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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攻略[綜]》第334章
335.曲水宴和夜這

  無論是現世還是本丸, 都有一個溫泉設施。主人的生活習慣裡並沒有泡溫泉這一項, 不代表刀劍們沒有。

  高強度的戰鬥和頻繁的遠征工作讓刀劍男士們對於可以解勞去乏的溫泉洗浴十分喜歡, 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習慣。現世這邊的溫泉主人不用,付喪神們用起來那是一點也不客氣。

  都是大老爺們鎖什麼門呢,麻煩!

  於是整個冬天一直相安無事的溫泉區, 到即將開春的時候發生了之前「美妙」的一幕。

  隨後一天不到, 浴室入口大門迅速添加了一個正面寫著「使用中」反面寫著「空閒中」的薄片木牌。

  龜甲貞宗在聽說了原因後感到十分可惜。

  「早知道那個時候我也去泡溫泉了。」他推了推眼鏡表情感傷,「然後再穿件漂亮的浴衣擺好姿勢……」他雙手抱住自己然後陷入了某種幻想,完全是在自我陶醉。

  「那根本沒用吧?」太鼓鐘臉頰滴汗, 想想自家兄長的繩藝愛好, 忍不住嘀咕,「要是不小心暴露出來,只會把人嚇跑。」

  「啊哈哈……」物吉在一旁露出傷腦筋的無奈苦笑,模樣乖巧的金髮脅差在眼角的餘光看到話題中的主人正抱著一盒紙箱包裹從門口走過時, 趕緊邁出房間跟了上去,「主公大人,您是去取包裹了嗎?前廳那邊沒人幫您取嗎?」

  「是物吉啊。」看到這隻脅差天使, 鬱理笑了, 「不是的, 包裹過來時我剛好在那邊,就直接去取了。」

  「是要送到畫室的東西嗎?」看主人行走的方向,物吉猜測著追問了一句, 得到肯定答案後便歡快道,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就讓我幫您送過去吧。」

  白衣金髮的少年笑得燦爛,鬱理想了想就把包裹遞了過去:「好吧,那就拜託你拿一下了。不過我還是得去畫室的,這是一批定制的筆刷,得去試試它們合不合用。」

  「是!」對物吉來說,有能幫上忙的事他就很高興了。

  就這樣一人一刃說說笑笑的走了,房間裡慢了一拍的另外兩把貞宗默默扒在門邊看著,太鼓鐘還沒感覺有什麼,頭頂的龜甲已經在咬手絹:「可惡!就慢了一步……」

  畫室裡,幾乎要淪為顏料工人的歌仙依舊在忙碌,換成以前他是不敢想自己也有這麼一天的,不過在見識過自家主公的所有畫作以後,他現在只有一門心思的期待——對那幅長達十米的巨畫的期待。

  如果他沒猜錯,這幅畫絕對是……不,應該說這一系列的畫作絕對是流傳後世堪比畫狂老人《富岳三十六景》的……

  「歌仙!」工作室的門被打開,是主人和端著一託盤筆刷的物吉出現在門口,「這邊的顏料工作也要到尾聲了吧?我來試色號啦!」

  「不要說得好像挑選化妝品一樣啊!」風雅的文刀下意識地吐槽。

  主公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皮了些。

  看著主人拿著一堆新筆刷一個個沾了顏料在畫布上塗抹,歌仙也覺得有點疲憊,想想兩百年後世人對這位主人的高度評價,再看看本人現在的樣子,他只覺得好幻滅。

  算了,反正讀有關前主的那些文書野史時,這種「實物與資料不符」的事也經常發生呢。

  「很好很好!不管是顏料還是筆刷都合格啊!」一輪全試完之後,鬱理滿意收手。

  那邊全程在場的物吉卻是眼睛亮晶晶:「主公大人好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畫了一幅畫呢!」

  明明說是試色,結果轉眼就是一幅山水風景畫,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還有虛虛點開畫於其中的野花和小動物,巧妙地將各色顏料都在上面試了一遍。

  「那叫塗鴉。」鬱理倒是沒感覺,本就是隨手之作,看物吉很高興的樣子隨口一句,「你喜歡就給你好了。」

  物吉很高興地道謝,但在看到另一邊不滿瞪他們的歌仙時不由有些心虛,歌仙桑在這裡忙這麼久都沒收到什麼獎賞,他一來就被主人送東西果然不太好吧。

  「怎麼了,用這種表情看我?」主人倒是很坦蕩,將工具收攏好還反問一句,「就算我要送你畫做謝禮,也不能拿塗鴉相贈啊,怎麼也該用心畫一幅才是。」

  這句話成功緩和了文刀的臉色,但語氣依舊不好:「主公喲,再有幾日就是上巳節了,比起忙碌於畫室,您是不是更該考慮一下曲水宴的事。赴宴的禮服可有準備好,和歌徘句又準備得如何,如果有意外,您又有沒有備好後手?」

