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春情
夜間朔風撲窗,淨霖在爐上煨著釅茶。那渾褐色的茶水沸股起來,淨霖抄壺倒了一杯。
蒼霽別開熱氣,就著淨霖的手先嘗了一口,苦得舌都無處安放,趕忙尋了淨霖的唇。兩個人分了這一口,齒間又苦澀又醇香。
“夜飲釅茶。”蒼霽追嘗了幾口,“不要睡了嗎?”
淨霖節節敗退,抵在桌邊,說:“我回想東君的言談舉止,總覺得事不簡單。宗音有遣調此地風雨的神通,他若真的離去,東邊反倒不該下這般大的雪。”
“何況他原身海蛟,遇見的事情越是棘手,越該留在東海。”蒼霽撐了桌沿,與淨霖鼻息可聞,“但他未必願與你我相見,尤其是在今夜。”
“今夜有什麼特別之處?”淨霖困惑,“事若棘手,便不該拖延。”
“我們以往經歷的‘苦’,苦主時常不知自己是苦。宗音亦然,他既然不知道,便更不會想要向你我求援,更何論他還未必知道你我是誰。”蒼霽握了淨霖的茶杯,嗅了嗅,“我怎仍然覺得嘴裡一股苦味。”
淨霖舌尖回味,納悶道:“味已散了啊。”
蒼霽擱了杯,對他說:“你嘗嘗。”
淨霖手掌抵在蒼霽胸口,還摻著紅的眼角盛著粼光。他稍仰頭碰了碰蒼霽的唇,蒼霽手掌阻了他回程的退路,跟著說:“這算什麼嘗?連味也沒有。”
淨霖說:“嘗著了!”
“苦不苦?”蒼霽追問。
“苦。”淨霖快聲答道。
蒼霽冷笑一聲,可逮著機會了,壓著淨霖的後腦將人吻一通,道:“誆我?早就沒味了!”
淨霖跟蒼霽适才在地上滾了幾圈,當下又靠著桌子難分難舍。桌子被推得向後移,茶杯晃倒了身,淨霖手快,摁住了茶壺。蒼霽沿著淨霖的手腕摸到茶壺,索性將淨霖抱起來。
“不要睡了。”蒼霽順著淨霖的脖頸往下,喑啞地說,“那就與我玩兒啊。”
蒼霽埋在淨霖的脖頸深深喘了一氣,渾身緊繃,咬著那細嫩的頸肉。淨霖被咬得發顫,他背上叫蒼霽揉捏著,腰間輕輕掐一把就會晃起顫慄。
淨霖氣息不勻,他慌亂地探臂,被褥問並無支撐。
蒼霽把住他亂摸的手,拉向自己胸口,帶著他扯著自己的衣衫。
“不……”淨霖被堵住唇齒,含糊地說,“我……不要。”
“我不要。”蒼霽將淨霖的手掌胡亂摁在自己腹間,追著淨霖的閃避的耳,恬不知恥地學著,“我不要我不要。”
淨霖被含著耳,蒼霽濕熱的喘息直往耳裡躥,烘得他六神無主,手腳無力。他隨著蒼霽的舔咬,也喘了幾下,身已半躺在了床榻。
蒼霽用了些力,卡進了淨霖的腿間。他一邊揉著淨霖的發,一邊揉著淨霖後腰。布料在他掌問皺作一團,被他推高了推散了。
淨霖軟成一團雲,再濕成一團霧。他微仰的脖頸顫著令人牙癢的誘惑,蒼霽吻著那兒,像是在又輕又薄的宣紙頁上暈開了丹色的雨水,逐漸染透了淨霖,使他變成疾風驟雨裡的青澀菡萏,掰開還余著象牙白,尖梢已經被潮紅襲得不堪重揉。
蒼霽長指探進淨霖唇舌間,他混帳地、惡劣地攪弄著。長指夾著淨霖的軟舌,浸著淨霖的津液,攪得淨霖吞吐費力,面上潮紅。
蒼霽喉間溢出點難耐的歎息,他已經被淨霖的渾然不覺扒掉了人心。妖怪貪婪地抽插在淨霖唇舌問,他此刻巴不得讓淨霖哭、讓淨霖叫。
