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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攻略[綜]》第182章
183.想要什麼?

  物哀, 風物之美。夏至香物, 立秋提燈, 寒露清酒,立冬暖具,春分風呂敷……氣節不同, 東瀛人所追求的優美與浪漫也是不同的。

  在東瀛, 「哀」之一字,所對應的並不僅僅只是悲傷,它是多樣的, 「凡高興, 有趣,愉快,可笑等」都可以稱之為「哀」。

  東瀛人對「物」之美對情感之美的追求,和文化源頭的華夏是不一樣的。華夏的詩歌裡, 借物喻情重點在「情」,而東瀛人的俳句若是詠物寫悲,是真的對「物」本身的看重。

  花的凋零, 螢的消逝, 葉的飄落都會讓人不自覺地感歎。

  物哀, 是對事物的感動,對自然、對人生的變化生起的一種世事無常、短暫易逝為基調的一份情感體驗。所以無論如何,多少都是有些哀傷的。

  在企劃上補上最後的缺漏, 關於國宴的想法鬱理已經完成, 剩下的, 就是在現場的各色佈置與調整。

  在中秋節前搞定這件事,這讓她一直提著的心神鬆了口氣。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就沒有心事了。

  明明熬過了DEBUFF的那十天,但似乎也留下了一點後遺症,鬱理發現自己莫名的在意起三日月來,如果有他在場,視線總是會不自覺地去偷偷掃上兩眼。

  不!你清醒一點啊鬱理!已經過了BUFF期還這樣就真的不像話了!覺得自己心態危險的鬱理,總是不時給自己暗暗提醒,不能因為在DEBUFF時期摸了人家兩把就開始思想不純潔。

  然而似乎並沒有什麼用。

  秋日的午後,無論是風還是光,都是那麼輕柔和暖,庭院裡的楓葉都紅了,明亮又不刺眼的陽光照射在院落裡簷廊下,讓人不由自主想昏昏欲睡。

  從庭院裡路過的鬱理,就發現了日常坐在簷廊邊打瞌睡的三日月,穿著土得掉渣的僧衣和毛衣組合,玄黃色的頭巾系在頭上,並不能阻止臉側的劉海隨著低垂的腦袋在半空中一晃一晃。

  「又這樣睡著了。」無奈地一笑,這一幕實在太熟悉,似乎從三日月才來本丸沒多久她就一直有見過,「像個老頭子一樣。」

  此言一出,鬱理自己先是一愣。還不是因為他總是這樣,性格又溫和包容,還總喜歡自稱老爺爺,她才喊他爺爺越來越順口,很自然的就當長輩看了,為什麼現在又發出這種感歎呢。

  忍不住輕手輕腳走過去,在他不遠處坐下,鬱理側過頭偷偷看這個瞌睡的老頭。

  柔和的陽光之下,附喪神的面容瑩白如玉,從側面看過去,可以瞧見長長的睫羽和挺直的鼻樑輪廓,相當優美柔和的面部線條,晃動的劉海被陽光照得透亮,顯現出平時不太明顯的夜空藍。

  真好看啊。就算穿得這麼醜也不影響這張臉的美呢。微紅著臉收回視線,鬱理在心頭感歎。

  不對!為什麼她非要特地跑來坐著偷看他睡臉啊!陡然驚醒的鬱理驚悚了。摸著下巴一臉糾結,話說以前她也覺得這老爺子很好看,可是從來沒這麼癡漢過啊!正月那會兒變成蘿莉都和他躺一張床了也沒反應的說,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難道說變態過一次後遺症就這麼厲害的麼?

  不,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趁這把爺爺刀還在瞌睡,還是趕緊……當即準備撤退的鬱理下意識地偵查了一下「敵情」,結果一轉頭就看到那邊之前還在睡的刃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歪著腦袋笑眯眯地看她。

  「小姑娘一臉愁眉苦臉的,在想什麼?」

  貓咪炸毛一般地直立起身,鬱理下意識地大喊一聲:「沒!沒什麼!我就隨便坐坐!對了,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沒做,就不打擾你了,爺爺我先走一步哈!」

  說著不等對方回應,趕緊撒丫子跑了。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偷看中途差點被抓現行,心虛得不行的鬱理是半天沒敢下樓。

  不光心虛,她還焦躁得不行。DEBUFF被識破之後,好像有什麼就不對了,明明一直都把那把刀當爺爺看的,哪怕他確實是越來越沒長輩樣子,但是……

  「啊啊啊,不行不行,那個是爺爺!我根本沒想過啊!」煩惱地抓著腦袋,鬱理拒絕朝她不願去想的方向去想,固執地想把某個刃重新放回以前的定位。

  就是個老爺子刀,平時動作慢,還喜歡賣老偷懶要照顧,還喜歡摸她頭……好吧,是她喜歡被他摸頭。總之,總之,那個就是爺爺!

