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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變成了前男友的表情包》第17章
第17章 第十七章

  池杉曾經學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學。

  在她年少時期,因為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她出現了比較嚴重的抑鬱傾向,整個人的心理狀況都非常焦慮。

  甚至某天拆快遞時,拆著拆著,忽然被身旁的路溪寧重重拉了一下,回過神來,就看見閨蜜驚恐的眼神。

  她順著對方的目光垂下頭,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居然把筆刀壓在了手腕上,刀口切進皮膚裡,溢出鮮紅的血珠。

  池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況可能有些嚴重了。

  後來,在路溪寧的幫助下,她主動去看了心理醫生,積極地接受心理輔導,也按時吃藥,整個人的狀況都有所好轉。

  再加上上了大學後,生活空間變的自由了很多,不到一個學期,心理醫生就告訴她可以不用吃藥了。

  到現在為止,她幾乎已經完全康復。

  不過因為這段經歷,池杉看了很多關於心理學的書。

  她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其實她內心真正的夢想,就是當一名心理醫生。

  而此刻,她待在玻璃罩裡,靜靜地凝視著外邊兒的那個池杉,忽然又感受到了年少時期那種熟悉的焦慮。

  內在的她,和外在的她,好像徹底分離了。

  外在的那個池杉能笑能動,能對別人的交流做出任何合理的回應,但是那就好像是身體自動的肌肉反應,並不是來自她主觀的行為。

  她感覺自己好像漂浮在很遠的其他地方,靜靜地凝視著外在的自己,心底裡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好像身體在演戲,而她已經失去了自我。

  她做任何事情,都只是因為「我該這樣做」,而並非「我想那麼做」。

  ——心理醫生曾經說,她可能患上了人格解體。

  但又相對來說沒有那麼嚴重,所以治癒的可能性很大。

  池杉果然不負所望。

  但是現在……

  不知道了。

  .

  電梯下到三十七樓,停了停,有人走進來,居然是池杉的經紀人。

  她看見電梯裡的陸峪,愣了一下,而後很快反應過來,熱情地打招呼:「真是難得,今天居然遇上了陸總,陸總早上好啊。」

  「杉杉,快過來。」

  經紀人拉過剛才一直站在旁邊玩手機的池杉,積極地套近乎,「真是,看見陸總,你怎麼也不知道打個招呼。」

  那語氣,活像是拉著小孩去給親戚拜年的熊孩子家長。

  池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陸總?」

  其實身為山谷的「御用代言人」,她不認識山谷的總裁也情有可原。

  雖然她拿下了不少廣告,但是基本上都是和宣傳部門在溝通,這位大老闆,還真是一次也沒接觸過。

  再加上大老闆一向低調,不管是雜志採訪還是新聞對話,通通都是公司的副總出面,他連張照片都沒流傳出去,知名度約等於零。

  經紀人能認出陸峪,還是因為很久之前的一次私人宴會。

  這張臉長的太出色,給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但她手底下的藝人,出道之後,哪怕紅成最熱流量,也一次都沒能和這位陸總搭上話。

  不認識,非常正常。

  可身為池杉,他都這麼大大方方毫不遮掩地站在她面前,她居然還是沒認出他來。

  這就讓陸峪感到十分的憤怒。

  男人拿漆黑的眼睛盯著她,勾了勾唇:「我是陸峪。」

  池杉似乎是因為他忽然拉近的臉而晃了下神,反應過來後很快伸出手,笑容大方:「噢......陸總你好,我是池杉。」

  陸峪握住那隻手。

  扣牢。

  力道有些大。

  扣的人生疼。

  池杉掙脫了一下,竟然沒掙開。

  「......陸總?」

  「我說我叫陸峪。」

  男人眯起眼睛,唇角的弧度有些嘲諷,「秦嶺七十二峪的峪。」

  池杉思考了一下,語氣有些遲疑:「是嗎?陸峪,很好聽的名字啊......」

  她忽然卡住。

  「等下,你說,你是陸峪?」

  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抬起頭,震驚地看著他,「那你就是池杉,嗯,我的前、前......」

  「前男友。」

  他這三個字平平淡淡一說出口。

  不僅是池杉,連她身旁的經紀人都震住了。

  池衫喃喃低語:「陸峪.....天哪,好像真是我前男友啊。」

  什麼叫——好像真是我前男友?

  這他媽還能有假的前男友?

  在一起兩年。

  初戀。初吻。初夜。連她手腕上那個紋身都是他帶著她一起去紋的。

  這麼刻骨銘心的一段戀情,她如此輕易地就能忘得一乾二淨,這個女人究竟是有多沒心沒肺?

  陸峪面上無一絲表情,心底卻有巨大的怒意在翻湧。

  扣著她手的力道不自覺加大,直到池杉忍不住痛呼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下意識鬆開手。

  電梯「叮」一聲,在三十樓停下。

  男人盯著她的手腕。

  上面有一圈紅紅的印記,是剛剛被他捏出來的,在白皙細嫩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嚴重。

  池杉向來是這樣的。

  皮膚和痛覺神經都尤其敏感,力道稍微大一點就會留印,拉著臉縮在他懷裡裝可憐。

  而後一瞅見他眼底的愧疚,立馬順杆子往上爬,耀武揚威地提出各種要求。

  陸峪一度覺得這個姑娘是要修煉成精了。

  但是,這麼怕痛這麼嬌氣的池杉。

  跟他分手之後,居然還他媽有膽子去把那紋身給洗了?

  她就這麼想除去和他的所有聯繫?