  每說一句,眼前方才還自信大方的主人就像被人抽走了一部分氣體的氣球一樣,眼睜睜地縮小了一圈又一圈。

  「歌仙,你說我能不能反悔,說那天就帶你去?」提起了自己目前最不想提到的話題,鬱理只差沒縮成一團畫圈圈了。

  對此,歌仙一點也不同情:「您覺得那天的近侍,那把只有歷代源氏統領才有資格佩戴的太刀會同意嗎?」

  當了這麼久的隱形刃,這次主人自己犯蠢給人家送來機會,傻子才不抓住,怎麼可能還推出去給別人?

  「嚶。」顯然鬱理也覺得不太可能,但她還想掙扎一下,「你說那天我稱病不參加怎麼樣?」

  「那樣會人氣下滑,而且會在那些大名後裔心裡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吧?」不待歌仙回應,物吉已經先提出了後果,「這樣的話,再想要從他們手裡拿到刀會有點麻煩呢。」

  #不愧是家康公的吉刀,一言捅在了要害上。#

  於是三月三那天,本就是旅遊勝地的鹿兒島縣,今天也迎來了一波遊客高峰期。

  很多人目標直指坐落在吉野町的仙岩園,因為這天會在那裡慶祝上巳節,人們會在那裡接受神官巫女的祈福,進行祓禊儀式祈求平安,之後就是重點戲,戰國時代諸多大名後裔以及一些和歌界有名望的文人會在那裡相聚,舉行曲水宴,幕天席地飲酒賦詩,重現古禮。

  這一幕每年都會引來很多遊客圍觀,今年格外多一點,因為除了很多大名後裔的家主出場外,還有一位備受眾人關注的雙料大師……哦,現在應該能被稱為人間國寶的年輕大師也加入了今天這份豪華套餐。

  仙岩園很大,這處園邸占地5萬平方米,是薩摩藩藩主島津氏的別墅和庭園。

  對,你沒看錯,5公頃的土地,是人家的一個別邸。主人家很大方地拿出來把它發展成旅遊景點了,這還只是島津氏名下經營的項目之一,其他還有更賺錢的。

  這些古老世家靠著祖輩的積累一代代傳承下來,擁有的底蘊是普通平民想像不到的可怕。每一個沒被歷史淘汰傳承至今的古老家族都有自己的底牌和依仗,所以像鬱理這樣的撐死了只能算是富一代、除了點名聲和技術以外要啥沒啥的小年輕,會被某些世家輕視並不意外。

  不過這些都和過來參觀的遊客們無關,他們在買票入園以後,一路頭也不回直奔仙岩園的「曲水之庭」區域,祓禊儀式上可以錯過,曲水宴可不能看不到。

  曲水之庭正如名字所述,主角是一條被特意開鑿的彎彎曲曲的小溪,溪水潺潺不斷流動,溪旁兩岸點綴著假山岩石,地面上綠草茵茵。據說是模仿《蘭亭序》中的那個蘭亭環境所建成的。

  此時溪水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被鋪上一方坐席,坐席有紅黃兩色,每個坐席上都放著筆墨紙硯,其中紅色的坐席要比黃色的大上一倍,並且旁邊還撐著一柄古老的遮陽傘——這是給賓客中的女賓專用的席位,男士是沒有遮陽待遇的。

  在園中的工作人員和保安的指揮下,遊客們聚在安全線外,不遠不近地朝著庭院裡張望。不多時,有拿著琴尺的樂師奏起了雅樂,神官和巫女領著一身白衣的侍者在已經佈置好的溪邊宴會裡緩緩入園。