蒼霽抽出了指,他將著濕透了的長指含了個指尖。淨霖舌隱唇間,喘著氣望著他。蒼霽撐著一臂,大方露著臂膀,他吮掉了指尖上的津液,隨後探指到了自己僅剩的褲沿。
淨霖倏地抬臂遮面,蒼霽只笑,他說:“看不看?此刻不要看,以後就機會難得。”
蒼霽說著抬膝上榻,他腿頂開淨霖的腿,半跪著卡著淨霖兩腿間。淨霖後挪,他就前進,只將淨霖頂到了牆壁。蒼霽咬了口淨霖的手腕,用頭蹭開他的手臂,用額抵著淨霖的額。
“你把津液舔給我。”蒼霽稍稍拉下褲沿,沾著淨霖津液的長指套在了已經硬起來的陽具。蒼霽半闔著眼,“我便教你一個不浪費的法子。”
淨霖喉間乾澀,他無路可逃。
蒼霽套弄起來,他漸漸加重了呼吸。兩個人鼻息可聞,唇隱約相碰,但是蒼霽並不吻淨霖,他將那津液摸蹭在緊要的位置,就這樣赤裸裸地對著淨霖滑動。
淨霖有種喝醉的感覺,身體和意識都是飄忽的。他一瞬不眨地望著蒼霽,聽著蒼霽緊密貼耳的喘息,覺得自己變壞了。
蒼霽很久沒做了,上一回還是淨霖幫他的,那會兒他還是條魚,此刻他有的是辦法讓自己舒爽。可是他不願意,他自虐一般地套弄著,硬翹著,任憑龜頭的黏液打濕了掌心,他也不想射。
“我。”蒼霽對著淨霖含混地嘶了一氣,然後不懷好意地說,“我心愛你。”
淨霖倏地面紅耳赤。
蒼霽夾雜著喘息,盯著他的眼,手上逐漸快了些,說:“我好想你。在北方,在見不到……你的時候。我怎麼能這麼想你,想掰開你的腿,想頂著你。”
淨霖顫聲說:“住……住口……”
“住口可以啊。”蒼霽短促地笑一聲,“要不要與我歡愛?”
淨霖覺得蒼霽說的話都是燙水,澆在耳裡一陣顫抖。蒼霽抵著他,含著他的唇瓣,在喘息間肩臂越來越緊繃,那要來不來的快感被他踢到了淨霖這裡。
淨霖的唇被蒼霽吮含得發出“啵”聲,他敞開的脖頸印著蒼霽的痕跡,他腿有些酸,眼裡的水光浸得蒼霽不得不用拇指抵摁住頂端,腰眼裡一陣麻。
蒼霽鬆開手,沾著膻味淫液的手指摩挲在淨霖的脖頸和肩背。淨霖白膚上染了紅,他輕輕勾住蒼霽的小指,魯莽地吻在蒼霽唇間。
蒼霽一把扯過淨霖的腿,將淨霖放在身下。他推開雜亂的衣物,長指探到了地方。淨霖環住蒼霽的脖頸,發已經散在被褥問,他在那指尖抵入時忍不住皺眉。
蒼霽吻著他,指節也埋了進去。裡邊好擠,推著長指往外去,連帶著臀也在細顫。
蒼霽很溫柔,他在淨霖濕濕的目光裡不疾不徐。他分明已經硬得發疼,想頂進去,撞得淨霖又疼又爽。可是他的心又已經泡在了酸水裡,被淨霖今夜的話攪碎了揉成了糊,恨不能把淨霖真的含起來哄,一丁點疼也不想叫淨霖受。
“嫩豆腐。”蒼霽發啞,邊探著路,邊對淨霖說,“軟白玉。我的淨霖是什麼變的?”
淨霖仰著頸,淩亂地喘著氣,斷續地說:“不……不是……”
蒼霽雙指已經埋了大半,他指節蹭著內壁,尋著地方。他咬著淨霖的下巴,說:“你饞我。”
淨霖被咬得脊背酥麻,穴裡也箍著那手指緊縮,他淚都要溢出來了,巴巴地對蒼霽說:“沒……沒有。”
蒼霽定定地看著他,凶得像能吞了他,說:“你肉似的勾著我,嗅起來又香,咬起來還彈,還不是饞我?”