  饒是她做了一堆心理建設的鬱理,晚上還是被一個夢打敗了。

  那是月色正好花開正濃的庭院,夢裡的自己很高興地撲進對方的懷裡求了一個抱抱,然後仰起臉微笑著閉上眼睛,等著那人緩緩低下頭……

  驚醒後的某人單手捂臉坐在床頭,再沒辦法騙自己了。

  不管以前是什麼心態,她現在確定以及肯定,自己對那把刀有想法,很有想法。

  十五夜,中秋節,在東瀛是沒有在這天晚上吃月餅的習慣的,大家在賞月的時候,吃的是一種叫做「月見團子」的食物。

  不過鬱理是把月餅和月見團子都做了拿出來供本丸上下食用的。

  不光是月餅和團子,十五夜裡大夥兒在大廣間裡裝飾好芒草,會將供奉給月亮的酒,柿子,水果之類的食物在之後一起拿來分食。

  用糥米制成的實心團子,上面灑了諸如芝麻、豆沙各種口味的糖粉,這讓沒什麼味道的米粉團子變得可口了很多。雖然在主人的改良下其實不灑糖粉,那實心團子味道也絕贊,香甜軟糥還不粘牙,吃上一個不會讓人滿桌子找水喝,但和花樣百出內含餡料的月餅相對比,吸引力不是少了一星半點。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今天的賞月會又可以放開來盡情飲酒,不用擔心明天出陣的事。

  「再喝兩杯嘛,主公!」次郎舉著酒盞,早就不知道灌了多少瓶酒下肚的他高聲向鬱理勸酒。

  早就歷經數次宴席已經摸清套路的鬱理表示才不上當:「我們有言在先的啊,宴會裡誰把我灌醉,明天的公文就全包給他,並且加罰半個月畑當番,有幾個算幾個,都逃不掉的啊!」

  酒席下頓時噓聲一片,但懼於畑當番的威力,個個都很識相地換了勸酒對象,一時間桌上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臨近下半段的時候,一些性格克制的刀劍慣例的提前退席,鬱理也是趁機偷偷溜走,早就習慣的大夥兒也不在意。主人不愛拘那些虛禮,本丸上下自然也不用表現得刻板謹慎,慶祝的宴席自然是吃得開心最重要。

  「主殿是要回去休息麼?」走出大廣間沒多久,在拐角處碰到了返回的一期一振。

  「是呀,一期哥送秋田他們休息回來了?」看到這個模範級好哥哥,鬱理立刻笑了起來,「那邊其實不用去也行的,你可以繼續留在粟田口院照顧他們。」

  「是。」藍色短髮的附喪神笑著附和,「但是鯰尾他們還在那裡,不去看看總不放心。」

  「哈哈,好吧!」大家長總是有操不完的心,她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一期哥。」

  「不及您辛苦。」被拍肩的藍髮青年苦笑,「您的……宴會企劃已經完成了嗎?」

  「完成了,最多就是一些細節修改了。」

  「可不要再偷偷熬夜了呀,對女性來說很傷身的。」

  「不會不會,今天會早點睡的。」想起前一陣半夜來靈感起來搞工作被抓現行的事,鬱理頗有些尷尬。

  又說了幾句話,趕緊打發這個弟控去看弟弟,鬱理也加快速度離開現場。嗯,今天她沒喝多少酒,狀態OK,宴會那邊隨他們鬧去吧,她得早點睡覺。

  想是這麼想著,但鬼使神差地,在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時鬱理繞了個圈朝著栽有桂花樹的那段簷廊去看了看,本以為會是空無一人的廊邊意外地坐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和那天晚上不同的是,他的身側還放著一個圓託盤,上面擺著酒水。

  明亮的燈籠下,獨自賞月的紺色身影讓鬱理怔了怔,她低頭,思慮了一下便回轉腳步往來時的方向退了回去。又過了一會兒,再回來時,已經是從廚房的方向趕來,手裡同樣端著一個託盤。