  隨後,便是受邀到場的賓客們穿著古老的和服陸續入場。

  「出來了出來了!」

  他們的出現引起了遊客們的又一陣騷動。

  「我看到了島津家主來了!主人家的氣場就是不一樣啊!」

  「前田家的當主也來了!」

  「我看到了毛利家的現任家主!」

  「那是歌人協會的小倉先生和中島小姐吧?」

  「書道會的木村先生和坊野小姐也來了……」

  「德川家的當主也蒞臨了啊!」

  本國的遊客居民將賓客們的身份一個個指出來,多數人一臉興奮,這些人平時可很難見到的,何況如今齊聚一堂,但也有一部分人心浮氣躁。

  「星宮大師呢?星宮大師沒來嗎?」

  「我是特地來看最年輕的人間國寶的啊,誰管這些老頭子長什麼樣。」

  「我女神呢?」

  只要細心一點就會發現,這些發牢騷的多數是些年輕人,一些不清楚情況的人在聽著他們的嘮叨也不免跟著好奇起來。

  很快,他們念叨的人終於出場了。

  當那個一身紅色和服容姿明豔的女性入園時,很多年輕人都歡呼起來,只是這聲音才初初起了個頭,就被對方放在唇邊的食指給按耐了下去。

  差點忘記了,直播的時候都說好了,要做個有素質的粉絲,不能動不動就尖叫。

  只是吃貨粉們才剛剛理智下來,人群裡又發生了騷動,這次發出呼聲的全是女孩子。

  原來星宮大師的身後還跟隨著一名身著淺色狩衣的青年男子,他身姿頎長,五官柔和秀麗,淺金色的發被壓在黑色的冠帽下,唇角邊帶著淡淡的弧度,行走之間自帶著一股氣勢,像是平安時代的貴族風流優雅又似是武家將軍自有一分睥睨天下的氣度。

  似乎是聽到人群中對他的竊竊私語,青年側過頭朝著遊客方向望了一眼,那雙金色的豎瞳掃過來時,人群裡的低語驀的一停頓時沒了聲息,他勾唇一笑又將視線收了回去,以刻意慢了一步的距離不遠不近地繼續跟在前面女性的身後。

  這等姿態,不用言語也已然把主從關係說得明明白白。

  鬱理在一位侍者的引領下,停在了一張紅席前,她的側旁就放著一張黃席,兩張坐席的距離很近,這佈置一直就知是專門給她準備的。起初她還有些驚訝,但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便心安理得地落座了。

  遠處的遊客就見到那一主一僕脫下鞋子踩上席墊,幾乎是同時入席坐好,寬大的衣擺隨著主人的動作緩緩的鋪開,堪稱完美的衣角弧度引來了一圈驚歎。

  既然是來參觀的遊客,那麼各種手機照相機是絕對少不了的,當然也有人開了直播給去不了的吃貨粉分享一番。

  【先不管星宮大師旁邊的帥哥是誰,就這穿唐衣入座這一手我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學不會!】

  【學不會+1,感覺像是後面多長了眼睛和手一樣,坐下就給你自動把衣擺拉好鋪圓了。我要是會這招,去拍寫真再也不需要助手給我拉裙子擺造型了!】

  【難怪給女士入座的紅席比男士大這麼多,我現在算明白了。】

  【我只覺得女神這個入座姿勢真的是太美了!我女神果然什麼場合都能HOLD住!】

  底下吃瓜群眾聊得歡,庭院裡紛紛坐定的賓客也開始聊了起來,在場的大多都是熟面孔反而沒什麼好說的,互相打了招呼後就紛紛把目標對準了現場唯一的新人。戰國時代的大名後裔,也是現代社會各行業的家主在佬們紛紛向她打招呼時,鬱理也是感到受寵若驚的。

  這個現場裡她除了德川家主以外,就隻認識島津修律了,這位老人此時正和他們的當主島津久佑坐得很近,現在正向她點頭說話。

  「星宮大師,這次您帶來的侍從又是哪位神聖?可有上次的傾國之刀之勇啊?」這句話,明顯帶著半開玩笑式的語氣。

  鬱理微微一笑:「這個問題,就讓他自己回答吧。」

  青年在主人的示意下向場中諸人微微彎腰示意,過於溫柔的悅耳男音從他口中發出:「源氏的重寶,髭切,有幸見過諸位了。」

  自我介紹隻這一句,再沒有更多了。

  現場忽然一靜,很多人原本胸有成竹的表情露出了些許茫然。

  髭切?情報裡星宮鬱理有得到這把刀嗎?

  不,不對!

  「髭切?」有人想起了什麼,「是傳說中渡邊綱用來斬過鬼手的那把『鬼切』嗎?可是這把刀不應該……」

  想到這把刀諸多紛亂的傳說,那人吞下了話頭,這其中不確定性太多了。

  「星宮小姐已經有把握,認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源氏刀?」德川家主仗著合作夥伴的關係,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這件事在今天並不重要不是嗎?」鬱理避重就輕,「曲水宴再不開始,就耽誤時間了。」

  如果現實世界也能有存讀檔,鬱理絕對會穿越回說讓當天近侍跟她一起赴宴的那天,把髭切從名額裡劃掉。這樣就不會有現在這樣明明悔得要死,面上還要強撐的可悲狀態了。

  啊啊啊,這是她從磯月森林的主人手裡取回的刀啊!都沒有正式的來源管道,她要怎麼向那些大佬解釋啊!

