」

  拉溫妮一邊快步靠近一邊抽出了魔杖,在貝福特夫人展開信紙的瞬間,她將魔杖用力一揮——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第一個成功無聲施展的會是一個飛來咒。

  奪回信紙後,她迅速低頭掃了一眼,果然是弗雷德那熟悉的潦草字跡。

  「你……你怎麼能隨便拆我的信!」她又慌又怒,憤憤地喊了出來。

  貝福特夫人卻根本沒在意這個控訴,她眼中的怒火比拉溫妮還要旺盛,一字一頓地問道:「弗雷德?哪個弗雷德?」

  拉溫妮的心臟緊張到刺痛,她張了張嘴,拼命擠出了一個謊話:「弗雷德……是,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

  「對,一個拉文克勞的同學。」她本能地順著說下去,「阿爾弗雷德-艾裡克森,媽媽。」

  「阿爾弗雷德?很高貴的名字。」貝福特夫人死死地盯著她,「但是一個瑞典人,為什麼會取這種名字?」*

  「他……媽媽是英國人,所以……」

  「你還在跟我撒謊!」貝福特夫人再也忍不下去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拉文克勞根本沒有阿爾弗雷德這個人!跟你同年級的學生裡,只有韋斯萊家的弗雷德!」

  拉溫妮咬住下唇,沒有再說話。

  貝福特夫人顯然已經猜到了什麼,但她不願相信自己的猜想,顫抖著問道:「他給你寄信做什麼?你們很熟嗎?」

  這句話讓拉溫妮精神一震——聽她的語氣,似乎並沒來得及看清信中的內容。

  畢竟每次寫信的時候,弗雷德可是從來不會吝惜使用那些表達愛意與思念的詞彙的。

  拉溫妮看到了希望,趕緊順著說:「是的,是韋斯萊,我和他現在算是朋友了。」

  她的坦然反而讓貝福特夫人愣了愣:「你和那種人做朋友?」

  「是的,媽媽,這不是你教我的嗎?」拉溫妮接著說,「韋斯萊家擁有鄧布利多的信任,和他們拉進些距離,在必要的時候能得到幫助。」

  「是嗎?」貝福特夫人的確記得自己說過這話,但還是懷疑地問,「那你剛才為什麼對我說謊?」

  「因為……我怕你誤會,你知道,你對我身邊的男孩子總是過於在意了。」

  話說到這裡,貝福特夫人已經基本放下了警惕,她招呼拉溫妮在她旁邊坐下,開始注意到其他的問題:「說起男孩子,你和阿道夫最近怎麼樣了?」

  「媽媽——」拉溫妮翻了個白眼。

  「怎麼了?」貝福特夫人瞪大眼睛,「你不是挺喜歡他的嗎?」

  「我不喜歡!」

  「為什麼不喜歡?」

  「因為——」拉溫妮欲言又止,無奈地歎了口氣。

  「聽著,溫妮,年輕時對戀人的選擇和成年後對伴侶的選擇是不一樣的,阿道夫絕對是最適合你的伴侶,只是你還沒有意識到而已。」在這種事情上,貝福特夫人總是不缺耐心,拍著她的手慢慢說,「聽媽媽的,媽媽瞭解你,和他在一起是正確的選擇——或許他現在確實有點兒花心——」

  「你也知道他花心!」拉溫妮惱怒地抱怨,「那你還總把我和他拉在一起!」

  「不要用停滯的眼光看男人,年輕人。」貝福特夫人嚴肅的說,「年輕時花心的男人成家後說不定會變得很忠誠。而相反的,年輕時看似老實的男人,結婚後說不定麻煩不斷!」

  「……媽媽,我覺得這是一句謬論。」

  貝福特夫人抬了抬眉毛:「人生無常,誰知道呢。」

  「行了,我不想再聊這個了。」拉溫妮煩躁地扭開了頭。

  貝福特夫人意外地配合,點點頭說:「好吧,我們談談別的——嗯,你的工作問題怎麼樣?」

  「我的工作問題?」拉溫妮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之前不是聊過很多次嗎?你說你在魔法部為我安排好了工作——」