  男人微微動了動兜裡的左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複雜又傷痛,甚至還帶上了幾分失望。

  他收回視線,什麼也沒說,邁腿直接出了電梯。

  經紀人瞅著前方高大挺拔的背影,大氣也不敢出。

  直到那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裡,她才回過頭,瞠目結舌地望著發愣的池杉:「杉杉,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山谷的總裁居然是你前男友?」

  「......分都分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說的。」

  「那你剛才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假裝不認識他?」

  池杉垂下眼眸:「沒假裝啊。我就是,分手太久,一下子給忘了。」

  經紀人震驚了:「你搞笑呢,這樣的男朋友你都能忘?」

  池杉就沒說話。

  「不過我看陸總對你似乎有點舊情難忘的意思,你怎麼想?」

  「什麼怎麼想?」

  「不是,池杉欸,你就真的打算在那個秦澤朔身上一直耗下去?我跟你說了多少回了,秦澤朔這個人,談談戀愛就算了,你跟他走不了一輩子的!世界上好男人這麼多,你怎麼非得這麼固執呢?不說別的,就說陸峪,論長相論身家,哪一點不比秦澤朔優秀?你就是吃回頭草,也比守著個薄情寡恩的花花公子好吧?池杉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池杉現在哪兒還有心思去聽經紀人的話啊。

  她腦子裡全是剛才那個男人,思緒混亂的很。

  陸峪......她前男友......池杉前男友是谷山的總裁?

  不對啊,書裡壓根沒有這麼一條線啊!

  池杉,不,應該說是耿晴晴,整個人都陷入了恍惚之中。

  她穿越到這本書裡三年,第一次有一種世界觀全崩塌的錯亂感。

  她甚至覺得腦子疼的要命。

  像是有錘子在一下一下擊打她的神經,整個視野都變得模糊起來,人也開始站不穩。

  經紀人嚇了一跳:「杉杉?杉杉?天哪,池杉你怎麼了?!你別著急,支撐住啊,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不要去醫院。

  池衫的眼神出現片刻的清明,激烈地抗拒了經紀人的動作:「不去醫院!姐,我不要去醫院。」

  「你都這樣了怎麼能不去醫院?」

  「我要去陸峪的辦公室休息。」

  「哈啊?」

  「我要去陸峪的辦公司休息。」

  她用力拽著經紀人的袖子,嘴唇發白,渾身冒冷汗,語氣卻很固執,「你去告訴陸峪,我要去他辦公室休息。」

  「可哥可......」

  經紀人從來沒看見她這麼執拗的眼神,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整個人都爆發出了極大的生機,讓人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她說:「姐,我求你了。」

  「你要是不幫我這個忙,我真的,死也不能瞑目。」

  「可哥可是……池衫?池衫?!」

  ——池衫已經徹底昏了過去。

  ......

  在離他們不到十米的拐彎處,陸峪也停下了腳步,一動不動地看著手機螢幕上的表情包。

  饅頭團子正捂著自己的腦袋,怔怔地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他勉強壓抑下內心的怒氣:「怎麼了?」

  饅頭團子抬起頭,迷茫地望著他:「我感覺自己好像生病了。」

  「什麼?」

  「我......」它猶豫了一下,「我之前,生過病,後來治好了。但是我覺得未來的我,可能又生病了,而且說不定......變得更嚴重。」

  她的心理醫生告訴過她。

  她的狀況要是放任不管,越來越嚴重的話,很有可能會發展成為人格分裂症。

  雖然她現在治好了。

  但是未來的她,又是身世揭露,又是車禍毀容,又摔壞了腦子,說不準病情復發,真的發展成為了人格分裂症......也很難說。

  陸峪蹙起眉:「生病?」

  他想到什麼:「你是說Depersonalization嗎?」

  Depersonalization,人格解體的學術名稱。

  因為池衫,陸峪曾經很認真地去研究過。

  表情包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情,除了心理醫生和她自己,她誰都沒說過。

  哪怕是路溪寧,也只知道她患過中度抑鬱症。

  陸峪為什麼會知道?

  難道她後來真的復發了?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你之前跟我說過,說你上高中的時候,心理狀態不是很好。」

  那段時期,池杉離開池家,打算要認真地自力更生,所以工作學業都變得十分忙碌,整個人的休息時間極其匱乏。

  陸峪有天找不到她,偶然發現她居然去看心理醫生了,嚇了一跳,連續兩個多月都非常緊張,半句重話也不敢說。

  後來池杉哭笑不得地告訴他,她只是回去複診的,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嚴重。

  陸峪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她高中的時候還有那麼一段經歷。

  他的態度坦誠,但這會兒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池杉卻是真的震驚了。

  她跟陸峪說的?

  她為什麼會跟陸峪說?

  她連路溪甯、爸爸媽媽,反正跟誰都沒有說過。

  她甚至已經打算把這件事情埋在心裡一輩子了,怎麼可能會和一個只是做戲的假男友說這種事情?

  池杉想到剛才陸峪在電梯裡的態度,想到陸峪言之鑿鑿的「前男友」自稱,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陸峪。」

  男人疑惑地挑挑眉。

  「我們,是不是,真的戀愛過?」

  陸峪嗤笑一聲:「不然呢?」

  「所以,我們後來是真的假戲真做了?」

  他擰起眉毛,沒聽明白:「什麼假戲真做?」

  饅頭團子忽然就沉默下去。

  事情太多太混亂。

  堆在腦子裡,根本理不清楚。

  但是她又不得不去理。

  「……我好可憐。」

  表情包卷成一團,弱小又無助地縮在角落,整個背景都開始電閃雷鳴。

  「你說我為什麼,忽然就要想那麼多事情了呢。」

  「我不可以,就做一個正常的人嗎。」

  「我不想穿越。」

  「也不想變成表情包。」

  「我只是,想做一個正常人而已,就那麼,那麼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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