  心裡哭唧唧,臉上還得笑眯眯,鬱理趁著主人家宣佈宴會開始,侍從開始向羽觴中倒酒,將那些酒盞放進小溪中在水面上漂流之際,不著痕跡地瞪了旁邊的髭切一眼,可是對方那笑眯眯的表情讓她只想內心MMP。

  卻是沒注意到席上其他家主互相之間交流的眼神。

  曲水宴這種風雅的活動,每每舉辦是不可能無詩相佐的,在華夏文人要作漢詩,在東瀛就是和歌,主人家還會出歌題讓客人應題而作。遊戲的方式是水中的酒盞漂到誰的位置前,就要作出一首和歌,作不出來就要罰酒。

  侍女給她帶來了第一輪的歌題,上面只有一個字——「櫻」。

  哎呀,這個簡單。

  她鬆了口氣,正好有一隻羽觴晃晃悠悠停到她跟前,沒感覺有什麼難的,她拿起席上的和歌短冊提筆就寫。

  「爛漫櫻花放,遙遙最頂峰。山巒霞靄起,莫向眼前橫。」

  寫完之後,她左右看了看,覺得還挺滿意放下筆時,就見旁邊的髭切也放下了短冊,鬱理趁機瞄了一眼。

  「古都奈良城,今朝香正濃。八重櫻爛漫,光照九重宮。」

  ……輸了。

  短冊被侍者收走,交給專門的朗讀者唱頌時,鬱理都是覺得自己受打擊的。雖然一直知道這貨是平安刀,也知道這貨是第一代幕府將軍源賴朝的刀,但是作和歌輸給一把刀什麼的,果然還是好紮心啊。寫個櫻花,對方的格局都比她大氣這麼多。

  不過等到這一輪的歌作第一名判給髭切時,鬱理心裡頓時平衡多了,不是她一個人輸給這個刃就行。

  因為要作詩還要唱頌朗讀進行品評,所以整個宴會進行得並不快,第一輪歌題結束後,鬱理在等著第二道歌題前,又有大佬搶先發話。

  「星宮大師,有沒有興趣比試一回?」說話的人,是前田家的當主。

  「前田先生請說。」鬱理表現得很不卑不亢,但對方後面的話讓她一下子愣住了。

  「就以這場曲水宴作比,我們來比比看誰獲得的頭名多,如果星宮大師贏了,我願意把家中的藏刀前田藤四郎相贈。如果我贏了,星宮大師收藏到的那把短刀秘藏子信濃藤四郎歸我如何?」

  #這個消息好突然#

  #你等等,我先打個電話回去問問#

  ……才怪啊!一期哥打死也不同意的吧?

  正當鬱理想要拒絕的時候,耳邊傳來髭切低低的聲音:「答應他。」

  鬱理猛地回頭看他,髭切卻不管,反而直接盯著她的眼睛看,接著道:「你要是信不過,可以拿我替換賭注。」

  喂……

  她剛想反駁才沒有信不過的時候,髭切已經抬高聲音:「只是區區短刀不覺得太無趣嗎?不若再加重賭注,信濃藤四郎加上源氏髭切去對賭你前田氏的前田藤四郎和大典太光世如何?」

  這回輪到前田家主的臉上出現愕然之色,隨後搖頭失笑:「這可不能這麼算啊,短刀前田我尚且能做主,大典太光世可是家族重寶,關係重大,就算是我也不能如此兒戲。」

  「是嗎?」髭切聽後略帶遺憾,「果然還是因為源氏消失,在這個時代我的地位遠遠不如大典太了呢。」

  鬱理心頭一縮,張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也罷,只有前田也不錯。」他微微眯起眼,「我雖是武家重寶,但也出身皇室,公家貴族那一套也是會的。如你所願,我來和你比。」

  源氏本就是皇室子孫,只是被賜姓為源分出去了而已,一直到後來打敗平家擊潰藤原氏,才創建了後來的幕府奪得了天下。不管是公家還是武家的規矩,源氏都會。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拆穿眼前這點小小的試探。

  曲水宴再度開始,鬱理卻沒心思放在寫和歌上了。髭切和前田家主的對話,放在普通人聽來根本不會明白其中真意,但鬱理明白。

  這些人知道了,知道她帶出來的這些「COSER」並不是人類,所以眼下已經在試探了。

  是因為她被神道教庇護的關係嗎?