  「我還以為你去休息了,結果一個人坐在這裡賞月嗎?怎麼不回宴席呀?」儘量自然地找個話頭,鬱理克制緊張走過去。

  「哈哈哈,怎麼會是一個人,現在主公不就過來陪我了嗎?」之前還坐著的人聽到動靜,笑眯眯地給她讓開位置,似乎沒料到她準備了食物,面上微露訝色,「哦,還有小食嗎?甚好甚好。」

  「是酒釀丸子和綠豆糕。」將託盤放下,鬱理一邊坐下一邊回道,「之前不是試驗豆腐用的嗎?綠豆還剩下很多,就拿來用了。來嘗嘗吧。」

  三日月笑著道謝,從堆疊的小盤中取出其中切得四四方方的碧綠小塊,手輕輕一碰,糕點上的綠豆粉就輕輕往下掉。

  「哦呀。」意識到這是幹豆糕,這位貴族老爺不敢托大,拈起它之後就用另一隻手托在其下防止糕粉落在衣服上,小心地送入口中細品咀嚼起來。

  細膩的口感伴隨著綠豆的清香很快彌漫在口中,幹豆糕特有的沙沙感在並不粘牙的綿軟體驗下就格外的舒心了。

  「不錯不錯。」綠豆糕的美味讓三日月一下子露出笑容,「小姑娘做的點心,還是這麼好吃呢。」

  「再試試這個。」端起用小碗盛著的酒釀丸子,鬱理的臉上帶著一絲神秘,「會有驚喜哦。」

  「哦,那可更不能錯過了。」哈哈笑著接過了小碗,雪白的瓷碗裡濃稠清澈的甜酒散發出糯米的香氣,用勺子輕輕一攪,裡面圓潤可愛的小元宵仿佛一顆顆珍貴晶瑩潔白,三日月舀起一勺嘗了一口。

  用上好的糯米發酵的甜酒帶著自然的微酸,恰好的刺激了味蕾,同樣用糯米粉做的小元宵裡填了豆沙餡,一口咬下去,清甜的餡料便湧入口中,正好也中和了甜酒的酸味。

  「咦?」他驚異了一聲。

  剛剛才吃過綠豆糕正有些乾澀的口腔因為酒釀丸子再次濕潤起來,十分的舒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綠豆糕和酒釀丸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新的香氣,味道十分美妙,讓品嘗到美食的嘴巴再度體驗到了一種新口味。

  「這是?」饒是淡定如三日月,此時也不免顯形於色了。

  「這是謝禮,爺爺還喜歡嗎?」鬱理朝他笑笑,臉上帶著小得意,「爺爺可曾聽說過,和羹?」

  「和羹?」

  「三國志中有雲:和羹之美,在於合異;上下之益,在能相濟。」鬱理笑著道,「人的口腔其實就是一個另類的烹飪工具,舌頭、唾液、味覺、嗅覺都包含在內,簡單來說,就是我拿這兩種不同的料理以先後不同的順序讓人品嘗,以人口作灶重新製作出新的味道,這就是和羹。」

  「這可真是……」哪怕存在了千年,生前也僅是刀劍的三日月哪裡知曉食味一道,驚異之後不禁笑了起來,「主公的學識由不得人不佩服啊,讓我這個老頭子也是受教了。」

  既然言明是禮物,三日月也不再客氣,又拿了一糕點和著甜酒一併吃了,很快就發現,綠豆糕裡加了桂花,而元宵中則放了鬆子粉,這兩種才是香氣合在一起的源頭。

  「有成為美食家的潛力哦,爺爺,我看好你。」鬱理笑著誇獎。

  「哈哈哈,過獎了,最有潛力的應該是大典太閣下吧?」

  「咦?爺爺你也知道?不過人家大典太可不是只有美食家的潛力呀,我覺得他在料理上挺有天賦呢。」

  「小姑娘要收徒嗎?」

  「唔……再看吧。他要是想學什麼,我教他便是。」這個鬱理還真沒準備,對死宅來說收徒好遙遠的樣子,三次元她都沒收徒的念頭呢,「變成師徒關係,那責任可就大了……爺爺你喝的什麼酒,我能來點嗎?」