  「是的,魔法部,但是現在情況有變。嗯……媽媽記得,你上次說想要做『用得上魔杖』的工作,而且,你知道,你的成績那麼好,媽媽也覺得讓你去做那種簡單的文職很可惜。」貝福特夫人細碎地說著,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拉溫妮的表情,問道,「所以我想,或許你會對傲羅的工作感興趣?」

  「傲羅?」拉溫妮皺起眉頭,她想起了那天送自己回家的傲羅,似乎是叫德力士的男人。

  他那些奇怪的話,以及臨下車時對她發出的邀請,再結合貝福特夫人的習慣——

  她忽然明白了,不敢置信地問:「媽媽,那個德力士……他那天跟我說的話——是你安排他對我那麼說的,對嗎?」

  貝福特夫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什麼?沒有。媽媽怎麼可能讓他對你說那種……他對你說什麼了?」

  拉溫妮冷漠地看著她。

  貝福特夫人知道自己已經說漏嘴了,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溫妮,是你自己說你想做這種工作,現在媽媽讓你去做了,怎麼還是不開心呢?」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想做傲羅了?再說了,你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這不像你。」

  這一次,貝福特夫人沉默了很久,終於輕聲說:「因為現在的時局已經不一樣了,溫妮,現在他們更青睞強大的巫師。」

  「他們。」拉溫妮認真地看著媽媽的眼睛,「『他們』指的是誰?」

  貝福特夫人坦然地回視她:「當然是贏家。」

  「你的意思是,如果神秘人贏了,我們就會加入他的陣營,對嗎?」

  「不。」貝福特夫人強調道,「沒有人會在勝利後歡迎倒戈者,你需要在他們決出勝負之前作出選擇。」

  拉溫妮又問:「既然勝負都還沒有決出,我怎麼可能知道誰會贏?」

  「哦,你會知道的。」貝福特夫人溫和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溫妮,媽媽知道你是個多麼聰明的孩子,只要你別犯傻,別想著去做英雄,別被無聊的感情牽絆住——我想你一定能看出哪一方才是最終贏家。」

  她的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

  拉溫妮緩緩攥緊了雙拳。

  「你從來都知道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對不對?」貝福特夫人順勢將她抱進了懷裡,「好孩子,聽媽媽的話,從下學期開始,魔法部就要對霍格華茲進行干預了,你知道應該站在哪邊,對嗎?」

  貝福特夫人的一縷頭髮飄到了拉溫妮的臉頰旁,散發著苦澀的橙花香,拉溫妮忽然覺得眼睛有點酸。

  她忍不住小聲問:「媽媽,那天卡卡洛夫提到我的父親……」

  「不要相信他的話!那是一派胡言!」貝福特夫人的語氣頓時強硬了起來,抓在拉溫妮肩膀上的手也猛地收緊,疼得她皺起了眉頭。

  「媽媽,我只是有點奇怪——」拉溫妮掙扎著後退了些,堅持問,「為什麼你從來不提起爸爸的事?十四年了,媽媽,我不知道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貝福特夫人幾乎尖叫了起來。

  她這麼多年來都在逃避提起丈夫,現在被拉溫妮如此追問,很快就崩潰了,「你不需要瞭解他!也不許去瞭解!媽媽絕不允許你變成他那樣的人!」

  「他……」拉溫妮怔住了,「他……那樣的人?」

  這是一句過於惡毒的話,徹底改變了這件事的性質。

  拉溫妮一直以為,媽媽避免談起爸爸是因為懷念、感傷。然而如今看來,她似乎是厭惡爸爸的。不提起他的事,是因為不想讓拉溫妮受到他的任何影響。

  拉溫妮的眼前忽然浮現出穆迪的臉,她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所說的話——「你看起來一點兒你父親的影子都沒有。貝福特夫人真是教導有方。」

  她的思維停頓了一下,猛然意識到那個穆迪是小克勞奇假扮的。

  緊接著,她又想起了那天在黑魔防的教室裡,她拿到弗雷德的口信後,穆迪凝視她的眼神,以及後來他那奇怪的行為——

  拉溫妮的臉色頓時慘白一片。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忘記了這麼嚴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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