  思緒紛亂之際,她還得分神維持住表面功夫,所幸不用她去寫和歌,裝起來倒也容易——就是耳邊所有的朗讀聲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知道他們在比什麼。

  反正回過神的時候,髭切已經贏了,而且似乎還是以很大優勢贏過去的那種——對面的遊客群裡女孩子們響亮的尖叫聲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這也代表了曲水宴的結束,前田家主也很爽快地當場表示會立刻讓人把刀送到星宮宅去,一直到宴散退場,表面鎮定的鬱理內心都是懵逼的。

  這份懵圈必須要找人付出代價,於是下了場後,她就抓住了送上門的德川家主。

  「德川先生,您是知道怎麼回事的吧?」

  作為他妻兒的救命恩人兼搖錢樹一般的合作夥伴,德川家主對鬱理的態度那是非常的好。

  「這件事我正要和你說呢,星宮。」因為他的年齡大得都可以做眼前的姑娘伯父了,加上私下裡關係不錯,德川家主在稱呼上也不像以前那麼客氣,「你受神道教庇佑你自己是清楚的吧?從當初那件事上你應該也能看出來,東瀛政府有不少官員是相信這個世上是有彼世存在的。」

  鬱理點頭。

  「但是,也有不少人是不相信的。」德川家主繼續道,「像今天來參加曲水宴的大名後裔都是相信那邊是存在的一方,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事。星宮,有些東西不需要講得太細,我想你應該都明白的。我過來找你,只想跟你說明一點,我們這幾家都對你沒有惡意,當然,也不敢有惡意就是。」

  他們相信有彼世,自然也相信有地獄。有些惡事,為了維持家族的延續,他們會去做,但有一些,在明確知道會付出嚴重代價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碰的。

  這場試探在得到了他們想要的資訊後,鬱理也相當於有了幾個天然的隱形幫手,可能平時看不出來,等到她尋求幫助時,絕對會收穫援助之手。

  因為路途比較遠,想要當天回去就是半夜了,所以島津家族很貼心地給鬱理安排了一處和風式的獨門獨院讓她休息一晚,裡面別說住兩個人,住六七個都沒問題的那種。

  不用急著回家,她就乾脆繼續精神恍惚著,滿腦子都是「臥槽!他們知道了!」「我該怎麼辦?」「不會給現世帶來麻煩吧?」「但大佬們看起來都很淡定的樣子,我是不是也該淡定一下?」「他們要是提出想看以前自家刀的付喪神長什麼樣我要不要給他們看?」……等等這種越來越發散的思維。

  一直到天黑了,她躺床上呈挺屍狀都沒睡得著。

  這間民宿很漂亮,三月的天氣已經算暖和,淡淡的星光透過窗戶照進屋裡,依稀可以看見床鋪上鼓起的一個輪廓。

  鬱理就這樣躺在床上,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天花板,實則已經魂遊天外,今天的事給她的衝擊有點大她需要好好捋捋……捋捋……

  等等,她好像忘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是什麼來著?

  腦子裡一時半會兒怎麼也想不起來,可是當房門傳來響動,在第一時間從床上竄起的身體比什麼都要誠實地本能運作。

  幾乎是門拉開的瞬間,鬱理的手已經精准地扣住來人的脖子,將他按在榻榻米上,自己反身騎在對方身上。

  「我想起來了!得防著你!」明明是惡狠狠的動作,卻因為理順思路,鬱理說話時語氣很高興,「你這傢伙,以為我會放鬆警惕,讓你成功『夜這』嗎?」

  夜這,通俗易懂一點,就是夜襲。是一種早在平安時代就十分流行的風俗,男子於夜晚到女子寢室偷香竊玉,黎明前離去,這種習俗一直到江戶時代都還存在著。

  「哦呀。」被禁錮住的人發出一如平常的綿軟聲音,「要說夜這的話,家主現在的樣子,倒讓我覺得是反過來呢。」

  什麼?

  鬱理沒明白他說的話,燈被人摸索著打開了,一時間室內大亮。

  鬱理看見了被她壓在身下的髭切以及因為她粗暴的動作半敞開胸膛的浴衣,以及騎在他身上的自己同樣有些敞開的領口,和因為騎跨的動作而暴露在外的兩條修長的腿。

  「果然開了燈看得更清楚了。」躺在地上的人如此說道,一雙眼睛不客氣地上下打量,重點落在她敞開的領口處,「這個角度看起來風景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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