  「可以可以,小姑娘隨意。」

  滿月之夜,月光如水,庭院裡菊桂飄香。

  提到自己擅長的東西,鬱理一開始的緊張感早就扔到了爪哇國,拿著三日月的小酒壺倒在紅色漆器的酒盞裡是一邊喝一邊說的不亦樂乎。

  或許是氣氛正好,鬱理多喝了兩口酒,本就微醺的臉豔色更濃了些,嬌美的姿態比庭院裡開得正好的各色秋菊顏色更好。

  「說到漆器工藝,可是我國得意的特產呢。」低頭看著手中的紅色酒盞,她微搖了搖,倒映著圓月的清澈酒液便跟著漾起了層層波紋,「雖說用餐時餐具多以陶器為主,但拿在手上至於唇邊的,必定是漆器,根本原因還是因為漆器的觸感最為溫潤。」

  糕點已經吃光,元宵也已經用完,同樣捧著灑盞的三日月笑著傾聽,時不時點頭提一些問題說明他並沒有在敷衍,而是都認真聽進去了,這讓鬱理越發高興,連對明天就要正式備戰的國宴都少了幾分忐忑和壓力。

  又是一陣風刮過,頭頂的燈籠微微晃動,連帶照明的光都飄搖起來,細小的桂花紛紛揚揚,有一朵悄然無聲地落進了他的酒盞,蕩起了一陣漣漪。

  金色的桂花,紅色的酒盞,銀色的圓月,此時都聚在了一起,雅致又美麗。

  「嘖,怎麼就沒來我這?」捧著無花的酒盞,鬱理頓時不爽了。

  「風向的問題吧,要和我換個位置嗎?」爺爺刀很好脾氣地提出解決辦法。

  「算啦,不折騰了。」本就只是隨口抱怨的鬱理搖搖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之後就站起身,「已經很晚了,再聊下去明天就不用起來了。」

  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但也懶得去想的鬱理現在隻惦記著回去睡覺,明天還有活幹這件事。喝得有點多,她搖搖晃晃撐著站起身,結果才鬆開手人就失去平穩往旁邊歪倒。

  「小心。」旁邊的三日月見狀趕緊扶住她。

  「不,不好意思。」知道自己又喝多了,鬱理借著他的手把自己撐起來,不經意的抬頭時,才發現對方的臉離自己很近。

  這振平日裡就風華絕代的太刀,此時俊美的面容在月色下美得越發的不真實。似乎是被這份美麗迷惑,又像是在確認眼前人的真假,鬱理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碰一碰是否真實。

  手伸到一半她陡然驚醒停住,正要縮回去時,被一隻大手抓住。

  「小姑娘,在想什麼?」

  三日月絕美的容貌近在眼前,含著新月的眸子載滿溫柔的星光,就這樣低頭凝神著她的時候,鬱理只覺得自己和夜色與月色一起都被裝了進去。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在這雙能洞悉她所有心事的眼睛面前,鬱理不得不承認,自己方才,確確實實對這個男人動了綺念。

  這個時候鬱理終於想起自己忘了什麼,但目標真的近在眼前後,她又慫了。

  「沒,沒……」她紅著臉磕磕巴巴,慌慌張張要離開他的攙扶,結果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用力過猛的結果是又往旁邊栽倒,這回被結結實實給抱住了。

  嗚哇!內心慘嚎一聲,還給不給她認慫的機會了!

  「嗯?小姑娘說了什麼?」

  確實是不給了,正慌張地還想掙扎著起身,之前還在頭頂的那張面孔此時又湊近了幾分,在朦朧燈火下連睫毛有幾根都數得清的那種近,特別是那雙眼睛,仿佛有無形魔力逼得她不得不與之對視,鬱理的臉更紅了:「我,我……」

  月在天中,花在酒中。

  懷抱中有別於桂花和菊花香氣的檀香撲進鼻端,恍惚間她又想起那個夢,越發熱的迷糊的腦袋忽然分不清哪個現實哪個是夢。

  「三日月……」她低低地叫喚出聲,再不是什麼爺爺,而是他的本名,語氣裡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渴望之意。

  「我在。」聽到她的呼喊,那雙金嵌藍的美麗眼睛笑意更濃了,眼睛的主人與她額頭相抵輕輕地蹭了蹭,微聲低語裡滿載著寵溺的縱容。

  「我的小姑娘,想要什麼?」

  人,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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