蒼霽說著指節碾磨,淨霖手指立刻扒著他的肩背,連還口也不會了。淨霖發不出聲兒,長腿卻貼著蒼霽的窄腰細打著顫。他雙眼闔著,面上的神情竟辨不清是舒服還是疼。他細細地抽著氣,蒼霽含住他不叫他抽,他就只能緊縮著受著。
手指逐漸插軟了道,裡邊又熱又緊。蒼霽抽了指,就掛著淨霖的臂,推高了淨霖的膝。熱燙的龜頭抵在了穴口,蒼霽吻著淨霖,哄道:“待會兒爽起來了,要誇我才行。”
說罷也不要淨霖回答,淫液稍蹭了蹭略顯柔軟穴口,緩緩抵進了個頂端。
淨霖後背緊繃,他溢聲說:“大……太……”
蒼霽汗沿著鬢直淌,他揉著淨霖的腿根,舔得淨霖腳趾緊縮。他就這樣頂進去,龜頭頂得內壁緩開,被擠出道緊密的酥麻。蒼霽托抱起淨霖的後背,將人抄抱在臂膀間,被淨霖吮咬得心都沒了。
淨霖眼角珠子似的掉著淚,他受著這份滾燙和堅挺,分不清是撒嬌還是耍賴,咬著蒼霽的耳尖。
蒼霽想笑,他把人困在被褥上,勁腰緩緩聳動。淨霖又皎又含著他的耳尖,齒問溢著喘息,發出的聲音小獸一般的含糊濕黏。
蒼霽在越來越軟的穴裡加重了力,他一手摁著淨霖的後背,一手托把著淨霖的一條腿,在逼仄的床榻上開始肆意馳騁。淨霖腰臀被撞頂在被褥上,蹭得一片紅,他腿根潮紅,面上、脖頸、胸口皆是一片潮紅。蒼霽的汗淋著他,肌膚和肌膚滑膩地磨蹭在“啪啪”聲中,淨霖逐漸掛不住手臂。
“我們淨霖。”蒼霽狠力地揉著他,“好乖,好會含。”
淨霖顫得不像樣,他覺得自己泡在潮浪裡,被拍打著侵入著,與過去所有的進攻的都不同,叫他甚至摸不著劍。他手掌不知所措地撫摸在蒼霽肩頭和頰面,被頂得身晃成浪,發搖如波。
“我心愛你。”蒼霽抽出大半,說,“跟我成親好不好?”
淨霖蜷屈著腿,搖晃著頭說:“混……”
蒼霽猛地頂到底,他強硬地頂弄著淨霖,撞得床都晃動起來。他偏頭含著淨霖的指尖,嘬在齒間,底下卻頂得淨霖哽聲啜泣。
“好不好。”蒼霽覆身壓著淨霖,幾乎要折了他,“好不好?”
淨霖臀顫腿軟,蜷也蜷不住,在蒼霽肩頭搖搖欲墜。他扶著蒼霽的手臂,覺得自己要完了,竟然生出一種瀕臨死亡的害怕。他輕輕打著顫,啞聲喚:“……好…?
蒼霽拇指摩挲著淨霖的頰面,惡狠狠地吻住他。淨霖被堵住了口,呼吸不暢,就只能眼淚直掉。他無助地抓著蒼霽的手臂,半眯的眼裡發昏,竟被頂得痙攣,濕噠噠地射在蒼霽腹間。
這一下咬得蒼霽仰頸,鬆開淨霖的唇,粗重地喘著氣。
淨霖得了呼吸,胸口劇烈起伏。他顫抖未退,又被蒼霽插得凶,哼著聲求道:“好凶……哥……哥哥!”
蒼霽驟然捏住淨霖的下巴,他盯著淨霖,雙目熬得發紅。蒼霽插送著,淨霖掐得他手臂發疼。浪潮撲得淨霖一陣暈眩,他已經受不了了,哭喊不清,終於在“哥哥”聲浪裡,被蒼霽澆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