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們是在說唱歌?我也來吧。”何思澄心血來氵朝地插了一嘴。
梁理開玩笑道:“你是說你也想來我的演唱會當嘉賓?”
“好啊。”何思澄一口答應。
“別別,不敢讓你來,你會搶光我的風頭。”
“不至於,你太高看我了。”話雖這麼說,何思澄笑得卻很得意。就算連天衡冷眼看他,都沒能讓他的笑容減淡一分。
何思澄到家後,車上便只剩三人了。
梁理主動起了個話頭:“衡哥,今天好玩嗎?”
連天衡搖頭,“何思澄叫我去的。不過建築不錯,室外景觀也還行……”
然後他滔滔不絕地說了一路的城堡宮殿花園迷宮之類的話題。
梁理認真聆聽著,他對這堂專業課的最大感想是:不明覺厲。他深刻體會到自己的思維和連天衡不是同一個維度的,心想,難道這就是凡人與天才之間的差距?
梁理通過後視鏡一直看著連天衡。
等連天衡到站下車後,林玉樹問梁理:“他是建築專業的?”
“不是。”
“感覺他很專業,就像是他曾親手建造過那些東西一樣。”
“應該是興趣愛好。”
林玉樹感慨:“居然能把興趣研究到這種程度,很厲害!”
“是啊。”梁理心情有點複雜,岔開話題,“森森怎樣了?”
“被那王八蛋下藥了。早知道我就該打死他。”
“別衝動。”
“知道。”林玉樹道,“森森那邊,要不你有空和她聊聊,讓她不要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鬼混了。我跟她說,她總是不聽。你說,能好點。”
梁理應道:“好,我試試。”
梁理和江森森關係還行,還算親近,但並不親密,這是梁理刻意保持的距離。
既能避免緋聞,也能避免江森森對他產生好感。
後面那條是梁理單方面的自戀想法。
梁理說話,江森森會聽,但持續效果不佳。
江森森就像惹事有癮一樣,每過段時間就要搞點事出來,喝酒、飆車、賭博、和男人鬼混,她輪番著來。
林玉樹道:“你要和連天衡一起唱歌是吧,KTV嗎?你要不多叫幾個朋友一起,把森森也帶上?不方便就算了,我隨便說說。我是覺得你的朋友人都不錯,比森森自己那些狐朋狗友不知好到哪裡去了。”
林玉樹平時話不多,只有在江森森的事上,才會例外地話多起來。
梁理笑道:“好啊,明天我問問森森什麼時候有空,大家一起去唱歌。”
次日,梁理抽空去探望前一天被下藥的江森森。
江森森睡了十幾個小時後,神誌已經恢復了清醒。梁理過去時,她正蓬頭垢面地盤腿坐在沙發上喝粥,看到梁理來後,她愣了下,然後叫了聲:“小哥。”
她和梁理從小就認識,小時候後一直叫名字的。後來長大後再重逢,梁理讓她叫哥,她就叫了,後來就一直這麼叫了,好像她真的多了一個哥哥一樣。
梁理在旁邊沙發上坐下,“還好嗎?”
“沒事兒。”
“這次是沒事。我說你啊,出去玩可以,但你總得小心點。”
“我知道了。”江森森應道。
在梁理面前,她承認錯誤總是很爽快。但她的記憶力只比金魚強點兒,大概能有七天那麼長吧。她會老實一個星期,然後又將故態復萌。
梁理知道這一點,但沒再說什麼。
他和江森森談一談時,基本就是這麼談的。江森森會和林玉樹頂嘴,但在他面前卻不會,老實得像個乖乖女一樣。
梁理有種感覺,江森森有點怕他。對此,他稍微有點遺憾,但更遺憾的是:江森森怎麼不干脆更怕他一點呢?那樣他說話會比現在更管用吧?
“你不喜歡樂於飛吧?”
“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給我下藥的噁心男人,我又不是受虐狂。”江森森鬱悶地道。
“那就好。”梁理道,“什麼時候一起去唱KTV吧?”
江森森一聽,驚愕地看向梁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梁理從來不帶她一起玩啊,今天這是怎麼了?她手中端著的粥碗不小心傾斜了,粥倒了出來,灑在她腿上,燙得她大叫:“啊!!”
“你小心點。”梁理起身拿開江森森手上的碗。
忙亂地收拾了一陣之後,江森森坐回沙發上,很是為難地猶豫:“KTV啊……為什麼要去KTV?”她不排斥KTV,她就是有點排斥和梁理一起去。
“介紹些人給你認識,比樂於飛更帥、更有型、形像也更正面的那種。”
“……”這是在諷刺自己吧?!江森森徹底不想去了,“我對你的正經朋友沒興趣!”
“你不是喜歡何思澄嗎?我可以叫他出來。”
“真的?!”江森森像是陷進了淤泥中一樣,掙扎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後,她自暴自棄地道,“好啊,我也覺得我有必經去認識一下澄少這種形象正面的人。還有啊,我是喜歡他的歌,你可別跟他瞎說什麼我喜歡他之類。”
“喜歡他也沒什麼,他的迷妹那麼多,多你一個不多。”
……
梁理去約何思澄,對方爽快地應約了。這在梁理意料中。畢竟之前見面時,何思澄就表達了想和他結交的意思。
至於連天衡,梁理估計他不喜歡KTV,畢竟他連唱歌都不喜歡,還要他和一群人一起唱歌,他肯定不樂意,但不樂意不等於他不會答應,這就是成年人的複雜世界。
晚上,梁理打電話給連天衡,為表誠意,八點就打了。
連天衡聽了梁理的KTV計劃後果然沉默。
雖然隔著電話,但梁理似乎已經“看”到了他的眼神和臉色。於是他主動道:“那這次就算了,等我們都有空時,再……”
“去。”連天衡道,“我去。”
梁理感覺自己聽出了連天衡的咬牙切齒。他無奈又好笑,說真的,他不明白連天衡為什麼願意自我犧牲。
就像連天衡懷疑他“圖謀不軌”一樣,他也時常壓制不住地覺得連天衡對他也有圖謀,否則怎麼能這麼遷就忍讓他。
“太好了,那你哪天晚上有空?”梁理問,“明晚行嗎?”
“可以。”
“你早點出來,我們先去林哥店裡吃火鍋,然後再去KTV。”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